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罗同志
我说的这个人,是一个略带点文人气质的军人,我常戏称他为文学青年。不单是他缺乏军人高大魁伟的雄壮,眉里行间到有几分清秀,戴一幅近视眼睛。如果不穿一身军装,很容易就把他当成一个在校的学生。他常在一些市级报刊或者海军报上发点小文章。对于他的文字就如我对于他这个人一样熟悉。我夸赞他的文字很有灵
,他便会不好意思的说他在波澜壮阔追求文学的大军里,不过是那么一株摇曳的青草。淡雅确不别致,丝毫难以惹眼。每听到这话,我就会大笑不止。
认识他是某年的一个春天,那时候根据上级安排,政治处领导决定让我以一个兵的身份来承担单位新闻报道方面的工作,据说是单位在这方面已经落后。来到政治处是我跟罗林相识的开始。他那时候是中尉军衔,和我同年出生。一直负责文艺活动组织,筹备,以及各种会议安排,领导讲话等等方面的事情。而我主要是管理图书,和写稿。
我们俩同在一个办公室,一间20多平方的小屋里,一人一张桌子,两台电脑和一台复印机,一台军线电话。每天太阳初升的时候,我总会比他早那么半步来上班。我知道他常常睡的很晚,因为大部分文件的起草都出自他的手中,他会逐字逐句的推敲。
他是个细心的人,什么事情都会认真的去对待。有一次,单位组织的篮球比赛,领导给他的任务是去统一采购用具,球服和奖品。我跟他两人一起去的,跟他一起跑了不下数十家店面。他仔细询问着价格和检查着衣服的质量,包括款式的观感,并且掏出笔基本一一记下。我们从这个港口城市的南部商业中心一直到北,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通过对比和分析,找到最优质和实惠的途径,才购好需要的物品。按他的话说,要最大限度的节约并且能够让大家满意。在平常生活中,他常会主动的打扫卫生,比如在休息的间隙,会拖拖地,抹抹桌子,把我们的办公环境整理的非常干净整洁。
他也是个感
的人,从他文字和行动中
的质朴情感常,令我感动不已。他曾经在一个美丽的夜晚,独自执笔到深夜。写了一篇关于他小时候成长路上的故事,并且执着的把我从热被窝中拉起,要我给点建议。那一夜,我虽然丧失了部分的睡眠,可是我确被他的文字一次次拉进了感动之中。从他真实的描写里,我得知了他曾经的心酸和不幸。他父亲过早的离开,是他母亲含幸茹苦的把他带大,一直异常艰难的供他读书,直到当兵。那个夜晚,我曾经敬佩的对这个朋友说:“现在你已经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海军军官,你母亲应该感到欣慰了。加油兄弟!”
他的第一篇散文发表在地方某报刊,一个毫无征兆的下午出现在我的桌上。只见他得意的在后面眨巴着眼睛,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笑了笑,就细细的品读起他
畅的文字,觉得那个下午的阳光让我们的心都暖和了起来。记得我曾经要他少写些那种难度很高的报道,有空往地方的报刊试试散文,没想到那个下午就给我一个欣喜。这是他的良好开始,之后不断有好的消息传来,也是属于我们共同的鼓励。
在这个共同的爱好里,我们有很多开心的事情可以回忆。比如当年的一次军演,为了实在的记录那些感动的时刻,我写了一篇很长的记实报道,他和胡睿陪着我一起讨论,给了不少很好的建议,三个年轻人常为一个字而斟酌良久。
他也常跟我谈些感情上的琐碎。那时候仿佛是喜爱上一个女孩子,总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我以20刚出头的年纪,没谈过恋爱的资历,确一本正经的给他分析和出谋划策,甚至鼓励他以诗人的模样去表达,曾经给他做过很多设想。比如在海边的夕阳下,面对心中的女孩,用朗诵诗歌的传统手法来表达真挚情感。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幼稚和好笑。可是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开心的工作和生活着,让青春在欢笑里
淌。一年后,胡睿率先离开,他读研去了。接着我下了决心离开部队,说要出去闯一闯。他在送我的时候,红着眼睛,啥也没说,紧紧的拥抱着我,传递他对我的祝福。后来我在南宁的那段日子,还会常常接到他的电话。说起那些过往的回忆,我们都会开怀一笑。挂下电话,自己的笑声依旧弥漫,仿佛又让我看到这么一个人,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或者下午。
m.nIudU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