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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谋杀
   宿舍里的谋杀

 最近宿舍里换了人,赵某每天入睡前都被一种苦恼折磨着,长时间的失眠。因为新入住的邻有打呼的毛病,声音很大,侵扰着赵某的睡眠。赵某想了很多办法,用棉球住耳朵,在心里默默数数,用被子盖住头,都无济于事,打呼声仍无孔不入的钻进耳鼓。赵某变得很焦躁,可越焦躁越无法入眠。他想到换宿舍,可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小题大做,同时又暴了自己对打呼者隐秘的憎恶。

 但赵某的苦恼并没有稍减,内心的愤怒却与俱增,他在夜不能眠时,沉进各种让那个古怪声源息声的幻想中:扼住他的咽喉,用巾堵住他的嘴和鼻孔,或者干脆用一把斧头在那脑门上敲一下。在想象中,赵某的仇恨得到了缓解,享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有时竟能在想象中入眠。

 在有一天早上醒来,赵某的邻死了,头上受了很重的钝器伤。两天后,宿舍里的另一个人被抓走了,他对自己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而动机竟是因为死者搅扰了他的睡眠。

 坠落

 甲某一回家途中,不慎坠入一深,孤立无援,囚七,方获救。七里,甲某靠饮用自己的维持生命。获救后的一段时间,人们问及他这七的经历,他并不避讳自己曾饮的事实。时间一长,甲某就讳莫如深了。有时甲某走过那里时,人们就在背后指点说:“这就是那个掉进里七天没死的人。是靠喝自己的活下来的。”

 渐渐的,甲某觉得自己那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是一个污点,一个不光彩的印记。毕竟,作为一个人,他曾喝过人人嫌恶、恶心的人体排物,而别人却不曾有过这样的历史。不论当时是由于什么处境,他总归是“不像了一回人”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一种生命的卑微感和卑感。想人为了活下去真是什么都可以不要的,这让甲某有一种看透的感觉,对生活中的遭遇和荣辱也就不那末太在意了。但他对那次坠入中的遭遇仍不能释怀,因为那毕竟是与生命的尊严有关。

 古冢

 一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坐在一土岗上休息,倦意袭来,竟沉沉睡去。恍惚间,来到一座府邸前,府邸用层层黄柏木围裹,竟找不到出入的门径。正犹疑间,一美妇人已来至跟前。说声随我来,便在前面引路。不觉间已穿过柏木垒璧,来到一座大屋前,路人跟着美妇人走进去。美妇人没做停留,继续前行。此时,他们走在一道回廊上,转了几个弯,又是一道回廊,然后他们走进一个屋子,又走进一个屋子,紧接着又走进一个更小的屋子。以后他们所进的屋子一个比一个小,最后,路人停在了一个仅能容下一个人的屋子。美妇人走进去,路人从门向里面观看,看见美妇人正留连在水池中。路人等着她去衣服,可美妇人却在外面套上了一件衣袍,然后又套上一件,然后再套,一共套上了二十件衣袍。最后,用华丽的丝衾把自己裹起来,缓缓躺下,让水溶浸没她,发出一生长长的叹息:我已沉睡了两千年。路人在叹息中醒来,梦中的叹息还声犹在耳。“我的世界比你的世界更长久”路人在心中莫名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路人向当地的村民打听土岗的来历,村民告诉他,那是古代的一个墓地。

 千年庆典

 某国要举行建国千年庆典,邀请哲学家去参加,哲学怀着轻松的心情接受了邀请。出门时,看见一个孩子正在玩耍,驻足观看。孩子用手撮成一个土堆。说:这是我的城堡。用树枝划了一个圆圈。说:这是我的国家。又把树叶串在树枝上。说:这是我的国旗。哲学家问:你的国家有名字吗?孩子想了一会儿,说:大人国。我的国家叫大人国,我就是大人国的国王。哲学家说:我来当国王的士兵可以吗?孩子说:当然可以。他把一树枝的丫杈掰去,交给哲学家。说:这是你的,现在国王要检阅士兵。孩子大模大样地坐下来。哲学家扛着庄严的在孩子面前走过。他觉得这种简单的游戏有一种至深的庄严感,一个大人士兵在接受孩子国王的检阅。

 孩子忽然大声喊:停。哲学家停下来。孩子站起身,跑到一边,背对着哲学家,掏出小,威风凛凛的撒了一泡热。然后跑回来。哲学家从心里由衷的崇拜,觉得这个在检阅士兵时撒的孩子,是一个真正的王。可孩子见他还在那儿肃穆的站着,笑话他真是个傻冒。拔下在土堆上的树叶做的国旗,撕成几片,交给哲学家。又把树枝折成手指长的几段。说:现在我们玩买东西。我手里的树枝就是钱,你手里的树叶就是我要买的东西。好,现在我要买一个面包。孩子把钱币交给哲学家,哲学家把商品交给孩子:给你面包。我还要一杯牛。好,给你一杯牛。我还要一块巧克力。好,给你一块巧克力。两个人习着人类之间最基本的换方式。可孩子忽然歪起头,侧耳倾听着。说:是蝈蝈叫,扔下手里的东西,循声跑去。哲学家沉思着。刚才孩子建立了国家,又创造了钱币,但马上又把这些抛掉了,去追寻一只蝈蝈的叫声。孩子在前面叫他,哲学家跟上来,可那美妙的叫声又远了。孩子往前追去,哲学家跟在后面,可却越跟越远,最后孩子在前面消失了,哲学家发现自己了路。正疑惑间,耳边响起海般的欢呼声。原来,他正在建国千年的庆典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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