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来去一场梦
红尘来去一场梦。城市,是我浮游时身边的空气,任我前往与离去;青春,交给不同的城市收藏;而我慵懒,总是
连在虚拟世界,代替真实散步…
季节永远是生动的季节,无法生动的只是我自已。文字,不过是潜心引力种植的一片园地;独自耕耘着,心内却是无比的温柔。在这里自给自足,自得自乐!因为“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题 记
一
独自一人,在繁华都市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情感荒漠中行走太久,因为久久未能见到滋润魂灵的泉水,便开始遗忘泉水的滋味。
每
近暮时分,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枕着未央的天色,临着
醉的长风,总想起一些旧事。
秋天来临的时候,
云编织的网,是天空无题的诗。飘来飘去,化作一腔渴望,向着梦中那片土地,升起一种图腾。在心头开垦一片沃土,却迟疑着,不敢播下金贵的种子。
因为,秋天毕竞不再是萌芽的季节,更多的只有杨柳岸、晓风残月。
二
书桌上的台历,已翻到一年中的最后一页了。
又如往常在静静的夜里翻看着网上的贴子,听着MP3的音乐。
“镜中影花
舞风,谁不怜惜情浓?
去秋来四季悾匆…”———当耳边响起《
红尘来去一场梦》这首歌时,思绪有些凝固了。
不经意间,觉得岁月的
水,在今晚就这样轻轻在自己身边
淌。
三
在这座没有冬季的城市,天气也
渐变凉了。
打开壁柜,翻找着
衣、风衣、牛仔
和薄昵裙等。不曾想竟然翻出了一本大影集。上面全是二十至二十四岁时和好友在杭州西湖、苏州枫桥和寒山寺、南京莫愁湖及Y市拍下的彩
照片。
看到那十几张在Y市拍的照片,想起了那座久别已久的都市。
往事如风,岁月无尽。心事,从古老的琴弦上滑落,被多少旧时的梦浸过,是结在银杏树上的童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重重叠叠…
四
我不讳言,本来这篇文章的标题最初是准备套用侯孝贤的片名《南国,再见南国》。但我所记述的与他影片中的南国镜像,并无何雷同之处,或许只是一种相近的梦幻
离的感觉,在观影之后与见到Y市之前,使我充满某种可知求证的意念…
因为在毅然告别上个世纪的安逸生活之后,以一个义无反顾的转身,投入时尚“飘一族”风生水起的狂
中。魂灵的原野,便接受着一场又一场风雨的洗礼。正如我的青春,交给不同的城市收藏,却徒想于破碎残缺中寻求另一种完美的印记。记忆在还原中总是不可避免地失真,它们留给我的印象都是断面风景。印象与感觉相同,都带着错觉的假象。
所以,对我来讲,重读Y市或重新去理解它,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五
“城市是我浮游时身边的空气,任我前往与离去,一座无以名状的牢。漫游是城市生活的奢侈品,我慵懒,每天
连在虚拟世界,代替真实散步”———这是歌曲《看不见的城市》中的词句,十分符合我去时和离开Y市前的心境。
那时候,我自讨苦吃,选择漂泊自立。在别人的城市走路、在夹
里生存,却总是无法融入其中。总是慵懒
连在虚拟的梦幻世界,代替真实散步。正如走在城市的老街时,它所给我的惟一感觉,也是一种慢,那是一种忘记岁月重拾时光的慢,像一片被闲置的倒影。就像那个固执的捷克老头一样,更喜爱一种叫《慢》的感觉。或许都市中,这样的慢是不合时宜的,它只供给老人回味或成为博物馆里的收藏品。
六
短短的时间里,从白雪公主的身份沦为灰姑娘。可以说不管是感觉上还是想象中,Y市做为南国名城,与我在邂逅之初,都无一对味之处。和其它城市一样,这是一座处于新城背后重度
失的古城。
如此浮躁、物
及潜在排外心理的小民意识,一切都叫我错愕,并因之寄予太高的期望而负不起过深的失落。本是为了寻找答案却结下更多的疑问,例如淳厚的民风与迥异的民俗;多年的文化底蕴下现代文明的痕迹;以及那几处不朽的遗址等等。然Y市不再是雅各眼中的“光明之城”因为它虽恋守着老去的旧梦,却同样喜新于明媚中的浮华世界。
也许近处无风景,又美名在耳,还有谁忘返于巷陌坊间,留连于古寺深院,痴
于红砖飞檐?当我为人们的行
匆忙寻找理由时,发现这不过是现代城市共有的表情。因此,面对初见的Y市,我只当它是一座有负盛名的城市。
七
曾经在Y市一处外喧内静旧区的单身公寓住了一年。社区别苑外,有一盘山小道可通往山上一座古寺。虽屋残瓦败,但香火鼎盛,每
都有善男信女前往祈福拜愿,求签解缘。听说这寺的求签灵验,故往来之人络驿不绝。
喜爱那条古朴的石道,尤喜在无人或少人的晨昏时独行。于闲步中领略一番悠然与别趣。虽不是附庸风雅之人,亦从不自谓有颗能通感万灵的文心,能使万物脱俗;但每每自觉微光晨
中的花草与自己的目光
会时,竟总有种如梦似幻别样的品致与灵洁。
那山上的景致并无独特之处,不过一些旧亭台及天然生长的花草,原本还自然纯净。可惜,随着人多气盛及现代文明的“入侵”渐渐俗化,失却了天然灵韵。
以至于我后来每上一次山,初时的心境与喜悦便会递减几分,直到心境冷淡凡常少往。
八
凋零的季节,花坛里还开着非常非常素白纯洁的百合花。那是希望的原
,
尽温存迭生喜悦。在南方,可以由
至冬,散不尽的香气,永远明明暗暗与
月同寂。
于如梦红尘中踽踽而行,尽管季节永远是生动的季节,无法生动的只是我自已;虽然文字,不过是潜心引力种植的一片园地;但独自耕耘着,心内却是无比的温柔。在这里自给自足,自得自乐!
经常有陌生的读者,看过我写的一些心情文字之后问我:“想你是怎样的女子?”
其实,关于每个人,总有一段故事,可是忽然有一天,发现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九
在光影中挣扎。我想我只是要破碎或爆裂于无形,连失语与
锢都分不清。无所能无为力,在天界、地界或是在时空里,我是阿修罗。
在很多时候,时常觉得自己的微小、贫弱,甚至于孱弱,对于周边的事物,对于细密与稀疏的延伸,对于快乐与不等量的悲怯。而我所愿,不过如一颗童心般离
。
时时充满了对事物的不可愉
。怕面对虚
的意志。时光还很丰盛,却好似已水尽粮绝。生命在消瘦,思绪却在加重。
我至今已发表或存在手提电脑里还未曾发表的绝大多数文字,均是写于Y市。
知道一片落叶、一片光影、一页的旧尘如梦,可写得慌乱,愈是想记录愈是空无所念,仿如千思万想集于一心,而身无所措,承载不下的丰盛。常常觉得孱弱,并彻绝地哀衿。
十
今
城市,是华美的霓裳、高级的写字楼、时尚的香车宝马,住着苦于生计或忙着赚钱也忙着SHOPPING的人…
在喧哗的不同都市里穿行,它们不断地变化,不断地前进。耀眼的霓虹,宽阔的马路,入云的高楼,这些都是城市繁华的象征,可身在其中,却感觉离其是那样的遥远和陌生。
每一座城市都在承载过去、今天与未知的明
。
可能有某种屏障,比如因为某种距离太近的方式,或任一种之前与之后时间上的落差感?究竟是说不清,因为,有一部分记忆尘封如故土,再回头看只剩却光影虚
后的如梦假象,令人怀疑。
十一
虽无宗教信仰,却常读《圣经》,永怀对生命的虔诚与悲悯。而沉默的文字又是什么,终生牵引自己对生命不可知
的想象与意志,始成终极。
记起旧事,只得一句“人比黄花瘦”低眉浅笑。无以为续时,并没有什么奇迹,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来临,最奢侈的莫过
动中的光影与如期的梦境,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一个躯壳,一个生命,一坯浊土,一寸芜地,这就是生命的整个过程。周而复始,来去无声无息…
在红尘中如梦穿行,总感觉快丧失任何一种能力,无论是曾所惊惧的还是
悦的;不论是对琴弦还是书写;是对俗世的人情,还是不屑的种种世故;是对时事政治商贸经济,还是一
三餐一宵宿眠的安生。近而失之如目。但每
酣梦不醒,不觉天已昏黑,觉得有点凉,亦如随时光一起隐灭的除了温度还有未知的希望。
十二
“红尘来呀来,去呀去都是一场梦,红尘来呀来,去呀去也空…空中楼阁青云中,谁不追逐寻梦?浮各一朝转眼无踪…”
梦里来去的一切像雾又像
。梦外总是会
唱花落知多少,却时常忽略了梦里的那份心情…
有时想,我们每
的生活就这样消逝于无止尽的繁琐与细碎中,只是理想忽近忽远,而我们究竟与谁共知?!
其实不是不喜爱群体,也不是惶恐城市。说到底,却是一种生命的原生状态,一种不能剥
的疏离感;还有那明
如
的空象“孤独的自由”总令我相信:浮生一世,不过只是独然一身的。
因为早就知道:独自来,独自去。生命,似一张纸,每一张,无论厚薄宽窄,最终都会在岁月的火焰中被慢慢焚尽;而后,黑色的灰烬在紫陌红尘间尽情地飞旋,舞动,飘散,无踪无影…
然,红尘虽如梦,但生之途中好在还有音乐和诸多的文字陪伴着自己。
十三
在如今工作的城市,儿时的好友心怡,隔些日子便会
空开车来看我。她说:“我不能像你,为生活所累犹能
造梦,淡定从容;我不能像你,‘无心与物竞,常被鹰隼相猜’,受人讥讽与排挤,仍旧冷对;我无法如你,嗜书如命而轻
物华之穷奢;一身傲骨不为世所同,悲
哀悦不与人同。近若咫尺间,远似无尽处。我难以去向你的想象、你的世界,乌托邦、桃花源…我更不能像你踩着空气做梦,笑着流泪。”并且蹙眉忧
、
同情与怜悯的神泽对我说,这样疏离的生活状态很不好。
我却平静如常且带着温柔的笑用张九龄的《感遇》诗中第一首告诉她说:“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红尘来去本如一场梦,这样的生活状态还不错,只是有点感觉忽冷忽暖,忽明忽暗。因为整
在房间里,窗外面向明媚光
的绰影满缀,所以房间就没有选择地背向空
的昏暗、阴沉、荒疏。虽然一扇窗不代表什么,可一双视而不见的眼睛却只沉
于字里行间,而永远隔在厚厚的纱帘之后。
十四
倚想Y市屋前的那株桃花成梦,因记起旧时读的诗句来,不知该以何种心怀来相浓“去年今
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但“此门”犹在,花落何处?又或如那曾经拈花微笑的女子,对镜相望,怎堪岁岁年年?!
离开Y市几年了。今
,于《红尘来去一场梦》幽幽曲调里,翻看那些散落枕畔旧时的照片,续接了一段记忆;然而长梦虽是终有时,我
身而离心,却究竟是不能够的事。
即使早就明白,尘世间所有的人与物,总有一
,终有一别。“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可是,依然希望再见Y市时,能如《南国,再见南国》的片首:火车在静寂的隧道里,和着前方那一点点温柔的光亮…
毕竟,那里曾经收藏过自己的青春与梦想,尽管自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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