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章 我看你不顺眼
冽的北风在半空中呼啸而过,渠边儿的枯草被风吹的着,摩擦出哗啦呼啦的响声。
刘满屯一声不吭的盯着徐金来,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他娘的怎么就和我的命运如此的相似?刘满屯忽然想到,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所以拿着在村里听说过有关自己的过往,故意添加到自己的身上吧?假如是这样的话,这小子到底想干啥?我有那么招人待见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满屯忽然想起了一件儿以前闹红卫兵的时候听说过的事儿,不
浑身
皮疙瘩集体起义,一阵恶寒让他
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孙子该不会是像传说中的有断袖之癖吧?我好像,好像长的确实不赖,白白净净,一股书生气,嗯,爷爷是这么评价我的。
徐金来发现刘满屯一声不吭,而且眼神也有些怪异,脑子飞快的寻思着刘满屯到底在想些啥。当然了,如果徐金来知道了此事刘满屯对他有了那种怀的话,估计会当场气得吐血…在内心里考虑了许久,徐金来觉得刘满屯估摸着已经开始有了惺惺相惜的知己感,只是一时之间不好表达出来而已。他便主动出击:“满屯哥,其实我来下乡
队,是故意要离开自己的养父母,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怕自己的命,会连累到亲人,所以我…唉,你知道么?当我听村里人私下里说到你的命运的时候,我当时有多么的激动就想着,如果我们俩成为兄弟,成为亲人,你说,我们俩会互相惧怕对方的命运么?生生相克,我想我们就可以告别孤独,我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朋友,放心大胆,开心快乐的去生活,虽然们的亲人朋友只有我们俩,很少,可是总比孤独的走完自己的一生,要好的多,不是么?”
“你离开我们村儿吧后不要再来这里。”刘满屯忽然冷冰冰的打断了徐金来的话。
徐金来一怔,疑问道:“为什么?”
“因为很讨厌你,每次看你,都很不顺眼,说不好什么时候,我真的会克制不住,动手揍你。”刘满屯很平淡的说道眼神没有看着徐金来,而是望向别处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静的犹若一潭死水一般。
“不不,满屯哥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看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真的,我可以改,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更不想离开你,我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人…”徐金来慌了神儿,他真的想不到刘满屯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完全出乎徐金来的预料。
刘满屯站起来,很平静盯着徐金来的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连累过多少人?”
“啊?个…很多,哦不不,也不算多,其实,我的养父母也因为我遭受过一些危险,还有…”徐金来有些慌乱,说出来的话有点儿自相矛盾、没有条理。
“够了!”刘满屯平静地打断徐金来地。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离开我们村。知道么?”
“我。我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啊?次我就回去了。结果又被赶了回来。你以为我真地想在这里待着吗?我愿意让他们一直欺负我吗?我也有尊严。我也不想被别人欺负啊!呜呜…”徐金来很是委屈地哭诉着冲刘满屯吼了起来。他想着也许这样。刘满屯会被再一次可怜自己。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想放弃。
刘满屯说:“我只问你。走。还是不走?”
“我不走。我无处可去。我不想回到家里。不想连累到我地亲人…”
刘满屯不再说话。扭过头去。走到坑边儿跳了下去。将在泥泞中挣扎地鱼儿、泥鳅一条条地抓住。扔进桶里面。
徐金来眼中噙着委屈和悲伤地泪水。怔怔地站在渠底下面。看着刘满屯一声不响地抓鱼。心头在不断地考虑着思索着。为什么刘满屯会突然间说出这些话来。而且那么地冷漠那么地不近人情?自己没有那些地方做地不对啊!也许…刘满屯已经怀自己在说谎话骗他了吧?他也许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和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和自己命运相同地人。对。一定是这样。这不是一个坏地信号。反而对自己很有利。因为一旦让刘满屯相信了这一切。他就会立刻对自己产生绝对地好感。
正在他很有条理很认真的分析着这些的时候,刘满屯已经将水坑中的鱼儿和泥鳅捉尽,装了小半桶,然后从泥坑中爬上来。抓了几把干枯的野草,把脚上和小腿的上的泥泞擦下去大半部分,然后又抓了些积雪将手上和腿上清晰干净。他拎着水桶和铁锨、盆子,趴到渠上面,看都不看徐金来一眼,径直往回走去。
徐金来冷笑一声,继而拎着桶和铁上了路,疾走几步跟上刘满屯,耷拉着脑袋满脸委屈的跟在刘满屯的后面,小声的哀求道:“分给我几条鱼和泥鳅吧,不然回去了,他们会嘲笑我的。”
“嗯?”刘满屯停下步子,扭头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可怜兮兮像是条哈巴狗似的徐金来,于是把装着鱼的水桶放到了地面上。
徐金来心里一喜,看来刘满屯还是有点儿人情味儿的,凭着这件小事儿,就足以证明刘满屯还是对自己有好感,愿意帮助自己的。于是徐金来得意的放下铁锨,把盆子放在水桶跟前儿,蹲下身就去水桶里面拣鱼。
就在这时候,刘满屯把盆子和铁锨,也都扔到了地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徐金来诧异的抬头望向刘满屯明白刘满屯为什么要把铁锨和盆子扔到地上,又为什么轻轻的叹一口气呢?
正在他诧异的时候,刘满屯的右腿猛然抬起,直接向徐金来的脑袋狠狠的劈了下来。
徐金来大吃一,侧身避开了来势凶猛的劈腿。几乎就在本能般的躲避开刘满屯的劈腿那一霎那,徐金来脑海里忽然想到自己不应该躲避开这次的攻击,因为这样已经明摆着告诉刘满屯,自己有一身很好的功夫的。
只不过…好像刘满屯根本没有觉得徐金来闪避开自己的这一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的腿还未落地,便又侧踢上来。
徐金来决定打就挨打吧!绝对不能显出自己会武功。
砰的一声屯的侧重重的踢在了徐金来的耳
底下金来受力吃痛,故意惨叫痛呼出声,身体被踢得飞起滚落到小路一侧的麦田当中,浑身立刻沾满了积雪。他惶恐不安的喊道:“满屯,刘满屯你干吗打我,别要…”
刘屯根本不听他的废话,几乎就在徐金来被踢到麦田间的那一刻,身体已经急速的跟上,一通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袭向了滚倒在地双手抱头的徐金来。
徐金来被刘满屯这样狠狠的狂揍,心里面气得几乎要发疯,可是一想到自己和父亲的目的强制
的压制住自己心头蹭蹭暴涨的怒火,任凭刘满屯如何的毒打他。只是痛哭惨叫在地上打着滚儿做出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
刘满屯和别人打架斗殴的候不同不会嘶吼怒骂着给自己鼓气加油,只是很平静的像是在往车上装货似的声不响的手脚并用的用力,只不过与装货不同的是度快了些,狠了些而已。而且,他
儿就理会徐金来的痛呼声惨叫声求饶声…
打斗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三分钟而已,刘满屯脸不红气不
的收手,回身走到路边儿上,跺跺脚将鞋子上沾满的残雪震落,然后把徐金来带来的盆子中并不多的几条鱼和泥鳅倒入自己的桶中,拎起桶,拿起和盆子,一声不吭的往村里走去。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徐金来简直要发疯了,他趴在遍地积雪的麦田中,鼻青脸肿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视着刘满屯,心里真恨不得现在就从后面冲上去,把刘满屯撕成碎片,将他的心脏挖出来生生吃掉…但是他不得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他想起来父亲在前些日子对他说过的话,这种事儿急不得,慢慢来。难道,自己真的有点儿太急了么?
为了博取刘满屯的好感,以便将来彻底的利用他地灵的身体以及纯粹的地灵灵气,他必须忍着。
可是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疏忽了?竟然导致刘满屯突然间发飙将自己痛揍一顿…毫无理由,刘满屯也根本不说理由!哦不,他说了,是讨厌自己,我怎么就讨人厌了?如果我不去讨好他套近乎,凭刘满屯那副油盐不进冷冰冰的模样和性格,什么时候才能和他
上心,让他放警惕?让他甘心付出?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刘满屯,他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满屯!你告诉我,我到底哪儿招惹你了啊?”徐金来猛然从麦田中爬起,大声的委屈的冲着刘满屯渐渐远去的背影哭喊道。
刘满屯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一般,不急不缓的迈着步子往村里走去。
徐金来在寒风中有些发愣的站着,长时间刻苦锻炼以及术法的练习,使得他体格强壮,不畏寒暑。然而刚才刘满屯的一通拳脚,却依然让他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他使劲儿的,缓缓的扭了几下发酸的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两声响。徐金来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吼:“刘满屯,将来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快要走到牛河桥的刘满屯觉得鼻子里有些
,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响亮的
嚏。他有些纳闷儿的放下手里的桶,腾开手来
了
鼻子,皱了皱眉头,这才拎起桶,迈开步子往桥上走去。
知青房前,新
的对联早早的贴在了门上福字和喜字也写了好多,贴的门上窗户上墙上,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氛。
知青们看到刘满屯从东渠边儿上走过,于是就想起了徐金来似乎跟着刘满屯去北地捉鱼了,怎么不见这小子回来呢?该不会是在后头正忙活着弄鱼吧?郑国忠冲着刘满屯招呼道:“哎
又弄了多少?你丫别太不够意思,有没有给徐金来留是代表我们全体知青去沾你便宜的啊!”“就是就是,我说满屯,徐金来是不是在后头弄了不少鱼啊?要是一个人弄不回来告诉我们一声们几个都去啊!哈哈。”肖跃也开心的招呼着。
若是往常国忠和肖跃也许就一声不吭的看着刘满屯过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原本在北京曾经是铁哥们儿的他们,如今却像是陌生人一般,虽然各自的心里面其实还都有对方这样的兄弟,可却因为刘满屯的冷漠三人之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隔膜。
今天知青们写了对联刚刚贴上,难得的是几个女知青也和他们一块儿忙活着说笑笑的准备着过年的东西。所以郑国忠和肖跃都特别的高兴,所以看到刘满屯捉鱼归来,便忍不住高声招呼着。
刘满屯听他们俩这么一喊,不由得停下步子往这边儿看来,怔了怔,然后走到小桥头弯跨过小桥,往知青房前走来。
郑国忠和肖跃人纳闷儿屯这小子有啥事儿么?该不会又来送鱼来了吧?
“哎哎满屯,进屋坐会儿吧?了十儿晚上到我们这儿来坐坐,喝点儿酒们好久没在一块儿坐过了。”郑国忠有些不自然的
上去笑着说道。
肖跃也
了去,说道:“满屯,徐金来跟你在一块儿了吧?怎么没见他回来?”
刘满屯想了想,一边儿知青房前走着,一边儿淡淡的说道:“一会儿就回来了吧,我把那小子揍了一顿,他弄不到鱼了,这点儿鱼给你们留下吧。”
“啥?他一顿?嘿嘿,为什么?”郑国忠幸灾乐祸的笑着问道。
“是啊,你干嘛揍他啊?那小子蛮老实。”肖跃也有些惑。
刘满屯走到知青房门口,冲几位愣神儿的女知青说道:“拿个东西来,这些鱼给你们留下。”
几个女知青也听到刚才他说揍了徐金来的话了,一时间都还迷糊着呢,一动没动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唯有来自天津的一个叫张敏的女知青手忙脚
的跑回屋子里拿了一个旧铁桶出来,说:“放到这里面吧,太谢谢你了。”
“哎哎那是给我们的,你们女知青上次就吃了便宜,这次还想要啊?”郑国忠冲上来不满的横在刘满屯的面前,阻止刘满屯把鱼倒入张敏拎出来的铁桶中。
“好啊,那咱们今年过年就各自过各自的!哼!”张敏叉着
冷笑着说道。
肖跃连忙上前客气的说道:“得得,国忠你别扯淡了,今年过年大家一块儿过呢,给谁不是一样啊?呵呵,谢谢满屯啊,谢谢满屯了。”说着话,肖跃拉扯一下郑国忠的衣角,把嘴凑到郑国忠跟前儿
着嗓子提醒道:“
,你丫不想吃饺子了?”
这句话算是拿捏住了郑国忠的软肋,他们男生没一个会和面做馅儿包饺子的。
刘满屯放下铁和盆子,然后拎起桶把里面的鱼和泥鳅一股脑的倒入了张敏提出来的铁桶中,说道:“不知道徐金来是去给你们弄鱼去了,实在对不起,国忠,肖跃,你们别介意,这些鱼都给你们留着吃吧,我走了。”说完,拎着桶拿着盆子扛着锨就往回走。
几个知青便连声道谢,脸上喜气洋洋,这可真是天上掉馅过了。
“哎满屯,坐会儿呗。”郑国忠跟上去说道:“不就是揍了徐金来那小子么?说说,他哪儿惹你不高兴了?回头我和肖跃俩人天天拾掇丫的。”
“不用。”刘满屯面无表情的说道。
肖跃也跟了过来送送刘满屯,笑着说道:“满屯,大年三十儿晚上你可一定要过来喝酒啊,要不我们俩去找你喝酒去,咱们哥们儿总不能一直这么冷冷清清的吧?”
刘满屯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再说吧。”便头也不回的走过了小桥,顺着渠边儿往二道街方向走去。
郑国忠和肖跃俩人面面相觑,苦笑着叹气摇头,扭头往回走去,便一眼看到了从刚刚走过河堤口,正往这边儿来的徐金来。俩人停下脚步,对视一眼,幸灾乐祸的笑着往下徐金来。真不明白这小子平时老老实实的,怎么就招惹了刘满屯那么个冷冰冰的人,难不成这小子去抢刘满屯桶里的鱼了么?
等徐金来走近了,郑国忠和肖跃俩人忍不住捧腹大笑,蹲在地上指着徐金来鼻青脸肿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知青闻声感觉奇怪,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于是便都顺着俩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徐金来凄惨的模样让大家伙儿都忍不住苦笑连连。
在大家看来,这事儿确实有些摸不着边儿了。徐金来老实巴
不敢惹事生非,而刘满屯,又是这个村子里出了名的孤僻人,整天冷这张脸不搭理这个不搭理那个的,他们俩怎么会起了冲突有了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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