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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从此参商永相隔(全)修
 为什么?完颜寻歪着头想了想,难道老实对你们说,我其实是一个二十岁身心发育正常的少女,而不是你们看到的四岁孩童,又没有穿越文里女主都有的正太控恋童的毛病,所以喜爱一个和年龄相近的男孩子是很正常的。

 想想,她还是没胆量这么说,要是不相信她的话也就罢了,要是相信她的话,难保不被人当成妖孽,轮着番让她品尝完“满清十大酷刑”虽然据她观察,女真比较流行的刑罚叫“都洼辣骇”也就是以狼牙击颅而死。但她也不知道女真是不是还流行一些别的她不知道的刑罚。毕竟清和金都是女真人建立的,搞不好女真内部还有一套“女真十大酷刑”

 “其实…那个…”完颜寻想了想,终于编出了一个比较能说服人的答案“你知道我一出生就没有爹,所以…我其实是…恋父的!”

 恋父!完颜宗望被这个十分彪悍的答案震得当场晕死过去。

 你干嘛不直接找希尹叔叔或者我爹恋算了?完颜宗望丢了一个含深意的眼神过去。

 难道你想我做你小妈或者婶婶?完颜寻丢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回来。

 那还是做大嫂好了。完颜宗望算了算,做大嫂称呼上起码比较没那么吃亏的。

 “宗望哥哥,你别睡,陪我说说话啊?”完颜寻不依不饶的揪着完颜宗望的辫子说道:“我讲我为什么喜爱宗干哥哥,你也告诉我,你和离姐姐的事好不好?”没反应,完颜寻揪着辫子问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烦你,然后和离姐姐说你欺负我。啊!你猜离姐姐在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睡觉呗!”完颜宗望不耐烦的说道。又不像她,白天不用做事,只需要呼呼睡大觉就是了,白天睡多了,自然晚上睡不着。

 “是吗?那宗干哥哥又在干嘛呢?”完颜寻趴在窗口,看着北边完颜部嫡部所在的方向,轻轻念道。

 被人说了一晚上是非的人究竟在干什么呢?

 “啊欠!啊欠!”完颜宗干不停的打着嚏,他边打边说道:“哪个不厚道的家伙在骂我啊?”

 “这个嘛…”坐在一旁的完颜宗峻瞅了一眼完颜宗干非常不厚道的讽刺道:“嫌疑人太多,不好找啊。也许是那些寂寞难耐的女人们,也许是那些因寂寞难耐的女人不再寂寞而变得寂寞难耐的男人们。”

 对于弟弟不厚道的讽刺,完颜宗干默默的忍啊忍,直到忍无可忍,仍需再忍。不但因为完颜宗峻说的完全是事实,而且因为完颜宗峻在族中的地位比自己要高。

 虽然完颜宗峻是完颜宗干的弟弟,但完颜宗干的母亲裴满氏只是父亲完颜阿骨打的妾氏,而完颜宗峻的母亲唐括氏则是父亲阿骨打的正。女真重嫡不重长,所以完颜宗峻在族中的地位比完颜宗干要高很多。完颜宗峻对这位大哥也并不太尊重,常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对完颜宗干冷嘲热讽。

 对那几个庶出的弟弟,更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他今天这样欺负完颜宗弼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平常没有那么恶劣罢了。

 “二弟,现在天使大人在此,你就不要胡说八道了。”完颜宗干只是非常不满的看了一眼完颜宗峻,将注意力放到坐在首席的萧安身上。

 坐在首席的萧安看着一脸恭敬的完颜部众人,很满意的点着头。虽然知道这些蛮人背地里都管他叫萧安,但安就安吧,我故我在,也是一种生活。

 萧安是辽国现任皇帝耶律延禧祖母萧观音的族人,当年萧观音被耶律乙辛污蔑其与宫廷乐师赵惟一偷情,结果萧观音和其子耶律浚都被辽道宗耶律洪基所杀。

 虽然耶律延禧登基后,将父亲母亲全一骨脑追封了,但人死不能复生,耶律延禧只好拼命补偿还活着的亲人,就连萧安这么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也被耶律延禧封为四品的“银牌天使”能够到女真部落作威作福。

 为了能保住这份好差事,萧安也不遗余力,每天兢兢业业、加班加点、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对耶律延禧投其所好。

 耶律延禧同他的祖父耶律洪基一样喜爱饮酒、打猎、踢球、女,而萧安就从这几个方面来尽力足他。不过就是…最近有点烦,有点烦“江山代有小人出,各领风三五天”耶律延禧被小人萧奉先蒙蔽已经很久没理他了。

 “太师,你不要那么紧张吗?”萧安醉醺醺的拍着乌雅束明显颤抖的肩膀说道:“抖什么抖?真是的,我对男人又没兴趣。就算对男人感兴趣,对老男人也没兴趣,你不要这么抖嘛?”

 “我~~没~~抖~~~”乌雅束强住把萧安那双狗爪剁掉的念头,正正神色继续说道:“天使大人,今年的北珠和海东青托您的福都已经准备好了。”说完,又将一个小袋子到萧安手里说道:“这点东西,还望天使大人笑纳。”

 “好说,好说,本使哪年不来你们生女真部落走上几次,和太师大人也是老人了。”萧安哈哈大笑说道:“其实,本使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海东青和北珠的。”

 是吗?乌雅束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萧安的双眼,寻儿丫头喜爱说“眼晴是心灵的窗户”不过我怎么…完颜乌雅束眼睛,叹了口气小声低嘀道,现在我们女真人都被人得每天要洗脸刷牙了。怎么萧安早上连脸都不洗啊,眼睛里怎么全是眼屎。

 夜渐渐深下,月亮爬上山顶,宴会还在继续进行,而赶了一天路的萧安有些疲惫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两个服侍他的女真少女,虽然不是绝佳人,看上去到也清秀可人。

 自己好歹也是正式的皇家钦差、政府公务员、人民公仆、出门在外的,对女人自然不能太讲究,将究一下就好了。

 “那太师大人,天色已晚,本使先告退了。”萧安一手搂着一个少女,意思意思打了个招呼径直离开。

 “我说…”萧安摸着其中一个少女的眯眯的说道:“不要叫本使,天使大人,那多没情调。要叫我檀郎。檀郎,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潘安…潘安你不认识吧?就是汉人的第一美男子,本使是美男子不?”

 “檀郎当然是美男子。”少女媚笑着回答。

 “谁?谁在那里偷看?”萧安忽然发现左后方好像有一个人影闪过。

 “檀郎,你看错了,没人在那里?”左边的女真少女紧张的抱住萧安说道:“檀郎,天色已晚,明您还要早起出发去神隐部,我们先进房。”

 “进房!进什么房?”萧安一把甩开身边的两名女真少女,跌跌撞撞向前方跑去。

 两名女真少女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向萧安追去。不是她们舍不得萧安,而是担心偷看的十有**是自己的亲人。女真人虽然对贞节看得并不重,但同样讨厌被外族强迫,她们俩被迫选来服侍萧安,不管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她们的亲人,都是一种从身到心的伤害。而且如果真是自己的亲人被萧安抓到,下场想必很惨,她们要尽力阻止这种事发生才行。

 只是没想到,萧安那早已被酒淘空了身子,在酒的刺竟然超常发挥,几个弯转下来,两名女真少女就失去他的踪影。

 “怎么办?”一个圆脸的女真少女,转头向同伴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去通知都太师吧?”

 完颜部的祖先,因为讨伐五国部叛、打通鹰路有功,被当时的大辽皇帝耶律洪基封为太师,并加封官印赐辽籍。虽然最后出于政治原因,还是拒绝辽国的官印和保留了女真籍,但实质的好处是一点也没放弃。太师当着、小酒喝着、美人抱着,在痛并快乐为大辽卖力的同时,借机消灭兼并一些反对自己的部落,壮大完颜部的声势。

 “也只好这样了。”同伴无可奈何的回答道。

 而在酒下,向着亚洲飞人目标冲刺的萧安也终于停下来了,他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因为口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女真人太小气,怕他吃得太多,菜都放得死咸死咸。而此刻夜已深,女真人穷,少有能点得起灯的家庭,四处都是一片黑灯瞎火的,只有几间房隐着火光。萧安随便找了一间点着灯的房子,也不敲门,直接重重一脚把门踢开。

 平常这个时候,裴满离早就入睡了。但因为前几天完颜寻拜托她在衣服绣几只黄土老鼠,说是叫什么“比卡丘”还画了图纸让自己照着绣。只是前几准备狩的事都没功夫绣,今天好容易得个空闲,她准备连夜绣好,明天好给完颜寻一个惊喜。只是她才拿出针线绣了几针,就听见门被人重重踢开。

 在离完颜部几十里的地方,完颜寻和完颜宗望正在进行这十几天每的例行斗嘴。

 本来完颜宗望本来只打算将完颜寻送到都(都是完颜希尹的老爸)部就走的,但当天晚上却因为完颜寻的“一哭二闹三打滚”神功,答应留下来陪她。等到第二天准备回完颜部时,却遇上完颜部送来的信使,说银牌天使要多留几天,让宗望留下来陪着完颜寻多玩几天。

 收到这个消息后,完颜寻笑得像一只准备偷吃了的狐狸,而准备被狐狸偷吃的小完颜宗望则直接由黑脸变成了绿脸。

 在接下来的几天,完颜宗望也受尽了完颜寻的待,因为遏罗哂夫人继续对完颜寻实行“不看、不管、不问”的三不政策,除了派人送些饭菜来,也没再派过下人来。而完颜寻虽然骨子里已经是个二十一岁的少女,但身体上还是一个四岁的小萝莉,对很多事都是有心无力,所以完颜宗望是扎扎实实的当了几天保姆兼下人兼打杂兼侍女。

 本来嫌饭菜不好吃,没味道。又不吃醋、不吃葱蒜、不吃肥…这不吃,那不吃,这还好办一点,大不了自己去打猎,她想吃啥就打啥,然后自己下厨煮就好了。虽然女真男子人人都是打猎的高手,但说到烧烤猎物,他还是数一数二的,毕竟包括自己的父亲完颜阿骨打在内有一半以上的人烧烤的食物简直没办法入喉。

 但女真食物向来不讲究烹细饪,平均水准就不是很高,完颜宗望这个数一数二对完颜寻来说,也只能是矮子里拔高子,吃得她是默默流泪。

 “咱能不能不吃烤了?”在吃了N顿烧烤后,号称永远的“食恐龙”完颜寻终于想吃点素的了,她眼含着热泪问道:“咱能不能来点烤土豆?烤玉米啥的?最好还加点辣椒。”

 “土豆?玉米?辣椒?那是什么东西?”完颜宗望一边细心的帮完颜寻擦着满嘴的油,一边问道。不是他乐意当丫环帮完颜寻擦嘴,而是如果现在他不擦,等完颜寻自己来擦,一定随手抓起什么就用什么抓,而她随手抓起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的衣服。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完颜寻沮丧的回答道。她想起,土豆玉米这些东西都是明朝才引进的,现在哪里会有啊?

 “那等一下还去学骑马?”由于完颜寻坚持认为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无聊生活很像猪,而最近猪价格暴涨,如果她长得太过白胖,很可能被人抓去屠宰,坚决要求找些有聊的事情来做,比如游览祖国大好河山。只是她这小胳膊小腿,在这一没汽车、二没飞机的年代,如果不想坐11路公共汽车,想要做一个好的驴友就必须学好骑马不可,所以完颜寻也只好忍痛放弃和完颜宗干培养感情的机会,而改跟着完颜宗望学骑马。

 “不要!”完颜寻摇摇头,将最后一口早餐吃掉,拍拍手说道:“像个疯子一样,怎么出门?”她指了指自己蓬蓬的长发,顺手将一把牛骨梳到完颜宗望手中。

 如果说,完颜寻折腾人的各种花样中,最让他难受的,可能就是每天帮完颜寻梳头了。

 今天要扎马尾、明天要扎麻花、后天换新花样要梳公主头,总之怎么能折腾他就怎么折腾。其实像他一样,把头发剃了然后直接织辫子多简单又方便。

 女真虽非完全的游牧民族,但也是马背上长大的。为了方便骑马,以免头发飞入眼睛中,他们大多将额前的头发剃去。同时,又为了方便上山狩猎时被树枝勾到头发,便将剩下的头发织成辫子,这样即不容易让头发散,还省却每天要梳来麻烦。

 其实到不是完颜寻想折腾完颜宗望,要知道古代梳头可不想现代,有什么橡皮筋、大小发夹、嘟喱水之类的辅助工具。不说别的,光说扎个最简单的马尾,如果没有橡皮筋而是用一条布条让完颜寻自己独力完成,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完颜宗望很不想做这件事,每次虽然都边梳边骂得完颜寻像个猪头三,扬言要放火烧了她的头发,但下手时动作仍然是轻轻的、柔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扯痛了她。

 对着刀子嘴豆腐心的完颜宗望,完颜寻真是好感动,一感动她就想唱歌,虽然她知道她没有什么音乐细胞,do、lai、mi都一定要掰着手指才能认识,但俗话说的好“想唱就唱”反正这年头也不会有环保局来管她噪音污染。

 嗯嗯,昨天唱了《我在女真族调戏一正太》,今天就唱《寻寻》好了?虽然歌词不太记得,不过直接唱**还是可以的,完颜寻一向不屑于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的,所以她一向是说干就干,全然不顾身后完颜宗望铁青且扭曲的脸,清清嗓子这就准备开始了。

 又唱!完颜宗望心里搐两下,这几天完颜寻唱的歌虽然依旧难听,但歌词却是精彩多样,每天不带重样的,而且都直指他的一位亲人。特别是昨天那首歌,歌词是什么“我在女真族四处转,偶尔小八正太在里面,亲光加摸光,三光要落实,为了调戏正太,愿被雷劈。”

 不知今天的歌词又是哪位倒霉,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了,当然如果不幸又是他的哪位亲人的话,他一定会不忍心的,所以到时候他一定要把耳朵捂上,反复说,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独自走在女真族,月光太温柔。”这两句还蛮正常的,完颜宗望心中庆幸一下,接着又听完颜寻唱道:“寻寻不啰嗦,一想要那宗干,用阴谋、谋、明说、暗夺、淡薄。大宋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儿女情长,被世左右,谁让我摸?南宋初年分三国,说不清对与错,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只有帅哥存。哦哦哦~~~宗望哥哥,你怎么躺到地上去了?”完颜寻看着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四肢的完颜宗望问道:“你不是有羊癫疯吧?”

 “羊你个头!”完颜宗望一个鲤鱼打从地上爬起来,着手,出凶光看了看四周,考虑是不是趁着清晨没人,为完颜部、为女真除了这个祸害。

 “勖哥哥!”完颜寻从窗口看到完颜勖正骑着马向这边奔来,立即兴奋的跑出去接他。

 “寻儿,”完颜勖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接住完颜寻,看着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完颜宗望说道:“宗望,阿骨打哥哥让我来找你,你骑上我的马快回去吧?”

 “那我呢?”完颜寻指着自己问道。

 “你?!”完颜勖完颜寻的小脑盘,将她本来就很的头发得更,边边说道:“大好春光,在这里陪我玩几天好了。希尹叔叔家里有很多好玩的,我带你去玩。”

 “完颜勖。”完颜宗望忽然问道:“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完颜勖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他想了想说道:“除了接萧安外,就没别的大事了。”

 “真的?”完颜宗望不放心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总是心的,若不是完颜寻拉着自己,怕是早就冲回去了。而他又不敢告诉完颜寻自己的感觉,否则她又要唱什么“歌舞起,青楼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小鹿撞撞,二十年第间谁能相抗…”

 “你回去看不就知道了。”完颜勖抱紧完颜寻转身不再理他。

 “完颜勖哥哥…”等完颜宗望走远后,完颜寻小声的问道:“是不是离姐姐出事了?”

 “是,也不是。”完颜勖摇了摇说道:“是宗望要成亲了,新婚是唐括部的唐括希真。”

 “唐括希真?”完颜寻迅速抬起,惊讶的问道:“那离姐姐怎么办?宗望哥哥不会娶唐括氏的。”

 “她?”完颜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她很好看,那么漂亮的姑娘。也许很快就要成为耶律延禧的宠妃,到时候也许能帮帮部落。至于宗望…”完颜勖冲着完颜寻笑了笑说道:“他会娶的。”

 “你又知道了?”完颜寻好奇的反问道。

 “因为他姓完颜啊!”完颜勖笑得特别天真可爱,虽然他一贯笑起来就是如此天真可爱,但这次带给完颜寻的却是彻骨的寒,他捏着完颜寻的小脸说道:“我们都是完颜家的男人,完颜家男人有完颜家男人所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所以他一定会娶的,反正娶谁不是娶。”

 “呸!你算什么男人?”完颜寻从完颜勖怀里跑下来,捂着耳朵转头就跑,丝毫不理会后面的声音。

 爱情是什么?

 不得不承认,完颜勖说得很有道理,对完颜家男人来说,责任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肩上背负着家族世世代代的梦想,一个关于自由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们必须放弃很多很多。

 很快,裴满离就仿佛都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如同阳光下的水般迅速从完颜部蒸发,她的工作被一个圆脸的纥石烈部少女顶替,她住过的房子也被用来堆杂物,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还记得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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