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
1
林海是一个老师,林海一直生活得很平静,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A趾5比幻幌氲剿嵋蛭桓鼋行矸绲呐司窕秀薄?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象
许风的一种姿态,背景是福州的某个电话亭。他并未见过
许风,连照片也未见过。因此林海的想象便很缥缈,确切地说他想象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许风从话机上取下话筒,拨号,然后侧着脸说话。
许风走的时候说一定会给他电话,但一个多月过去了,林海一直未接到她的电话。开始的一个星期,林海每天都在等待,同时也每天都在担心。那时候他最担心的是她是否还活着。许风是晚上十点离开这小镇的,确切地说是逃走,一个男人开车送她离开。
林海说,你什么时候走?许风说,马上,东西都收拾好了。接着许风告诉他,她十点就走。林海看看时间已是九点五十,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许风在这小镇的哪个地方。他说你到底在哪个网吧?我马上过来。许风说来不及了,他已经过来了。
林海仿佛看到许风紧张的神色。
许风说她离开只有三个人知道,林海,送她离开的男人以及一个叫雅子的女人。许风把雅子称作同事,也就是说离开前的许风与雅子在同一个门后面做事。
最后许风打出了一句话,再见了,对不起。随之她的头像就暗下去了。
林海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林海没到过福州,因此他把福州想象成一个高楼林立街道纵横的地方。许风侧身站在电话亭内,阳光从右侧打过来,落在她的身子与脚边,过肩的长发遮住她的脸。
林海没有听过许风说话,他便也想象不出她的声音。
许风说送她离开的男人其实并不算她的朋友,他只是想和她过最后一夜。那个男人将把她送到相邻的一个县城,他们在那过夜,第二天,许风再坐车前往南昌。
当时许风并未说她将去福州。
林海知道许风肯定有不少钱,他所担心的是那个男人是否会在半途对许风下毒手。从这小镇到相邻的县城要翻过几座大山,如果那个男人
许风
出存折和密码再把她杀了,是完全有可能的。
直到一个星期后,罗琳说她接到了许风的电话。
罗琳是林海的学生,也是许风的朋友。当时林海正上完课走出教室,罗琳从教室里追出来。
罗琳说,她在福州。
回到办公室林海端一杯茶站到窗口,他想起许风说过的一句话。许风说我是
,也就是你们说的
,你还和我聊吗?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存方式的自由,林海说。
林海记得那天他还问了许风,你们****有****吗?
许风说当然有。
林海说****得对对方有感觉,不然一点意思也没有。
许风说这是我的工作,顿了顿又说,有时我们也需要的。
许风说她在这地方呆了半年。
2
那天下午,林海在网上无所事事,正准备下网。就在这时候Q上有人发来信息,要求加为好友。林海一般不随便加好友,但那天林海正百无聊奈。他查了查来信者的资料,女
,二十七岁,便随手一点就加了。
许风的昵称叫遗失的美好。后来林海知道有一首歌与此同名,那也是许风最喜爱的歌。林海找来听了两遍,他不喜爱这首歌的曲调。
许风说我叫许风,你叫什么?
林海说,我叫太阳。那时候林海用的昵称是虚构的太阳。
我说的是真实的,你也得说真实的。
林海一愣,继而便笑起来,他猜想对方肯定是个小孩。于是林海说,我很大了,去玩吧小朋友,快乐!
许风说,我二十七了,老家胡北老河口,现在广东江门。我说的都是真实的。
林海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知道对方仍期望他说出真实姓名。但他不能确定这个叫遗失的美好的人说的是否真实,对这个人他更谈不上了解。
我们这是在网上对吗?林海说。
是。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对吗?
是。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很对不起。
许风说,明白了,那不打扰你。
整个下午林海一直在网上晃,他可以看到许风也一直在网上。五点过后许风打过话来说,你还在吗?我下了。
林海不知道那一天许风呆在哪家网吧,也不知道许风一下午在网上做什么。
后来他猜测许风最有可能是
览黄站。许风曾对林海说这是她上网最主要的目的,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当时林海以为许风想建一个黄站,后来才知道许风是想从网上学习****技巧。
林海曾骑着摩托在这小镇的各条街上游晃,他期望能感受到一点许风留下的气息。他一路猜测许风可能曾在哪个门后面做事,曾坐在哪些网吧的哪台电脑前。
他想象许风坐在电脑前的样子。
当然那时候许风已经走了,并且林海与雅子也聊过一次。
雅子说,我恨你,凡是她喜爱过的我都恨。
罗琳说她与许风有时会到街上逛,她们一起从大街上走过,许风还给她买过衣服。罗琳说许风与一般的
完全不同,走在街上没人能看出她做的是这一行。
林海不知道许风漂亮到什么程度,雅子和罗琳都说她极漂亮。罗琳说雅子与许风根本就没比,就是这小镇也没人能比。
林海想象着从这小镇的大街上走过的许风,也想象走在福州某条大街上的许风。他一直在等许风的电话,虽然听了雅子的那几句话后他知道许风打来电话的可能
已很小了。
与许风第二次相遇,许风先发话过来,聊了几句,两人便不再说话了。林海在电脑前依旧无所事事,于是他便去查许风的IP。虽然并未说几句话,但他怀疑许风是他的
人,特别怀疑她是他的学生。
林海发现许风与他在同一个小镇。
林海说,你就在我这个小镇。
许久后许风回过话来说,是的。
3
对于许风的想象,除了电话亭就是大街。许风从大街上走过,孑身一人,风吹起许风的长发。罗琳说许风的头发染过,并拉直,非常漂亮。
林海不知道福州是不是一个风大的城市。
林海想象着福州,想象一个叫许风的女人急匆匆行走的身影。
老河口,林海不知道它在湖北的什么位置,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乡村一个小镇还是一座城市。他所知道的是二十七年前,有一个小女孩在那地方降落。
林海想象着一个小生命与她的母体分离的过程,想象一个小女孩的第一声哭泣。
除了说到过她的老家,许风未再对林海说过她的过去。林海对许风过去的了解,来自罗琳。
罗琳当然算不得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她逃课泡网吸烟。在课堂上林海常能感觉到学生对自已的喜爱,她们往往盯着自已双目放光,当林海看过去时便会两颊羞红。林海曾认为罗琳也是其间的一个,但与罗琳在网上聊天后,罗琳说她一直单恋他的一位同事,并不断地向林海讨主意。
雅子说,罗琳恨你,你知道吗?
林海说,为什么?我是她的老师。
雅子说因为许风,因为许风喜爱你。雅子哈哈大笑,她说可惜,许风喜爱你爱的却是罗琳。很显然雅子认为这样可以伤害林海。
雅子说许风与罗琳是同
恋,她看到过她们上
。什么是同
恋,你知道吗?
林海同样不知道雅子在哪个网吧打出这些话。
你相信我是同
恋吗?罗琳说。
不知道,这重要吗?这是你的自由,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自由。
罗琳显然对林海的回答不满意,林海不知道罗琳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极力证明自已不是同
恋。
那天她一直在哭,她极不快乐,罗琳说,问她有什么事她又不说,后来她要我留下来陪她睡,我就留下了。就是那天,她吻了我,我们都没穿衣服。
这就是雅子看到的。这就是同
恋吗?
我不知道,林海说,也可能不是。
我们决没有做那种事,罗琳说这句话的时候瞪着林海。林海看着罗琳,他看到她的****已明显地膨
。
罗琳说,真不明白你们,不明白你,是不是你们大人都有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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