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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霜华)(26-27)
 【月影霜华】(26-27)

 2015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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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过度,没有H情节,大家凑合看)

 第二十六章

 清晨,韩府门前。

 两匹高头骏马鞍韂鲜明,由仆人牵着,不安分的打着响鼻,碗口大的蹄子踏踏的敲打着地面。

 “两个该死的畜生!把你们都杀了!”月儿恨恨的骂了一声,转过头来,眼圈泛红的看着夫君,手里紧紧捧着包裹。

 “师兄,一定要小心,要是有危险千万不要逞强,赶紧回来,我和娘亲不会笑话你。”还想说什么,嘴里却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哽咽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将手中包裹递到李天麟手中。

 李天麟笑了笑,接过包裹放在马背上,转身给月儿擦拭着眼泪,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走了,家里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师娘。”

 月儿嗯了一声,突然扑到李天麟怀中,双臂环住李天麟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一旁韩诗韵冷眼看着,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快一点出发吧。”

 月儿恨恨瞪了韩诗韵一眼,哪怕是自己的姑姑,此刻在眼里却几乎与仇人无异。犹豫了片刻,踮起脚来,在李天麟面颊上亲了一下,贴着耳朵小声说道:“师兄,等你回来了,我和娘亲一起在上侍奉你。”

 李天麟一愕,下意识抬头,看见苏凝霜站在台阶上,面色苍白,扶着门柱的手轻轻颤抖,眼看自己的目光扫过来,强自笑了一下,不便说什么,只是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李天麟心神,恨不得将师娘抱在怀中爱抚一番,此时只得强自忍住,同样贴在月儿耳边轻声道:“告诉师娘,等我回来了要狠狠的要你们两个一回。”

 韩诗韵早已等的不耐烦,想着再催促几声,却被月儿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盯着,不自然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李天麟忍住心中不舍,松开月儿,回身接过缰绳,对韩诗韵道:“姑姑,咱们走吧。”

 两人翻身上马,李天麟回头看了苏凝霜和月儿一眼,挥了挥手,转过身照着马股一鞭,两匹马小跑着越走越远,转过大街拐角不见踪影,只有马蹄声越来越远,终于不可听闻。

 人影已经远去,月儿却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长时间,才转身回到苏凝霜身边,扑到母亲怀中,泣道:“娘亲!”

 苏凝霜抚摸着女儿的脊背,眼中含着泪珠,安慰道:“别担心,天麟很快就会回来的。”扶着女儿慢慢回府,吩咐下人道:“关了府门,以后有来客一律谢绝。”

 两人一路进了大厅,苏凝霜在书案后坐下,翻开账簿对账,月儿坐在一边发愣。苏凝霜心中烦,神思不定,账目怎么也看不下去,越看心中越,脑子里满是天麟的影子,最后终于合上账簿,玉手支着下巴,呆呆出神。

 往日里天麟不离开还不觉得,如今他走了,这宽阔的厅堂中一下子空的,安静的可怕,还未入秋,却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凉意。

 晚上时候,吃过晚饭,月儿对苏凝霜道:“娘亲,今晚我跟你睡。”

 “好啊。”苏凝霜强打精神笑道:“咱们母女好长时间没一起睡了。”

 两人一起到苏凝霜房中,各自看了一会儿书,月儿掉衣服,躺到上,呆呆的看着母亲的背影。

 苏凝霜又看了一会儿书,心中烦,起身将书合上放在一边,下外面衣衫,出贴身小衣,口被高耸的峰顶的几乎要撑开,两条赤的玉臂如同羊脂美玉,窈窕身姿令月儿呆了一呆,面颊一红,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原来娘亲这般好看,怨不得师兄…

 苏凝霜被月儿盯得面颊上微微发烧,笑道:“看什么看?”一面走到前与女儿并肩躺下,盖上被子。

 月儿道:“娘亲长得真好看。”

 苏凝霜面颊红晕,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尖,笑道:“娘亲老了,可比不了我家月儿越长越漂亮。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母女两人闭上眼睛,月儿不由自主的向着母亲身上靠了靠,睁开眼睛,轻声道:“娘亲?”

 “什么?”

 “你跟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快活吗?”

 苏凝霜心中一颤,睁开眼睛,看着女儿纯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由得脸上发烧,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嗔道:“怎么说起这些?”

 “一定很快活吧。”月儿低声道。

 苏凝霜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良久,捧起月儿的面颊,歉意道:“娘亲对不起你,跟天麟做了这种事情…”

 月儿扑到苏凝霜怀里,打断母亲的话:“只要娘亲快乐就好。”她凝视着母亲的眼睛,柔和的笑着慢慢说道:“娘亲,你和师兄是我最爱的人。只要你快乐,师兄快乐,月儿也就跟着快乐。”

 “傻丫头。”苏凝霜眼中含着泪水,将月儿抱住怀中。

 月儿安静的在母亲怀中呆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母女两人相视微笑,彼此间的隔膜淡了许多。

 “娘亲好漂亮呢。”月儿道,看着母亲美丽的面颊,秋水般的眼睛,修长的玉颈,再往下就是那一对满高耸没有一丝瑕疵的峰,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脯,忽然心中有些不平,突然张开嘴,含住母亲的头。

 “啊?”苏凝霜吓了一跳,叫了一声:“月儿,做什么?”

 “嗯哼。”月儿鼻子里哼了一声,两只手握住母亲的峰,一边允一边理所当然答道:“吃啊。”

 “吃…吃?”

 “对啊,女儿不应该吃娘亲的吗?”月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忽然脸上挂出促狭的笑意:“还是说以后娘亲的只给师兄吃,不给我吃了?”

 “啊…鬼丫头…胡乱说什么?”苏凝霜被女儿的话羞得,脸上通红一片,头被女儿含在嘴里麻酥酥的,忍不住呻一声,眼见不能制止女儿的胡闹,又想到反正是自己女儿,索就随他胡闹了,于是伸手抱住月儿的头,呻道:“吃吧,贪吃鬼。”

 月儿一面贪婪的允着母亲的峰,一面两只小手在她间胡乱‮弄抚‬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却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奇特的感觉,心里又是羞涩又是兴奋。抬头看着母亲布满红晕的面颊和半是迷茫半是享受的眼神,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抬起头,嘴贴在母亲上,轻轻弄。

 苏凝霜目光离,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女儿得意的笑容,心中充满羞意: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任凭月儿这么摆布?有心挣扎,却看见女儿纯净的眼中满是喜悦神色,心中一软,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任由月儿的舌头探进自己口中,与自己的舌头绞在一起,两人口中香津混在一处,难以分出彼此,不约而同地同时发出销魂的呻声。

 良久之后,四片红才缓缓分开,两张人的嘴中间拉出一条亮闪闪的银丝。母女两人对视片刻,都有些害羞了。

 苏凝霜羞道:“好了,鬼丫头,别再胡闹了。”

 月儿本来心中有几分羞涩,此时看到母亲面带微笑目光柔和的幸福模样,心中的羞意忽然减淡了许多,咯咯的笑着,一下子掀开被子,笑道:“我看看娘亲的身子是怎么让师兄得什么都不顾的。”

 苏凝霜啊的一声,急忙将身子缩起来,双手掩住口,红着脸嗔怒道:“月儿,别胡闹了!”

 月儿本来此举只是玩笑,然而陡然看到母亲柔和娇美的赤娇躯暴在眼前,忍不住呆了一呆,心里跳个不停,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指引一般,不顾娘亲的抗议和呻,俯下螓首,香舌顺着母亲的峰一路弄下去,划过洁白的肌肤,纤细的肢,直到小腹处,手指一钩,将母亲的亵钩到膝盖处,出粉红色户,浅浅的光润如同玉石雕刻而成,周围没有一发。

 月儿呆了一呆,脸颊羞红,小声自语:“这就是月儿生出来的地方啊。”

 苏凝霜早已羞得全身皮肤都挂着红晕,急促道:“月儿,快停下吧,不要再淘气了。那里,啊…”月儿低下头,双手分开母亲的大腿,舌尖顺着下去。苏凝霜身子一阵颤抖,想要阻止却全是使不出力气,户被女儿一下下弄,心里羞涩到了极点,麻酥酥的奇怪感觉充满全身,一股淡淡的爱淌出来,粘在月儿的舌尖,场景十分靡。

 “快停下,月儿。”苏凝霜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是母女,不要,不要再淘气了。”

 月儿羞红着脸,充耳不闻,嘴紧贴在母亲户上,粉的舌尖探进玉门中,一下下弄,一股股温暖的泉水不断从面前的口中涌出来,舌头,嘴,鼻尖上都挂上了亮晶晶的体。

 苏凝霜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一面哀求一面息着,终于哭出声来,眼泪如同泉涌,呻着:“你们,你们两个小坏蛋,都这么欺负娘亲…”

 月儿仿佛着了魔怔,不顾及母亲的哀求,只是用舌头一下下的弄着母亲的下体,同时伸手弄着母亲的玉,神情专注,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一阵麻酥酥的快传来,苏凝霜身子一阵阵痉挛,一边呻一边泣,忽然间身子一阵搐,一股热乎乎的爱户中洒出来,洇榻。

 月儿这才停止动作,涨红着小脸微微息,慢慢躺回到母亲旁边,晶莹的目光注视着母亲的面容,微微有些尴尬:“娘亲,舒服了吗?”

 苏凝霜脸色变幻了几次,咬着牙,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悲哀,隔了半晌终于了口气,无力道:“月儿,怎么能这么对待娘亲?羞也羞死了。以后,以后可不许这么来。”

 月儿柔和的笑了笑,轻轻吻着母亲的面颊:“娘亲,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只要你快乐,月儿什么都可以做。”

 明知道月儿这么做不对,苏凝霜看着月儿纯净的笑容,却生不出愤怒的心思。只是叹了口气,幽幽的道:“以后不许这么来了。娘亲的脸都丢尽了。”

 月儿这才松了口气,勾着母亲的脖子,笑嘻嘻的道:“知道了,月儿保证下次不经你允许不会来了。”接着鼓了鼓嘴巴,小声自语道:“又不是没被师兄这么弄过…”

 苏凝霜登时羞得满脸通红,嗔道:“要死了!怎么说这种胡话?”

 看着母亲窘迫的样子,月儿咯咯直笑,忽然贴着母亲的耳朵道:“娘亲,师兄走的时候,我跟他做了个约定呢。”

 “什么约定?”

 月儿不答,只是咯咯的笑,母亲越是追问自己就越觉得有趣,越笑越开心,把头埋在母亲怀里,肩头一阵阵动。

 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官道上慢慢走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上没有行人。朦胧的月下看不清道路,李天麟和韩诗韵不敢催马疾行,只得慢慢的向前行。

 李天麟回首望去,身后一弯残月挂在苍穹,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这光芒照在自己身上,是否也同样照在自己心中挂念的人身上呢?自己仰头看着月光的时候,远方的月儿和师娘是否也同样的抬头看着月光,心中充满了思念。

 月亮如果有知,就将我的思念传递给心中思念的人吧。告诉他们,我会很快回去。

 转回身,李天麟提缰上前几步,说道:“姑姑,天色太晚了,不能再前行了,人可以忍受,马匹不能不休息,得赶紧找个客栈住下。”

 月光下,韩诗韵的身姿更显清冷,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衣带随微风飘动,如同月宫仙子降临凡尘,微微蹙眉道:“知道了,前面不远就有家客栈,早点赶过去休息吧。”

 第二十七章

 到了客栈门口,两人下马,李天麟去拍打门户。过了一会儿,一个伙计开门出来,举起灯笼照了照两人,道:“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李天麟道:“正是要住店,另外我们有两匹马,还请牵到后面喂一下,明天还要赶路。”

 伙计答应一声,回头喊过另一名伙计牵马,自己提着灯笼将两人引入客栈,一面走一面说道:“二位来的有些晚了,今日本店客满…啊,不对,还有一间客房,就是比较窄小简陋,二位只好委屈一下了。”

 韩诗韵冷冷道:“就只剩下一间客房了吗?”

 伙计道:“是啊,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您二位不要太讲究,再说了,两位应该是夫吧?不是?奥,了解,了解。”说着话自顾自的笑了几声,不知心里有了什么龌龊想法。

 韩诗韵变道:“我们不是夫。再敢胡言语,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伙计呵呵笑了几声,冲李天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找的这个女人真够凶的。

 两人跟着伙计来到楼上一间客房,推开门一看,果然十分窄小。伙计道:“喏,就这一间了。”

 韩诗韵将包袱放在桌上,目光冷冷的看了李天麟一眼。

 李天麟苦笑了一声,回头对伙计道:“伙计,麻烦给准备一些吃食。”

 伙计答应一声下去,李天麟才道:“姑姑放心,我进门时候看见柴房还空着,我可以在那里住一夜。”

 韩诗韵这才脸色舒缓一些,道:“辛苦你了。”

 过了一会儿,伙计端着些饭菜上来,两人都饿了一天,此时也不讲究什么,赶紧吃起来。

 吃完饭,伙计领着李天麟下去到柴房里。李天麟道:“伙计,能不能烧些热水供上面的那位姑娘沐浴?”

 伙计笑呵呵道:“这位客官对你的婆娘真是关心。”

 李天麟尴尬道:“那是我的姑姑。”

 “了解,了解。”伙计笑得格外,低头小声说道:“客官也常看金大师的话本?当年有位大侠也是称呼他心上人为姑姑的。不过您看上的这位脾气似乎不太好,可要小心应付着。”

 李天麟知道这事解释不清了,心里只是苦笑。

 和衣躺在草堆里,到底不比家里舒服,李天麟闭上眼睛,眼前却不时浮现出月儿和师娘的身影,或微笑,或蹙眉,目光盈盈,语还休。又想到与月儿的约定,不由得心头滚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胡思想,忽然听到头顶房间传出哗哗的水声,知道韩诗韵正在洗浴,赶忙收拢了心思,躺在草堆里迷糊糊的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终于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韩诗韵才从房里出来,只见李天麟早已在下面等着,桌上摆着几种刚刚做好的饭菜,热气腾腾。韩诗韵下楼来,和李天麟一起吃了饭,稍作休息,李天麟结了账,从后面将马牵出来,两人一起上马赶路。

 十几年来韩诗韵都是孤身一人闯江湖,突然身边有个人照顾,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后来渐渐却觉得有这么一个鞍前马后伺候的人倒也不坏,对李天麟的态度也渐渐好转了一些。

 两人一路疾奔,出来七八天,终于踏入蕲州地面。一路上寻找着杨文博信中留下的暗记,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两人下马,李天麟前去叫门。门环拍击几下,大门打开一道,一个黑衣人从门里警惕的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问道:“什么人?”

 “我们是给杨大爷送货的。”

 “什么货?”

 “十盆牡丹花。”

 “做什么用?”

 “捕蝴蝶。”

 那人点点头,打开门,将两人引进去,又马上关上门。

 一面向后面走,那人一面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蕲州的陆捕头已经召集好了人手,这两就要动手了。而且你还带了个女人来,不知道玉蝴蝶是个贼吗?如果是男子,失手了最多送了性命,而女子如果落到玉蝴蝶手里,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一边说着,三人穿过两层院子,只见前面屋檐下站着一个人,正是杨文博。眼看李天麟过来,却呆了一下,急忙上来道:“贤侄,你怎么来了?我信发出去就后悔了,不该让你来冒这个险,要是你出了意外,我怎么对得起韩兄弟。”说着看了一眼韩诗韵,皱眉道:“这位姑娘是?”

 “杨伯伯,这是我的姑姑。”

 “胡闹!”杨文博生气的说道:“快点回去,一个女子怎么能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

 忽然面前一道剑光耀眼,杨文博汗倒竖,身形急退,这一下子便退出一丈多远,然而只觉眼前一花,只见那名女子如影随形跟着自己,手中青钢剑剑尖抵在自己咽喉,几乎可以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意。

 杨文博心里砰砰直跳,平生以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快的一剑,虽然对方是出其不意,可是扪心自问,哪怕自己有了防备,只怕也不敢说能躲开这一剑,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寒,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是哪一位高手?”

 韩诗韵还没回答,只听屋里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说道:“水云剑派门下第一高手,寒冰仙子也来了?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几分把握。杨大侠,还请将韩女侠请进来说话。”

 杨文博呆了一下,红着脸拱手道:“原来是寒冰仙子,老朽眼拙了,还请恕罪。”心里却想着:李天麟怎么管寒冰仙子叫姑姑?嗯,韩女侠,寒冰仙子姓韩?

 韩诗韵收了剑,不看杨文博一眼,昂首走进大厅。只见厅内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一个个佩刀悬剑,目光闪亮,手指节大,显然都是武林中的好手。正中间坐着一个人,身穿青色七品公服,着一只金灿灿判官笔,面容清秀,两条弯眉,一对丹凤眼,目光清冷,边微微含笑,前高耸,却是一名女子。虽然身穿公服,代表着朝廷身份,这女子却并不正襟危坐,坐姿反而显得随意得很,一手支着下巴,有几分慵懒,毫不在意的展示着自己女子特有的姣好身姿。

 而在她身边或坐或站围着几名捕快打扮的人,一个个面容冷峻,一看就是精明干练之辈,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公门中人特有的阴冷之气,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旁边一面身穿儒衫的青衣老者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一封公文,递给女子,笑道:“陆捕头来了客人,老夫就不打扰了。这是太守大人亲手签发的钧令:抓捕玉蝴蝶一案,全权由陆捕头负责,州城内所有人手听从你的调派。”

 女子探出两洁白手指接过公文,看了一眼揣到怀里,笑道:“赵师爷您是公门的老前辈,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还亲自跑一趟,真是令晚辈过意不去。”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语调绵软,自然带着一种奇特韵味。

 赵师爷笑着摆摆手,起身道:“被陆捕头这么说可折煞老夫了。还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说着拱拱手,想着四周捕快们道:“玉蝴蝶肆乡里,天怒人怨。老夫是个文人,只能跑跑腿,出出主意,抓捕这恶贼的事情,还有劳烦各位了。”

 十几名捕快急忙起身躬身道:“赵师爷放心,此番定能将此恶贼捉拿归案。”

 赵师爷洒一笑,起身告辞。那女子一路将赵师爷送出门去,才回到厅内,眼见韩诗韵不住打量自己,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一拱手道:“新任蕲州总捕头陆婉莹见过寒冰仙子。”

 韩诗韵看了看陆婉莹间判官笔,冷然道:“你姓陆?铁手阎王判陆明川是你什么人?”

 陆婉莹笑道:“正是在下祖父。”

 韩诗韵轻轻点头。铁手阎王判陆家世代都出公门中人,陆明川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在刑部四十年,天下四大神捕有三个是他徒弟,弟子徒孙更是数不胜数,安排一个孙女做一州捕头在别人来说难度颇大,在他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陆捕头召集这么多好手围捕玉蝴蝶,不知玉蝴蝶现在在哪里?”

 “韩女侠说笑了。”陆婉莹淡淡笑道:“如果知道玉蝴蝶的确切下落,我们早就将其捉拿归案了,怎么会还在这里苦等?”眼看着韩诗韵扬眉怒的神色,陆婉莹笑道:“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玉蝴蝶并未离开蕲州。”

 眼见陆婉莹把握十足的样子,韩诗韵沉默的点点头,问道:“如何将他找出来?”

 “其实找人和钓鱼一样,除了耐心,还要有鱼饵。本来我正愁准备的鱼饵不够分量,不想韩女侠到来,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眼看韩诗韵惑不解的样子,陆婉莹抬手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袖管滑下来,出半截如同白玉的胳膊,惹得周围武林中人齐齐盯着,甚至有人悄悄咽了口口水。而四周的捕快们却个个目不斜视,连眼角都不敢动一下。陆婉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毫不在意,嘴角悄然浮现一丝笑意,放下茶杯,道:“玉蝴蝶贪,我已经放出风去,最近几天福宁商号的少东家朱公子携新婚夫人,以琴艺诗画闻名天下的美人,邓州刘知府千金前来蕲州巡视分号。”

 “这便是鱼饵?”韩诗韵轻声道。

 “没错。哪怕玉蝴蝶派人前往邓州打探,也会得到福宁号少东家正向蕲州赶来的消息。等到这波人马到了蕲州城外,便由我们的人替换,在福宁号分号设下埋伏。只不过先前准备的替换刘千金的女子武功不高,经验不足,我还担心出了差错。想不到韩女侠却突然到来,真是一桩幸事。”

 “你想让我假扮刘小姐?”韩诗韵皱眉道:“有几分把握引出玉蝴蝶?”

 陆婉莹笑得花枝颤,口不断起伏:“几分把握之说实在是无聊,结果只有两种:要么玉蝴蝶出现,被我们擒住,要么他不敢出手,继续潜伏在蕲州,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笑了一阵,陆婉莹正道:“我分析过玉蝴蝶过去做下的案子,此人对于女子颇为挑剔,等闲的看不上眼,必须是有才有貌声名远播的才能挑起他的兴趣。刘小姐的身份正好合乎这个标准。”说着话忽然促狭的看了韩诗韵一眼,笑道:“若我早知道韩女侠能来,说不定放出风声:寒冰仙子专程前来蕲州擒拿贼玉蝴蝶,说不定更能吸引这贼人出手。”

 李天麟怒喝一声:“住口!”如果对方不是女子,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教训她一番:如此口无遮拦,出言放肆,对韩诗韵实在是极大的不恭敬。

 韩诗韵反而没有在意,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刘小姐便由我假扮吧。”

 陆婉莹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身前的李天麟,忽然嘴角挂上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既然刘小姐由韩女侠假扮,那先前安排假扮朱公子的人与韩女侠不,只怕要换一换。”说着一指李天麟,笑道:“李少侠的外貌与朱公子有几分相似,更凑巧的是听说玉州城韩家的不少生意都是李少侠打理的,言谈气质与朱公子很接近。我看就由李少侠假扮朱公子,韩女侠觉得如何?”

 李天麟急道:“不行,绝对不行!”自己与韩诗韵是姑侄,今如果假扮了夫,以后传扬出去,以讹传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对姑姑的名声伤害不小。

 陆婉莹只是笑盈盈看着韩诗韵。韩诗韵略一思量,点头道:“天麟假扮朱公子倒是合适,就这么定了。”任凭李天麟在一旁拼命使眼色,自己毫不在意。一方面从外观气质来说,李天麟与朱公子相似,是假扮的最佳人选,另一方面除了李天麟,屋里其他人自己都不熟悉,假扮夫之时难免出现纰漏。至于后的名声,韩诗韵身为江湖儿女,哪里会过多顾虑?

 陆婉莹起身拍手道:“那便如此定下了。一会儿我将刘千金和朱公子的资料交给两位,希望你们在今天就能够背。朱武,你在蕲州多年,城里城外各处地形和地下组织都有暗柱昂,让他们盯紧了各处,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出现立刻回报。孙帆,你悄悄出城联络朱公子的车队,让他们准备明天进城。传下话去:捕蝶行动正式开始,各处打起精神小心行事,不可出破绽。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也请各自打起精神,如果有什么差错,呵呵,小女子没有砍脑袋的权利,请各位吃几天牢饭还是没问题的。”

 先前在椅子上坐着时,陆婉莹显得十分慵懒,此时站起身来接连发布几条命令,有条不紊,举手投足之间,神采飞扬,自然带着一股上位者气势。

 两名捕快朱武孙帆站起身来,一个身高体壮,骨节大,太阳鼓起如,同一尊金刚一般,一看就威猛角色,另一个身形瘦削,样子有些滑稽,一对眼睛却光闪烁,身上透着一股气,两人一起躬身道:“遵命。”急匆匆的奔出去各自准备。余下的江湖高手互相小声商量几句,了一阵,也各自告辞出去。

 等到众人走散了,陆婉莹才重新坐下,眼看四下无人,索懒懒的瘫坐在椅子上,手托洁白的下巴,眼中闪着一丝笑意。

 身后一个老婆婆微微躬身,低声道:“四小姐,你安排寒冰仙子假扮刘小姐,老奴没有意见,可是让这个姓李的假扮朱公子,是否不妥当?根据玉州的消息,这人武功不高,江湖经验不足,恐怕难以胜任。”

 虽然陆婉莹只是蕲州捕头,但是依仗着陆家的门路,拿到玉州那边的人物资料自然易如反掌。

 陆婉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朱公子不是重点,谁假扮都一样。你以为这些江湖人就可靠?哼,之前几次围捕不能建功,要是其中没有人与玉蝴蝶暗通款曲才见了鬼。卖这么一个破绽出去,反而能够让玉蝴蝶放松警惕,对我的安排有轻视之心。呵呵,从卷宗来看,玉蝴蝶此人狡猾却又狂妄自大,如果他知道了对手是一个连安排陷阱都不周密的年轻小女子,你猜他会不会自以为得计的心甘情愿跳进去?”

 老婆婆沉默了一下,道:“原来如此,四小姐心思缜密,老奴放心了。”

 陆婉莹忽然捂着嘴笑出声来:“呵呵,刚才说的都是场面话,其实原因嘛,我只是看韩诗韵这个假正经的女人不,存心给她出难题而已。你说,等以后江湖上人们纷纷传说寒冰女侠曾经与自己的侄女婿假扮夫,是何等有趣的情景?”

 老婆婆黑着脸不说话,于是陆婉莹笑得声音更大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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