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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想你,可我不敢说
 ⽗亲和⺟亲是十一月七号被妹妹接去她家的。今天是十七号,这期间去看望了妈妈三次,不敢多去也不能多去,一是唯恐妹妹也多心,以为我不放心她侍奉⺟亲;二是儿子没有人替我看着,我也动弹不得。其实,弟弟妹妹都是⺟亲亲生,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就是没出息,自出嫁后到现在,只离开了⺟亲两三年就又与⺟亲搬到了一起居住,虽不是共处一室,但前后房子的距离,如同一家。所以,稍微离开几天就会想念⺟亲,就想看到⺟亲才放心,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好像总也长不大的样子,还总是哭吱吱的。从舅妈姨娘的嘴里话路里,我也听了出来,⺟亲与我应是同样的感觉,不是偏爱,只是相处太深的缘故。只是那感觉,已从依赖⺟亲转弯到了照顾⺟亲,如同乌鸦反哺一样,总感觉⺟亲现在像个孩子,很需要我的精心照料才可以。⽗⺟都老了,我深切感受到的同时,心底总有一股深深的恐惧,现在,我也不敢轻易把那恐惧说出来,呸呸,不许有这个想法。

 昨天晚上,趁着女儿在家看着她的弟弟,我终于可以去看看⺟亲了。晚饭后来不及收拾,一切丢给女儿去洗刷,穿上羽绒上装骑上自行车冲⼊了已经漆黑的夜晚。从小胆子就很小的我,最惧怕夜⾊。记得小时候,万不得已要在晚上出门的时候,也是吓得哆哆嗦嗦的只敢在更暗的地方行走,唯恐走在亮处怕坏人坏东西发现我而加害于我。没下岗时,上班十余年只上过一年的三班倒,每逢到上夜班,就是一次心理大考验。每次都要拽着工友一起回家,不然就得要老公半夜去接我。这种惧怕黑夜的心理一直持续到八六年我认识了三叔,有了心灵的依靠才给我增加了胆量。今天晚上,为了自己不怕也走路顺畅,我捡了一条直溜点的柏油路走,没去小巷子里穿行,偏偏就忘记了妹妹家住在东环附近,要走一段杳无人烟的地段,及至走到跟前再想起已经晚了,想要拐回去又怕时间来不及,不能多跟⺟亲说会子话,一咬牙,硬着头⽪闯了下去。偏偏到了这个路段没有了路灯,暗骂一声大队真小气,就是不如家属区,路灯都舍不得开。可是还得继续走下去。天呢老天爷呀造物主呀三叔呀,快来帮帮我,不怕不怕,现在我不怕啦我的胆子现在很大啦,嘴里念念叨叨的給自己助着胆量,脚底下是拼命地瞪着自行车,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的汽车灯光遥遥地亮着,真希望那车是往我这边来的,可是看着看着,那两只灯光就没影了。我的老天呢,怎么这么不心疼人呢!哆哆嗦嗦手抖擞着打开手电筒,可怜,平时看着那么亮堂的手电光,这个时候竟是这么的微弱。幸好,这时我看到了幢幢的房屋的影子,有的房屋了还透出了灯光,虽然微弱毕竟有了人烟。老天爷呀造物主呀您可算救了我了。赶紧找到通向妹妹家的路口,一路冲了下去,刚刚松了一长口气,突然的一声⽝吠,吓的我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心里怵然闪过女儿⽩天说的,一个老师星期天去探望亲戚被蔵獒咬的鲜⾎淋漓惨不忍睹,上帝呀千万别是蔵獒呀!飞也似的奔往移近依稀看得到的妹妹家的大门,哆嗦着手推开了虚掩的大门,天呢,两只手臂竟是软软的。一进门妹妹家的大狼狗发出了狂声嘶吠,这时听在耳中,竟然是那般的亲切,总算到了。

 进门看到⺟亲,一切安好,心儿顿时柔软的一如这初冬的光。问候了一番,说了一些贴心话。妹妹收拾完了也坐下了,跟她们学说了这一路的心惊胆战,妹妹笑了:“姐姐你就这么点出息呀,有什么可怕的呢!”⺟亲说:“你姐姐从小胆子就小!”我往进挪了挪,⾝体依挨着⺟亲,看着⺟亲说:“妈妈我想你了,可我不敢说。”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瞅着我们的妹妹:“我怕妹妹也不理解我不搭理我了!”说的⺟亲和妹妹陪着我一起大笑起来,看着妹妹灿烂的笑脸,心里的酸楚霎时‮开解‬,感觉有一块石头,很轻声地扑通一下,被放下了。

 今天⽗亲回来告诉说,他们明天就要回来了,⾼兴且等待着。

 2008-11-17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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