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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变革的关键(求收藏推荐
 “都督有如此好的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手段,为何不惠及我华夏更多百姓,而只局限于四川一地呢!”

 这人,怎么会这么问?难道G主义已经传入华夏?应该还没有吧。{手。打/吧 Shouda8首发}陈华错愕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这人确实是怀百姓怀天下的有识之士。

 “玉阶应该看过华夏民族复兴的章程了吧?”

 “看过,鄙人深以为然,如果按照贵章程说的,华夏复兴必将实现。不过…”

 “我知道你想说,复兴的主张与你刚才的问题并不矛盾。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要实现华夏民族的复兴,除了章上列举的那些内容之外,还需要一个极其重要的条件。”

 “什么条件?”

 “这话说来就长了。好在今天也没特别的事情,我就与玉阶详细探讨一番。”陈华示意服务员来将两人的茶杯转移到茶几上去。

 田一戈知道都督又要发表言论,立即准备好纸笔,准备记录。

 “我先打个比喻,这儿有一块好钢,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东西,譬如可以用来打一把好刀。但这把好刀在不同人的手里却会呈现出不同的价值。

 在猎人的手里,是狩猎的利器;在屠夫的手里,是宰杀的利器;在强人的手里,是抢劫的利器;而在弱者的手里,极有可能是他的信心。

 四川现在的这一切,在西方列强眼里,也就与他们差不多一回事,就是个‘工业生产’或机器化大生产。发展工业生产肯定可以改善民生提高国家实力,但在不同的人手里,同样会有不同的结果。

 最近几十年,随着洋货的涌入,东南沿海一带多少农民破产,我们的国货价格越来越低,这说明工业生产如果只掌握在洋人手里,会给华夏民族带来灾难;前清,从李鸿章开始就在搞洋务,也就是我现在搞的这些,他们耗费了国库多少银子,数以亿计,可给国家带来了什么,给民众带了什么,我们用的还是洋货,连一颗衣针都是洋人产的。汉钢厂产的钢,其每吨的成本价比洋人产的钢材到上海的口岸价还高10两银子;这说明,前清是搞不好这个工业生产的。

 这是否意味着革命成功了,搞洋务或工业生产就一帆风顺了呢?要得出这一结论,显然还为时过早。

 十七世纪,发生在大不列颠岛上的‘羊吃人’的运动,就是工业生产早期带来的破坏作用之一。在一个没有准备好的社会里,工业生产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提高着民众的福利,另一方面也伤害着民众的利益。

 从西方列强的一般经验看,工业生产需要的条件,一是劳动力的自由动,二是具备一定文化和技术水准的工人,三是贸易关卡的突破。目前,虽然我们名义上已经消灭了所谓的封建制度,但实际上封建的人身依附关系依然存在,四川的先发优势主要是依靠失地农民,但这显然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第二个条件则基本不具备,四川能做到如此局面,是来源于华夏实业集团最初的就业培训,那可是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的,在没有雄厚的资本金,特别是没有认识到职业培训对于工业生产的意义之前,搞工业的效果未必就很理想;第三个条件,我就不多说了,玉阶兄应该知道在四川之外有多少关卡、厘金、过境税。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制度问题也即体制问题。在全国的体制没有解决之前,华夏不可能来工业时代,同时四川的工业生产也不可能走得太远。”

 “哦,都督这个观点倒是很深刻,我平时也在思考,只是抓不住要点。”朱玉阶也听得津津有味。

 “体制问题牵涉的面太广,我这里只说两个问题,一个是国家,一个是官员。国家问题,在过去不成其为一个问题,因为整个国家就是皇帝的。但是,现在皇帝没了,我们就必须解决:国家是干什么用的?国家到底是谁的国家?这两个问题其实也可以看成一个问题,即国家的质问题。

 我以为,国家,是全体民众之国家,国家的责任一是保民众之生命财产之安全,二是为全体民众谋福利。非如此,这国家不要也罢。如果上位者依然把国家看成是自己的私产,把军队、警察这类力量看成是自己的私器或者是某一个派的私器,这样的国家是没有前途的。由此推而论之,一省之都督,一省之长,又如何看待自己掌控的一省呢?如何对待一省之民众呢?再往下,有州、县之长,中央、省、州政府有各部之长,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民众?他们如何看待手中掌握的权力?

 所以,这自然而然引出一个官员的问题或者官僚体制的问题。过去,大臣、总督、巡抚是皇帝封的,国家和民众都是皇帝的,所以他们只对皇帝负责,但开明的皇帝如唐太宗之也明白民众与皇帝的关系是水与舟的关系。但不可否认,能看到这个深度的官员实在是太少,官员的主还是‘唯上’,对上负责。这样,事实上就把民众从国家的视野里消除了,把民众从国家的利益格局中排除了,显然,这样既不利于国家的强盛同样也不利于民生。西方列强看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搞了民主,搞了选举。

 广州的孙文提出了一个‘民权’主义,想来也是看到了传统官僚体制的弊端,想要革除之,但可惜的是,孙先生的主张虽然好,但并没有找到一个好的路径。

 因此,最后,我要说的是,工业生产在官僚体制没有解决好之前,如果一厢情愿推行,只会成为少数官员营私舞弊的利器,譬如将本属于国家的某片矿山变为私有,厘金局的人则将收的税款变成自己少数几个人的私产,而民众依然难以享受到工业生产、物货充足带来的好处和便利,甚至极有可能造成更多的自耗农和作坊主的破产,在这样的官僚体制下,即便工厂的工人,其权益也得不到任何的保障。想必玉阶兄应该听说过上海附近的工业生产吧,那些厂里的工人,一天最低要劳动12小时,一般情况下是14个小时,而时间最长的竟然达到18个小时,很多工厂还有10来岁的童工,可想而知,民众过的是什么生活。

 目前,四川的工厂实行的是10小时工作制,我担任大股东的工厂也是实行的这个制度,但其中有2个小时要求他们用来学习文化和技术,以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

 在今年,我亦准备将这一制度,推行到云南和贵州两省,玉阶啊,你应该知道这个制度有多大的阻力!这可是从别人的钱包里往外掏钱啊!”“都督,放心。我朱玉阶虽然人微言轻,能力有限,但道理我还是懂的。都督在四川推行的这套制度,应该也必须向整个华夏推行,这样,民族复兴才会有希望!所以,我在此表过态,不管都督给我安一个什么职位,我都会记住都督今天的一席话,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也为广大民众,我朱玉阶这一百多斤就算丢了又算得了什么!”

 “玉阶,我是知道你的抱负的。客气话就不说了,我们一起努力吧。”陈华到不是故意忽悠朱玉阶,陈华的这套“理论”可以说是综合了前世很多发达国家的经验,凡是搞得好的国家,莫不是把官员、民众,富人、穷人的权利义务界定得非常清楚,同时从制度上尽力保证民众的权利。

 “对了,都督,我这次回老家,听说很多地主都想将土地卖了,而准备到城里开工厂或开商铺。”

 “这是一个好现象,但现在仅仅是一个开端。在一个合理的社会里,土地的最大作用,是为解决民众的吃饭问题和工商业的场地问题而存在的,说白了只是众多资源的一种,而不像今天的华夏,土地被当成了主要的财富,被少数人占有,这样下去,会造成相当一部分人没有饭吃,最终会危及到整个民族的安全问题,华夏历史上的每一次动,就其子来说都是因为土地过分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上而造成的。要保持一个民族的长治久安,必须从子上解决土地过分集中的现象。”

 “如果不听都督所言,也许我还不理解,但都督一解释,我就明白了。”朱玉阶认真地说道。

 “呵呵,关于土地问题,我还有很多后续手段可用,只是目前的条件还不太成罢了。”陈华很高兴地结束了这次谈话。

 陈华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前世采取的“没收”和强力镇政策,如果陈华敢用,说不定四川就有一百万人要找陈华拼命。

 陈华当然不会用。这并不是说前世那种做法就一定错误,而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土地问题,为什么一定要采取那种比较烈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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