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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玩牌而蔓延的疼
   这个元旦节过成了个鬼。过得一片荒芜,一片浑茫。

 放了三天假,便连着打了三次牌。我原以为我戒掉了。但那牌瘾象个鬼魅一样牢固地住在我的心里,惑着我,常令我不能自己。同事、同学或邻居随便一邀约,便又披挂上阵。

 打牌总是有输赢的。这样的时代,谁还有那闲情逸致玩那没有输赢的游戏呢?再亲的朋友,再亲的亲戚,也是谁也不饶谁的,便是父子同场,也一样的。钱,可以欠着,但该和牌时,逮着了就和,没有半点情面的。实际上,我永远便不是个适合打牌的人。这,可能跟我的在这方面的天木讷,与耿直诚实的品有关吧。我的牌运永远凭手气。而从不会用心去玩。所以,基本上,我永远都是输。偶尔,遇上财神爷开了眼怜惜我——碰上那么一回手气特好,而我又偏偏不珍惜机会,却去怜惜别人输不起。便又总绕过了别人的点炮不去推牌。结果呢,要么还是输,要么持平,要么,略赢点点。可是,既深知自己在牌技上的无知与欠缺,又为何常常地要去赴那鬼魅的约会呢?为何呢,为何呢?

 赢了钱,没有半点欣喜;输了钱,却委实有些舍不得。毕竟不过工薪族。几百元钱,常常几个小时就打了水漂儿了。这真的是令人心疼的。每次输了钱,想得最多的是父母。父母裂的手,父母稀疏的白发与犁沟一样的额头,尤其他们复一永无休止的劳作。想,父母终年劳作要艰苦多少个小时,才能兑现几百块钱收入?那贫瘠的土地上永远刨不出金子来!我,是有罪的啊!我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他们的辛劳吗?对得起他们的教育吗?我,对得起我自己吗?

 玩牌的间隙里,时间如溪水汩汩过,不会为谁作片刻的停留!我的颓废,我的萎蘼,我的也曾热血沸腾的青春,一一在牌桌上挥洒。谁曾记得,我还有过一颗晶莹剔透的诗心?如今,心的池塘里,茂盛地长着悲哀与忧郁,低徊着一支灰暗凄的曲子。

 我,周而复始地行走在这样一种低谷里!我干嘛呢,我干嘛呢?

 我知道,我生着病。病沉了的时候,牵着我拽着我的人一一闪现过亲切稔的脸,有疼惜亦有责备——你,不想去看高天云?不想去听大海涛声?我,对得起谁呢?

 我还有脸说“简单地生活,诗意地栖居”么?书橱里,头边,摆放着我的心爱。而我的心爱,许多的时候游到哪里去了?却不想带着我渐入佳境,不想领着我去那没有尘嚣的曲径通幽处!

 心之路上,落英缤纷。犹闻一声声叹息!

 难道,这都是宿命的?

 听见百合花开的声音了,听见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了。一种无声的滋润啊!我快要病死了,一颗脆弱的禾苗要病死了。我死不了的,我死不了的!有了滋润,便会有渗透,有了渗透,便会有收、吐纳,有了收、吐纳,便会重新舒展枝叶,风摇曳,灿烂出笑颜,唱出春天。

 我要用我文字的剑来杀了我的毒瘾。不可再染病了!把心的硬盘格式化了吧,再安装新的软件,让它正常运行,还我一个清新明朗的新的天地。

 我听见月光下有竹影摇曳,我看见芳草地上笔走龙蛇。我听见心河在静静地淌,不带一丝沉屑,我看见我耕耘出的绿洲一片茂盛葱茏。

 去吧,梦魇!

 还我一片澄澈的蓝天!我要象白云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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