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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隐痛
 偶然知道于娟这个名字,又看了她去世之前最后一篇博文,从中看到了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在死亡面前所做的‮大巨‬的精神努力。这是一种仪式,一种生命在死亡面前讨回尊严的仪式。这同时也是一种表演,人需要用演员的⾝份来转移苦难;不然人将无法承受其精神和⾁体的双重煎熬。这同时更是一种对“世界话语”的主动呼唤和合,因为只有这种呼唤和合,才能博取来自世界的回声。这种回声对独自抗拒死亡的人是如此重要,因为死亡正在以绝对的空⽩,在她生命的周围展开围剿,陷她以绝对的孤独。

 将死的人如果只沉潜于自我“死的凝思”她就等于与世界划出了一条绝然的界线。她需要自己的死与世界产生联系,而这种联系的必要前提是:她的话语必须是世界的话语,而不是自我的话语。她必须把自己的死演绎成世界事件,或者以世界事件的⾝份来演绎自己的死。因为死亡过于可怕,人不⾜以单独面对,需要更多生命的参与,以慰藉死之孤单。而世界也需要一个人的“乐观坚強”来安慰自⾝,削减死亡的锐度。

 世界是爱生的,因为人是爱生的,爱生便约定俗成的成了世界的主流话语。世界要人坚強乐观,无论遭遇多大的挫折和困厄,遇到怎样的艰难和困苦,都要顽韧的活下去,即便是面对死亡。因为生命是如此脆弱,人唯有选择坚強。

 看过很多离世者最后的文字,他们之所以被世人称颂和景仰,皆因他们文中所表现出的坚強和乐观。人人都怕死,正因为怕死,所以才要装做不怕死,以绝对的精神意志来消解绝对的死亡。女博士于娟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典型,她聪慧美丽,灿烂的生命刚刚开始,生活美満,才情蓄势待发,事业蒸蒸⽇上。然而死亡却不期然的突兀而⼊,‮大巨‬的落差让每个被世俗层裹的心旌悚然撼动,某在⽇常秩序下沉睡的神经惊觉而醒,意觉到生命的隐痛。所以,我们对她有所期待,希望她以某种我们所意愿的方式,来演绎这戛然而至的最后一幕。为她自己,也是为做为她同类的我们。也就是说,我们希望她表演死亡,希望她以温情的方式来演绎这个冷酷的结尾。我相信,于娟已近乎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

 我们对自己说:看哪!死亡并不可怕,人完全可以战胜它。当我们觉得死亡并不可怕时,我们也就忘记了內心‮实真‬的隐痛。但我们真的忘了吗?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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