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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军营系列之与宝刚同居的日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武警8642部队中灶(为机关干部战士就餐之食堂也)门口的那两棵李子树上的李子青了又黄,黄了又青。掐指一算:我靠,懵然不觉间我已入伍十年有余了。

 与中灶隔路相望不远的地方,有一块钟灵毓秀,物华天宝之地,在这块地上建有一排并不起眼的小房子,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几排小房子,它可是整个8642部队的气之所在,8642部队将来想要在整个武警部队有一席之地,就全指着它了。列位看官肯定要问:它到底牛在哪里呢?你来问,我来答:它就是举世文明,全地球人都知道的武警8642部队的警官宿舍。

 半个世纪以来,它就象一个吃了无数片伟哥的男生殖器一样昂然立于我部,鉴证着我部半个世纪以来走过的风风雨雨,它又象一个睿智的老人,任尔东西南北风,我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坐山观虎斗,趴在桥头看水。它又象一杯陈年佳酿,不但没有被时间残酷的腐蚀,反而历久弥香。

 如今,我们的警官宿舍迈着坚定的步伐,阔步走进了新世纪。这不,在团委的深切关怀下,在我部警官的呼吁下,它再一次的被修葺一新了。但当你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到那阴暗的走廊的时候,你会想起一首词来:零落成泥辗做尘,只有香如故——厕所内那恒久的****味和偶有酒醉者所呕之物,两味融合,闻之,其韵悠长若国粹京剧之吊嗓子,真有点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若在江河的味道了。总之一句话吧,凡是闻过其味的人,都会明白三月不识味是啥意思了。

 警官宿舍有男厕所一爿,与男厕所隔壁就是让人有点莫明其妙的一个建筑——女厕所,鬼都知道警官宿舍没有女生。真不知道这里建这样一个奇怪的建筑有什么作用。女厕所之隔壁即为我之宿舍也。

 话说某入夜,****臭气萦绕,吾辗转反侧,夜不能寝,遂披衣而起,顺手推开窗户。但见窗外婵娟高悬,月白如纸。不远处的晾衣架上,家属(部队中对军人子的通称)们的内衣风飘扬,尤如万国之旗。吾想,若在白天,这也是我团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呢。

 眼看着面前这一道道风景线,沐浴着隔壁飘忽而来的****味,我不感慨万千。想起了李白爷爷于《月下独酌》的浪漫,想起了苏东坡爷爷于《赤壁赋》的情飞扬,想起了诸葛明孔作《诫子书》的含辛茹苦,想起了韩愈爷爷于《师说》的谆谆教导,想起了黄继光爷爷飞身堵眼的悲壮,想起了董存瑞爷爷舍身炸碉堡的热血豪情。英雄人物在我的面前一幕一幕的呈现,吾感慨系之,于不知不觉间,竟然下泪来(被熏的),于是乎我想作一首诗:我他大爷,真****!(我做的诗是梨花体的,你对付着看吧)

 遂赶紧关闭窗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吾搭眼往屋内一看,只见白亮的月光下,吾之卧塌之侧赫然有一具‮体玉‬横陈,但见他双眼微闭,吹气如兰,眉不描而翠,不点而红。再往下看此人身形:别看此人瘦,可是浑身净肌

 眼见此情此景,刚开始吾以为是西方童话世界里的睡美人投怀送抱呢,在俺使劲把俺的眼珠子瞪的跟驴蛋一样大,又加上惺忪睡眼约二十五秒之后,才发现:我靠,原来是宝刚。

 宝刚者,吾之战友也,常听人言所谓“三铁”者: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一起同过窗。吾和宝刚即属第二种,十年前我们一起当兵,十年间,我们更是心意相通,惺惺想惜,休戚与共,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既有过同吃一袋方便面的快乐,亦有过同闻脚臭味的悲苦。

 此时此地,闻着渐去渐远,越来越淡的****味,呼吸着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的脚臭味,吾悲从中来,与宝刚同居以来的种种情景涌上心头。

 吾本来与一名叫董洪超的家伙同居一室,因其每晚酣声如雷,兼有抽烟之癖,在种情形之下,其虽然有千般好万般是,吾也不得不弃之,搬至女厕所隔壁寄人篱下于宝刚处。

 自吾搬来之后,我深刻体会到了当年杨白劳爷爷在黄世仁爷爷白色恐怖之下所受的非人待遇,稍有不如意,宝刚动辄便以:不愿意在这里住就滚出去!这句话来刺我这颗脆弱而又多愁善感的心。斯巴达克起义告诉我们一个真理:哪里有迫,哪里就有反抗。时间久了,我真想象马家爵大兄弟一样,趁其睡之际,拿刀把宝刚“咔嚓”了,吾伺机报复汝。

 机会总是光临有准备的人,这句话说的太他妈的对了,果然,没有几天机会便来了。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那个叫宝刚的家伙躺在上,用懒懒洋洋兼又暧昧和巴结的语气对俺说:老刘,今天早上我实在是不想起,你能不能帮我打点饭回来?吾心中笑,脸上却一沉,说道:这不是你让我滚出去的时候了?遂甩门而出,身后留下一脸不知其所以然的宝刚,现在想起来,那情景真是美丽极了。

 又一,那个名叫宝刚的人又一脸死乞白赖的对我曰道:老刘,你的什么什么书能不能借我一阅?我心中复又笑,脸上复又一沉:这不是你让我滚出去的时候了?那个叫宝刚的人复又陷入无限的尴尬之中。此后,宝刚再不说:不愿意住就滚出去之类的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吾与宝刚居之宿舍,有两张,却一大一小,其实,两者皆为宝刚所有,某,吾说:马丁路德金说过,人人生而平等,大岂能让你一个人永久的占有?宝刚说:那你说怎么办?石头剪子布如何?我说道。宝刚曰:好。无奈吾天愚笨,几天下来,竟没有赢过一次。吾又说道,现在流行AA制,君一星期,吾一星期,若何?宝刚曰:可。

 不久,宝刚睡大来临,吾之夫人刘氏由保定来部队探望,吾遂毫不留情的将宝刚逐出小屋,与子在屋中共谱琴瑟之。后,刘氏走,宝刚哭丧着脸道:你的媳妇在保定,离部队这么近,几天便来一次,每每次时,你不但占据大还将我逐出屋外,所以应当把你媳妇来队的日子从我们约定睡大的日子里扣除,这样才公平。吾厉声曰:放,我们事先并无此约定,你现在才来放这个马后炮,不符合法制精神。宝刚不复多言。黯然神伤,吾多次于男厕所处见其向隅而泣,见吾至,掩面叹息曰:引狼入室矣,引狼入室矣!吾大笑,早知今,何必当初?

 宝刚与吾同居一室之前,尝以鄙人自居,鄙人者,不喜读书也,以打牌抽烟,聊以度其闲暇。自吾搬来与之同住后,宝刚发誓要多读书,读好书。于是乎,吾每加班至深夜归来,常见其于焯焯灯影之下,捧读史书一册,吾心甚慰,真是孺子可教,朽木亦可雕也。

 宝刚读书,经有余,遂自诩为文人,附庸风雅于室内植吊兰、富贵竹、杂草若干,自此于读书这余,工作之间,常与花草形影相吊,窃窃私语,故作神秘状。自以为阮籍在世,陶潜重生也。而吾心中哂笑其无聊甚矣。

 忽一,吾见宝刚面,直面其所植花草发呆,两眼暗淡而无光泽。问之:为何?宝刚答曰:我他大爷的,人家养花都能活,我为什么不能?吾这才注意到,其所植花草尽皆苍白憔悴,萎靡不振,株株似有驾鹤西游之态,棵棵颇具黄泉路近之气。吾遂得意洋洋曰:读了两天书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猪鼻子大葱你装什么象啊,以为自己穿了两天彩服,往路上一爬就是一辆彩小吉普了吗?吾语之未完,宝刚即怒目嗔吾,少倾,如打了血般一个黑虎掏心朝吾扑来,得亏哥们我还练过,要不然还不被他整成残疾啊。我左一个凌波微步,右一个乾坤大挪移,化解其凌厉杀气。

 吾惧其再来,恐自己再无招架之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曰:要想让你的狗尾巴花有救,我给你个秘方。宝刚转怒为喜,曰:快说,如果有效俺给你洗一个星期的袜子头,捏脚,踩背兼全身按摩。吾对曰:没有出息,河南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曾不闻君之淡如水哉?

 吾遂带宝刚至我团另外一块物华天宝之福地――菜地,左手擎八一军用大铁锹一把,右手携罐头盆若干,撅着腚于高照之下,挖硕大无比蚯蚓多条。宝刚惊诧曰:有用乎?吾对曰:如无用,请取吾头。宝刚感激涕零,信之,置硕大无比蚯蚓于花盆之中,不,花草皆亡。其脖上青筋暴突,对吾作河东狮吼状曰:你不是说有用吗?怎么全他妈的死了?吾佯作不解状,曰:是有用啊,是对死有用啊,置硕大无比蚯蚓于小小花盆之中,绝对会加速花草的死亡啊。君不闻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乎?旧的不去,新的安来?宝刚大乎上当,呼天抢地,悲愤之情溢于言表,遂在****臭气依然故我的走廊内大呼三天:骗子!骗子!不几,宝刚又于一夜阑人静之时,仿普洛米修斯盗火种之事,于无人处盗得狗尾巴花三两枝,复植于旧时花盆之中。

 前之所谓中灶者,我团机关干部战士就餐之地也,其抢饭之风盛,盖因每餐饭菜不足所致。有俗语曰:一个猪不吃糠,两个猪吃着香。虽然中灶的伙食无比的蛋,但物以稀为贵,所以丝毫也不影响我们开饭时的风起云涌,群情昂,甚至于手足相残。

 虽然至于此,每餐仍有不能抢到饭者,吾另一好友,名曰黄强斌者,其情温厚,为人恭谨,不善争强好胜之事,以致多次不能得而食之,每每便仰天长叹,人心不古,世风下,道德沦丧至此,谁之过也?问天天不语,询地地不答,只能执箸挑方便面度

 鉴于此种状况,吾与宝刚订下攻守同盟,订下规则曰:每顿吃饭誓争前五!主席人多力量大,吾现在方知其所言不虚也,每次吾与宝刚皆战果辉煌,当别人还在苦苦排队等候之时,吾辈已经酒足饭,脑满肠肥的凯旋而归。

 宝刚尝言:老刘,你到哪里能找到象我对你这么好的老乡?吾对曰:朋友之间的付出,最基本的要求在于不求回报,如果你的付出是为了得到,那是官场,是商场,如若那般即非朋友之谊,战友之爱,老乡之情也,实为易也。易者,吾深恶之矣。

 宝刚者,李姓人也,生长于人杰地灵之十三朝古都洛,尝对人夸曰,吾之故乡于伊川县鸣皋乡也,伊川者,程颢、程颐两夫子终老之地也,鸣皋者,鹤鸣九皋之本源也。

 闲来无事,作此文以怡情,好人一生平安,宝刚一生平安,上帝保佑,阿门!

 以上所述者,多为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本人不负任何道德及法律上的责任!特此声明。

 2008年6月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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