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一些
七八糟的原因，近来（此文原作于2007年05月29
——作者注）慵懒到了极点，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任何的热情。我真的竟有点怀疑我的那句话——“我已经老了”——是否成了谶语。以前有事没事总爱去各大论坛看看帖子，现在却也成了不可能，以至于竟颇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了。上午上课，水影兄照例地迟到，坐了下来便悄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关于学生戏弄老师的视频。我颇有点惭愧地说没有，因为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他便三言两语地说了这么个“海艺事件”让我回来看看。看看就看看。于是乎，看看。事情大致是这样的。25
下午4点，网络上出现一段北京海淀艺术职业学校学生上课期间戏弄、挑衅、侮辱年老地理老师的视频。从这段近5分钟的视频上可以看到，整个课堂纪律一片混乱，学生各自为政，随意游走、嬉笑、打闹甚至肆意用各种手段戏弄、挑衅、侮辱老师并以此取乐。这视频自出现在网络以来，各路英雄好汉纷纷示以正义，对老师的同情和对这学生的愤怒声讨瞬间在网络上蔓延。不用说，这样的学生自然是可恨可批判的。什么“尊敬师长”这样的理由且不说它，这样“庸俗”的道理拿出来，只怕这位学生的“同人”们是要笑掉大牙的。单看看那位头发花白的年迈教师，一再忍辱、退让，整个课堂里，他的声音便似湮没在海洋，教室里所剩下的，只是混乱和喧嚣，也会觉得，做老师而至于此田地，其实可怜；做学生而至于此程度，实在可恨。这已经不再单纯地是什么“尊敬师长”的问题了，只能解释为道德的沦丧，要往大的方面去引申的话，指为“人
的泯灭”怕也是并不怎么夸张的。近网络上涌向那位学生、涌向海艺的滚滚怒涛，其实多半为此。但看了那视频，却也心生了种别样的意见，便是想为海艺来叫一声屈了。我曾经和如冰小姐说过，我有着种奇特的习惯，就是专爱与人“作对”别人都以为非的，我经常会以为是；对于别人都以为是的，我却又想来“非”它一下子。这也不单纯地是习惯使然或感情用事，而是我觉得，确实有必要来“非”它一下子的。
至于这次的想“非”的原因，则很简单；倒也不是因为看了海艺官方博客里对于此事的回应而怀疑了这个“这就是偶们的课堂”的存在的真实
。视频是否恶搞，是否是对海艺的诬蔑，这是另一个话题。这里要说的，只是我觉得这次大众们的怒涛仿似有些涌错了方向了，颇有点无的放矢的意思。事实上，这样的课堂，这样的学生和老师，在咱们这个总宣扬“尊师重教”的国度里其实是并不罕见甚至是比比皆是的。只不过在平，大众是看不见的——也许是见过太多而见怪不怪了吧，反正都一样——，但一旦有人挑起了头，将它抛出在大众的面前，则就会成了“始作俑者”而成为众矢之的。这次的这位学生只不过替另外很多位学生、海艺只不过替另外很多个“海艺”背了回黑锅罢了。我还一直记得教过我们的一位女教师，仅仅二十来岁，生的不用说是很清秀的，平
间背地里不用说也是男同学们调笑的对象的。某课后该老师为学生辅导，有一男生就溜至她背后，做出一系列下
猥亵的动作。其时全班同学的反应是一致的哈哈大笑，笑得那老师莫名其妙，竟至于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那时候倒也没看见有谁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说几句什么“正义”的话的，究其原因，自然只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大家已经习惯了。那位男生当然是现实中有名有姓的人物，现在换了网络上一位无名无姓的“耳环男生”则大家都坐不住了，竟然就要追查他的名姓、住址、联系方式，大有要国家公安部门下通缉令通缉的意思了，实在令人难以索解。我相信弄这视频到网上的那一位（据说便是视频中的某女生），也一定是见惯了这类事情的人，然而能够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我想也一定是她始料之所不及的吧？前段时间的王朔“
毒嫖娼”、贾平凹“嫖娼被抓”其实也便和这有着同样的质。王朔是“自暴”的，倒也罢了；贾平凹却同样是真伪难辨的，于是乎自然引起了大众的争论。其实这又有什么值得争论的呢？因为在中国，同类的事情还有着很多，贾平凹只不过“适逢其盛”地被抛了出来而成了所谓的“始作俑者”罢了。《儒林外史》中写范进居丧守孝，吃饭连象牙筷也不肯用，但却偏“在燕窝碗里拣了一个大虾圆子送在嘴里”于是乎两百多年来的读者咸以为讽刺得辛辣。其实这何尝是讽刺。吴敬梓只不过把现实中这样的事情给搬到小说里罢了。但在现实中大家由于见惯这样的事情而不以为怪，到了小说里便以为辛辣的讽刺。其实这便与所谓“海艺事件”同样的
质罢了，只不过一则小说，一则网络而已。在中国，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那个学生实在不过和范进一样走进了大众的视线并且被当作了靶子，实在是不幸。而海艺，实在是应该为它叫下屈的。 Ｍ.ＮiｕＤuＮｘＳ.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