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可以变得歹毒,只要尝试过什
“怎么了?”夏之琳听出了程莫依话中的犹豫,试探着问。
程莫依忍着眼里的泪⽔摇头摇,想想夏之琳又看不见,又说:“没事啦,明天我去你家接你,和你去看婚纱。”
在一周之內,程莫依准备好了护照签证机飞票,准备好了自己以前考取的所有的证,又把自己存了这么多年的钱全部挪到一张卡里,还陪夏之琳逛了好几天的婚纱店,选中了婚纱和结婚饰品,然后她用三天的时间找了一个最放心的保姆,又付给了她两年的工资,让她七天以后上班。
在最后一天的时候,程莫依去超市买了很多的新鲜菜,给程天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摆了一瓶⾼档的红酒,然后给程天沐打电话,催他回家。
可“咦?今天是什么好⽇子,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还把你妈妈的照片也摆了上来。”程天沐刚进家门,看到程莫依极其正式的样子,觉得很奇怪。
程莫依昅昅鼻子“没什么啊,就是看爸爸辛苦了,犒劳你一下而已嘛。”她走过去,拉着程天沐去洗了手,然后又把他拉到饭桌上,一脸微笑“好了,在吃饭前我们先⼲杯。”说着举起了红酒杯。
程天沐慈祥一笑“好吧。”
是酒杯碰在一起,摇曳生姿。
喝完了红酒,程莫依拿起筷子“好了,吃菜吧。”然后给⺟亲莫晓蕊的照片面前的碗里也夹了点菜“爸,吃吧。”
程天沐知道她的脾气,如果程莫依不想说,谁也问不出来,于是就拿起筷子,认真的品味程莫依做的每一道菜。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认真的吃完了一桌子的菜,程莫依收拾餐具的时候,程天沐就进了书房忙工作的事,她泡了一杯茶送进去,程天沐看着文件的头抬也没抬,只说了一声谢谢。
程莫依转⾝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爸,我…”
“嗯?怎么了?”程天沐抬起头,扶了扶老花镜。
看着他的样子,程莫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咬咬嘴
,最终还是放弃了“没事,你忙吧。”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程天沐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所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和⽗亲去参加夏之琳的婚礼,她都没能说出来。
在店酒里,夏之琳穿着美丽洁⽩的婚纱,握着程莫依的手落下泪来“你真的要走吗?”
“不要哭,今天结婚呢,多不吉利啊。”程莫依心里一酸,但脸上还是挂着最好看的笑容“你看,妆都花了,一会还得让化妆师重新给你补妆呢。”
她已经告诉之琳自己的事了,今天秦夜结婚,薛锦寒都没有来,她也
本就没有抱过什么希望,从小诊所里看见薛锦寒的签字后,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薛锦寒那个八王蛋,我就说秦夜结婚他怎么也不回来一趟!这个挨千刀的!”夏之琳气愤的,一把就要脫掉婚纱,立马飞去海上把薛锦寒千刀万剐了。
程莫依拉住之琳的手,不让她冲动“别,之琳。以前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不想再让自己最后仅存的自尊,都破碎在薛锦寒面前!你就让我保留着最后的尊严离开这里吧。”
“可是…”夏之琳泪眼朦胧。
程莫依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知道吗?”
“嗯。”夏之琳咬着嘴
,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点点头答应了。
程莫依看看手表,八点多了,婚礼十一点钟开始,她的机飞也是十一点钟。她握着夏之琳的手,感叹的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就要结婚了。”
“是啊,真想永远当孩子,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了。”夏之琳感叹到,对于程莫依的感情路,她是看在眼里,难过在內心上,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也许真的如秦夜所说,薛锦寒是她的劫难,熬过去了,就是个
天,跨不过去,只能说两人缘分就到这了。
这仅剩的时间里,两人一直聊着以前⼲的丑事,想起来就哈哈大笑,可是,时间总是不等人的,转眼就十点了,程莫依说:“我得走了,还要回家去拿行李呢。”
“那我陪你去。”夏之琳站起来,差点被裙摆绊了一下。
程莫依把她按在
上“你去⼲嘛呀,这婚礼没了你,秦夜一人可结不成。”
“不行,我一定要去,”夏之琳态度坚决“不让我去我就不帮你照顾程爸爸了。”
居然用起了威胁,程莫依无奈的
额头:“好吧。”然后就带着穿婚纱的夏之琳从后门离开了。她不是没想过去正在前面和夏妈妈聊着天的爸爸那里告个别,再看他一眼,只是,她怕自己看见了⽗亲,就再也没有勇气转⾝离开。
去机场的路上,出租车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一对组合,一个女人提着行李,一个女人穿着婚纱,一脸严肃。
谁也没有说话,程莫依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睡了一路。昨晚她一直在做心理斗争,到底要不要向程天沐坦⽩,一直辗转发侧到凌晨四点多才
糊糊地睡着,然后六点钟就爬起来去陪夏之琳化新娘妆。
离别的机场,夏之琳抱着程莫依说保重,又哭了起来。
“再哭眼睛就肿了,你还怎么结婚啊?记得,要做最漂亮的新娘,虽然我这个伴娘很不称职的溜了,但是一定要记得微笑。”程莫依拍拍她的背“之琳乖,等我到加拿大安顿好了,就把录像带寄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婚礼。”
来来往往的旅客都注视着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吧,我一个人等就好。”夏之琳不肯,莫依硬是把她塞进了出租车,关上车门。
司机师傅很理解的一踩油门,飞一样的走了。程莫依看着消失的出租车,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很颓废的走进了机场。
就这样,她飞去加拿大三年,三年里,她一边到处打工,一边考上了多伦多大学,以为让自己忙起来,就可以忘记所有的事,却发现完全是徒劳。
很多个夜晚,她会梦见一个満⾝是⾎的婴儿,趴在地上喊着:妈妈,妈妈…她还会做一场梦,梦里一片深蓝,墨绿的海藻在她的⾝体
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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