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贤者手段
而下一曲,是一曲《霓裳》,领舞的夜紫一袭羽衣,带着羽冠,扮作霓裳舞者,长长的白羽垂在她的间于舞步中缓缓摇摆,更显得面庞的妩媚动人。
随着舞伴的徐移,夜紫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将霓裳羽衣朦胧的意境升华到了极致。蒂沃特领主菲尼克不觉端起酒杯,眯着眼睛,在舞女中搜寻着夜紫的踪迹。
持羽扇的舞女环绕之中,夜紫先俯身后双手向上举起,柳
缦回如飞天状。陡然一阵尖叫声传来,菲尼克猝然惊醒,只见杨青枫跌跌撞撞地迈着酒鬼特有的蝴蝶步,一脚深一脚浅地撞进了舞女中间直扑夜紫。
“你!”菲尼克大惊失
,左右的两名侍卫冲上前要将杨青枫拿下,乞丐却趁着酒劲扯住了夜紫的衣袖,夜紫慌忙回拽时,只听见“撕拉”的裂帛声音,杨青枫跌倒在了地上,手中死死抓着夜紫的一截衣袖。
夜紫则急忙用另一只手掩住
出的一截手臂,只是这一条水袖全给撕下,竟然隐隐
出了内衬的亵衣,不
脸上羞得通红。
“放肆!”蒂沃特领主菲尼克终于暴怒起来,似乎要将这一天来的愤恨全部挥出来“你,你是什么东西!你太过分了!”杨青枫遭到当头
喝,仿佛一下子酒醒了大半,慌忙跪下赔罪,眼睛却不时地瞟着身边的夜紫。
只见那
出的一截手臂凝脂如玉,宛若没有一丝的瑕疵。这一切让菲尼克看在眼里,更加怒不可遏。他用力捏着手中的玉杯,仿佛要碾碎的是杨青枫的脑袋。
杨青枫略略抬起头说:“请问阁下,这位姑娘是您的正室?侧室?还是贴身侍女,在下酒后斗胆冒犯,罪该万死…”
这一问反而把菲尼克问住了,他回答道:“不是的,她只是我府里一个舞女罢了。”
“那阁下又何必这么大的火呢?”杨青枫饶舌道:“在下只是醉了,罢了。”
菲尼克呆若木
,也就是说,现在他倘若不说出个正当的理由来,就变成他对杨青枫无礼了,而要说出正当的理由,那就是当着无数下人的面,表示自己要娶夜紫做侧室了…
侍从急忙示意舞女和乐师都退下,夜紫当然也退了出去,眼看着夜紫就要跨出大门,杨青枫却似乎是故意要捣乱,高声说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既然她只是您府中一名舞女,在下刚才又与她有了…呃,肌肤之亲,名节已然是…不如您将这位姑娘赠予在下,可否。”
菲尼克抬起头,望见门口的夜紫,那女子被杨青枫的一席话弄都完全不知所措,只向菲尼克投去求救的目光。夜紫也像普通的女孩一样,不会愿意嫁给一个乞丐,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而且府里的人都有闲言碎语,说领主喜爱她,要娶她做侧室,那么…菲尼克严重的夜紫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向他投来乞怜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你若在乎我,就将这个叫花子撵出去吧。
领主身旁的一名侍卫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主公,事已至此,算了吧。即使不同意,您也不可再要夜紫姑娘了,只有这样才能杜幽幽之口啊。您看,今晚上都闹成这样了…”
另一名侍卫立刻反驳道:“你这个混账,这是什么话,主公做事,高原上都不会有人啰嗦半个字,那些平头百姓有几个脑袋?将夜紫姑娘给一个乞丐,一者,主公于心不忍,二者,我蒂沃特宗室的脸面何在?倘若这厮,亵渎的是你的女儿,你也就嫁给他为
吗?”
菲尼克举起酒杯,饮尽了杯中残酒,蓦地掷到了地上,仿佛是下了决定。他转过身,向后摆手说:“就依杨先生吧,今夜就将夜紫姑娘送到厢房。”
“谢阁下赏赐。”杨青枫
笑道。
夜紫闻言,泪水夺眶而出,扭头跑了出去。
“主公…”所有的侍卫都觉得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菲尼克却叹息一声,转过身又饮了一钟酒。
深夜,杨青枫醉醺醺地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朝自己的厢房走去,推门房门,只见内室垂下了珠帘,摇曳的烛火中,夜紫还是一袭紫
的纱裙坐在
沿上,不时地用手绢抹着脸上如断玉珠坠般的眼泪水。
突然杨青枫展开折扇,轻轻一挥就熄灭了烛火。自己却独自坐在了外室的躺椅上,拿出酒葫芦来喝。夜紫见四周陡然漆黑,正惶惶不安,片刻之后却从外室传来响亮的鼾声,她又不敢入睡,只得强自支撑身体,不知不觉中在
沿上睡去了。
清风送入晨光,菲尼克刚刚起
,一名侍女正为他更衣,突然有仆人禀告说杨青枫求见。
领主显然还未从昨夜痛失夜紫的苦恼中挣脱出来,讽刺道:“他不去受用温柔乡,却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只听见门外又是一阵叩门的声音。
领主不得不理了一下长袍的衣领道:“请进。”
只见两扇木门推开,门外站着一人,剑眉星目,素衫纶巾,右手轻轻摇着折扇,
间垂下一块玉佩,
泽温润令菲尼克的饰品都黯然失
。
这哪里还是前几
的邋遢杨青枫。
杨青枫见到菲尼克急忙收起折扇,拱手下拜“主公!”
菲尼克一时呆若木
,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青枫解释道:“属下斗胆,想要试练主公一番,近
佯狂垢污来试主公是否以貌取人;巡视机关,信口开河,以试探主公是否不
下问;昨夜索要夜紫,也是故意,想试探主公与江山美人之间如何取舍。三试之下,主公泰然处之,令青枫深感敬佩。愿为主公的江山霸业尽犬马之劳。”
菲尼克转怒为喜,但是陡然一想,这三个试练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若是昨天他轰杨青枫出去,那势必又重蹈了父亲的覆辙。
领主不
走上前,拉住杨青枫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阁下,果然是贤者,一点不假。”
杨青枫接口道:“主公,青枫自看到您时就觉得面有忧
,可是在忧虑明枫的复**吗?”菲尼克不置可否地点头,杨青枫却摇着折扇笑道:“主公,明枫与翼朔雪的性命只在我股掌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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