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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大吵
 狸的头上没有天劫?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消息,但是随着几个见识广博的妖仙不断深入的分析,这种可能似乎越来越大。

 先前无论是裹环、锥子,甚至猫妖苌狸都先入为主,和杀掉魔胎一样,只当放出柳相的罪魁祸首一定会引来天谴,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概念和盐一定是咸的、火一定是热的一样,根本就没有去深究过。

 直到此刻温乐的天谴未至,狸等人才在无意中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最初的惊喜渐渐冷却,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欣鼓舞,而是空落落的窒闷!没有天劫,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对付孽魂,又何必处心积虑的复活天锥?

 师祖爷两千年前的布置,掠落和拓斜两位师祖以及后人弟子的前仆后继,在还不能最终确定的真相面前,竟然是一场笑话!

 温乐不敢把自己心里的压抑表达出来,还在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和眼神中亮晶晶的神采。

 一眼就看穿了他,缓步走到他面前,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我…”只一个字,泪水毫无征兆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我试出了他的心意,可是却…却把他给弄丢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说着,狸微微颤抖着,把螓首轻轻搭在了温乐的肩膀上,如梦呓般的低:“他到底,在哪里啊…”温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硬的伸出手想拍拍苌狸的背脊,不料刚刚举起手掌,苌狸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他到底在哪里啊!”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狸地眼泪本来滚烫。却在淌地瞬间就被冬末仍寒冷地风带走了所有地温度。最终染在温乐肩膀上地。只剩下一片冰凉了。

 “我为了他放了柳相。只能算一时胡闹。他为了我对付柳相。却让所有人都一生受苦”苌狸地哭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在哽咽中。她地声音有些让人心疼地淡薄。

 温乐心里堵得难受。涩声接口:“如果没有天劫。又何必对付柳相啊!”他地话音刚落。锥子倏地冷笑了一声:“柳相是什么怪物?他是天下至。他若困则天下受苦!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恩情。他又岂会管是谁放了他。你们拓斜弟子对付过孽魂、想过镇他。他就会杀了你们每一个人!我们不对付他。他迟早要来对付我们。”

 抬起了头。眼睛红红地。在山风料峭里只有单薄。没有一丝旷世妖仙地痕迹。对着锥子轻轻地摇摇头:“天下受苦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地。我要对付它。也不是怕它会来找上我们。而是…”苌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才继续说:“因为他为我要重镇柳相。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但有命在。总要把这件事做下去地。”

 温乐心里郁结难清。不过也没耽误他思考一下这个混乱地逻辑关系。狸任打碎天锥。拓斜师祖替她担下了祸事。现在她要继承拓斜‘遗志’

 锥子眯着眼睛,在沉了半晌之后,对着苌狸说:“你是神经病!”跟着,突然又笑出了声:“不过…这份折腾劲,也算痛快!”

 也笑了,眼睛还是红红地发肿。

 不知是刻意巴结,还是真心赞许,裹环也哈哈大笑:“没错,万年修行化成人形,当然要他妈的折腾!妖行一世,能有这份折腾就算值得!”

 囡囡小五被这群人一会哭一会笑给弄懵了,三两下爬到温乐的怀里,撇着小嘴轻轻的嘀咕了句:“妖孽!”

 一点不客气的伸出手拧了拧囡囡的脸颊,又把目光投向了温树林。

 温树林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没算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这里就是末头窟,温树林最近这些日子也没少忙活,但是他只能在苌狸地护身制之内活动。

 也没再难为他,指着石塔说:“石塔已经被收服了,不再有妖种伤人,你现在开始算吧!”

 说着,她又伸出手用力的给自己扇风:“气闷地紧!修真道现在都聚在神女峰么?”

 非非很有些担忧的和温乐对望一眼,苌狸要是打算去神女峰散心,那群修士里可就有人要倒霉了。

 小沙马上点头,地脸上又恢复了古怪精灵的神采:“那还不走!”说完刚要走锥子就一把拉住了她,随后笑嘻嘻的望向小沙:“听说,你会易容?”

 立刻大喜,刚才的凄风苦雨立刻被抵挡了个一干二净:“要让人认不出才有趣!”

 温树林已经张罗着开始算计,破解大饼破锣狗的秘密,才有可能对付天音,有把握对付天音才能打听出拓斜的下落,老头子现在至关重要,金猴子千仞对其他人说:“秦锥还没醒,我先留下,这个老头子交给我。”说着,猴子咧开嘴巴哈哈一笑:“要是那个…天音?天音来了,老子带着两个人跑他也别想追上!”

 小沙心惊胆战的在苌狸、锥子、温乐、囡囡小五脸上一一拍过,每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和锥子一人翻出一面小镜子,照过之后满脸欣喜的对着小沙赞不绝口,小沙看自己还活着,总算长出一口气,在拍非非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窃喜道:“天下绝顶妖仙,我都打遍了!”

 非非一笑,被小沙拍出了一份惊的美丽。

 温乐背着非非,锥子抱着小五,苌狸空着手,五个人行动如风,向着神女峰赶去,小沙哭丧着脸,一步一步在崎岖大山里奋力攀爬着…

 五个人脚程极快,没用多少功夫就上到了神女峰,温乐一上峰顶,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上面根本就是成了一团,大群的散修唾沫横飞,哄哄的也听不清他们在争论啥,其中有不少老人,但是更多的人都不认识。温乐一行人都被小沙拍过,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

 还有不少来晚了地修士,也在络绎不绝的上山,有的一上来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立刻加入争吵,有的忙不迭的想找人朋友,也有的眯着眼睛偷偷顶上自己地仇人…

 稽非和水镜可怜巴巴的站在一块最醒目地大石头上,不停的大声喊着,根本就没人听他们说的啥。大慈悲寺、一字宫、刘正和让炯率领的高原修士,则三五成群低声说笑着,根本不理会眼前的情形。

 和锥子一个眉飞舞,

 笑颜开,拉着温乐一个劲地催促着:“快去探探,么呢!”跟着又指着大慈悲等人的方向嘱咐了一句:“别去找他们,别让他们知道咱们来了!”

 温乐带着三个少女一个囡囡,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停地找人讯问,可是山顶上的人,要么就只顾争吵,要么冷笑不语,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温乐本来还怕锥子和狸发怒直接动手杀人,不料两个妖仙始终满脸喜,吃了人家的闭门羹还高兴的不得了。

 偏偏争吵的散修们,都发了子,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南腔北调,尽是山村俚语,温乐也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说啥,非非忍不住小声笑着说:“这么吵,他们自己知道吵得是什么吗?”

 温乐正不知道该找谁问才好,眼前突然一亮,不由自主的笑了…

 红姑婆或许到不了温不做、玉刀裹环这种专业级别,但是在温乐认识地人里,也绝对算是个爱说话的,当初温乐第一次出山去在峨眉与散修结伴而行地时候,一路上红姑婆的嘴巴几乎就没听过。

 红姑婆红姑婆还是原来那副样子,脸上擦满了胭脂白粉,乍一看跟刚从纸人铺里扎出来地似的,正和三个老头子站在一起,双手挥舞表情激动:“大哥、二哥、老四,你们三个越老越糊涂!这番风波来地又凶又急…”红姑婆是在冀北修行,口音偏向北京土话,温乐倒是能听得明明白白,跟着有些意外,想不到红姑婆还有兄弟。

 非非一眼就看出了温乐的心思,笑呵呵的给他解释:“红姑婆一共兄弟四人,各自开山立派,势力都不小,红姑婆能在散修中地位尊崇,除了本身修为了得之外,和她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也有关系。”

 温乐仔细端详,另外三个老头子都没见过,应该没参与峨眉山之役。他们的长相和红姑婆果然有些相似,但是身材差异极大,年纪最大的老头子又高又胖,身上脸上都是肥,脖子比着一般人的脑袋还;中间的老者身材矮小,始终眯着眼睛;看上去最年轻的那个身材适中,不算太魁梧但是异常结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铁血气质。

 非非冰雪聪明,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放大,果然四个老人一起转头望向非非。

 红姑婆还没说话,最胖的老头子就忍不住问道:“你们几个…都是普通人?”非非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另外四个人各自修为通天,依红姑婆的眼里根本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红姑婆撇了撇干瘪的嘴巴,伸手指着温乐对其他人说:“我认识一个小伙子,也是他这般高矮身材,看上去更是个凡人,但是却力敌笼道掌门紫雀,还抢了他的法宝…”

 大胖老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这点事你都说过八十次了!”跟着又瞪起牛眼望着非非:“你知道咱们的来历?说出来听听!”

 非非盈盈一笑,口齿清脆的回答:“关东杀猪岭,猪爷爷;河南侫猫谷,猫老大;冀北小红溪,红姑婆;晋西破军山,军先生!修真道上提起猪猫红军哪个不知,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修真大家!”

 猪、猫、红、军四个人本来都是散修中的大豪,平时走到哪都受散修尊敬,但是一样的话从普通人、特别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各自心花怒放,一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非非立刻就接着问了下去:“这些位前辈都在吵着什么?我们刚上来,始终也没能问明白…”

 猪爷爷比他妹妹红姑婆还爱说话,伸手一指巨石上声嘶力竭大喊的稽非和水镜:“那两个家伙自不量力,想要当咱们散修地首领…”

 他的话还没说完,红姑婆就摇头打断道:“稽非水镜行事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为人极好,当年我被困大慈悲寺,人家巴巴的赶来营救,嘿,那时候可没见过你们里哪个赶去…”

 猫老大不悦的哼了一声,声音又尖又细:“还没等我们赶去,你就被人家放出来了!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去,峨眉山是好惹的地方吗…”

 军先生皱着眉头岔开了话题:“他们救过三姐,这份人情咱们兄弟是一定会承下的,但是不能够还在这里。先不说咱们猪猫红军地名号,根本不是稽非水镜能拉动的,单说画城,无论是以往对咱家先祖,还是前几年对咱们兄妹,可都没地说,现在要是奉了稽非和水镜做首领,可显得有些不地道!”

 猪爷爷满脸的愤怒:“老四你这话,倒把咱们兄弟说成了是画城的家丁奴才!画城待咱们不薄,可是咱们也没卖给他们…”

 红姑婆急得直跺脚:“人家稽非水镜要做的是大贤,和画城的散修第一世家有什么关系,最要紧地是稽非水镜背后,是九顶山温家,有这面旗子护着,正哪个敢对咱们散修下手…”

 这四四兄妹之间的争吵,就是整个神女峰地缩影。

 温乐明白了,神女峰顶上到处吵闹成一团,都是像这兄妹四人一般,话题也都一模一样,其间裹杂着正之争、画城的余惠、稽非水镜当年的假义气、以及温家的背景等等…

 特别是昨天,世宗突然传出了消息,他们对九顶山温家只有尊敬之意,绝无敌对之心…彩虹兄弟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还记得苌狸,再温不做的敲诈之后,立刻放出这个消息,无形中又把九顶山抬起了一大截。

 现在的温家,在普通地修士眼中,已经成了最神秘的所在,正道里大慈悲寺相护,道四大门宗干脆摆出了低姿态,稽非水镜开大会,连渐渐隐退地一字宫和举派消失的昆仑道都巴巴地赶来,曾经和九顶山为难的笼道更落下了个退隐封山地下场。

 非非举目四望,低声对着温乐说:“大声争吵的,应该都是散修,可能也会有些世宗的人跟着帮腔…”温乐点了点头,散修自己说的洒,不问世事不看是非,可是在世为人,只要耐不住寂寞就别想超脱的干净!

 正之间虽然还没有爆发真正的冲突,但是当初的暗早已汹涌到了海面上,正隐隐酿成滔天巨,世宗高手被正道打了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千年前五福崛起的时候,画城领着散修,实际已经倒向了正道。此刻大争已经近在眼前,等到正高手纷纷亮相拿

 底的实力的时候,散修夹在中间根本就没有退路,一个阵营,又想置身事外全身而退,又不想折了名头,这样的好事可不是人人有份。

 稽非和水镜主要就是名声太差,但凡他们要能混到像公冶老爷子、牛力士或者猪猫红军这样的地位,现在振臂一呼早就万众归心了,散修们毕竟还有几分桀骜的脾气,一想后一见到稽非水镜就要笑脸相,昧着良心喊一声大贤,就觉得逆血攻心…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温家现在看上去神秘莫测,正避让,但是到底能不能保住大伙,谁心里都没。一千年前正道魁首正天道不可一世,高手如云,最后还不是崩塌的连碎石都不剩一块了!

 非非继续说:“躲在一旁的,除了正道五福和麾下门宗之外,还有些人…摸不清路数。”说着,用手指隐蔽的指点了极处:“从脸上看,他们都在等,兴奋的。”

 温乐的目光跟随着非非的手指望过去,也都是些修士打扮的人,或者成群结伙,或者独立,表情大都比较淡漠,也有些人脸上显出厌恶和不耐烦…

 两位大贤现在满头大汗,早上开始开会,前面倒还好,大伙都耐心听他说话,偶尔还有人笑着起哄,但是从他出狐狸尾巴,隐约提到希望大伙能给他们哥俩一个名分的时候,噩梦般的吵闹就开始了…

 眼看着越吵越凶,再下去不是打起来,就是吵完架拍股走人,稽非又急又气,从巨石上跳下来,对着自己最有人情的大小兔妖苦笑着说:“两位神僧…说两句吧!”

 小兔妖善断也没法拒绝,苦笑着点点头,踏上了几步,扬起声音缓缓地说:“诸位神仙暂歇,请听我一言…”善断的声音平和而洪亮,稳稳的送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只言片语间,竟隐隐住了上千散修的吵闹!

 他的话还没说完,哄地一阵响,散修们彻底亮开了大嗓门继续争吵,迅速的淹没了善断地声音,整个神女峰上好像开了锅一样,温乐更觉得有无数头大苍蝇正甩开了翅膀在自己耳朵边上玩命的闪,连连伸手把清心润燥的药粉弹进非非和小五的鼻端。

 小兔妖善断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倒成了火上浇油了,长一口气再度开口,声音里已经蕴起了佛家天音梵唱的神通,可是这份在往常足以震慑散修地神通,送到人群中之后,竟然没有一丝效果!

 不仅如此,一些原本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修士,似乎也受到了气氛地感染,三三两两的走进人群,跟着一起大骂争吵,不久之后参与吵架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一些正道的小门宗都卷了进来。

 散修们个个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迸出,根本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地,莫说小兔妖的梵音,恐怕就是天劫神雷突然砸落在神女峰,也无法阻止他们要吵个痛快似地。

 锥子和苌狸都是一皱眉,彼此对望了一眼。非非也拧起了双眉,低声对温乐说:“不对劲!”

 温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站在五福首领队列里看戏的小蚩纠猛地跳起来,对着自己人怪叫了一声:“有人施巫,丧门吹!”说话间,一个跟头就翻上了先前稽非伫立地巨石,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脚下那块小房子似地巨石变成了一滩软绵绵的烂泥,啵地一声吐了个泡泡,一下子把小蚩纠陷了进去,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小蚩纠身后都是五福正道的成名高手,全部大吃了一惊,纷纷叱喝着就要动手碎石救人,二娘伸手拦住了他们,眉宇间英姿飒:“巫门的本事,让小子自己摆弄吧!”

 大群的修士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反应,犹自哄哄的争吵着,眼看着已经有人开始手舞足蹈,脸上的神情渐渐狰狞了起来,非非似乎也有些站不住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却变得煞白,锥子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一滴清澈的水珠眼可见的溶了下去,非非身体一震,神色里一片迷茫,过了片刻在清醒了回来!

 大石头掉了小蚩纠后不久,突然颤抖了起来,旋即咔咔的脆响一声接一声,石面上被震裂出密密麻麻的裂隙,一株株稚的小草无比吃力的长出来,眼看着越来越茁壮,系也把石越挣越大!

 终于,在轰隆隆的闷响里,巨大的石块被数以千万的小草从内部硬生生的挤碎了,小蚩纠破石而出,伸手一招,巫火悄然出现在他身前,一直分出一份精神放在他身上的温乐忍不住吃了一惊,他这也是在温、苗、骆三术合一之后第一次看蚩纠催动巫火。

 蚩纠的巫火,竟然是上百只淌着暗红炽焰的蝴蝶,正围在他身畔上下翻飞!蚩纠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个小调,手舞足蹈,在红焰蝴蝶之间,慢慢的耍起了青苗蛊戏。从石头中长出的小草也随之妖娆摆动,看上去好像正在被惑的蛇。

 咿咿呀呀的唱声,随着蚩纠的蛊戏渐渐变大,也愈发尖锐,可是小蚩纠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挥手收起了自己的命火,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我不能和你动手,可总不能看着他们被丧门吹害了!”

 啪!猛然间,一声尖锐到了极点的锐响,仿佛两只玻璃杯互相碰撞粉碎却又放大了一万倍的声音,狠狠在半空中炸起,那些大吵大闹、已经失了心智的修士们全都是一愣,一起闭上了嘴巴清醒过来,眼神中既迷茫,又骇然!

 和和气气的笑声里,矮冬瓜乐羊温变戏法似的从另一块山石里走了出来,目光扫过刚刚那些被他的巫术蛊惑的修士们,着流利的京口片子笑道:“画城一向照顾诸位,爷们喜爱吵,那咱可得紧着安排不是?”

 我总算把猪猫给搞定了!(哇哈哈哈哈,红姑婆有兄弟,前文提到过,详见第一卷第二十七章最后,这是啥境界的伏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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