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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未央 上
 “魏师兄,近来却有一则大好消息,那东林魁首方觉渐之子本在山西白鹿书院修炼,数前来京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河南,陕西,山西界的风陵渡口被人连同所行三十二人,一起杀死,如今那方觉渐正要为子报仇,其中又与福王朱常洵起了争端,相互攻击,如今正是狗咬狗,一嘴,我们可静观其变了。”

 琼玉楼是京师最大的酒楼,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吃喝玩乐嫖赌一条龙服务,本是西厂公公无鸠所开,每年赚取银钱近乎百万,可谓是摇钱树。这两年东厂,西厂争权,无鸠被魏忠贤与童玲,张嫣然两女阴谋所杀,门下产业也被夺去。

 此时,已近了黄昏,天色微暗,琼玉楼正门口是人声鼎沸,车马小轿不绝,都是达官显贵,膏梁锦绣的书生。这琼玉楼占地数十亩,围成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子,东面是吃酒,吃茶,听曲,西面是赌场,南面是青楼,只有北面乃是静室,一个个满脸横,膀大圆的护院,目凶光,使人望而却步。

 “两位师妹,万历此人,颇有大志,我等厂卫不能得志,如今师兄我是如履薄冰,生怕东林那一帮人弹劾,两位师妹说万历就只四十八年,如今已是第四十七年了,但我看,皇帝身体安好,并没什么纰漏,实在令我奇怪。”

 一间狭小的密室中,坐在童玲,张嫣然两女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红出海图官服,两眼阴沉,白面无须,公鸭嗓子的宦官,正是大太监魏忠贤。

 听见魏忠贤话语疑惑,张嫣然与童玲对望一眼。童玲赶紧道:“此是我重金聘请李半仙密算的一卦。”

 “原来如此。”魏忠贤咯咯狞笑两声,好似被恶鬼附身一般。狠狠道:“万历死后,也定为太子朱常烙继位,被东林人拥护,如若上台,师兄日子不好过,殃及池鱼之下,两位师妹也恐怕不好,只怕被查抄起来,难逃被送进教司坊的下场。”

 “哼!”张嫣然冷哼一声:“魏忠贤!你敢威胁我俩?我们虽然同为崆峒派,但你是西崆峒,我是东崆峒!你要我俩去屈从朱常洛,还要过问掌门师傅。”

 “怎敢,怎敢!”魏忠贤连连摆手“只是为兄听过上次那太子微服进琼玉楼,与两位师妹相谈甚,两位师妹何不乘此机会…”

 “送魏师兄回去!”

 张嫣然没了谈笑的兴趣。恶狠狠的道:“你再提此事,那一月十五万银子的供奉都没有了。”

 “两位师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亡齿寒!眼下朝政被东林方从哲,左光斗等一干人控制,若不再早安排,休想那帮子儒林中人会放过你们!两位师妹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魏忠贤说完,拂袖而去。

 两女相继对望,也深深陷进了沉思。

 原来两女自从掌握了这琼玉楼后,因为多了几百年眼光,又有东厂支持,经营得有声有,又会包装,弄得是名声大震,沸腾文学书友手打那太子朱常洛深居皇宫之中都有耳闻。不由微服出来,造访这琼玉楼,与两女相见,一番谈论,被吸引住,起了收为后宫的念头。但两女只是敷衍而已,身为现代人,哪里与这些古代人有共同语言。

 但现在形势渐渐严峻了起来,万历皇帝本要立福王朱常洵为太子,奈何东林人反对,万历也争持不过,因此心中不喜这一帮儒林,但若朱常洛继位后,那些儒林有拥立大功,只怕魏忠贤一要被灭绝!连带起来,断然没有放过二女的道理。因此魏忠贤几次来劝说两女曲意奉,以图保身。

 “两位小姐,外面有礼部侍郎公子带了一群应试的举人生要见两位小姐。”

 “什么书生公子举人?这帮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怎只会寻作乐,卖弄几个词儿,恶心得不行,恨不得都一一拿来杀了。”童玲挥挥手“不见不见。随便找几个姑娘打发了,什么都来见我们姐妹。真是可笑。”

 “妹妹!那礼部侍郎的儿子几次来见,都被拒之门外,这次带了一批相好的举人,显然是卖弄脸面,若还拒绝,只怕恼羞成怒,后大有麻烦,不如去忽悠一下,就当看猴子戏。”张嫣然轻笑道“这些举儒生虽然迂腐,但在寻作乐的时候却还不顾及袋里的钱呢。”

 王钟进得琼玉楼时,只见四面楼上楼下全部铺着大红地毯,两壁高挂粉红琉璃灯,就连两旁的奴都穿戴整齐,一派莺歌燕舞,脂粉香气,透出一股秽糜烂,醉生梦死的气息。

 一个了上来,王钟随后就丢出一大锭黄金“我来找人,不用服侍了!”这黄金是王乐乐,吕娜两人开的金矿,得了墨家弟子相助,成十分纯正,一小锭一两,一大锭五两。专门与西方商人来往的。

 见这人出手竟然是黄金,大方无比,奴连忙点头哈,退了下去。王钟举步上楼,运起玄秘魔**,元神窥视,刹那间就扫视了整个琼玉楼,连里面的机关,暗道,储存银钱的秘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两位小姐总算肯赏脸一见了!”酒楼最高一层,雅座之中,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香气四溢,酒乃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几个举人拥着一悬古汉玉佩,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只是举止油浮,桃花眼,手拿一柄唐伯虎的扇子,唰一下打开,做风雅的摇了一摇,随后放下,给童玲,张嫣然两女敬酒。

 “我这几位朋友,出于天下四大书院之岳麓书院,都是读诗书,才高八斗的士子,这次定然得以金榜题名。后便是国之栋梁,久仰两位小姐名,有经营大才,特来一见。”

 “哦,岳麓书院的才子。我听说朱熹曾在那里讲学,诸位想必都是理学大儒了?几位却来这琼玉楼风,想必也是朱子的修身之道了。”童玲在这明朝混迹了三四年,也知道与现代大不相同。只见道这群儒生一面大谈存天理,灭人的理学,却一面又迹青楼,自命风,这样虚伪,心中鄙视,忍不住出语刻薄。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妞,不过我等就喜爱这样刁蛮的。”那户部侍郎的公子与几个举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举人摇头晃脑。口中诗:“逢桃花娇煞人,清风吹落免泥尘。君子护蕊蝶难摘,蓬门至始为君开。”

 “风兄真乃君子也,实在好文采!”几位举人带头喝起哄。连忙倒酒。

 这举人姓风,出口成章,为人放不羁,又十分自负,乃是江南巨富游神之子,家有千万财产,出手大方,受人喜爱,别人又奉承他,说他行事有古之君子风度。他听得奉承,每每以君子自居。

 “你!”童玲双目圆睁,这诗极,暗含亵渎讽刺,听得怒火冲天,手指微动,恨不得用太乙先天神咒将几人咒死当场。幸亏张嫣然暗暗使了眼色,才忍住一口闷气。

 这群举人还在调笑不停:“好一个蓬门至始为君开,风兄是想博个头彩不成?”

 “几位,妾身姐妹还有事,先告辞了!”张嫣然皱了皱眉头。

 “哎呀!两位小姐还请留步,怎么就走了呢?”这风举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一万两银票,可否能与小姐彻夜长谈?”

 “来人啦,这位公子醉了,扶下去醒醒酒!”张嫣然冷笑了一声。

 “张小姐,此人是我朋友,多少给个脸面!”礼部侍郎的公子皮笑不笑的陪好。

 突然,整个室内凭空刮起一阵风,刮得人人心惊身冷,寒倒竖。“什么东西?”张嫣然,童玲来两人已经修法术,连忙用咒法护身。就见当空出现一只黑色大手,虚抓一把,随后几个举人全部倒地,生魂已摄走。

 “谁!”两女喝了一声,突然风黑手全部消失,当空显现出一人,黑麻大袍,银发垂地,指甲狰狞,暗红如钩,一双眼睛放出绿油油的光。

 “你们俩人样子一点没变啊!”王钟见几个书生在调笑,立刻用玄黑煞擒拿**抓去几人生魂,这几个书生虽然也有些武艺,但魂魄不坚,元神未狞,哪里是王钟的对手。

 “是你!”王钟形象大变,但依稀还有从前的影子。声音一出,立刻被两女听了出来。

 “是我!”

 “真的是你!”张嫣然看了一下,先是迟疑的退后了一步,最后终于看清楚了,脚步虚浮,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想扑过来,却又忍住了,只是慢慢上前。

 “枯木逢,遭遇故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女都喜极而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四年了,四年光怪陆离的日子,模样虽然没变,但心已经不是从前了。

 “我早有心寻你们,只是因为**没炼成,最近神通渐长,在陕西寻到了许天彪,才知道你们下落。”

 “许天彪!”两女一听,顿时咬牙切齿。“不把此人碎尸万段,不消心头之恨!”

 “这人鹰犬本是改不了的!”王钟静静道,随后用手一指,两女心情突然变得异常宁静“噫?你们修了崆峒的太乙先天神咒?”

 “嗯。”当下三人,各自述说自己的情况,原来两女自从穿越,同许天彪一起被送到京师附近,许天彪得知情况后,一心要图谋大事,只是三人当时无钱无粮,糊口都困难,沸腾文学书友手打许天彪身手了得,便去偷拿大户人家银钱,却被发觉之后,报了官府,正好碰到六扇门捕神欧索在京城之中,追得许天彪差点半死,不但银钱被夺去,人都被抓进大狱,亏得想法逃了出来,心中愤怒。

 恰逢西厂公公无鸠要炼天教妖法。四处收罗九百九十九名处*女,采其元法到最后阶段,最后还差几名,但当时收了九百多个后,京城风声已紧,渐渐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面,他更怕儒林得知之后,弹劾他,便只有暗中用重金派人求购,许天彪在狱中得知之后,想了一夜,决定下来,便把两女打晕,以伍千两一人的价格卖给了出来收集的太监。

 亏得那无鸠炼法有时辰,两女未遭毒手,暂时被在琼玉楼中,两女明白处境后,想尽办法,才保得安全。却又碰到魏忠贤与无鸠两人争权,请来西崆峒掌门耶律景文,与东崆峒掌门耶律无敌前来助拳。

 耶律无敌与耶律景文乃是兄弟。只不过耶律无敌得了崆峒太乙真传与一枚太乙金丹,相传为上古大圣广成子用神农鼎炼制,法术比那兄弟高出十倍,天资又十分高,勤修苦炼,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他与那李岩也有结,得算了一卦,凭此举能与黑山老妖结个善缘,后大有好处。

 便听其指点暗暗用元神潜进琼玉楼中,收了两女为徒。又不惜耗费元气,帮两女打通经脉,传授法术,又各赐了丹药和一件法宝。最后暗暗指点,就在无鸠拿两女炼法的关键时刻,被两女偷袭,身被消灭,元神大亏,逃回巫山。魏忠贤乘机向万历帝进言,弹劾无鸠祸害百姓,于是夺了西厂的部分权力,两女也成了琼玉楼的主人,与魏忠贤通气连枝。

 两女也只有如此,否则天地之大,居然没个安身的好地方,又找不到王钟。

 却说那许天彪得了银子之后,在天津买了庄园,准备一面做生意积蓄钱财,一面结江湖豪杰,官宦守备,另一方面自己当独脚大盗,暗中做此无本的买卖。

 这样渐渐过了半年,凭借他超越几百年的眼光,羽翼丰,却与白莲教勾搭上了,正好碰到白莲教主徐鸿儒,提出许多策略,徐鸿儒大喜,立刻叫他入了伙,到了陕西,却被祖龙算出,把他接进了祖龙魔殿中,传了法家秘典。

 “真是人身际遇,渺渺茫茫,都附于无常,光怪陆离,莫过如此。”两女听了王钟的情况,都自感叹。

 “这几人被你搜走了生魂,那是活该,只是不能死在我这里,否则大有麻烦!”张嫣然对王钟道。

 “这等蚂蚁一般的东西,却也得了便宜,专门以口舌辱人杀人,我是不屑听他们口舌,直接收了生魂,免得胍躁。你也不必为这些蚂蚁的言语有气,儒以文法,我不是儒,不用浪费口舌,以武犯来对付,正好。”

 “扑哧!”童玲心情大好,笑出声来:“你还是以前那个模样,碰到你,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俩人可否随我回苏尔黑城!”说笑片刻,把这几人的生魂拍了进去,施展了天魔**,迷糊住神志,张嫣然又叫人抬了出去。

 “我不去苏尔黑!”张嫣然眼睛闪闪,盯着王钟“听你所言,这天道远转,历史轨迹,居然有定数!你要有心逆天,以成大道,我怎能不帮你!那苏尔黑城之中,有吕娜姐经营,我们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倒是我们两人在京师中,经营得有些成了,后能帮你的机会十分多,我们与苏尔黑城遥相呼应,到大之时,这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

 “哼!要是去了苏尔黑城,岂不成了花瓶一个?怎么争得过吕娜,倒不如在京师经营,做出大事来,也好叫他注意我。”张嫣然收了眼神,又偷偷看了王钟一眼,用指甲不停的抠着手心,心中打起小算盘。

 “嗯,只是这京师高手如云,多在儒门,你俩人只怕危险。”

 “不入虎,焉得虎子。”张嫣然道,随后对童玲低声吩咐几句。童玲白了王钟一眼,出去之后,不一会回来,从后面拿了一个匣子。

 “这是我们两人几年经营下来的银钱,一共五百万两的银票,你去交给娜姐,就说是我们的心意。她可以招兵买马,我们存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只可惜当时抄无鸠西厂的时候,被他几个妖徒带了一大半的钱财卷回天窟之中去了。”

 “天教?又是天教!”王钟想起自己在风陵渡口连杀三十二人,都因为这天教而起,自己本想当时就去扫,只可惜急见许天彪,没出空来,现在两女已经找到,又安然无恙,心中畅快,正好去灭了这天教。

 “无妨,你们留银钱也颇有用处。我正好找到你们之后,就要去灭了天教,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我们也要去!”两女一听,顿时喜爱“正好有两件法宝,还没试过威力,听说是师傅耶律无敌新得的广成至宝,一杆玄天如意尺,一方六甲金光轮。”

 “也好,此时去,明就可回!我再传你俩朱雀七杀火诀,后便是万事小心,自己保重了。我要在天下大之前,参修出一气化三清的神通,才能自保,否则逆天二字,是一句空言。”

 说罢,把足一顿,一团黄云裹住两女,破空而上,迅速朝四川巫峡神女峰天教老巢飞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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