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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
 给我生命的那个女人,我叫她“妈妈”给我生命的那个男人,我叫他“爹”而不是“爸爸”

 那个男人说:“‘爹’比‘爸’亲,爹,父下是个多,给我的不仅仅是多多的爱;爸,父下是个巴,那是盼望的意思。一个是行动,一个是意识,你会明白实干与空想的区别的…”

 俺爹给了我这样一个叫他“爹”的理由,这个理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不曾考证,但爹的确用他的行动给了我很多,很多。

 我不是个时尚的女孩,流行的东西我不去赶,因为我的衣服都是爹给选,爹给买,爹有他的审美:女孩穿着不能太花哨,更不能什么东西都往身上戴,爹不喜爱修饰过分的女孩,就好象他喜爱看雨却永远不会在泉前驻足。所以,这样的流行与我擦身而过,我也不觉损失。但有一样流行,我几乎从未放过,那就是流行感冒,即感。

 爹知道哪家药店门口会挂着写有“夜间售药”的灯箱,因为每年他几乎都要光顾几次。得了“感”的时候,爹就让妈妈睡我的房间,而我睡在爹的身边,爹睡觉轻,我稍一动,爹就会醒,用他略带胡茬的下巴试我的额头还烧不烧,亦或问我渴不渴,还难受不。这样过个两三天,我的病也就全好了。

 妈妈总说俺爹是个特别细心的男人。

 爷爷在爹八岁时就丢下他“入土”去了另一个世界,爹是被乡亲们拉扯大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念书了。爹最羡慕文化人,所以,爹要让我受到最好的教育:4岁,爹把我送入省政府最好的机关幼儿园;7岁,爹把我送入市里第一所标准化小学;14岁,爹把我送入全市首屈一指的重点中学。爹给我提供了最好的学习环境,让我接受最优秀的教育,要把他儿时没有得到的,全部给我,爹说因为我是他最亲近的人。

 俺爹是个开朗乐观的人。遇事沉着冷静,好象什么事都难不倒他。我骨子里着爹的血,所以我了解他,他是个把事藏在心里的人,他只把快乐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而困难却总是自己默默承担着。爹有很多的朋友,也有一个很大的际圈子,不都是工作上的朋友,爹对他的朋友是有求必应的,爹说朋友不是用来利用的,不能现用现,更不能要求太多的回报,要左手捧着正直,右手抱着真诚。爹不给我讲做人的大道理,只是用生活的点点滴滴影“人”字的结构。

 俺爹也宠我也惯我,爹说我不知道爱惜东西,可还是任由我拆这个撕那个,可能有一天我把房子拆了,他都只能是无可奈何地一笑。但决不能因为这,就说俺爹是溺爱我,因为他觉得,做人做事就应该有主见、有思想,更要有胆量做,所以爹从来不干预我的决定,只是他觉得某个环节不够妥当时,会说出他的想法,但决定权还在我。爹就是这样主张“抛弃常规,个性发展”的一个人。但有一件事,爹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不情愿地接受了我的决定,那就是大学的选择。

 从我认识俺爹开始,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他。爹比妈妈还担心我的早出晚归,爹最大的希望就是我永远在他的身边,因为只有我一个人随他的姓,他的血。爹一直盼着我成个文化人,得个大学文凭,可爹却无法想象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他怎么过,所以,爹打心眼里不想让我去另一个城市读大学。可谁让我随了爹的倔强脾气呢,对想做的事一定要坚持到底,而爹又是爱我的,最后,爹还是怀着一颗被泪水绞痛的心,将我送上了离乡的火车。

 大学里,我的生活被许多新鲜事物萦绕着,充实得几乎很少去想我年迈的父母,妈妈时常会打来电话,说:你的房间可干净了,你爹天天给你收拾,窗明几净的,想你了,就躺在你的上睡一觉,总是念叨,这家啊,少了一个人,显得空的…

 今天早晨,我又接到了俺爹的电话:这个周末回家吧,爹想你了。

 我的泪水泉涌一般过面颊,是呀,这个周末,我要回家,回家看看俺爹,再喊他一声: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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