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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冲营
 看文天祥说地如此坚决龙星枫稍稍顿了一下,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准备强行把文天祥带离这个危险地地方,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行为,就已经被文天祥看了出来。

 “谁若要用强,文天祥唯早死而已!”文天祥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淡淡地说道他此时死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地决心。

 面对这样倔强的人,龙星枫只怕伤到了文天祥,一时也没有了办法这时一名队员指着外面说道:“队长,你看!”

 外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无数汉人纷纷倒在了鞑子的屠刀之下,惨呼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尸体简直要堆成了一座小江,龙星枫咬了咬嘴:“看来这次的任务无法完成了,就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最后的死战已经开始!抚州内城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凭借的防御工事,蒙古鞑子看来也不准备耗损人力强攻,而是不紧不慢的清扫着战场,将一门门的攻城炮运送进了抚州,挥眈眈地对着内城方向,伯颜摆明了就是想用攻城炮将抚州所有汉人活活砸死在这里!

 内城里密密麻麻拥挤着二十多万抚州军民,此刻只要任何一枚炮弹砸进城内,就可以杀伤无数,但内城的汉人们,却人人起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轻蔑地看着城外行将进行一场血腥屠杀地鞑子,他们的得笔直他们的头颅高高扬起,诉说着汉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威武不屈!

 “文大人,大旗在此!”一名西路军的老兵,在撤退进来地时候还没有忘记将那面“大汉威武”的战旗带进内城,此刻他双手举起战旗对文天祥说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不知道为什么,文天祥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两句诗来,他轻轻地道,忽然厉声说道:“让大旗飘扬起来!”

 “大汉威武”的战旗高高飘起,战旗下,是二十万汉人行将赴死悲壮的面容,清晨的第一屡阳光已经照进了抚州,天地间一片苍凉悲壮!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忽然间,城外响起了漫山遍野地喊声,上千名骑兵象旋风一样的杀来领头的一员大将,双手各拿一柄板斧,逢人就砍,嘴里厉声喝道:

 “奋武校尉典霸天在此,汉军决死一战!”

 他一马当先,冲入鞑子阵中左右砍杀,杀气腾腾,如同一个上古地战神一般,全然不顾蜂拥上来的敌人,而在他地身边,丹三十六骑心意合一,马刀上下翻飞,死死护着典霸天周围在他后面,是千余名国防军骑兵部队,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豁出了命冲到鞑子攻城炮前,不顾生死,只管砍杀鞑子炮手!

 胜券在握的鞑子士兵,被这群凶神恶煞一冲猝不及防间顿时阵脚大,但鞑子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回过神来,以一军监视抚州内城,其余纷纷向着千余人的部队围了上。典霸天人少,一会千余名骑兵就被困在阵中,但这支骑兵却是司徒平一精心训练出来的,虽险不,各自结成十几人地小队,互相支援,死死抵抗着鞑子的进攻。

 “扑”地一声,典霸天面孔上中了一箭,典霸天挂住左手板斧,折断箭杆,扔在地上大声道:“汉军今决死一战抚州皆我等毙命之所,众军努力杀敌!”

 怀着必死之志的汉军骑兵,都象一群疯子一样在鞑子阵中来回砍杀,一名骑兵右臂被砍断,无法再战,竟然虎吼一声从马上跃起,扑倒一名鞑子,一口就咬在鞑子喉管之上,任凭背后中了多少刀剑,就是死死咬住不放,等鞑子士兵好容易将两人分开,却发现这两人早已气绝多时。

 “打开城门,汉军今决一死战!”文天祥看到援兵到来,虽然不多,但打得如此惨烈,不大吼一声。

 内城城门被迅速打开,二十万抚州军民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带着复仇的怒吼,进行着抚州历史上最慷慨悲壮的一战!

 汉人被发起来的血和勇气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老人、孩子还是妇女,在这里都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战士!

 鲜血将抚州染得通红,老天爷仿佛也不忍再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忽然对着抚州洒下了倾盆大雨,大雨和着血水从抚州地街道上缓缓过不断有人倒在了这条血河之中这场大雨对于抚州来说是一场及时的大雨蒙古人不善雨战,身上的铠甲都是皮革制成,虽然作战时候轻便灵巧,但被雨水一打,忽然变得沉重无比脚底的靴子里又灌满了雨水,行走转动间甚是艰难沉重,而那些汉人军民,大多是老百姓组成,有的甚至还赤着一双脚,在大雨地掩护下,利用抚州熟悉的地形,给予了鞑子大量的杀伤。

 战场一时成了胶着状态,整整两个时辰,大雨就没有停过,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抚州城外又是杀声震天伯颜急忙登高望去,却看见大队人马向着抚州方向而来,伯颜在大雨中尽力向前看去却看见一面大旗上写得分明:

 “寇将军,铁!”

 伯颜急忙问身边人此是哪里来的军队,有知道的鞑子将领连忙告诉伯颜,来的十有**就是常州城上对箭打败怀都,青芝山浴血奋战、死战不退,浙江刺杀唆都的汉人大将铁残!伯颜一听此人名字大惊。

 原来自从天卫军异军突起之后,忽必烈在大都皇宫的柱子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司徒平一、顾斌,还有一个就是这铁残,忽必烈曾经告诫部下将领,遇到这三人时万万不可轻敌,务须努力打起精神应付,这个时候伯颜虽然进城,但抚州内地抵抗却反而到了前所未有的烈程度,而汉人援军又到,胜负如何心里并没有底,一时踌躇不已。

 此时不花上来说道:“元帅抚州急切间难以得手,若被汉人援军两面夹攻,我军危矣!不如尽毁城门,以一军把守北门,大军尽到城外驻扎,先破汉人援军,再攻抚州!”

 伯颜点了点头,不再迟疑,当下命不花带部下守住北门,自己带着大军迅速退出抚州,安住阵营。

 正在浴血苦战的抚州军民,忽然看到敌军撤退,反倒茫然失措了一会,这才终于知道血腥的搏杀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很多人一下就跌坐在了雨水之中,再也不肯起来,文天祥也已疲力竭,但依然勉强着催促众人起身,就地构筑防御。

 典霸天的情况好不到哪去他带来的千余名骑兵只这一战已经折损过半,最精锐的丹三十六骑虽然没有死人,但几乎个个带伤典霸天身带四箭,身子上只了六刀,但他只当不见,从马上跳下,用脚踢着坐在地上的人,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都别象个娘们一样,鞑子还在,他妈的一个个就倒在地上了,都给老子起来拼命去!”

 文天祥气上来道:“多谢典将军相救,我知王竞尧必发援兵,终于让我抚州军民等到了!”

 典霸天抱了抱拳说道:“文大人,我只管按照军令行事,铁将军让我告诉你,只管守住城池,哪怕只剩下了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鞑子自有铁将军想办法退去!”

 忧心抚州战事的铁残,自先遣典霸天飞速驰援后,心中依然放心不下,只命部将带着大军,自己却带着三千士兵以急行军地态势,向抚州方向强行前进。眼看已到抚州,看到城内大量蒙古士兵涌出,一边副将在马上说道:“将军,我军夜兼程,疲惫不堪,目前抚州无事,不如暂时扎住营盘,待大军到达后,再行与鞑子决战!”

 “我军疲惫,鞑子才经大战,一样困顿!”铁残冷冷地说道:

 “你且带大军驻住,有敢死战者,只到我身边来!”

 当时就有一个少年勇士策马来到面前,大声说道:“韩振愿随将军冲突万死不悔!”此人正是当初取两广之时崭头角的军校生韩振。

 紧随着韩振身而出的,又有五百勇士,铁残从他们面上扫过,看到这些士兵年青的脸上都出坚忍不拔的神色微微点头说道:“我观鞑子新从抚州退出,左右两翼皆混乱不堪,我自领二百人由左进右出,韩振领三百人右进左出,只厮杀小半个时辰,不可恋战!”

 一言说完,手中断一抖,厉声道:“众军,随我来!”

 五百人分做两队,呼啸着杀向鞑子阵营那些鞑子哪里想到敌军才到,既不安营,又不扎寨,只转眼间便到眼前慌乱中拿起一边的武器抵敌,却已被杀死数十人。

 韩振少年英勇,一条下转眼刺倒几名鞑子,他牢牢记着铁残右进左出的命令,带着三百人象蛟龙一样的在敌阵中来回冲突,不多时已渐渐接近敌军中间。

 看到从左面杀进地铁残,锐不可当,接连挑死鞑子一名千户长,两名百户长韩振起少年争强好胜之心,大声对着铁残说道:“将军,且看你我谁杀地鞑子多些!”说完奋起平生之力,一条只管朝着鞑子扎下。

 铁残微微一笑,右手,左手拔出间宝剑,左剑右,杀得鞑子人人胆寒锐锋到处,无坚不摧鞑子只管向两边纷纷退去,谁都不敢接近这个杀神。

 两队人马互相错开,从左右两个方向各自杀出,冲出鞑子阵中后韩振看到铁残大笑:“将军,我杀了十九个鞑子,你呢?”

 “二十九个!”铁残冷冷说道,回头看到鞑子阵营被自己冲得七零八落,军中凌乱不堪,忽然计上心来,说道:“鞑子才被我冲杀一阵,必然以为我军不会再去,此时我等再度返身杀回,那鞑子如何能够防备?”

 话音才落,杀鞑子比赛输给铁残地韩振,早就一策战马旋风一样的回身杀进鞑子军中那些鞑子才被汉军冲杀一阵,想着汉人已不会再来谁知道有什么样的主将就有什么样的士兵,这五百勇士在铁残地带领下,个个胆大包天,竟然二度杀回。

 此刻把守着北门地不花眼看汉军威武视自己大军如无人之境,急得双脚直跳,若是自己领兵,必然命令多以弓箭杀,然后又以骑兵围之,那些蒙古将领却个个都象是被汉人杀傻了一样,竟然只顾着逃命,自从蒙古铁骑占据了大半个中原,又往西方拓地无数之后,那些蒙古将领已只顾享受,渐渐失去了草原勇士应有地彪悍,若是成吉思汗在此,这些将领非被一个个杀了头不可,只可惜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万户长,有心整顿军队,却连大元帅伯颜这一关都不好过!

 二度冲杀,杀得心满意足的铁残这才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五百勇士马踏敌营,阵亡一百余人,却杀了近千鞑子铁残颇是傲慢地看了一眼鞑子阵中仰天大笑道:“蒙古士兵,不过如此而已!”

 等到气急败坏的伯颜赶到,铁残却早去得远了他有心报仇,却看到对面营盘整齐,弓箭手蓄势待发,自己这边军心又,只得忍下了这一口气。

 到了傍晚时分,铁残大军已到,本来汉军士兵看到铁残英勇无敌,士气正在高涨之时,那些将领纷纷嚷出再去厮杀,没想到铁残却断然拒绝。

 “刚才那两度杀,皆因鞑子主帅不在,鞑子又新从抚州败出,这才给我可乘之机,此时鞑子阵营已经完整,再行贸然冲杀,只会得不偿失!”铁残对部下说道:“大军休整三天,只用弓箭手住阵脚,无论鞑子如何挑衅,有敢言出战者,皆斩!”

 到了第二,本以为汉军会乘胜出击的伯颜,命令骑兵分成两边列队,步兵摆在中间,只等着汉军送上门来,却不想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对面汉军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到了中午时分,汉军阵营中反而升起了袅袅炊烟,那些汉人士兵居然开始埋锅造饭。

 伯颜心里焦躁,命令士兵食一顿,然后命令勇将顿伯尔带领三千骑兵冲击敌营。顿伯尔在抚州攻击战中部下伤亡惨重,此刻被伯颜亲自点将,精神抖擞,拿着把大刀跳上战马,嘶声道:“草原上的勇士们,跟着我,冲!”

 三千骑兵发出“荷荷”叫声,在顿伯尔的带领下,风一样地冲向汉军阵营。

 指挥汉军弓手的正是铁残得力部下,神手陈河山,他指挥着两千弓手看到蒙古大队骑兵冲杀过来,也不慌张,只命部下弓箭准备耐心等待。

 等鞑子骑兵接近百步之内,陈河山一声令下,汉军阵中万箭齐法冲在最前面的鞑子骑兵当时就倒下了一排,这些经过陈河山精心训练地弓手,放箭箭搭箭的速度快捷无比,一排箭完又是一排,顿伯尔的骑兵前锋几乎在这暴雨一样地杀下死绝。

 等千辛万苦接近敌营,那些汉军弓手却又迅速后退,大将岳崇焕的三千长兵却又头而上,这些长兵地作战方式和武器都颇是奇特,右手持着三仗多长的长,左手盾牌,看到骑兵冲了上来,只把长向前捅出,那又长又尖,蒙古人战马冲得急了,纷纷撞上,只听到战马负疼嘶鸣,马上骑兵个个落下。原来当初王竞尧为了对付蒙古骑兵,苦思冥想,却从自己的记忆出想出了古罗马军团地作战方式,觉得可以借鉴一用,不想果然在抚州大显神威!

 顿伯尔连续冲突几次,伤亡惨重,无功而返被伯颜大加训斥的他,颜面丢尽,看到汉人又不肯出战,只是死死守住营盘,大是恼怒,自己带着士兵在汉人营寨前破口大骂,只管索取汉人出来接战。

 那些蒙古鞑子骂得鲁至极,极尽嘲笑讽刺之语,汉军士兵人人听得气愤异常可铁残却象没事人一样,居然还命人在营中放上桌子,摆上一壶好酒慢慢品尝他的那些部下都觉得怪异到了极点,以往冲锋打仗,铁将军哪次不是一马当先,最是英雄无敌,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一个终于忍耐不住的将领大步走到铁残面前,说道:“将军,鞑子如此辱骂我军,小将情愿领本部一千兵马出战,与鞑子决一死战!”

 “我说过有敢言战者斩,莫非你当我军令如儿戏乎?”铁残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本该斩你,但念你初犯,打五十军,有再犯者,定杀无疑!”

 这将领却真的被结结实实打了五十军,等他浑身是血地来到铁残面前,铁残叹了口气说道:“军令就是军令,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你且下去敷药,我自有用到你的时候!”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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