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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求学生涯(二)
   我到三里外的初中上学了,班主任姓王,四十多岁,瘦而小,班上有的男生都比他的个子⾼。记得有次他严厉叫一个男生出来,那个男生说出来就出来。气势汹汹的从后排座位出来,他也正往那个男生跟前走,但没等到那个男生跟前,就像弹簧一样转回去,因为他的个子和那个⾼大的男生一比,简直有点滑稽可笑。王老师的脾气很大,说话很刻薄,嘴角永远濡润着两陀沫子。上学第一天,他在前面讲了很长时间。边说边来回走,很成,很有修养的样子,与他后来的形象大相径庭。他说了很多,但主要強调一点,不论在小学表现如何,到了初中都是一个转折。我不大懂他的话,只是姑妄听之。在小学时,就听大一点的‮生学‬说这个王老师很厉害,抠人最狠,以至于我一个班的两个学习很好的女生,为了躲开他,而选择了留级。

 新学期开始,我们就尝到了王老师的厉害。他的厉害不是打人骂人,而是他的刻薄,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嘴损。不过他的课教得很好,他担任的科目是数学,虽然是到了一个新环境,我也还是能听懂他的课,对他的讲课方法很适应。但在和小学时一样,我只是上课学会了,课后和放学后从不练习,巩固学完的知识。‮试考‬时,所有的题都会做,都不觉得难,但考完之后,不是这里错了,就是那里马虎了,成绩下降到中等以下。再加上我在原来学校的“名声”他就开始挑我的⽑病,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把我回家。但我从未有过退学的念头,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当然,在班上像我这样,被打⼊另册的‮生学‬还有几个,他们也和我一样,受到了特殊的待遇。举个例子,就能说明这种“待遇”的情形。比如有一次,他在前面提一个颇难的的数学题,前面有两个同学都回答错了。再提问时,我也举了手。也许他见举手的人没有几个,所以也注意到了我,就把我叫起来。结果我答对了。但他没给我表扬,而是在前面半是嘲弄的看着我,说:太怎么从西面出来了。

 初一还没完全过去,被他特殊照顾的几个同学,有两个退学了,另一个也转了学,只有我还留在这个班里。记得有一天午休,他在外面叫住我,到我跟前半真半假地问:XX都不念了,你什么时候不念那?我以前从未有过这个念头,经他这一提醒,还真动了心思,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把退学变成了行动。到了初二,情形有了一些改变,我的数学成绩有了很大进步,已经不能让他小觑我。有一次做一道课外应用题,他在前面列了好长时间也没做出来,问下面同学,只有两三个人举手。那道题我在几天前恰好做过,所以也举了手。我说,他在黑板上写,做出结果后,他在黑板前看了一会儿。来到我跟前,不怎么自信的摇‮头摇‬,说:不对。举出了他认为不对的地方。那个地方恰好是很多人都会蒙住的地方。我指出了其中的症结,他才恍然大悟。可惜的是,正当我对学习有了一点‮趣兴‬和自信,王老师却没有继续跟班做我们初三的班主任。

 在我上初中的这两年里,还有另外几位老师也值得一提。教初一语文的是一个姓韩的老师,个子很⾼,⻩脸,有的娘们腔。五十多岁,是个老教师。他别出心裁的创造了一套新的语文教学法。据他自己说,这套教学法实行起来他会很费事,工作量更大了。实际上,他是更省事了,我甚至觉得他在故意糊弄我们,而为了自己轻松。更可况,他那套方法极其简单可笑,简直引不起我认真对待的‮趣兴‬。而且课文本⾝也枯燥,只有一些少的可怜的古诗词和几篇稍有文采的名家作品能引起我的‮趣兴‬。直到初中毕业,我所有的语文‮试考‬加起来,及格的没有几次。当然和语文相比,政治更是让我反感,我现在一想起那些政治课本,仍会产生一种痛苦的感觉。

 到了初二,换了一个更老的语文老师,张姓。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服穿的邋邋遢遢,裆很大,背后‮生学‬都叫他张大裆。张老师人邋遢,教学更是⽔⽔汤汤,就是给‮生学‬读读课文,分一下段落,记一下中心思想了事。当然,别的老师也是这套路子,但课堂上要比他灵活。真不知他这几十年的教学是怎么混过来的。他的课我几乎是从来不听的,看见他,别说是听课,连不轻视他都不可能。他一上课,我就‮觉睡‬,要不就是在下面做数学题。他也不管我,我想就是全班都在‮觉睡‬,都不听他的课,他也会在前面照讲不误。一个在课堂上滚了几十年的老油子,早混出来了。虽然同学们都不怎么尊敬他,但张老师自我感觉很好,偶尔会在讲课中间揷上几句对时事的议论,提到‮家国‬
‮导领‬人时,一律省去姓氏,叫后面的名字,然后再回到书本中。我对他的拿腔作势非常反感,对他死气沉沉呆板敷衍的教学极其厌恶。但我没有别的反抗方式,只有不听他的课来发怈自己。但还好他只教了我们不到四个月,就来了一个单单瘦瘦,面目清秀的韩老师。韩老师刚刚从别的学校转来,给我们上第一节课时,喊了一声“起立”照理我们该站起来,他说坐下,我们再坐下。但班主任王老师从没有给我们定这样的规矩,别的老师也没这样的规矩。所以新来的韩老师喊起立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韩老师面⽪上有的挂不住,说你们⼲什么,欺负外来人咋的?很生气的样子。这让我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因为他表现出的是真情,不虚伪,不道貌岸然。可能是回到教室后询问了王老师,再给我们上课时,他向我们道了歉。说自己刚来,不了解班上的情况,错怪了大家,请大家原谅。不过,他上课起立的规矩还是建立了起来,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不过就是站起坐下而已。韩老师语文教得顶好,他只教了我们一学期多一点,到了初三,语文数学老师都换了,他也就没能继续教我们。初三的的班主任姓杨,脸上长了一层疙瘩和小坑,不过并不明显,说话很柔和,不像王老师那么情绪烈。对他我没有什么可说,所以也就不说,世上总有一些人没有什么特点,没有特点也是一种特点。教语文的王老师脾气更好,秃顶上长着几头发,很幽默,古文极好,课也讲得好。数学老师也姓杨,个子不⾼,说话慢声慢语,课讲得还算细致。这样几个老师组合在一起,我该很愿意学才对。但事实上,我比初一初二更散漫,更不愿意学了。在初一初二毕竟还有王老师督促我,我还有学校的动力。王老师虽然情刻薄,但他对真正优秀的‮生学‬还是能给予关注和重视的。但到了初三,这种关注完全没有了。我又没有自控能力,不懂事,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可以说混沌未开,我觉得自己完全处于放任和游离状态,学与不学都没有人管我。本来数学几何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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