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河等你
(此文是根据昨天下午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恍惚间做的一个梦整理而成)
突然就想起了你。
尽管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但在另一个世界我们已是彼此相
很深的朋友。我知道你的家就住在这栋楼的第九层。
这时候是在傍晚,天
的很沉,像是受尽了委屈;云朵像铅块一样
下来,天和地的距离很近,仿佛我一伸手就可以扯下一大块来。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我不知道是怎么就走到了你家对面的这条街上,一抬头,看到这幢楼,瞬间想起了你,就冲动地想上去看看你。
或许,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
房子不小,应该说是足够宽敞。在这样的城市里能够拥有这样的一套住房,已经是让人羡慕不已的事情了。
进门以后,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家,而是另一个城市。对我来说,真的是这样感觉。
你很客气地让(是让而不是请,从这个字里可以感觉到我们的关系是很有基础的)我坐下,然后很利索地给我沏了一杯茶,从你干脆伶俐的动作中我感受到你的勤奋和能干。那是一杯花茶,浓烈的茉莉花香即刻弥漫开来,氤氲了整个房间。但我却不喜爱喝花茶,只好请你又给我另沏了一杯青茶。我喜爱青茶那种沁心的草香和一种很有些厚重的苦涩味道,它们总能勾引起我许多的感悟,好像是对我经常相当灵验的醒脑剂。
你也坐下来,刚开始是坐着,后来你蜷缩在沙发里,像一只很乖的猫。于是,我们从猫开始交谈。
你说你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当然不是现在当作宠物圈养的很名贵的猫,而是一只当年司空见惯的土猫,但长的却很小。猫动不动就爬到你的腿上念经,身儿一伸一缩一缩一伸、眼睛半睁半闭半闭半睁。说着,你的双手在腿上轻轻的抚摸,仿佛它到现在还在那里卧着。
我告诉你,我不知怎么走到了外面的街上,但我却知道你的家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你家的,抬头看见灯亮着,就有了一种很深的
力,于是,突然来看你,很唐突的,很对不起。你说不,朋友的门始终是给朋友打开的,随时
朋友的光临。我说实在不好意思,第一次到你家里,什么礼物也没有带。你说如果带什么东西就是见外的朋友了,真正的朋友没有礼品,相互之间能够谈得来,有空的时候谈谈,比什么都好。
你说话的时候很真诚。我说。
我和真正的朋友用情感交谈,理智只是对陌生人而设的防线。你说。
我又说,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你说,很多人都这么说。
我说你笑的真好看,你喜欢笑,而且笑的恰到好处。
你这次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因为你的笑,我们的交谈生动如六月的
叶,热烈如六月的酷暑。
谁愿意一天老是吊丧着个脸去生活呢!你说。
又是在那么一瞬间,我猛然发现这么近看你说不定是一个过错。
许多的时候许多的人,相互认识了,他们刚开始交谈了几句,竟然发现很投缘,甚至比许多老朋友的交谈还要更加得心应手。于是,他们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越发亲近一些。其实,他们不知,正是因为刚刚认识,他们之间还不够熟悉,不够了解,所以,彼此间的分寸感拿捏得很好,言谈举止才显得相当得当,爱情往往就是在这时候产生。一旦他们之中的那分距离缩小乃至没有了距离感的时候,那一份很惬意的投机感也就随之不复存在了。
我不是对谁指点什么,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指点。只是我觉得在那样一个瞬间靠你太近了,于是,仿佛所有可能的结果一下子都突兀于眼前。
到现在为止,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个结果…。
从你家里告辞出来的时候,已然是瓢泼大雨了,你让我再坐一会,等雨小了再走不迟。我觉得再坐下去必然会滋生些什么,同时注定要消亡些什么。我借了你的伞,汇入大街上匆匆的人
之中。又是一个瞬间,我发现,因为伞的多彩,这个世界顿时变得缤纷可爱了。
给你还伞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季节了,我只是记得还送给你一束正在结蕾的玫瑰。我知道,这玫瑰总会有一天开放,也许是在来生吧,就让我们来生以此为记相约相会相认。
听说人在睡着了的时候死亡会实现梦中的意愿,我现在天天的梦都与你有关,真的就想在这些与你相关的梦里悄然死去。生死是生命的两岸,先走的我会在对面的河岸等你,等你手中的玫瑰花完全开放的时候,你就拿着那几枝已经干枯的花枝来找我,我将永远伫立在对岸等待你。
而这一生:
因为不能在同一把伞下
你的伞还是还给你吧
今后我再也不会打伞了
一个人撑把伞
雨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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