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走在冷寂的街道上,看着自己的呼吸被空气凝结成霜雾,浮在耳边垂下的发稍,白白的,整个人好象更冷了,雪花好象也很冷,藏在衣褶里却也无法融化。
就是这个干冷而又多雪的冬季,没有温暖的冬季,我
来了唯一可以取暖的柴,但是,却不能让它每天燃烧,因为我是暗处的女人,势必要懂得忍受寒冷与寂寞,这很公平,既然那无法融化的雪里有另一个女人的哀怨,我又怎能渴求太多的温存,何况这本来就是那个慷慨的女人施舍给我的温存,我凭什么挑剔呢,我没有资格,因为我是暗处的女人。
我就是以这样的身份走进晨的情感世界,做了他怜惜的
情人,他忧郁的
情人,他快乐的情人,他自私的情人,他需要的情人…他暗处的情人。
也许是因为认识晨绕了好大的圈子,所以我们的相处也总是道路不畅,必须绕行,绕过纷嚷的人群,绕过拥挤的大街,绕过我们的朋友,绕过他的附近,绕过我的周遭,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空间才可相互拥有,短暂的拥有,知足的拥有。
晨是我女友的男友的好友,女友和她男友搬进了新宅,双方朋友都去庆祝,年轻人之间都很容易沟通,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女友说晨要找个可以谈心的朋友,于是就把我介绍给了他。第一次见面后,我们偶尔互相传发一些无聊短信,后来开始说些酸溜溜的玩笑话,再后来言语间多了些许关心与问候,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我们开始发现彼此间的相似与互补,开始更多地去干涉对方,善意的干涉,或许,开始渴望被干涉,最好是来干涉感情,干涉
体,干涉一切已经有过却已苍老的爱。就这样通过一个小小的手机,在每个拥有彼此心意的夜传递着我们的快乐。
我们各自都有完善的爱情储备,他有漂亮的女友每天忙于工作难得见面,我有优秀的男友留学在外见面难得,他是恋爱七年,我是七年恋爱,他大学毕业后休整一年正准备考研,我大学马上结束面临就业,他的孤独与压力,我的寂寞与烦躁,就是这样的他和我,想相互依伴走过这个极为特殊的时刻,想用精神的鼓励来释放内心的孤寂与压抑,所以我们也都没想去再见对方,甚至连打电话都没想,只是这么发着信息。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北京的面试通知,一家很不错的设计公司,我很高兴,便发信息告诉晨,面试结束后他发来短信问如何,我便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我面试的情况,以及想回家休息一段日子,已经买了明天的车票。火车是第二天早晨的,我坐在出租车里等每个上班高峰的红灯,手机响了,是晨,他问我到什么地方了,我说快到了,我问他在哪,他说在外面溜达呢。快到候车大厅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晨,他问我到了吗,我说到了,我说你在哪呢,他说我在你身后,他说你回头看看,我不相信,边讲电话边向检票口走,这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果真是他,我高兴得想要跳起来,上大学四年,从来没有人送过我,更别说是突然地来送我,晨买了站台票,一直把我送上火车,帮我把书包放在行李架上,我又把他送下车。站在月台上,我紧了紧他的外衣,很想抱一抱他,可是,我只帮他扣了第三枚纽扣,列车开动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旅途上,善谈的列车员说送我的那人是我男友吧,我说不是,他不相信,乜斜着一笑。我发信息告诉了晨,晨说有时候被误会的感觉是幸福的,他真的和我有一样的幸福感吗?
在家过了几天闲适的日子,每个晚上都有晨的信息陪伴入睡,象睡前必须要喝的半杯牛
,可以让身体放松,可以睡的更香甜。在短信里,我们聊了他的女友,他的朋友,以及他认为只有哥们和情人才可以长久的理论,我问了他情人的概念是什么,后来,我曾经回忆那个晚上的交谈,如果我没有问到情人,可能我们便不会有这种关系出现,也不会有我后来的伤感。晨很聪明,借着情人的话题问我们算是什么?问他在我心里是怎样的位置与角色,我说是情人,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情人才能成为暗处的情感慰藉。
我打算回学校了,我想去见我的情人,临走前我买了家乡的特色食品,发信息告诉他如果不用陪女友,我希望可以同他见面,他说他想陪情人,我窃喜。
我没有告诉他准确的火车进站时间,所以下车后,晨还没有到车站,整个上午我也没有收到他说要接我的信息,我想可能是周末女友休息,真要好好陪陪她吧,于是,我打算直接回学校,还没有走出站前广场,我又辙了回来,觉得晨会来接我的,犹豫着给他打了电话,他问我到了吗,我说到了,他说你在出站口别动,他说等他,他马上就到了,我就傻呵呵地站着不动,没多久,晨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那么好看的微笑,灿烂到拨开了天上的
云。晨走到我的身边,很近很近,近到连雪花都嫉妒地想飘到我们中间。
就是那个下午,他给了我第一个拥抱,我给了他第一个吻,他的回应差点让我窒息,从客厅一直吻到他的睡
,那个
绵的下午,陪伴我们的是温热的吻和热情的拥抱,仅此而已。只这些却已差点让我融化在他的气息里,他的言语不再清晰,如同呓语般震动着我的耳鼓。那个夜晚,我睡在他的怀中,如同新生的婴儿,不愿离开母亲的
膛,我被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征服了,我一定要在他的前面冠上这样的定语,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在晨身上索取太多,他毕竟不属于我,他是别人的宝,是我羡慕不来的珍贵,是我得不到才更加想要的温
。
我曾经很天真地以为做别人的情人很轻松,尤其是找了这样一个有同样爱情背景的男人做情人就更为的轻松,可以不要求永远,可以不担心婚姻的保险,可以不沾染肮脏的铜臭,可以不计较责任的砝码,总之和恋人间的一切顾虑,在情人身上都不是问题,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感情投入,我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在他必须陪女友的周六,为了防止自己找他,我在电话里装了没电的电池,整整一天,我的脸上没有挂过一丝笑容,甚至开始要嫉恨那个我应该感激的女人了,不仅如此,我开始羡慕每天可以同他睡在一个房子里的爸爸,开始嫉妒他每天挂在心头的妈妈,开始为了不能陪他同他的哥们一起喝酒而吃醋…我真的快发疯了,原来做情人是这样的心力憔悴却又激动不已。
我将耳朵卧在晨的
前,倾听他心底的感慨:我是很喜爱有才华的女人,但有时,有才华的女人很复杂,她会想很多,有时你会觉得要费力去揣测甚至难以承受,我会去喜爱一个有才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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