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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版 第三部 第24章
 灵堂很大,周围放满花圈,当中是容寂的大幅遗像,那是曾经上过《时代》周刊封面的照片,他的神情冷峻、刚毅,目光坚定,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

 灵堂当中是以玻璃密闭的冷冻柜,容寂躺在那里,身上覆盖着国旗,周围是无数鲜花。他的脸上仍然带着足的微笑,使他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并未离去。周围川不息的都是前来吊唁的人们。他的死必然会引起大能集团的高层人事变动,从而带来某些政治局面的微妙变化,因此人人都不能落后,全都在第一时间前来致哀。

 忙前忙后的都是臂戴黑纱的大能集团职员,外人根本不进去。解意远远地坐在角落里,只是看着容寂,什么也不说。

 林思东、程远、戴曦都去表示了自己的哀思,马上又回来陪他。接着,解思、戴锦和郦婷也都过去鞠了躬。

 路飞看到有那么多人陪着解意,稍稍放了点心,便忙着安排容寂的后事,没有再过来。

 第三天,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并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

 容寂的父亲、继母和弟妹都被接了过来。除了他的老父亲外,那三个人一看就没什么悲哀的表示,连装都装不出难过的样子。

 领导们都循例慰问了死者亲属,并问他们有什么困难。本来这也只是走个过场,谁知他的妹妹容家宝和弟弟容家杰却当场提出,自己夫全部下岗,希望能够安排个工作。

 领导一怔,随即想这也不是难事。正要答应,路飞在一旁轻声对他说:“容总早就在公司的律师那里留下了遗嘱,说明他的全部积蓄都归他父亲和弟妹所有。但绝不能违反制度,为他的家人解决工作。”

 容家宝和容家杰地脸色顿时非常难看。冷冷地“哼”了一声,碍于场合不对,终于没有口出恶言。

 领导很感动地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遗愿。,。容总是因公殉职,我们一定会从优抚恤。并通知当地政府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困难,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便神情沉痛地离去。

 仪式结束后,容寂便被送往火葬场。跟着地汽车明显减少,基本上都是大能集团的职员。领导们和相关地富豪们都已尽完礼节,不会再跟着去了。

 解意坐在林思东提供的车里,身边放着他的那幅全身自画像。这是解思和戴锦昨天连夜乘坐戴氏财团的飞机飞到上海,从他家里取来的。

 大能集团定地是离子火化炉,与一般的火化区远远隔开。环境十分清雅幽静。路飞阻止了公司职员继续跟着,而容家的四个人也都没有跟去,而是到休息室喝茶去了。跟到炉边的只有解意、解思、戴锦、戴曦、郦婷、林思东、程远。

 工作人员用机械设备将棺木送到炉边。然后问他们:“要不要再看一眼?”

 解意默默地点头。

 工作人员便打开了棺盖。

 解意看着容寂微笑的脸,伸手轻轻抚摸着。过了一会儿。他探手下去。紧紧握住了那冰冷僵硬的双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着他哀伤绝的神情。人人都在心中叹气,郦婷和戴锦已是落下泪来,解思的眼圈也红了。

 工作人员非常有人情味,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催促。

 终于,解意放开容寂的手,转头问他:“可不可以把这幅画跟他放在一起?”

 那个年轻地小伙子看了一眼解思手中的油画,点了点头:“可以。”

 解意将画拿过来,轻轻放在容寂身上,低声说:“寂,让它陪着你吧,你在那边就不会孤单了。”

 听到他这话,戴锦和郦婷顿时泣不成声,解思和戴曦也忍不住落泪,林思东和程远也感到鼻酸。

 解意看着工作人员按动电钮,将容寂缓缓地运进炉中,随即炉门关闭。他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想离开。

 那个年轻人和蔼地对他们说:“请你们在外面等好吗?”

 几个人便拥着解意,一起走出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随着炉中轰轰地声音响起,外面一阵鞭炮炸响。这是习俗,是大能集团的员工们放地,送容寂一路走好。

 四月地北京,正是暖花开的时节,微风轻拂,阳光明媚,空气中到处飘浮着柳絮扬花。他们坐在那里,放眼处全是绿绿地万年青。整个世界都很安静,没有一丝悲伤的气息。

 解意静静地坐在那里,稍觉安慰。在这样的气氛中离去,容寂一定会开心的。

 不到一个小时,那位工作人员打开门,问他们:“骨灰盒带来了吗?”

 解思立刻答道:“带了。”

 “那进来装吧。”

 解意起身走了进去。

 靠墙处有个金属盘子,里面全是细细的灰色粉末,间或有几块稍大的碎骨,还有几片黑色的木屑和画布的灰烬。

 这个超大号的骨灰盒是解意去买的,檀香木制,上面雕细刻着印巴风格的图案,有大象和生命之树,仿若天堂的风景,看上去十分温暖。

 他跪下来,打开盒盖,铺上金黄的绸布,小心地用手将骨灰捧进来。

 解思蹲下身,伸手想帮他。他低低地说:“让我自己来。”

 那几个人便不再手,只是蹲在旁边,看着他把那些灰烬和碎骨全都捧进盒中,然后将金色的绸缎系好,打上结,这才盖上盒盖,捧在手上,站了起来他全身是伤,气力未济,这么一动,额头鼻尖上都是冷汗。解思他们很担心,却不敢帮他拿,只能用力搀住他。

 走到外面,大能集团的员工们都已经被路飞叫回去了,只留下律师陪着容家的人。

 容寂的继母是个目光锐利的老太太,脸部线条刚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解意,冷冷地问:“你谁啊?我们家容寂的骨灰怎么会是你拿着?”

 解意心神俱疲,实在没精力应付,好在身旁高手如云,解思立刻站出来,对她笑道:“伯母,我哥跟容总是朋友,这次一起在巴基斯坦遇险,他过意不去,所以,想尽点力。”

 容寂的父亲已有七十多岁,须发皆白,显得十分衰老,听了这话,他点了点头:“哦,那也好。”

 容寂的律师冷静地说:“容总早已在上海购置了墓地,他的遗愿是葬在上海。”

 解意眼中含泪,低头不语。

 容家宝儿就没看骨灰盒一眼,只是盯着律师问:“容寂到底有多少财产?什么时候移啊?”

 容家杰也说:“是啊,最好快点办手续,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还得回去照顾呢。”

 解意实在不想听这些,便对路飞说:“我们先走了。”

 “好。”路飞立刻点头。“我和陈律师过两天就来上海,为容总下葬。”

 解意答应一声,便转身上了车。

 他们在当天晚上就乘坐戴氏的商务机飞回了上海。

 解意一直抱着容寂的骨灰盒,犹如一尊雕像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解衍和卢芸等在虹桥机场,看着满身是伤的解意出来,心疼得直掉眼泪。

 解衍小心地抱住他,温柔地道:“儿子,跟我们回家吧。”

 解意轻声说:“爸,我有家,是我跟他的家,我要回那儿去。”

 解衍听了,跟卢芸对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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