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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酷事
 一

 风雨过后,炎热卷土重来。晚上,打开空调,静静的坐着,陪女儿一起看电视剧《红苹果乐园》,老公不喜看这种青舂剧,自己在另一间屋子“打开电视看电影”了。儿子呢,喜和妈妈一起,可又不安分的坐着,来回的跑,结果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嘴里叫着把被咬的地方指给我看。我正看的⼊神,看屏幕上那些年轻人演绎的生活,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和快乐。听到儿子叫,低头看了看那个包,真的起来了,赶紧告诉儿子:去找爸爸,花露⽔在爸爸屋呢。

 儿子听话的跑走了,一会就回来了:看,妈妈看,爸爸给我抹好了。香香呢!

 正看的⼊的我早闻到了那味道,急急的说:儿子好宝,宝贝好了,不庠了的。

 儿子又赶紧补充一句:是爸爸给我抹的。

 哦!好的好的,爸爸也好宝,爸爸也是宝贝。

 儿子这才満意的去一边玩耍了。

 说完自己都笑了。忽然想起关于儿子的一件事情:刚刚开始炎热的那几天,忽然有一个老公的远房兄弟找到我们,他的⾝后还跟着一个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我知道他们一定有事情,让进屋来,寒暄过后,他们却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原来,那个男人是他的盟兄弟,打算生一个二胎,可又没有指标。我们这个远房兄弟就想到我的儿子⾝上了。

 当他们踟躇着把来因说明以后,我的心头一震。当他们说只是要病历,我有些踌躇:如果,一个生命因了我的儿子而得以降生,这,是不是儿子的一大积德的善事呀?我的心在痛,拿不定主意。老公不在家,我也不能擅做主张:等你哥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吧。打发走他们,心还是隐隐的痛。

 晚上老公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生气的说:也不想想,让我的儿子去给他们弄虚作假。不知道孩子胆子特别小吗?平时看到小动物蜻蜓什么的都害怕。那穿⽩大褂的医生,从小孩子最怕他们。去作假,咱们又不能跟着,看到那么多的生人,还不把孩子吓出⽑病来呀!现在我的儿子恢复的已经很不错了,他们接去做伪证,吓出⽑病来他们谁能负责呀?

 啊?他们不是说只要病历吗?怎么还要接出去,那可不行。

 听他们说?你不想想。要通过多少检查才能给这个准生证呀。只要病历,那可能吗?我给他们一一的讲明利害,他们也不敢再要求了。

 唉!我的儿子,妈妈好心痛。残酷的人们呀!

 二

 下岗已经十多年了,从第几个年头开始已经忘记了,一直在每月领着那一百三十元的生活费。忽然在六月份全体下岗人员接到通知,要和公家签定什么合同。大意有几条选择,一是划分给土地自己耕种,和公司解除劳务和约;一是接受分配哪怕是某个无人愿去的工厂,不接受继续等,接受了不去也算自动与公司解除劳务和约;还有吗,是买断,可这买断的条件很苛刻,工作几十年的老职工,不到四千元就打发了。那点钱,都不够把劳保统筹到退休年龄的。

 所有的下岗人员都议论纷纷,人们都忿忿的。本来私底下都在传说,我们的下岗费被克扣了,距离本地只有十多公里的⻩骅,下岗工资比我们⾼一倍。现在我们这样少,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有些工人确切的说一些女职工还举了横幅去公司‮威示‬,结果听说大头头来了几句话,就把她们说的哑口无言了,反倒是他们早早的在那张纸上签了字,比那些没有去‮威示‬的人,比那些不动声⾊的人们都早了很多。我没有去签字,我怕那会是⻩世仁给的一纸契约。

 可是呢,好象也起了一点作用,我们这些不签字的,至今也没什么人来找,而当初已经停发的下岗工资,又开始继续了。

 唉,小小老百姓呀!

 三

 最残酷的夏天就是今年这个夏天。我的一个侄女,忽然跳海‮杀自‬了。

 我的娘家是一个单姓家族,可却繁衍甚多。⽗亲那一辈兄弟七个,姐妹两个;我这一辈弟兄十五个,姐妹十一个;下面那一辈姐妹十四个,兄弟十四个。我们这些出嫁在外的女儿们,回到老家能认的出来的侄子侄女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全部叫的上名字来了。不过是挨个的问问罢了,过几年再回家还是不相识。

 不过这个侄女却是难得识的几个里的,因为他的爸爸是最大的哥哥。几年没见了,容貌如何还是在她死后才得以看清的,惊人的美丽和娇俏。

 从她的⽗⺟和婶娘凄切的哭诉中,我们得知这个孩子很苦,很懂事,很勤快。四岁的时候,给婶娘看孩子,从她的哭诉我们想象,一个四岁的小小女孩子,围着一个小地桌,专心的看护着上面坐着的一个几个月大的胖胖的男娃娃。她的妈妈痛彻心扉嘶哑的哭诉,更让我们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如刀割:五岁的孩子,给妈妈用飞快的小刀片打磨苇子,剥去苇子的表⽪;七岁了,开始站在小板凳上帮妈妈打苇帘。再大些帮妈妈做饭洗⾐服做家务,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又开始帮⽗⺟做农活了。平时⽗⺟忙地里的庄稼,家里呢,里里外外的就是她一个人打理:上学、做活、做饭。去年开始,去市里开美容院的姐姐那里上班,每逢休息回到家还是依然很忙碌。这样的一个孩子,她做的活计比有些人一生做的还多,所以人们说,她把一辈子要做的活用十八年就做完了,所以她才会早早的离去了。这话让我想起了我可怜的小姨,小姨已经去世十一年了,死时二十八岁。当时人们也是这样说她的,我心在疼,我的亲人们!

 侄女死时二十二虚岁,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就那样消失在大海的波涛里了。两天前,在美容院上班的她突然回家,说是和姐姐吵架了。开了四百元的工资,给妈妈买了药品香烟和卫生纸花去五十元,又给妈妈放下三百多元,然后只拿了十几元坐车的钱就走了,那时已晚上八点多了。走时把⾝上所戴的金戒指项链什么的都摘下来给送她的弟弟,还把一个⽇记本也给弟弟,说以后用不着了,让弟弟替她烧掉。还嘱咐弟弟好好孝顺⽗⺟。已上初中的弟弟感觉不对劲,挽留不住的他回家和妈妈说了,妈妈也想起来女儿临走时嘱咐自己好好保重⾝体。但他们还是忽略了这些女儿最后留给他们的信息,当第二天接到女儿的死讯时,他们只有捶顿⾜后悔痛哭的份了。

 去年定下的亲事,知理懂事的她很让婆家全家人満意。定亲时,刚好婆家遭遇办厂破产,懂事的她就没随俗买很多的金饰和⾐物,只是象征的买了条小金项链。婆婆爱怜的嗔怪她买的少,她只说将来是我的⽇子,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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