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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的生命,难忘的情义
 一个不幸女子,为生活所迫,沦落风尘,犹自保存着心底的那一点善良。不计较什么⾝份地位,感念人人都是平等的,永远都铭记着那一点情义。

 十年前,満街充斥着从东北过来打工的女人们,她们有的进了美容院,有的进驻饭店。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大多数挣着那些遭人唾弃的钱。人们统称她们为东北‮姐小‬。记得那时流传着有关她们的这样的话:东北‮姐小‬给家人发电报,只有三句话六个字,钱多,人傻,快来。

 这个镇子小,经济率先发达了起来,政治思想却跟不上,结果落了个钱多人傻。当那些首先富裕起来的男人们突然发现钱可以买到老婆以外的刺,缺少这方面教育的他们纷纷落⽔了。于是,好多的家庭出现了裂痕,好多的孩子发出了哭声,好多的女人找不到出路。于是,理发馆变成了发廊美容院,饭店变成了暗门子。于是,好多的男人开始撒谎,开始夜不归宿,甚至开始弃旧新,好多的女人开始心惊胆战。经济上去了,社会却开始不安宁。

 知己静的好手艺竟然换不来多少钱,只因没有‮姐小‬。⼲脆请几个充充门面,静不许她们搞那些,还是没多少生意。无奈,静关门远走,去了市里开起了理发馆,做理发纹眉纹割双眼⽪的业务,总算可以支撑了起来。虽然如今经过扫⻩打黑一遍又一遍的过滤,社会步⼊‮谐和‬稳定,男人们不再那么傻,女人们也变的聪明了起来,懂得进美容院来美化自己,静的生意即使在家也应该好做了,可是静已不再回来。少了与知己的倾诉,幸亏还有码字的‮趣兴‬,可以借网络宣怈自己的情感。

 记得那时经常去静那里,结识了几个东北‮姐小‬,几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只有一两个年龄稍微大一些,一个三十来岁,一个二十多岁。感觉她们说话很好听,也很豪慡,个个很可爱的样子。静说那几个孩子都很稳当听话,就是这两个大些的,经常不听话,背着静搞些小动作。让静很头疼,静说让她发现就炒她们鱿鱼。静说到这里叹口气:其实她们都不容易,这么远跑出来打工,离家在外独自闯。那个年龄最大的,很可怜,爸妈超生,连生五个都是女孩,最后生了个小弟弟,家庭生活状况可想而知。找了个婆家几乎是卖掉,夫感情不和,自己只好跑出来做工,养活自己还要补贴娘家。她很有可能做那种生意,几次动了撵走她的念头,就是不忍心。生意若作成这样,还不如不做,毁了理发的声名。

 偶而的跟那个女人说过话,不忍问她的情况,只说些美容的知识。有一次我带着儿子过去,她看到了,问我孩子得的什么病,还热心的给我介绍偏方和医生。很感谢她的热心,以为这种往过去也就忘记了,谁知道下次我去静那里时,忙碌的她过来拉住我说,等我一会,忙完了跟你说句话。我还纳闷呢,她跟我能有什么话说呢。等她一会吧,反正我也要跟知己聊会。一会她过来挨着我坐下,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你们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她:叫拉拉,我⺟亲给起的名字,说拉拉好养活。她问:大名呢?我说:还没起呢,他还没上学。她说:如果你愿意,我给你起个名字。我说:好呀,你说说看。她说:叫哲吧。我问:哪个哲?⽑哲东江哲民的哲呀!那不是⽑哲东,是⽑泽东江ZE民。就是那个字,我们东北人都念哲。哈哈,好,什么意思呢?你想呀,遮遮,有什么不好的就都遮了,老人们都这么说。你给孩子换个名字,孩子的灾就过了,病也就好了。哦,跟我⺟亲起的那个名字意思差不多。好,谢谢你,我回家跟孩子爸爸商量一下,就用你起的名字。谢啥也,咱姐们。

 回到家吃饭时把她的话学说了,老公说:跟那样的人搭什么话呢。正好⺟亲也在,⺟亲说:不呢,这样的人起的名字,好养。⺟亲和老公的意思都把她们打⼊了另册,而我却不以为然,生命都是等同的,只是遭遇不同而已。在我的心里,我当她是朋友,是姐们。后来静终于辞退了她,静自己也关门去了市里发展,这个可怜的姐妹想必早不在这里了,因为以后几年再也没有在街上碰到她。希望她能够转运,能够早⽇回家,不再漂泊,过上幸福的生活。

 2006。2。6晚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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