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军首任军长滕海清(3)
节三滕海清对陈毅不客气地说:“我们指挥你一次不行吗?”
陈毅过朱坝,这是人人皆知的故事,但却很少人知道是谁送陈毅过朱坝的。
皖南事迹发生后,如何平息部队的一些波动情绪,如何评价反顽斗争,是重建的新四军军部的首要任务。新四军代军长陈毅为此专门深入部队,澄清和解释这些问题。
1941年11月8
下午,驻守在朱坝的新四军第十一旅接到通知,陈毅要过朱坝,到淮南去。
滕海清接到师部通知后,提前带上警卫人员到高良涧码头
候。一个多小时后,有条木船靠岸了。滕海清以前虽然没有见过陈毅,但他从新四军的报纸上见过陈毅的照片。当陈毅上岸时,滕海清一眼就辨认出来了。于是,滕海清上前行了一个军礼,并问好。
陈毅下船登岸,尚未站稳,没法还礼,只是圆瞪起大大的眼睛,问:“你是滕旅长吗?”
“是!军长!”滕海清响亮地回答。
陈毅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集镇,说:“那就是高良涧喽。”
滕海清回答说:“是的,据说从明朝开始,就有这个镇子。”
“对头!”陈毅说:“明朝。”
“要不要去镇上看看?军长。”滕海清问。
“不看了,时间来不及。”陈毅说完,接着问滕海清“到你旅部有多远?”
“不到十里,请军长上马。”滕海清为陈毅等一行预备了几匹马。
这时,一匹灰鬃马昂首“嗷”的叫了一声。
陈毅盯着这匹马问:“是害怕,还是抗议?”
滕海清的警卫员灵光地说:“它是向首长问好。”
“小鬼头,专拣好听的说。”陈毅笑着说。
警卫员也笑着接上话:“首长不信?你看它只叫唤,一点也没有蹬腿尥蹶子。”
到了旅部,滕海清把旅领导介绍给陈毅后,说:“军长,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
陈毅说:“不,我今天还要赶路。”
“我们想请你给部队讲讲话。”
“那就同大家见见面吧。”
滕海清迅速将旅部和附近直属队的干部集合起来,坐在操场的空地上,请陈毅讲话。
陈毅首先简要地讲述了新四军所面临的战争形势与肩负的使命,接着便把话题转到大家希望听的内容上来:“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5月,你们十一旅来路东之前,一直是很艰苦的吧?”
坐在陈毅一侧的滕海清回答:“是很艰苦的,不过比长征中爬雪山、过草地好多了。”
“在座的绝大多数同志没有经过长征,难以比较。从这一点来看,你们要对部队进行我军斗争历史的教育。”接着,陈毅提起反顽斗争“你们部队减员了,又暂时退出了路西根据地,是不是就认为自己失败了,而敌人胜利了呢?”
席地而坐的30多名干部屏气凝神,等待军长做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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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的一席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事后,滕海清回忆说:“陈军长过朱坝,送东风,鼓士气,可谓正是时候,对于十一旅在路东休整具有重要意义。遗憾的是,陈军长却连顿饭都没顾得上吃,又马不停啼地离开朱坝,赶赴淮南二师去了。”
1944年9月12
,中共中央、中央军委调整了新四军第四师领导成员,张爱萍就任四师师长兼第九旅旅长。11月,四师所属的旅级领导进行了调整。滕海清调任第九旅旅长,师参谋长张震兼任第十一旅旅长。第九旅政委是康志强。
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后,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确定了新四军的“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同时决定新四军第三师调入东北;二师、七师和四师第九旅调住山东;华中留下一师与四师(缺九旅)。
10月10
,滕海清和康志强率第九旅北上。10月上旬,抵达集结待命地区山东邹县东南一带。
10月28
,新四军军长陈毅来到第九旅驻地,爽快地对滕海清说:“我们又见面了。”
滕海清说:“上一次在朱坝,你说过你的信心极大。”
陈毅笑着说:“你留我讲话,不就是希望我说这些嘛。”
“军长的预见都实现了,我们胜利了!”滕海清高兴地说。
“是的,我们胜利了,还要继续夺取新的更大的胜利!”陈毅说。
当天,第九旅召开了连以上干部大会,请陈毅军长做指示。陈毅做了关于形势和任务的演讲,分析了
军投降后的形势,重点讲述了《双十协定》是靠不住的“一张纸”陈毅感慨地说:“八年抗战,我们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的斗争,付出了多少代价,蒋介石要来抢胜利果实,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我们是一寸土也不让的,国民
要来,就要丢下买路线。”
陈毅说到“丢下买路线”时,即兴赋诗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有人从此过,
炮留下来!”
会场上顿时响起了
腾的掌声。陈毅的“开山栽树”诗从九旅传出,传向华东各地,传向全国各地,成了战场经典名句,永久地载入了人民军队的史册之中。
陈毅的演讲,让滕海清看清了《双十协定》本质,理解了
泽东说的“寸土必争”的道理。共国所谓的“战略过渡期”很快过去了,解放战争全面拉开了序幕。
1945年12月15
,滕海清和康志强率九旅包围了陶庄,即将发起总攻。陈毅出人意料地来到了九旅前线指挥所。政委康志强说:“司令员,你怎么到前线来了呢?尽管你的到来给我们很大鼓舞,但我们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啊!”此时,陈毅是新四军军长兼山东军区司令员。多了一个司令员的职务。陈毅笑笑说:“看来官当大了,命也高贵了?!”
康志强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有关全局的大事。”
陈毅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现在肚子饿了,你们有什么吃的?”
滕海清说:“肚子饿了,给你擀面条吧。”
饭后,陈毅说:“我累了,给我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这时,滕海清想起了彭雪枫。为了陈毅的安全,滕海清便毫不客气地说:“这里没有地方睡觉,你回去睡吧!”见陈毅不答应,滕海清郑重地劝道:“司令员,你的命令我们从来都是坚决执行的。今天,我们指挥你一次不行吗?”
“我看你们这些家伙,强迫命令已经够厉害了!”陈毅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滕海清赶紧派人护送陈毅离开了前线。
陶庄战斗结束,第四、第五、第九旅于1946年1月组建成山东野战军第二纵队。纵队司令员罗炳辉,副政委赵启民,参谋长詹化雨。滕海清仍任第九旅旅长。山东野战军司令员是陈毅。
1947年1月,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正式合并为华东野战军,司令员由陈毅担任。原山东野战军第二纵队改为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所属各旅改称师。第九旅改称第六师。滕海清和康志强分别任六师师长、政委。
1947年7月,滕海清调任华东野战军第十三纵队副司令员。三个月后,1947年10月,陈毅让滕海清回到老部队,当第二纵队的司令员。此时,滕海清的老搭档康志强,升任二纵当政委。
1948年9月,淮海战役展开。滕海清和康志强率二纵,鏖战辗转近1500公里,与敌短兵相搏40多次,歼灭国民
军第一o七军军部及所辖的二六o师、二六一师;第七十军九十六师、三十二师、一三九师;以及第七十二军、五军、十二军、十六兵团、六兵团各一部,俘国民
军3。65万余人。
1949年2月,中央军委命令,华东野战军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陈毅任三野司令员;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一军。军长、政委分别由滕海清和康志强担任。滕海清成了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一军首任军长。二十一军隶属三野七兵团建制。
此后,滕海清和康志强率领二十一军参加渡江战役,并千里追击,攻取杭州城。1949年5月3
,滕海清被任命为二十一军兼任杭州警备司令。这道命令,意味着二十一军要防务杭州。然而,仅仅三天时间,5月6
,滕海清被免去了杭州警备司令一职,率二十一军进军浙江东部沿海地区剿匪。
原来,5月4
,七兵团政委谭启龙收到第二十三军军长陶勇的一份电报称,二十三军在郎广战斗中伤亡1。3万人。伤亡如此之大,表明该军元气大伤,急需休整,补充兵员。于是,兵团下令调二十三军进杭州,一边休整,一边执行防务。几天后,兵团才知道是译电员笔误,伤亡数字多写了一个“0”事实不是1。3万人,而是1300人。
译电员的笔误,改变了两个军的部署。滕海清任杭州警备司令的历史也因此只有3个昼夜72个小时。事隔多年后,陈毅还开过一次滕海清的玩笑:“你是古今中外任职最短暂的城防官。”
1950年11月,解放军军事学院开学,二十一军军长滕海清成为了军事学院的首批学员。1952年8月,滕海清以优异成绩毕业,并留学院任高级系一班副主任兼
支部书记。1954年6月,滕海清任军事学院高级系副主任。1955年9月,滕海清被授予中将军衔。1961年10月,滕海清调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
1967年5月,内蒙古军区改为省级军区。司令员刘贤权未到职,中央军委派滕海清到内蒙古,兼任内蒙古军区代理司令员。1975年11月,滕海清调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1987年3月,滕海清离职休养。
开国将星留青史,故里青山埋忠骨。1997年10月26
,滕海清在北京逝世,享年88岁。1998年4月1
,按滕海清的嘱咐,滕海清的骨灰从北京送往大别山北麓,安葬在安徽省金寨县的红军烈士陵园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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