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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地上行走
   喜爱雪是我的天。在寒冷的冬天里,穿着厚厚的衣服,戴上棉帽再用围巾把脸捂严,然后来到户外,最好是去荒郊野外的山岗或平地里,如果是晴天,这时,你的眼睛里只有两种颜色:蓝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整个世界是安静的,你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踏雪的嘎吱声在合唱。

 耳畔没有了都市的喧嚣,眼睛里看不见飞扬的尘土,鼻子更闻不见汽车尾气的臭味,世界仿佛属于你自己,连时间也似乎凝固了。若干年来,每到下雪的时候我都要这样出去走走,在雪地上行走,我感觉灵魂得到了休闲。

 雪已经一年比一年少了,从下雪的频率到数量都在减少“暖冬”已经不再是新鲜的词汇。我多数时候就想,雪都哪去了?“暖冬”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雪可真大呀!也希望下大雪,这时,放学回来把书包往桌上一扔,然后扛上爬犁就向山坡跑去,在山岗上坐上爬犁向下滑去,两耳生风,身边的景物向后倒去,眼前的世界急速接近…那时候还不明白什么叫惊险刺,就是感觉好玩儿。地上的雪越厚我越开心,等到暖雪化时,眼看着曾经爬犁跑的道出了黑土,心里便悲伤起来,和伙伴们埋怨道:“春天怎么又来了!”

 小时候我不喜爱春天,冬天可以坐爬犁玩,夏天可以去河里游泳,秋天可以吃到水果,春天玩的吃的都没有,春天是我郁闷的季节。

 长大了,读中学了,整天不能再扛个爬犁玩了,冬天的雪还有我另外的乐趣。我会套野兔,用一细铁丝做成套,在兔子行走的道上找一棵小树,一头拴在树根上。头天晚上下套,第二天起早寻套,如果下二十个套,一般时候会套着三四支野兔。这个活是我姑父教我的,他告诉我,野兔有自己的领地,围着山有自己专门的道路,一般不走。野兔喜爱夜间行动,夜间套中的机率大。不过,这个活我不能常干,说野兔的命也是命,凭什么害它的命,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也是拿它当玩,比如发现套中的兔子还活着,我会放了它。

 现在山上的野兔仍然不少,但我再没有去套过,那个乐趣只属于我的少年。

 人到中年,只能在雪地上行走了。马路上的雪是短命的,人工除雪,化学除雪,踏雪只能到郊外去。现在,郊外也离我很远了。南郊北郊正在成片地建商品楼,西郊成为了工业开发区,东郊滨河观光带建设工程热火朝天。我居住的城市每年都在扩大,到处是矗立的高楼,黑色的马路,城市里已经没有多少冬天的形象了。

 有人说怀旧是人老的表现,喜爱孤独中思考问题是忧郁使然,我不能同意。在雪地上行走我感受的是安静,天是蓝的,地是白的,眼里的世界就这么简单,简单会让我放松神经,安静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自己实实在在能感受自己了,自己也安静下来。

 在雪地上行走,真好。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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