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曲
丁原从昏
中醒来,顿时觉得头
裂,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他渐渐记起昏
前的情形,急忙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只见自己置身在一个五六尺见方的斗室里,四壁和头顶脚下俱都是宛若水晶一般晶莹通润的半透明墙砖,隐约透出一股淡蓝色的水光。屋中空空
别无一物,只在顶上悬挂着一颗夜明珠散放光华。
耳中听到苏芷玉的声音道:“丁哥哥,你也醒了?”
丁原转目瞧去,苏芷玉正盘膝坐在墙角,一双黑漆漆的秋水凝望着自己。丁原见她安然无恙,心中一定点头道:“玉儿,你没事吧?”
苏芷玉摇摇头道:“我没什么,丁哥哥你感觉如何?”
丁原以内视之功检查了一下体内经脉,又查看雪原剑天殇琴等宝物,都好好的待在原来地方。原来丁原昏
后雪原剑凭藉一股灵
自动返回入鞘,倒省了不少麻烦。
丁原松了口气问道:“玉儿,这是什么地方?”
苏芷玉道:“应该是在水晶宫内吧,不过我醒来这大半个时辰也没人来过,不晓得任宫主什么时候才会
面。这里的墙壁都是以海域蓝晶铸造,即使仙剑神器也难伤它分毫,而且在外面似乎封印了魔符,我试了试根本无法破墙而去。”
丁原苦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我们昏
了多久,即便现在出了去,平沙岛的事情也赶不及了。”
苏芷玉安慰道:“缘由天定,许多事情冥冥中上天已有安排,着急也是无用。惟有设法逃出去。”
丁原想了想道:“任峥总不可能关我们一辈子吧,他要见我们,一定得打开房门。到时候我
住他,你设法杀出水晶宫去。”
苏芷玉悠然叹息道:“丁哥哥,为何每次有难时你总让我独自
身却偏忘了自己的安危?难道说芷玉在你心目里永远是那长不大的小女孩么?”
丁原摇头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所以滥命一条死了也不打紧。就算现在也是一样的想法。你若是出了事,苏大叔和水婶婶定会伤心
绝,我更是对不住他们啦。好歹要有一条生路,你不用管我想法先出去。你不是说这儿离聚云峰也不太远,正可请了苏大叔来救我。”
苏芷玉对丁原的脾气已算是了解,晓得以他个性决不能说出要别人来搭救自己的话来。眼下这么说无疑是为了劝说自己独自
身,好保全她。她纵然矜持自重此刻也
不住泪光盈动,芳心中思忖道:“丁哥哥只想着要救我,却哪里明白若是他有个万一,我势必不能独生。”
这些少女心思她却只能藏在心底默默对着自己述说,听得丁原的话语苏芷玉微一迟疑终于回答道:“丁哥哥,其实聚云峰离此至少万里,若等我求的爹娘赶来,也许你早已不在了。”
丁原一怔,问道:“原来你先前是在哄我?”
苏芷玉知道事至如今再无隐瞒必要,于是说道:“我当时不知怎的感到丁哥哥此行会有凶险,可晓得你一定会去平沙岛,所以才用了这个藉口。你若要责怪芷玉,芷玉也毫无怨言。”
丁原怔怔望着苏芷玉,良久叹了口气也苦笑道:“你这般用心良苦,却是何苦来由?”
苏芷玉心头一酸,星眸中的泪水再忍不住几
夺眶,急忙扭过头掩饰道:“其实芷玉也无用的很,不仅没能助你
困,反而要连累你。”
丁原见苏芷玉珠泪盈盈以为她心怀感伤惟恐再回不了聚云峰,当下洒
一笑有意逗苏芷玉开心道:“哪里是你连累我?是我招惹了那只大王八,谁知道那大王八竟然厉害得很,当真不愧天下第一大王八。好啦,现在什么都别多想,抓紧时间打坐休息,等任峥出面时我们也好伺机而动。”
苏芷玉听丁原将万年玄
封做天下第一大王八,想想虽然滑稽却也不无道理,不
扑哧一笑,微一颔首,星眸阖起,宁心静气进入空灵之境。丁原见状也盘膝而坐,默诵翠微九歌仙诀,逐渐遁入物我两忘中。
翠微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七七四十九周天后丁原从坐忘中醒觉,顿感连
疲乏一扫而空,全身上下莫不精神奕奕。他只当是翠微九歌奥妙无穷,却不晓得自己当年的
身曾为**回天心法重塑,更兼得诸般罕世灵丹护体,恢复速度远超常规。
他见苏芷玉尤在打坐中也不打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试着在门上轰了一拳,结果自是徒劳无功。对此丁原早有心理准备,故而也不气馁,重新回到原地坐下,百无聊赖里取出了画卷。
他将画卷在地上铺开,凝望着画中的女子思忖道:“这画中女子果真就是我的娘亲么,为何没有半点想像的地方?可那题诗笔迹决计错不了,那男子所奏的古琴也和天殇琴一模一样,除了羽翼浓应该不会再有旁人。可他就是我的爹爹么?为何娘亲又要领着我隐姓瞒名躲到乡下?”
他的脑子里越想越
,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索
不再想它,将画卷翻转过来,看那琴谱。
丁原这才注意到琴谱中洋洋洒洒夹杂着三千多字,琅琅上口便如歌谣一般。在起首一行他当
已经看过,写的是“琴道浩淼,锺天地之音;世事多乖,忘红尘之苦。朝如青丝,暮成白雪;白云苍狗,桑田渺然。惟以琴音,渡我心魔;九转铜炉之妙,百年以悟天心。余于夜月无寐,念情浓生苦,参乐理天道,乃创此曲与宣妹共赏。”落款之处正是羽翼浓。
接着往下一段起头写着“天殇”二字,后面一百多字皆是介绍此琴来历与诸般妙用。诸如“归元”、“
虚”、“起剑”、“吐芒”、“化雷”、“驭风”、“破罡”、“筑壁”、“垒土”、“销金”、“沉水”、“浮木”、“幻火”、慑魂”、“唤魄”、“抱残”、“地恸”、“天殇”前前后后竟记载了一十八项妙用,看得丁原眼花缭
,目不暇接。
他轻轻吐了口气,心道:“没想到这天殇琴真有这多妙用,看来这琴后所录的并非全是琴谱。说不定在这琴音当中已经暗含了各种施展天殇琴妙用的心法。”
他的猜想果然不错,当年羽翼浓心血来
谱下天魔神曲,正是要把天殇琴十八种心法尽数融入,更是把驾驭这十八种心法的“大
天魔真气”暗藏其中。故此若能修得天魔神曲,不啻同时修炼成魔教经典绝学“大
天魔真气”
那天魔神曲共分一十八段,起首一段便是“归元篇”虽然无甚实战作用,却是筑基洗髓,如同万丈华厦的地基其后方能循序渐进,端的半步也不能踏错。寻常人倘若从“归元篇”练起,等闲也需三年时间。但如丁原这般已有通幽根基者而言,却可水到渠成。
然而这恰恰是最凶险的陷阱。盖因丁原以往所修炼的翠微九歌乃玄门正宗心法,与那大
天魔真气一正一
水火不容。初炼时尚不觉得,一旦大
天魔真气成了气候,势必要喧宾夺主,反噬其身。
届时修炼者体内一正一
两种真气针锋相对彼此抗衡,轻则走火入魔修为尽费,重则魂归黄泉万劫不复。也正源于此,古往今来纵是天纵奇材也从无人能修得正魔合
,除非是参悟千古奇书《天道》,否则只是死路一条。
这些道理丁原也是懂得,但他哪里晓得天魔神曲中已然暗藏了大
天魔真气的修炼之法,只因一时见猎心喜,从此便踏上了正魔合
的不归之路!
他先通读了一遍首段,心中已领悟到琴谱与心法果真是相得益彰。倘若只懂心法而不通琴理,便无从驾驭天殇琴发出妙用;而不懂心法至多也不过是在琴上奏出一曲仙乐而已,天殇琴的威力更无从谈起。
也亏羽翼浓不愧绝世奇才,竟然想到把大
天魔真气化繁为简蕴藏于琴曲之间。每一段琴谱与心法俱都是循序渐进,深入浅出,故此丁原潜心研读之下要想领悟也不算难。
丁原在翠霞山时虽对音律无甚涉猎,但幼年时,他所住小村中有一鳏寡独居的老秀才却是十足琴痴。白
里开馆授课之馀,就好寄情琴音,晚饭后在门口大槐树下摇头晃脑奏上一曲古乐,当真是“共琴为老伴,与月有秋期”
丁原也是年幼顽皮,每逢老秀才晚上弹琴时,便爬到那大树上偷偷向下扔石子戏弄人家。老秀才虽是气恼,奈何老胳膊老腿也拿丁原没有办法,只吹胡子瞪眼长叹一声“孺子不可教”
越是如此,丁原就是越喜爱捉弄他。久而久之,这一老一幼竟也厮混
了。老秀才膝下无子,对丁原甚是喜爱,也不以几颗石子为忤。后来索
将他“请”下树来手把手教授丁原音律琴曲,以解老来寂寞。
丁原那时也只当好玩,有得没得的跟着老秀才学琴,三两年下来居然也能把一首“平沙落雁”奏的似模似样。可惜丁原九岁多的时候老秀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丁原为此还伤心了好多日子。
不过老秀才永远也想不到,他当
传授给丁原的琴技,若干年后却并未奏出高山
水、潇湘水云之曲。
有了幼年基础,再加上天魔琴谱本身并不晦涩,只是难在如何与心法天衣无
的融合发挥最大之威力。故而丁原一瞥之下也能知晓大概。他顿时心
难熬,取下天殇琴置与腿双间,抱元守一,照着“归元篇”的心法驱动真气聚合于丹田。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丁原的丹田中渐渐升起一股阴冷之息,与翠微九歌炼成的真气格格不入,幸而那股魔气力量尚微,暂时无力惹出
子。丁原尚以为自己琢磨对了门路,心头一喜,依着归元篇继续练了下去。
渐渐的那股阴冷之息越来越浓,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球在丹田中载沉载浮。丁原照着琴谱上的
代双手抚上了天殇琴弦。“叮”的一声,天殇琴在丁原右手拨动下发出清脆悠扬的鸣声,从琴中生出一股绵绵汩汩的寒
直入丁原经脉,这情形便同上回一样。
可此际的丁原丹田内已有大
天魔真气的雏形,那道从天殇琴中度来的寒
不仅未对丁原造成伤害,反而顺
直下涌入丹田,与天魔真气融为一体。帘,丹田内的魔气又强壮了几分。
丁原精神一振暗道:“原来天殇琴还有这等妙用,有它襄助我练起那天魔神曲不啻事半功倍。”他再无疑虑,一头扎进了天魔神曲中。
指法生涩的奏了一段,丁原忽然一怔,模模糊糊觉得这段曲子好象在哪里听见过?再一想,这乐曲不正是当年睡梦中隐约听到的么?这多年过去,竟又恍若就在耳畔。
他一面研读琴谱心法,一面借着记忆印证琴音,渐渐进入了忘我境界。
那边的苏芷玉却一直没有动静,原来适才她从打坐中醒来见丁原聚
会神研读琴谱便未再打扰,又重新进入了静坐忘物的境界中。任峥恐怕决想不到他用来囚
丁原跟苏芷玉的地方居然成了两人静心修炼之所。
不知不觉里十二个时辰转瞬即过,丁原奏完归元篇的最后一个音符,丹田内的大
天魔真气也已小有所成,借助的天殇琴中度来的魔气和他原本的根基,一天之间他已炼成了“魔生”境界。
原来大
天魔真气乃魔教教主独门的心法,代代相传亦是不断完善。到了羽翼浓手中乾脆就把它融入了琴曲之内,以天殇琴千年汲取而得的
煞之息襄助,功效顿是陡增。
这大
天魔真气本分“魔生”、“魔成”、“魔体”、“魔意”、“魔心”、“魔灭”六层境界。“魔生”为其窥径之门,普通人十年可成。若是借助了天魔神曲中的“归元篇”和天殇琴,则三年就可。
而丁原只花费了十二个时辰也非奇事,要是换了曾山来可能只需三个时辰就足够了。
丁原修炼完归元篇只觉得精神奕奕毫无疲倦之感,哪里晓得此时祸患已然种下,只不过深埋于内尚未显
罢了。他大略扫了一下“
虚篇”发现也没什么太难通之处,再看到“起剑篇”时眼睛更是一亮。
原来自“起剑篇”起,天魔神曲进入了实战心法,按着琴谱上文字所说一旦练成“起剑篇”便可自天殇琴中发出无形剑气,直
数十丈外。若是修炼大成,取人首级于数里之外也非传说。
到了“吐芒篇”则可再进一层发出青色电芒,威力已不下于御剑之术,却不需要手掐剑诀念动真言,更不需要花费半天工夫去汇聚真气,端的厉害无比。
丁原思忖道:“我若是练成起剑篇便可借着天殇琴发出无形剑气,说不准能打得任峥措手不及,由此挣到一线生机。”
一念至此他毫不犹豫修炼起了“
虚篇”将丹田中凝成的天魔真气徐徐导引而出,先渡入了任督二脉。但这天魔真气与丁原以往修炼的翠微心法格格不入可谓是南辕北辙,耗费了半天工夫也不见什么成效。
丁原不由有些焦急,心神微微一分间天魔真气帘失去了控制,犹如一把冰寒彻骨的匕首猛然戳向心脉,再不听丁原的使唤。想那魔门功法初时进境的确远胜正道心法,可其中凶险也百倍过之,岂容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丁原一惊赶紧重新守住心神,想将天魔真气导回正途。可请神容易送神难,魔气一旦失控想再收服谈何容易。丁原的
口被天魔真气一冲之下顿时气血翻涌,翠微真气受到魔气的刺
也陡然而生,宛如开闸洪水一般涌向丁原心口。
一冷一热,一柔和一刚厉,两股真气便在丁原体内呼啸汹涌,更不理主人的驾驭。丁原只觉得
口似被针刺,全身经脉爆
裂,晓得是走火入魔的先兆。正在凶险之时,一道温热绵绵的暖
油然自心底升腾,迅速护持住心脉周围,不偏不倚将另两道真气隔离开来,形成一道缓冲。原来是翠微真气中所蕴涵的九转金丹及时生出,保得丁原将一口真元提至
前,硬生生压制住正魔两股真气的
攻之势。
丁原得此
息之机心头一松,不敢再有一点懈怠,小心翼翼将翠微真气收回丹田,再徐徐把大
天魔真气引回正途,而那股九转金丹形成的真元护持却始终还在。
经这么一折腾丁原谨慎了许多,而那股天魔真气受了九转金丹的影响似乎也收敛不少,进境反而快了起来。
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斗室中晨昏难辩,丁原与苏芷玉也未对此留意,恍惚间又过了十馀
。这期间任峥乃至他的属下皆未出现,仿佛所有人都遗忘了丁原与苏芷玉的存在。
这般孤寂无聊的日子对丁原而言本是最难煎熬,好在他连
醉心天魔神曲之中,直破“起剑”之境,加之苏芷玉守在一旁不时聊上半
,也不觉得日子过的寂寞。
至于苏芷玉,她自幼随娘亲水轻盈修炼天一阁的“天一真诀”本就讲究静心寡
,自然也对此不以为意。每回从打坐中醒来时见着丁原就坐在几尺开外聚
会神的研修琴法,便总有一股柔情暖意悄然
漾于心底。
私心里她甚或期望着这日子过的慢些才好,就这么两两相对听着丁原不甚熟练的琴曲,一任天荒地老。
然而尘世中总有事与愿违,这
丁原忽有些心神不宁,练了半天琴曲老是不得要领。他索
收起琴谱,对苏芷玉说道:“玉儿,你可知道一些赫连夫人的故事?”
苏芷玉
边浮起一丝浅笑道:“赫连夫人早在八十年前便与家母并称天陆,被人许之为当年魔道第一美女,关于她的故事芷玉很小的时候也曾听爹娘讲过。”
苏芷玉说到此处,略一停顿,见丁原满脸期待之
,心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据说大约八十年前,耿南天出任东海平沙岛掌门才不过三天,就有一位貌若天仙的黄衫女子上门觅战,说是要讨教天陆七大剑派的绝世仙学。耿南天以一派掌门之尊自然不会搭理,只派了两名小师弟前去应付。哪里晓得不过眨眼工夫,派出去的两人全被抬了回来,性命虽然无忧,可深陷昏
不知是中了什么奇毒。”
丁原赶紧问道:“玉儿,你说的这女子便是
后的赫连夫人么?”
苏芷玉含笑点头道:“不错,正是她。可当时的赫连夫人尚无人认识更谈不上什么名气,耿南天见同门吃亏自不能再稳坐泰山,亲自出山向赫连夫人讨要解药。赫连夫人说:‘耿掌门想要解药也容易,只需胜得过我,赫连宣立刻双手奉上。可若是耿掌门不幸输了我半招,便要将碧海
生曲的曲谱和心法借我参阅十
。’”
丁原笑道:“原来赫连夫人是为了讨要碧海
生曲,平沙岛这回的麻烦未免惹的太冤。”或许是由于平沙岛诬陷盛年,丁原对他们殊无好感,现在听得当年赫连夫人上门寻事,反觉得十分痛快。
苏芷玉继续说道:“耿南天这才晓得面前的女子复姓赫连,但对她的来历依旧一无所知。唯一的线索就是从同门两位师弟所中的奇毒来看,应属魔道中人。耿掌门当时已成名多年,闻听赫连夫人的挑战也不以为意,一口应允。于是两人就在东海上空展开一场
战,从天上斗到海面,再从海面打到海底,居然整整三百多回合也未分胜负。”
丁原忍不住遥想当年赫连夫人的绝世风姿,仿佛中已看见她黄衫飘逸,凭海临风的模样。他微笑打断苏芷玉的叙述道:“耿南天也太笨了点,平沙岛乃天陆七大剑派之一,仙宝奇器无数,随便祭起一个来说不准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苏芷玉微笑道:“耿南天何曾没有想到?可他祭起的宝物被赫连夫人手中的黑晶魔箫一一化解,反损失了不少。如此两人自中午斗到晚上,赫连夫人却突然叫停。原来两人都开始真元透支,再鏖战下去势必两败俱伤。耿南天也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奈何以一派掌门之尊焉能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妖女?故此才咬牙硬撑。赫连夫人将解药送与耿南天,又定下三年之约便飘然而去。此后三年赫连夫人的足迹遍布天陆九州,七大剑派中除了云林禅寺无一不被她上门挑战过。虽然七大剑派掌门的修为毕竟不输于赫连夫人,未曾让她讨得多少便宜,可她的修为和声名却骤然高起,甚至不少正派弟子在私下里也暗暗仰慕。而在这三年中赫连夫人尽管大战小战过百,却从未害过一个人!也正是这个原由,天陆正派对她亦网开一面,不为己甚。”
丁原疑惑道:“赫连夫人为何要挑战七大剑派?”
苏芷玉摇头道:“这个已成一桩
案,多数人的猜测是她想遍访天陆名家,以武会友。不过每到一处她总提出一个赌约,讨要的东西也总与音律乐器有关。眼看与耿南天三年之约届满,平沙岛早开始严阵以待,可赫连夫人却突然失去了踪影。后来她再次现身天陆时却已成了羽翼浓羽教主的夫人。”
说到这儿苏芷玉幽幽轻叹,道:“这是谁也想不到的结果。赫连夫人虽说出身魔道,可风华绝代,才貌无双,早被天陆许多正道弟子惊为天人。那羽教主虽说修为无俩,声名盖世,可相貌颇为丑陋,更因其魔教教主的身份为正道不齿。当年许多人都扼腕叹息一朵鲜花无端端
到了牛粪上。”
丁原剑眉一挑道:“吃不到葡萄总说葡萄是酸的,赫连夫人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羽教主也必然有其可取之处。那些人
嚼舌
,无聊透顶!”
苏芷玉颔首道:“正是,家父与家母也是这般说法。据传羽教主婚后对赫连夫人十分宠爱,甚至将天殇琴也赠送于她。两人双宿双飞,六十年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可好景不长,二十年前一场大变魔教风消云散,羽教主与赫连夫人双双失踪,魔教也被七大剑派联手剿灭。”
话到此处,两人不约而同都沉默下来,斗室中变得寂静无声,过了良久,丁原长长出了口气,刚有心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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