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苔痕之行走篇(十三)
一个寒冷的日子,我到北京西郊香山脚下的卧佛寺去参加一个会议。开罢会,不觉外面纷纷扬扬飘起雪来。等到上午散会,走出会议室,只见天空一片混沌,鹅
般的雪片铺天盖地落下来,院子里的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我欣喜地叫到:啊,好大的雪!
午餐时,大家频频劝酒。也许是天气寒冷的原故,或者是窗外的落雪增加了情致,大家喝酒都放得开了,连一些不太会喝酒的人也端起酒杯来慢慢地呷着。就餐的人很多,整个餐厅一片热烈。我看窗外那无声的雪,心想,要是今天人再少些,象古人说的那样,两三个好友,临窗围炉,煮酒赏雪,闲谈漫话,那就更有趣情了。
午餐过后,会议主持者安排与会人员利用午间休息时间游览卧佛寺。我却更愿意到野外去踏雪,于是一人独自步出卧佛寺,走进漫天漫地的雪野里。
雪还是那么大。我想尽量走得远些再远些,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无奈还是得往回走。我转过身来,伫立在地上,远远望去,卧佛寺静静地隐没在雪雾里,任凭雪片肆意地往它身上挥洒。寺后山岭和几棵什么老树都变得模糊了。寺两边和前面是一片旷野。这旷野里这时什么也没有,没有行人,没有声息,只有雪一个劲地飘洒着。
我沿着小道走进卧佛寺附近的一片树林里,漫无目的地在树林里的坡坡坎坎上转悠。树林里的雪顿时小多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树的枝叶把雪遮住了,雪都堆在了树的枝叶上面。在这堆满雪的树的枝叶下面,有好多鸟儿在悄悄地玩儿。有的我认识叫得出它们的名字,有的我不认识叫不出它们的名字。那“山喳子”我是认识的,不知这叫法是否准确,我老家那里就这样叫它。它尾上的羽
有一尺多长,行动显得很轻灵,最引人注意的是它还没有飞来,老远就能听到它叽叽喳喳的叫声先到了,好象总在大声和谁在争吵什么。不过今天它倒很安静,听不到它的声音。还有几只锦
,一身红红绿绿的羽
,今天这里就数它显得雍容富贵。那全身黑色羽
的不知是不是画眉,看它那文文静静娇小的样儿倒是个小家碧玉了。喜鹊不声不响地在枝头上忙碌着,还是那么勤快和
快。
这里是多么恬静的一个世界,我停住脚步不敢再走下去,我怕惊动了这一片恬静。
林子外的大雪依旧在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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