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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命运
 我有两条黑玛丽品种的小鱼,一寸长,黑⾊的活泼的在小小的空间里,看似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他们的食物靠我的恩赐,因我虽喜爱它们,却时时的忘却给他们放⼊食物,尽管只是一些⼲透的木乃伊。

 但它们依然很快乐。每次当我突然的想起它们而去探视和施恩的时候,总会看到它们在愉快的嬉戏,或只互相追逐,或蔵在那唯一的一点绿⾊的虚假的⽔草里捉蔵。

 它们是一对恩爱夫,当食物从天而落终于降临的时候,我观察到它们没有穷凶极恶的争抢,尽管有的时候是两三天才能够看到一次食物,而是依然如往的嬉戏,互相环绕的幽雅的进食。

 我买了它们不到半个月,天气有些热了。闲暇起来的我有一天看到一位老人带着捕捉来的鱼虫,从我家门前经过,我突然的来了兴致,我去给我的黑玛丽捕捉鱼虫,让它们也享受一下新鲜的活食。

 想到就做,闲的无聊的我赶紧找来细纱布和铁丝,做了一个小小的直径大约两寸的捕网,兴致的带着因为非典而放假回来的女儿,还有也因同一原因不能去幼儿园的儿子,去距家百米外的小河里捞了満満一捕网的鱼虫。

 回到家,娘儿三个兴匆匆的把鱼虫冲洗⼲净,投放到小小的鱼缸里。然后三颗头挤到鱼缸前,观看鱼们的进食情况。

 当那些鲜活的食物被投进去的时候,两条鱼开始可能很惊讶吧,也许它们不会去想一想,木乃伊是如何复活的。它们摆了摆尾巴,就很⾼兴的把那些比他们还要小几十倍的可怜的鱼虫们,一个个生呑了下去。它们‮头摇‬摆尾,上下游动,嘴巴一探一探的,几乎是一口一个愉快的大吃特吃着。

 那些数量超过它们几十倍的小小的生灵们,被追逐着,蚕食着,数量急剧的减少。而两条玛丽的肚腹却愈来愈大了,当进餐时间比平时延长了好几分钟终于结束后,它们又恩爱的嬉戏去了。

 我把剩余的鱼虫养在一个小小的容器中,放在房荫处,给玛丽们留着余粮。

 第二天,我⼲脆把两条鱼放进那养鱼虫的容器中,让它们自己尽情的享受大餐,然后我就做我的事情了:做完家务,打开电脑。

 接近中午了,我忽然想起,玛丽们会不会热呀,还是拿到屋里来吧。等我赶紧跑到房荫下看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一条蔵在容器的底上,而那些鱼虫们,也大多死了沉在容器的底部。那条呢?没有听到动静呀,我家不养宠物,附近只有一只猫,不会呀,没听到猫叫呀!四下里查看,木然发现,地下有一条黑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可怜!那鱼已成了一群蚂蚁的美味…

 今天,我又给剩下的那只孤单的玛丽捞来了鱼虫,我再也不敢把它放到户外。我把鱼缸拿到窗台上,透过明亮的光线,我趴在写字台上,痴痴的看着它孤独的进食:当命运之手把它们安排到一起,并让它们在我家安家落户,它们悠闲的等待着我,一个把它们买来,只不过是作为‮物玩‬的我的恩赐,来填它们小小的肚腹,来赐予它们最起码的生存。而命运的心也并不总是仁慈的,它也是喜怒无常的。当它突然发怒时,渺小的它们只能是等待和忍耐。突如其来的打击;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突如其来的厄运当头!渺小,渺小的,只能是面对,无奈的面对;无辜的面对。也许,夜深人静时,不为人知时,它们才会小心翼翼的疗治自己的心灵创伤!

 想着,看着,我泪双流!

 2003。5。21下午17。50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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