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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 雪宫秘窖
 岁暮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野哭几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

 …《阁夜》

 雪屋空空的,连一张桌子、一个凳子都没有,刚才的雪窖盖已翻转,盖得严严实实,门外的雪涌进来,很快看不出痕迹。

 武大郎将目光锁在了雪屋的后墙上。

 左墙上有一个鱼,梅花仙子掏出一把金钥匙,**鱼的眼睛,旋转,稳丝不动,不“咦?”了一声,此时,后面伸过来一只少年的手,捏着一把银钥匙**鱼的眼睛,鱼转动起来,一道耀眼的莹光如一把利刃切进屋来,雪屋的后墙上出现了一扇窄窄的光之门,只能容一人进出。

 梅花仙子回头一看,却是一个清秀的道童,不大喜:“原来是玳安天使。”

 “不错,正是小道。”道童笑道“列位请吧,教主已在雪宫恭候多时了!”

 道童在前引路,武大郎、柳叶儿、小鸾、绣在中间,梅花仙子提剑跟在后面,钻进窄窄的光之门。

 光之门后面是一条丈余宽的白练,众人踩上去,却并非实体,不用抬脚,身子不由自主地以极快的速度滑向光源。

 柳叶儿微微变

 武大郎有似曾相识之感,不错,难道又是那三个魔头?

 光的源头是雪宫。

 雪宫是一个特大的宫殿群,每间宫殿都有编号,雪宫一号、雪宫二号…雪宫三十六号。他们走进当中一个最大的宫殿雪宫一号,比刚才那间雪屋大了几十倍,奇怪的是里面温暖如,四角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中间十三张石桌一字排开,上面摆放着几十瓶已经炼制成型的药丹,每间一张桌子的后面都立一鼎巨型炼丹炉,扁鹊、孙思邈、华佗等几个古代的药王医圣居然都在,但他们神情呆滞,只是各守着一只炼丹炉,机械地添炭、续水、拉风箱。

 一个巨大的三角魔兽正在咆哮如雷:“混蛋!一粒小小的丹药,整整炼了三万年,还没成功?让寡人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拄着拐杖过来,递过一册竹简,满脸堆笑:“金皇大帝陛下别急,按照书中所载,臣等已进行了两千四百五十一组试验,还剩四十九组,已经是很快了!”

 “很快?神农氏,你总是这样说,”魔兽夺过竹简“叭”地摔在地上:“他妈的,少来这一套。书上要有,还要你们这一帮人活死人做甚?限你们七月七前给寡人弄出来,否则,别怪寡人把你们灵魂驱逐到宇宙外去,永远回不来。”

 神农氏笑道:“主要是缺少药引子,嗨嗨!”

 “启禀金皇陛下,药引子送来了,”玳安天使接口道“神农爷爷,这下看你还有甚话说?”

 众人都齐刷刷地望向武大郎。

 武大郎心头一寒:“难道把俺当作了药引子?”

 “可不是我的主意,那可是教主…”神农氏看到武大郎吓得脸色煞白,躲藏到了魔兽的身后。

 魔兽哈哈大笑:“这位是木瓜皇帝吧,用你做药引子,肯定是管用的了。”

 “天啊,有没有搞错?俺是凡夫俗子,还是其中最没用的废物一个,哪里能做什么药引子?一定是搞错了!”武大郎大骇,连连摆手,直朝柳叶儿后面躲“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魔兽指着一直冷眼旁观的铁背苍狼道:“还是你这位三元教教主解释一下吧,也好让他死个明白,心服口服!”

 “是,金皇陛下。”铁背苍狼从地上随手拾起一卷竹简朗声读道:“古竹简上写得清清楚楚,将海上三仙山蓬莱、瀛洲、方丈任一岛国皇帝之龙骨放在烈酒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研成巨型石蛋,与黄山千年灵芝、天山雪莲、冬虫夏草、还有长白山万年人参同煮,武火七天,文火七天,仙丹可成。”

 “杰杰杰杰!小的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魔兽一挥手“绕缸来。把这厮扔进去。”

 “臣等遵旨!”四个小妖吭之吭之地将放在东南角的一口特大酒缸抬了过来。

 另外两个小妖不由分说,架起武大郎就准备朝酒缸里放。

 “找死!好个糊涂凶残的暴君!”柳叶儿一个“寒柳啸天”直扑魔兽,双袖齐展,一招“白练夺命”向魔兽脖颈,力图将魔兽一招拿下,将其勒死。她知道,目下,最要紧的是救武大郎,而最有效的办法是控制局势,而要控制局势,就必须先治住魔兽,所谓擒贼先擒王。

 “咦?米粒之珠也想发光?”三角魔兽根本瞧都不瞧她一眼,只轻轻将手一挥,一道白光就如同刀锋一样将双袖斩落。

 与此同时,武大郎也发起了攻击,两个小妖被武大郎一手一个,扔进了酒缸。

 “原来穿琵琶骨对这两位也起不了作用也!”玳安使者小声对梅花仙子嘀咕道。

 梅花仙子跺脚道“嗨,都怪老娘低估了他们。”

 那边小鸾与绣也都与铁背苍狼动起了手。

 “教主,得罪了,看招:光彩夺目!”小鸾的剪,一开一合,晴不定,剪暴出七彩光如金针袭向左眼,剪却溢出如水月华似银梭袭向右眼。

 “小样,本教主还怕你那点三角猫功夫?”铁背苍狼右手轻摇折扇,一招“帆升风锁”将金针银梭全部化为乌有。

 此时,绣的乾坤刺又到,一刺如青蛇吐信,直捅腔;一刺似蚂蟥血,径奔裆。

 “教主,也来试试绣的武艺!”

 “好毒的招!”铁背苍狼左手斜挥药锄,一招“锄云播雨”将绣的双刺击飞。

 “两个人9敢背叛本教主!”铁背苍狼一把折扇、一柄药锄,左右开弓,指东打西,打得小鸾和绣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但这两人的嘴却是伶牙俐齿,绝不让人。

 “咦,教主,这小鸾就不爱听了,是你让我们收降他的。他现在不是自己人嘛。”

 “是啊是啊!又是我俩把他引到这龙潭虎的,我们是有功的哟!你不奖赏也罢了,反骂我们背叛?什么狗教主?”

 这边武大郎和柳叶儿两人二目相视,点头会意,异口同声:“夫同心,黄土成金;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各取兵器,双战魔兽,灵剑与柳叶剑双剑合鐾,上下翻飞,在空中形成蓝色与青色两道撕裂黄云层的闪电,将魔兽的厚甲,斫下一块块鳞片,鳞片缺口处,有紫的血渗出。

 魔兽一时大意,居然被斫伤,不大怒,用钢牙咬碎几粒松籽“噗”地吐在地上,两只钢叉似的手,左手捏住灵剑剑尖,武大郎往回,哪里能够?那魔兽的右手向武大郎的双目抓来。柳叶儿的剑削向魔兽的右手,魔兽的右手却扣住了柳叶剑的膀臂的什么位,喝道:“松手!”柳叶儿膀子顿感一麻,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魔兽松开右手,轻轻一挥“呼”地一股劲风骤起,柳叶儿人摔出三丈之外。

 “宇宙正气!”武大郎忙催动宇宙能,凝聚以剑尖,剑上溯魔兽前,指望一剑将它杀死。

 那魔兽手被剑削了一个豁子,鲜血淋漓。不微微“咦”了一声,忙从身后拔出一把赤剑,喝道:“宇宙劫!”调动体内更加纯的宇宙能凝聚于剑刃,与武大郎的剑硬碰。

 武大郎“噔噔噔”倒退了三步,灵剑断为两截,手握半截断剑,一时呆了。

 “去死吧你!”魔兽怪笑一声,挥剑就要斩下。

 “金皇陛下且慢!”铁背苍狼用药锄轻轻地架住了赤剑“先把他们押起来,杀死这厮容易,但那药引子…可就没了。”

 “哼!…嘿嘿!”魔兽本来对铁背苍狼的阻挠十分震怒,待听了解释,不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妈的,寡人怎么把这一茬就忘了的呢。”

 魔兽将赤剑一掷,一掌将武大郎击错昏,下令:“将木瓜好好洗洗干净,放到酒缸里,给寡人泡上。

 铁背苍狼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柳叶儿,笑道:“陛下,这小龙女就交给在下吧。”

 魔兽皱眉:“不行!哎,铁背儿,我说你的老餐不能改一改?在四龙王没决定是否归顺我们之前,谁也不许动她的一!先押到雪窖中关着,这可是一个很有分量的筹码。”

 “是,金皇陛下英明!”铁背苍狼表面上唯唯诺诺,内心里却是牢满腹:“哼,还不是想自己享用?”

 武大郎与柳叶儿被押了下去。

 小鸾和绣跪地求饶:“念在奴婢伺候教主多年,饶了俺们吧。”

 魔兽冷冷地望向铁背苍狼:“你教的好徒弟!”转身走了。

 铁背苍狼带着二人到了自己所住的雪宫二号,每人了一百个马鞭子,又发了一通**,才罢休。

 且说武大郎被两小妖按到水中仔细洗了一通,又抬到酒缸中泡了起来。武大郎一直昏不醒。到了第三天,他才醒来,不睁大了小绿豆眼,先是一愣,随后出了笑容。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只乌,正在大口大口地喝酒。

 “真是琼浆玉呀!”乌一面喝一面小声哼唧“陛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武大郎道:“申…贵呀,快救我出去。”

 申贵大摇其头,一面痛饮,一面口齿不清地道:“出去?你得先让臣饮个痛快吧!”

 这时,房顶天窗上出现一只乌,却是任,一脸焦躁:“酒鬼,别闹了,快把陛下背出来,窃以为再迟那魔兽醒来,就走不了了。”

 “老魔就是烦人!”申贵叹了口气,只得游到武大郎身边,对武大郎点头道:“陛下,请上来吧。”

 武大郎骑在乌背上,一道银色轻梯放了下来,架在酒缸沿上,那申贵轻轻地一纵,已上了软梯,任手一紧,那软梯迅速升上天窗,武大郎眼前一亮,已到了雪宫外面。

 一只长长指甲映着雪光,甲早已经坐在时光专列上等候武大郎:“快上车,陛下,魔兽篡夺宇宙提前了,咱们得抢在他们前面。”

 武大郎一只脚跨进车门,另一只脚还没沾地,时光专列已呼地发动了。

 “慢着,”武大郎叫道“柳叶儿还在他们手里呢?”

 甲笑道;“陛下,你看那是谁?”

 但见后面座位上早就坐着几个人,正是柳叶儿、小鸾、绣,最让武大郎惊异的,居然还有兰香和雪莹。

 武大郎大喜:“怎么是你们?”

 柳叶儿竖着拇指道:“还得亏首相的神机妙算。”向武大郎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险的经过。

 雪窖。

 一个十丈方圆的冰川。上面一个冰盖子。这冰盖子并非实体,而是一股极寒的冷气,是魔兽亲手营造的结界,放眼人神魔三界,能突破结界的人少之有少。

 是故,进入雪窖,便意味着九死一生。

 柳叶儿被扔进雪窖,里面是上百具冻僵的尸体,却意外地发现雪莹和兰香并没有死。

 柳叶儿大奇,原来在她们倒卧的地方有一株草。

 这是一株看上去平平常常的驴耳草,只有两片大大的叶子,只是叶子不是碧绿,而是绛紫。奇的是红茎上还捧出一朵豆芽似的黄花。

 然而这在奇寒的雪窖中,居然能存活下来,而且如此鲜,这当然不是普普通通的草,何止不是普普通通的草,而是,而且必然是旷古罕见的奇花异草。

 那草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并发出一丝微弱的暖气。

 就这点暖气先救了雪莹,又救了兰香,现在又救了柳叶儿。

 然而要想逃出这雪窖,却比登天还难。

 雪谷主人雪莹是最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但她还是以“胡茄十八拍”铿锵音律搅动了漫天风雪,但冰川上的冰盖子纹丝不动,而她的胡琴上的弦却断了两

 兰香也不甘坐以待毙,取出断成两半的子午鸳鸯钺,用意念将断处焊接好,对着冰盖子发起猛攻,但见钺分子午,一雄一雌,开合织,冰盖子乍分即合,但还是难以突破。

 柳叶儿笑道:“看我的。”化作一条青龙,上天不行?咱入地,不料,翻江倒海一通,这雪窖根本无底。钻到哪,哪儿都是白皑皑一片。不仅窖底如此,四壁皆然。

 柳叶儿不傻了眼,颓然跌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是谁在这儿横冲直撞,吵醒我老人家呀?”

 三人大惊:没想到在这冰窖中还另有人在?

 但见那草忽然长高,再长高,雪纷纷朝四周崩裂,草的下面是一只枯竹般的手,接着是一个长长的白胡子老人慢腾腾地坐起身,伸着懒,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

 “是张果老爷爷?”“老爷子,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呀?”“您手中的是什么草呀?”

 “不错,正是我老人家。”正是张果老。

 原来张果老活得腻了,听信甲的话,到这雪窖最底层想一觉睡死过去。

 不料刚睡了不到一天功夫,这美梦,就被柳叶儿她们三人给搅了。

 “小龙女啊,是你们三丫头片子,要是三臭小子,非捏死你们不可。”张果老气呼呼地将柳叶儿从雪窖中扔了出去。这魔兽设的结界,在张果老这儿就不好使了,形同虚设。

 “老爷爷,你讨厌!”“老糊涂!”雪莹和兰香大吵大闹。

 “让爷爷清静点儿好不好!”张果老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两位也给扔了出去。

 雪窖外,元寿、华皮、邦三个正等得焦急,见到先后扔出来的柳叶儿、雪莹、兰香忙伸手接住,放到甲的车子上,疾速离开。

 雪宫二号。

 小鸾与绣各被铁背苍狼了一百鞭子,奄奄一息。

 铁背苍狼也累了,扔下两个活宝,一沾,很快就睡着了。

 笑、砍溜了进来,轻松地救出了小鸾和绣

 不说武大郎等安全险,却说此刻魔兽正在雪宫一号大摆酒宴,遍请三十六路妖王,共商重建宇宙大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忽听一位小妖来报:“大王,木子白失踪了。”

 不久,又一位小妖来报:“小鸾和绣跑了。”

 接着又是一位小妖来报:“雪窖空了,只剩一株驴耳草。”

 魔兽一脚踢飞了最后进来的小妖:“他娘的,都是一群丧门星,老子要告诉诸王一个好消息。驴耳草,正是传说中的雪域灵芝,众生梦寐以求的后悔药。明天,也就是七月初七,宇宙要换新主人了。”

 三十六路妖王齐声称贺:“吾等恭贺魔王早登大宝。陛下亿岁亿岁亿亿岁!”

 哈哈哈哈…魔兽狂笑。

 正是:溪云初起沉阁,山雨来风满楼。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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