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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那生命的土地
   故乡是什么?,我觉得那是你曾生活在那片土地上,就算离开了它,可心里还是对它魂牵梦绕的地方。

 上小学时,我一直生活在新疆阿勒泰地区一个叫塔尔郎的小地方。人不多,有两三千人,可是人质朴。大人对我们小孩都很和气。最重要是没有什么交通隐患,因为车很少,大人们也就放心让我们随便出去玩耍。

 塔尔郎四面环山,一条清辙见底的小河从远处的森林中出来,将塔尔郎分成东西两半,东面是汉人居住地,西边是哈萨克居住区。一座小桥成了连接东西两区友谊的桥梁。

 每到放假,我和同学就过桥找哈萨克巴郎子玩耍,他们不但汉话说的流利,还很好客,我们跟他们学会了骑马放羊。他们也跟我们学会了滑冰刀和雪板。我们一直玩的很开心,不过,我们最爱去的地方还是小河上游的森林,那里是我们的冒险乐园。

 小河在茂密的森林里如长蛇般七扭八扭。有的地方很窄,有的地方很宽,有十多米,但很浅,一二尺深的样子,水潺潺,清可见底。常见鱼群在水下石间悠闲地往来游弋。我们这时便掉衣服,拿着网悄悄潜下水,在水中呆立半响,待鱼们开始漠视我们的存在后便用最快的速度撒下网。常常大有收获。有一次我们用小网网出了两条一尺半长的黑鱼,还有七八条半尺长的小鱼,大家兴奋的大呼小叫,然后把鱼穿枝,跑到山上一个小山里生火烤,分而食之。虽无盐,却感到鲜美异常。

 有一次在森林中一棵大树上发现一脸盆大小蚂蜂窝,怀着恐惧和好奇,我和二位同学心难熬心惊胆颤地用三集体将蚂蜂窝桶下。惹来无数愤怒的蚂蜂追击。我们惨叫着抱头鼠窜,幸而小河离我们不远,我们冲入河中,急中生智,揪下小河边的芦苇潜入水中,用芦苇换气,方才逃过一难。蜂群离去后,我们如落汤般从水中站起,相互击掌庆幸,这时才发现一同学眼皮肿若鸡蛋,另一位额头生出通红角,而我嘴则与蚂蜂股亲密接触,结果双红肿突出,宛如天蓬元帅降世,于是三人相顾大笑。

 冬天,大雪封山,塔尔郎跟外面断绝了一切交通联系,山上的雪有一米多深,大人们常叹气,什么时候才能熬到雪化时,可是我们学生却欣喜雀跃。因为可以滑雪了。

 我们背着雪板爬上教室后那座不是很陡的大山山顶,从上面一掠而下,两耳风声呼呼,面颊破冷风而行,有如刀割。但却体味到了速度带来的刺和快。山脚下一块地方有一处突起的缓坡,一些初中高中的勇敢者便在众人的注视下高速从山上滑下,再从缓坡直飞而上空中三四米,他们大多都是在空中失去平衡做出希奇古怪的动作和风格迥异的惨叫或呼救声,然后狠摔于深雪之中,引来众人大笑,只有少数技艺高超者能安全落地,那时便会起围观学生的大声喝采和无数羡慕的眼神。有一次我想当小学第一个尝试这种运动的人,便在同学的鼓励下,鼓足勇气也来了个空中飞行,结果在空中不由自主地来了个太空行走,便惨叫着一个倒载葱头下脚上栽入深深的雪堆中,所幸新雪厚软,没有摔伤,不过脖子还是又酸又疼。围观同学大笑着为我鼓掌,鼓励第一个敢从事雪上飞翔的小学生。那以后,我也真着实在学校风光了几天,后来学校为防安全,严再从事此类运动。我也松了口气———以后不用再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挨摔了,可我嘴里仍然说:“学校不让飞了,哎!可惜,可惜。”

 五年级,我们家迁往外省,相隔万里之遥,那里气候温暖,城市发达,我家中的条件也大为改善,但我仍常在梦中哭醒,故乡啊,你可知,遥远并不阻断我对你深深的思念!

 十八年后,我重返故乡,故乡已经颓废不堪,许多房子因为无人居住而被血塌。可是山还是那样的山,土地还是散发着让我心醉和心伤的气味。让我这不会写诗的人也要用诗来献给你,我可爱的故乡,我生命的土地。

 从来不相信,

 那稀疏的草原,

 那灰黄的群山,

 是有生命的土地。

 可为何我总在梦中,

 在心灵的最深处,

 听到你对我的召唤。

 十八年前,

 童稚的我多么渴望逃离你的束缚。

 多么向往那高楼广厦,

 那灯红酒绿。

 踏上开往南方的车,

 却有什么拨动了我的泪腺,

 泪飞如雨,

 对人,对物,还是土地?

 十八年的蹉跎让我的头顶渐荒芜,

 十八年的奔波让不再年轻的心疲倦。

 可你的容颜却从未改变。

 你还是拥有巍峨的山躯,

 清蓝的天空,如画的银河。

 你还是用你那苍桑的怀抱温暖游子,

 温暖那曾鄙夷过你的贫瘠子的心。

 我走了,

 我没有为你做出任何事,

 在飞驰的现代,

 你显的更加的原始,

 带着对你的愧疚,

 我走了,

 可我会回来的,

 那时我也许要改变你,

 那是我新的梦想。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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