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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四节 混
 你…”我想说什么,却又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这我心中的无尽惆怅,莫非,他真的打定主意,这一辈子,就做个暴君;身后,也永远背负着暴君的名声吗?

 我的心思,哪里逃得过他若观火的眼睛?他起身,走到我背后,轻轻地拥住了我。周围的空气太过寒冷,以至于他的气息都很快凝结成了层层白雾,在我耳畔袅袅地飘散开去“声名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看不见摸不着,何必那般在意?我只要眼前这实实在在的东西,就像现在这样,坐拥庞大如画的江山,揽着温柔美丽的女人,并且把它们牢牢的掌握住,我这辈子,也就活得值得了。至于暴君、屠夫之名,就由他去吧,只要我现在快乐,就足够了。”

 说着,多尔衮那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缓缓摩挲,渐渐没入我的颈巾,娴熟地解开口子,伸入衣领之中。“眼下这这韶光最是宝贵,咱们可要及时行乐才是。”

 肌肤受到这样的刺不住一个战栗,我的嘴哆嗦起来“皇上,别…”

 他并不理会我的阻挡,手一直向下伸去,最后,停留在我前的柔软之处,轻轻地一捏。“怕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没人看见。”

 我勉强抑制住明显重起来的呼吸,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行拨。“怎么不怕,就算没人看到,起码头顶之上有皇天。脚底之下有后土,天地神明都在瞧着。”

 “瞧什么?白?”他在我耳畔呵呵地笑出声来,口吻中,充满了满不在乎的戏谑:“这样才好,让皇天后土给我作为见证,让它们都在旁边瞧着,我瞧是如何在乎你,如何疼爱你地…”说着。温热的便落了下来。在我的脖颈间重重地亲吻着。磨蹭着,伴着他的气息,令我心慌意,急忙挣扎着:“唔…轻点,轻点!啊啊…你别这么用力呀,会弄出淤血来的!”

 “…呵…哈哈哈…就是要这样,给你脖子上烙个印。做个记号,让你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好让大家都知道我对你的宠爱。”多尔衮继续在我脖颈上得意地着。

 “你!你真是无赖,脸皮比鞋底还厚,这么羞人的事情也好让外人知道?”我慌忙伸手,想要用颈巾遮掩住那尴尬的痕迹,没想到却被他猛地一把,用力扯落。

 颈巾上串连着地珍珠断了线。噼噼啪啪地掉落一地。迅速地滚落开去,遇到障碍阻挡而弹回,在原地打了几个圈之后。渐渐静止下来。一颗颗浑圆美丽地珠子,在阳光上折出柔和地光华,就像恋人动情之时,眼睛里涌动着的炙热情愫。

 他那长满老茧的糙手指在我前的感之处轻轻地捏着,一阵阵异样的酥麻传播过来,在我心头漾起层层涟漪,阵阵悸动。他得意道:“哼,想藏着掖着,没那么容易。若要我发现你敢遮挡这里,到了晚上,我一定叫你苦苦求饶,后悔不迭!”

 …

 中午时分,南苑里终于热闹起来,偌大的围场之上,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天正好所有前来燕京朝拜地蒙古王公们都来了,自然引起了多尔衮聚众围猎的兴趣。满人和蒙古人一样尚武,风俗相近,所以这边各个满洲王公大臣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换上猎装,装满箭壶,挽起角弓,兴致地一道出场,准备一较高下。

 我和多尔衮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满蒙双方各自派出的勇士们比试布库。虽然眼下是数九寒冬,不过众人热情高涨,一个个都折腾得满头大汗的,场面极其热闹。

 而眼下属于新年聚会,所以允许各自携带家眷。很多人都带来了自家的媳妇儿女,其中有不少正值花季的少女,一个个盛装打扮,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好奇而兴奋地观看着场上男人们的较量。她们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点着,用清脆如银铃般地声音议论着,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娇笑声。一眼望过去,只见紫嫣红一片,颇为赏心悦目。

 “看什么呢?”多尔衮兴致地欣赏了好一阵子,这才注意到我地视线在这群少女堆里巡回,于是微笑着问道:“怎么,是不是担心你的宝贝女儿不见了踪影,被哪只胆大包天的野狼给叼去了?”

 一听他提到东,我就忍不住犯愁了。说来也都怪我前些年对她太过纵容,弄得她脾气越发刁钻任,稍微有点不顺意地事情,就大发脾气,侍候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没少受她欺凌,被鞭打责罚,也是家常便饭。到后来东简直成了个无人敢惹的小魔王,那些奴才们只要提一提,就个个吓得脸色大变。

 “唉,不提她还好,一提就足够犯愁的。她现在越来越任了,简直就是个胡作非为的混世魔王,哪里像个女孩,一般再顽劣的男孩,也没有她这样的。再这样下去,估计嫁都嫁不出去啦!”我愁眉苦脸地叹道。

 多尔衮倒是不以为然,似乎女儿这样他反而脸上很有光一样“你担心什么呀,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是你这个正宫皇后生的,不知道底下有多少王公贵戚家的子弟们想要当她的额驸呢,若现在来个‘比武招亲’,估计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打破脑袋。还愁嫁不出去?”说着,眼睛朝蒙古王公们那边望了望“别人不说,就说这蒙古诸部,他们的贝勒台吉们,哪个不希望能和我这个大清皇帝结成亲家,以后好受到最好的庇护,得到最大的利益?东将来出嫁,她的嫁妆丰厚无比,肯定令天下人都眼红羡慕。”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责怪道:“你说得倒是轻松,你瞧瞧,东现在哪里有皇家公主的样子,整疯疯癫癫地,跟个山村野丫头差不多。虽说是不至于找不到婆家,可是嫁出去之后,搞不好还要折腾额驸,闹得府内上下。飞狗跳的。传了出去。最后丢的还不是咱们的脸面,说咱们教女无方?”

 说实话,东现在这个状况,让我想起了唐太宗的女儿高公主。那高公主就因为小时候被太宗宠溺,养成了骄纵任,无法无天的子。婚后不但欺凌驸马,还与和尚通。事发之后受了惩处不但不思悔改。反而破罐子破摔,变本加厉。最后竟然糊涂到被僧人怂恿,联合几个皇族贵戚谋反,企图推翻高宗李治。事发之后,被处死。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不惴惴然。不过现在才想到要管教她,是不是太迟了些?她今年都十五岁了,一般满蒙贵族的女儿都是十二三岁就出嫁了的

 |。否则过了十六岁,就话地老姑娘了。看来,要给她找一个合适地。能够管住她的额驸,实在是很有必要的,否则,真害怕她将来要惹出什么子来。

 多尔衮大概看出了我的忧虑,于是在旁边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东虽然顽劣些,不过却和她哥哥一样聪明,小事情上骄纵些也无所谓,在大事情上懂得进退,就足够了。”

 “这倒也是,毕竟是个女孩,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去。希望能够找个能够管得住她的人,也好叫她逐渐收收子才好。”说到这里,我用有点恳求的目光望着多尔衮“你以后若是再见到她胡作非为,就严厉训斥着,该惩处就惩处,别再像小时候对她那样纵容无度了,好不好?”

 他见我一本正经起来,也就不好再加推搪了,于是很认真地点点头,答应道:“好,这一次,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时候,台下又开始比试马术和箭术。先是各部各旗派出部下中技艺高超地人来比试,几轮结束,气氛越来越高涨,于是各个贵族子弟们也纷纷下场比试,一个个大显身手,花样百出,惹得场外一阵阵叫好喝彩之声。

 这时候,调皮鬼东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只见他簇新的棉衣上沾满了泥浆和雪花,弄得肮脏不堪,灰头土脸,帽子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光溜溜的小脑门上,还粘着片枯树叶,有够狼狈的。

 “阿玛阿玛!”东海极是聪明,一看多尔衮的脸拉长了,知道父亲要生气,于是抢在前面一头扎进多尔衮怀里,趁机将泥浆蹭在他衣襟上。一面蹭,一面用甜腻腻的声音撒娇道:“阿玛,您不会生儿子的气吧?儿子看场内那些大哥哥们的布库好生了得,看着看着就羡慕得紧,忍不住就想趁机学习模仿。正好岳在我身边儿,他也想学,于是我们就在林子那边儿练起来了。不想摔着摔着,旁边有个大泥坑,我们就一起滚进去了,不小心,身上就弄成这样了。阿玛,您要是真生气了,就打儿子,骂儿子吧,都是儿子淘气。”

 多尔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来装作要打儿子股地姿态,不过很快想起在这个众目睽睽地看台之上,这样做显然不太妥当。于是故意板起脸来,揪住东海的耳朵“狠狠”地训斥道:“你个小兔崽子,一会儿不见就搞成这样,我看你是不是好久没挨揍,皮子又了?”

 东海很配合地呲牙咧嘴,往外嘘着冷气,连声哀求“哎呀呀…轻点儿轻点儿,儿子的耳朵可不是兔子耳朵,一点也不结实,万一拽掉了可怎么办呀?儿子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呀?阿玛您就饶了儿子吧,儿子知错了!”

 我在旁边咯咯地笑着,看看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拨开了多尔衮地大手,将东海拉到自己这边来,摆出一副老母保护小的架势来。“好了好了,你看看,小阿哥的耳朵都被你给掐红了,”边说边打量着东海的耳朵,果然红了,不过是两边耳朵都红了,显然是冻的,而不是掐的了。“小阿哥还是个孩子,皮肤得跟豆腐似的,你也下得了手!要么说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就不知道心疼,果然如此,你就是个明证。”

 多尔衮当然知道我这是故意开玩笑,所以也兴致地与我妇唱夫随“哎呀呀,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媳妇儿你千万别生气呀,你男人我这就给你赔不是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就怕你没记,下次又这样对孩子。”我刚刚说到这里,东海又跑回父亲跟前,抱着他的膝盖,摇晃着“阿玛,儿子好羡慕那些能骑马能箭的大哥哥们呀!您什么时候才能给儿子配专门的谙达,教儿子学习骑呢?儿子也想长大之后骑马提刀,上阵杀敌,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将军!”

 多尔衮慈爱地摸了摸东海的小脸,用袖口替他擦拭干净“你才这么点年纪,用不着学这么多。再说了,领兵打仗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等你长大了,天下也就平定了,你每天都在朝堂之上,治国安邦,不用亲自干这些武夫们要干的差事。”

 东海不服气地朝东青那边指了指“您这不是偏心眼儿?为啥我哥哥就可以学习武艺,难道阿玛你让他将来去干‘武夫们要干的差事’?他能干的,凭什么我不行?同样都是阿玛的儿子,将来哥哥文武全才,儿子只知道傻读书,一事无成,多丢人啊。”

 东海的嗓门大,以至于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东青隐约听到了,意识到话题似乎和他有关,于是停止和旁边的多尼交谈,转头朝我们这边诧异地望了望。

 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个子蹿得很快,身材修长,眉目端正俊秀,虽然青涩未褪,不过俨然已有些成*人模样了。除了皮肤和我一样白皙之外,他全盘继承了多尔衮的优点,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如寒潭之水,即使是不经意间地眼波转,也是风情独具。恍惚间,和我记忆中,十六年前的那个影像重叠起来——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年轻时候的父亲,也是这般神采,这般英姿。

 多尔衮并没有理会东青的目光,而是一面给东海整理着衣衫,一面慈和地说道:“谁要是敢说你一事无成,阿玛就割了他的舌头。我们东海是最聪明灵俐的孩子,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干大事的人,阿玛看人一直很准,肯定不会走眼的。”

 正在说到这里时,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马的嘶鸣。我循声望去,只见围场之中,远远地出现了一匹鲜亮的黑色骏马。很多人围在那边,看着不远处的人驯马。

 大约有十几个蒙古装束的人正努力围捕着它,那匹马十分矫健,四肢孔武,高大壮硕,嘶鸣震天,一看就是非凡之品。周围的地上躺着好几个人,不断呻,显然是被那匹马给弄趴下的。不一会,那些试图把马鞍架上马背的人只剩五六个还在坚持,不过看起来,似乎也岌岌可危,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马如此桀骜不驯,你准备交给谁去驯服?”我知道在这类马术比试中,一般有驯马一项,一般都选用一些烈马,来考验骑手的本领。不过这一次这样厉害的骏马,还是颇为少见的。

 多尔衮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远处的东青招了招手“东青,你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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