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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二零零六年的夏天是我记忆里经历过的一个极为的夏天。雨连绵不断,致使邻居家那古古香的台阶上的苔痕绿幽幽的,好像铺着绿色的地毯。柜子里的衣服上,有着许多虫蛀的痕迹。亲戚家拿来的我很多年没吃过,并珍惜异常的麦仁,也很快地生了虫子。刚刚进入二伏,夜里的凉爽感似乎告诉人们,时序早已入秋。

 哎哟,倒霉的时候,虫每天都来找我!我如是对朋友调侃。因为我每天都在屋里屋外,甚至前台的走廊上见到数只面目可憎,狰狞可怕的的虫。

 自幼胆儿小,每见虫无不动容失。这也常遭知情人数说,说我太过娇气。还说是父母娇纵的结果。我承认父母对我的娇纵,却是丝毫不承认我的“娇气”想自幼家境贫寒,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温顺,平和,善解人意倒是在那样的环境里培养起来的,哪里有半点的“娇”可恃!常恨上帝不公,造我时给了我太多的“胆小”因子。

 昨晚睡觉前,惊心动魄地在屋里屋外,包括阳台、前台走廊上勇毙了数只虫。今早,刚被不懂偷懒的知了叫醒,便听到窗外的黄鹂鸟也在引颈高亢了。闭目仰面不动,想暂享一番这大自然赋予人间的天籁之音。忽感觉口似有东西动,麻麻的感觉。手试之,一个虫赫然入目。

 妈呀!我惊叫一声,从上弹跳而起,把这可恶的东西甩毒蛇一般甩在地上,然后慌不迭地叠了很厚一卷纸垫在手上,这才敢把手向着那东西伸去。

 处理了面目可憎的虫,心有余悸地在屋里惶然四顾。窗帘上,一个栗的、带着很长白虫正在快速的爬行。

 不得了了!我拿过一瓶“手,”对着那快速爬行的东西噗噗噗一阵凶猛扫。然后,放下瓶子,带着猫戏老鼠般的快,气定神闲地观赏着那可恶东西的悲惨下场。

 只见那东西先是把身子猛烈地蜷缩起来,然后在地上连续不断地弹了几弹,每次都弹出了超乎我想象的高度。

 乖乖,原来这东西还有“跳高”的绝技!我不由不刮目相看。这真是奇观!我的惊讶程度接近于震撼。

 这使我想起在电影上看过的,日本侵略中国时,南京大屠杀的场面。

 日本人把中国人装在一个麻袋里,把麻袋上泼了燃料油,然后点燃。

 麻袋里先是发出几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而后,整个袋子向高处弹了又弹,直到袋子里发不出声音…日本人在一旁拍手高笑着,大概和猫戏老鼠的心情相似吧。

 我的心倏然被揪拽似的一缩,脸上再也绽不开笑容…

 虫与我;战中的中国人与日本人;小绵羊与恶狼;恶鹰与小…如果我信天主,还有人类与上帝。如果我信宿命,还有人生和命运。

 虫与战火摧残下的中国人,在生命之终的挣扎何其相似!

 在强大的对垒者面前,弱者面临的只是徒手就毙。除此,他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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