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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到深处
 维泱回到房中时,漻清已起帷帐,靠在榻上。看到维泱进来,冲他微微一笑。维泱一怔,随即喜道:“清儿!”

 漻清自负伤以后,便一直不见容。维泱每每使尽解数,方或可博他一笑。似今这般无缘无故展颜以待,三年来尚是首次。维泱快步过去,将他抱在怀中,柔声道:“清儿今心情不错呢。饿了么?”

 漻清摇摇头,反手回抱维泱,将侧脸靠上他膛。便如三年前常做的那样。

 维泱欣喜之余,亦觉有异。只恨他失去探查漻清心意能力。迟疑着问道:“清儿你…今身上觉着如何?”

 漻清在他怀中微笑道:“很好啊。”伸手扯维泱衣衫“师父,我睏了。你陪我睡。”

 维泱奇道:“你不是方才睡醒?”但漻清难得肯和他说这么多话,维泱怎会违拗他意。当下宽衣解带,抱着漻清躺下。

 漻清笑道:“我累得很,又睏了。”

 维泱吻吻他脸,怜惜道:“那便再睡一会儿罢。为师正在炼制可恢复灵力的丹药,算来这两火候便到。届时你将它服下,便不会再这般容易疲倦。”

 漻清爬到他身上,枕在他口道:“多谢师父。”

 维泱抚着他柔顺的长发,叹了口气。心道你变成这样,我亦难辞其咎。这个谢字我受之有愧。但他既已封印了漻清相关记忆,这一节便不明言。

 漻清双手撑在维泱两侧,微微支起上身,认真地与他对视,问道:“师父喜爱我么?”

 维泱怔了怔,讶然道:“自然是喜爱的。清儿原来并不知道么?”

 漻清笑了笑道:“是么。”毫无预兆地俯身吻上他

 维泱初时整个人僵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推开一段距离,忧心道:“清儿,你到底怎么了?”

 漻清淡淡道:“没甚么。我也喜爱师父。”

 事实上,这是漻清自建业那晚以来,首次对维泱做这般亲密举动。维泱心中一软,叹了口气。任他再次低下头,继续在自己上轻轻噬咬,最后将香软的舌头探进他口中,四处探索。

 维泱渐渐情动,伸手抱住了他。漻清在他身上摩擦,某个部位很快肿起来。十六岁的身体,虽仍不太甚,但较之三年前,已算相当强硬的了。

 维泱心中一凛,强忍火,推开他道:“清儿…今已够了。”

 漻清却似未曾听到,手下使力,略显暴地扯开维泱中衣,出雪白的膛。

 维泱倒一口冷气时,漻清已俯下身去,含住一点粉红,左手轻轻抚摸另外一点,右手则探入维泱下身。

 维泱先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住了。呆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手下使了一成功力,将漻清震开,远远弹到墙上去。但他使了柔劲,故而漻清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墙壁,便滑落榻上,完全不曾感到任何痛楚。

 维泱跟着坐起,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漻清,结巴道:“你,你…”身上衣衫不用他动手,自动裹好系紧。

 漻清望着他,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勉强笑道:“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在他身边躺下,轻声道“现下真的要睡了。”闭上眼,转过身背对着维泱。

 维泱呆看他半晌,心中升起不妥当的感觉。忽然有些害怕,将漻清扳得与他面对着面,急切问道:“清儿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何事,可否说与师父知?”

 漻清叹了口气,睁眼道:“真的没甚么。只是觉得很喜爱师父,所以想和师父做那件事。师父若是不愿,便算了。”

 维泱听他语气这般平静,大为意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漻清眨了眨眼,笑着爬过去,趴在维泱身上,闭目道:“别想了。我真要睡了,师父不可吵我。”

 维泱伸手环抱着他,听他呼吸渐长,竟真的沉入眠中,心底大惑不解。暗捏法诀,潜运神功。然而努力良久,却仍无法看到漻清心思。维泱轻叹一声,伸手扯过被子,盖在漻清身上。之后抱着他不再动弹,就这样过了一夜。

 次楚暮来向二人辞行,维泱劝他留下不果,只好由他去了。漻清听说楚暮已投入维泱门下,着实为他高兴。他半躺在榻上,拉着楚暮手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渐渐撑不住眼皮。楚暮心中难过,对昨的失言更加歉疚。心道好在他并未听到,不致因此受到伤害。

 楚暮走后,再过数,那培灵丹炼就。维泱取来喂漻清吃了,之后运功助他复原。

 功行圆满,看到漻清苍白了三年的脸上终于有了血,维泱自是十分高兴。

 忽然心中一动。

 抱着漻清,轻啄了啄他道:“为师又要闭关了。你功力既复,可否暂时替我照顾你自己三呢?”

 漻清“噗嗤”一笑道:“好啊。但师父要如何谢我呢?”

 维泱轻轻咬了一下他小巧的耳垂,笑道:“顽皮孩子!不过要说谢礼,那自然是有的。但要待为师出关之后,方能给你。”

 漻清被他咬得酥了半边身子,手中紧紧抓着维泱凉滑的青丝,一时说不出话来。

 维泱将他放在榻上,站起身道:“我这便走了…”头上微微一痛。原来漻清不及松手,将他长长的黑发扯了几下来。

 漻清低头看看手中长发,再泫然泣地抬头看着维泱。维泱怎会跟他计较这个,立时道:“无妨,无妨。唉,这又有甚么好哭的?”

 漻清眼中的泪珠却越积越多,直有决堤之势。维泱抱着他哄了半晌,无奈道:“旁人不知,还道是我扯了你头发呢!”

 漻清闻言,终于破涕为笑。伸手搂住维泱头颈,凑过去在他上吻了吻,恋恋不舍道:“师父此去…亦要好好照顾自己。”

 维泱失笑道:“我只在后院‘补天阁’闭关,离此处不满百步之遥。却怎么说得好似我要远行一般?”见漻清菱一扁,眸中水光再聚,吓得忙道:“好好好,我听你话还不行么?我定会照顾自己。唉,别哭了。”又哄又疼,看着漻清睡下,这才放心离去。

 漻清凝神于耳,待听得他渐渐远去,泪水终忍不住将下来。慢慢坐起身,将方才扯下的几青丝用手帕小心包好,贴藏了。去桌前研了磨,铺好纸,提起笔来发了半天怔。最后叹了口气,只写了两个字:“珍重”想了想,在左下角添了五个小字:“不肖徒清字”然后搁笔。伸袖狠狠擦擦眼睛,动手收拾行装。走出房门,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他住了十六年,承载了他几乎所有幸福记忆的地方。握紧手中长剑,坚定地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山去。

 待到了市镇,定要记得先买副纱笠戴上,免得自己这副尊容吓到旁人。

 “残鄙之身,何颜配仙家!”

 小楚这句话,说得真是再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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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漻清抱膝坐在的山之中,哭无泪地看着眼前一小堆野果。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因这两来顿顿野果,他胃中此刻正酸得难受,甚至连打个嗝,都透着一股青涩的味道。实在不想再以此物充饥了。

 只好看看明可否找到家寺庙或者道观,大家同是修道中人,或许不介意舍他些斋饭。

 慢慢躺倒在冰冷的地上,只觉无比凄凉。以往维泱对他爱护备至,不肯让他受半点委屈。即便私下山去寻小楚,蜀军众人亦敬他是“少主”而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一生之中何曾尝过这等落魄滋味。忍不住强烈地想念维泱,直到心中又开始狠狠地痛。

 勉强将注意力转往别处。既已决定了离开,便再不要想。咬咬牙,给罩在四围,渐渐弱下去的壁界上又添了一道灵力,使之回复并维持一定的厚度。

 若非如此,师父法力无边,轻易便可将他寻获。那他此番不告而别,便毫无意义了。师父那样的人物,自然要和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我修为既不出色,现今连唯一或值一提的容貌亦失去了。若仍赖在他身边,惟有平白耽误了他。

 维泱既封印了漻清相关记忆,自然不会将当情景详细说与他知。仅只含糊解释道,那他遇上厉害敌手,力战落败,不仅灵力大损,而且身负重伤,连与是役相关的记忆亦因此失去。

 此话其实漏百出,甚为牵强。但漻清每自镜中看到自己丑脸,便觉心上如遭鞭挞般难受,潜意识里便不愿多去推敲。况且这番解释是维泱亲口所说,漻清自然深信不疑。

 维泱自知所为毫无君子之风,于是自那起,望向漻清的目光中便时时闪过惭愧之。漻清当然有所察觉,却并不细问,只道师父只是在内疚未能于他危难中及时出现,回护于他。

 维泱自己当然不会对漻清的容貌出任何厌恶之,但漻清却自然而然地将之归结为师父只是不肯当面伤他自尊,其实心中早已讨厌了他。故而每次维泱逗他说话,他自卑难过之余,愈发地不愿开口。却不知维泱对他的新面孔,满意尚且不及,又怎会有丝毫嫌弃。

 漻清心中原本仍存着几分侥幸,想若维泱真心喜爱他,或许不会计较他如今的鬼怪模样。但那楚暮妒怒之下,口不择言的一句话,却将他仅剩的一点自信打击殆尽。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再次尝试在榻上引维泱,然而…漻清自嘲地笑笑。我未受伤时,他已不愿相就,何况此时!只怕他一见我面,便已要忍不住反胃罢!又怎肯与我携手寻

 紧紧捂住发痛的口,漻清慢慢退到山深处,蜷缩成一团,紧紧靠在石壁上。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十六年来与维泱相处的点滴。快活的日子转瞬即逝,最后只剩下自己可憎的面容,在眼前狰狞地大笑。心灰意冷,一度升起轻生念头。漻清硬是凭多年修行而得的,远较同龄人为坚的心志咬紧牙关住,将这消极念头生生下。

 火堆渐渐燃尽。远处传来声声狼嚎。

 心痛到极点,之后便渐趋麻木。思维跟着重新活过来。忽然心中有个声音说:容貌毁了又如何?你漻清堂堂七尺男儿,却唯有依靠美,方能取悦于人吗?竟沦落至此,岂不可悲!不若如小楚一般建功立业,成就大出息,再回来争取师父爱宠!

 想到此处精神一振,心中豪气陡生。

 漻清在维泱身边时,因心中有所倚仗,便一直不曾另作他想。此时既离了依靠,将来一切均需自行打点,便终于给他想通此节,再不复自怜自哀。

 耳中听闻狼嚎之声渐近,漻清提剑而起,决定出去打些野兽,次拿到市集之中,换些银钱。成大事者,怎能靠人舍斋为生!

 虽仍未决定将来建功立业,具体从何处入手;但如今可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后再慢慢摸索门路不迟。

 漻清掠出外,拔剑刺狼。然而举剑过顶,未及挥下,忽然浑身剧震,呆在当场。

 青光一闪,维泱皱着眉头,渐渐现出身形。雪白衣袂在夜空中随风飞扬,尤为醒目。

 漻清方才稍为平静的心湖立时又波涛翻滚,失声道:“师父你,你怎寻到我的?”

 漻清幼时与维泱玩耍,常隐于壁界之中,偷偷跟在维泱身后。这时维泱自然要装模作样一番,诈作毫无知觉,哄漻清一笑。因而漻清一直都误以为自己的隐匿术十分厉害。

 此番他费尽心思设下壁界,原本很有信心凭此阻住维泱,谁知竟给他轻易破去。

 此时他终于恍然大悟,维泱其实一直是在相让了。

 维泱不悦道:“为师倒还未问你,今次又是为何擅自下山?”

 漻清呆呆道:“师父未曾见到,弟子留在房中的书信么?”

 维泱一怔:“甚么书信?”随即不在意道“即便有甚要紧事,你总应待为师出关,再定行止。莫非竟连这两亦等不及么?”

 维泱闭关之时全神贯注,元神不在窍中,故而未曾早知漻清离山。但他一收功回神,立时便察觉到。当即追至,连回房看一眼的功夫亦省了。漻清虽设了隐匿壁界,挡得了别人,却又怎能挡得了维泱。

 漻清擅自下山,原也非一次两次的事了。维泱多少有些习惯。是以见到漻清低头默然,心下早软了。上前将他搂在怀中,温言道:“有甚么事,尽可由为师处理。你又何须亲自过来?这便随我回去罢。”也不待漻清答应,幻出瞬移法阵,将两人送回家中。

 漻清见维泱也不如何在意问他缘由,弹指间将他带回原点。这两来吃的苦头算是白费,不由有些恼怒,用力推开维泱。

 维泱一愕道:“怎么了?”眼角瞥见桌上纸笺,随手取来一看,面色立时一沉“珍重?珍甚么重?你今次下山,原来并非为着贪玩,而是有意要离开我,是不是?”

 漻清心中一痛,转头不语。

 维泱更怒,欺近他身,伸手捏住漻清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冷冷道:“清儿便这般不愿留在我身边么?”

 漻清张口言,最终说不出话来,垂下眼帘,眼眶却已红了。

 维泱看得心中一颤,忙松开手。看他雪白的皮肤上已多了几道红印,心痛地轻轻为他按,歉然道:“弄痛你了么?真对不住!”

 漻清鼻头发酸,忽然伸臂紧紧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上。

 维泱松了口气,微笑道:“有甚不痛快,大可好好对为师说,何必定要离开呢?”

 漻清微微摇了摇头,在他耳边轻轻道:“师父,让我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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