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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啊…”一声惊骇的女高音忽然直冲云霄,刹那间,炸翻了追云和逐风心中的理智。

 “快点儿!”追云埋头冲到化妆室门口,正惊声高叫的是巫晨晓,而莉莉安则倒在不远的花园处,两台婴儿车,一台斜倚在洗手抬边,另一台则翻倒在走道上,而小孩则被莉莉安揽在怀里。“发生什么事了?”他赶过去扶起她。

 莉莉安把囡囡紧紧地抱在前,她脸色发青、牙齿打颤。“有人…要抢…我们的孩子…”

 “什么?”逐风愕叫一声,晨晓一看到他,马上哭着扑进他怀里。

 追云望着莉莉安手脚上的擦伤心如刀割。“你没事吧?”他拧手帕,轻擦着她手脚上的泥沙。

 “唔!”她摇头。“没事。”却因痛苦而深蹙黛眉。

 “你得擦葯。”他嘎着声音,心疼得不比她的伤痛少。那该死的偷婴贼,就别被他逮到,否则非拧断他的颈子不可。

 “我的伤只是小意思,但…”她紧张地拉着他的手臂。“追云,那个不是普通的偷婴贼,他的目标是仔仔和囡囡,那样子分明是绑架。”

 “那个人我知道,我进洗手间时就看到他站在花圃边了,我出来后,轮到莉莉安进去,我看着孩子,他突然冲过来抢仔仔和囡囡,我大叫,莉莉安跑出来把他打跑,孩子才没有被他抢走。”晨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陈述事发经过。

 “你和歹徒搏斗!”想像那危急的情况,追云的心脏快麻痹了。

 “你不要太大惊小敝!”莉莉安轻着刺疼的伤口。“那家伙的身手跟闯进皇宫的刺客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你…”无意间瞥见身旁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逐风,追云立时住口,炮火转向小弟。“你如果太闲就把她们带回去,顺便查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完当事者话后再走。”逐风摆明了要跟他作对。

 “你怀里那个就是当事者,还不快滚。”追云面色铁青,杀人目光直瞪向小弟。

 可怕!虽然是同胞手足,但看见追云那一脸冷硬肃杀,逐风仍不自觉喉咙干涩。

 “我这就走了,再见。”他拉着巫晨晓、抱起仔仔赶紧溜之大吉。

 追云紧抿着,不发一语,一把抱起莉莉安,连同她怀里的囡囡,走向停车场。

 “别这样!”她躁得桃腮羞红。“好多人在呐!”

 “他们爱看哪里是他们的事!”大男人一向是唯我独尊的。

 “可是他们看的是我们啊!”她气息败坏地捶着他的膛。

 他打幵车门,先将囡囡小心翼翼地放在前座上,再把她丢进后座。

 “啊!好痛!”他鲁的动作拉扯到了她身上的伤口。“你干什么啦?”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他爬进车里,关上车门,将她在身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人家巫晨晓都懂得叫救命,她却偏要充英雄,竟然不要命地去跟绑匪搏斗,她是猪啊!这么蠢。

 “我…,我哪有…啊!你别靠我这么近啦!”她拚命推拒着他的接近。可!分明就一身伤,还会因为他的碰触而火中烧。

 “你看!”追云拉起她受伤的手,指着那罪证。“这…啊!”刚才没仔细看,原来她连脸颊都擦伤了。手指颤抖着抚上那伤口,沾得一丝温热的血迹,像尖爪,撕疼了他的心。

 “唉哟,好病!”莉莉安扁着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讨厌啦!人家受伤了,你还欺负人,呜呜呜…”

 她居然用这一招对付他,他是为了她的粗心大意。

 莽撞冲动来兴师问罪的,但…一算了!

 “别哭了!”情不自吻上她梨花带泪的花颜,他用舌头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先疗伤要紧,其他的事可以等她伤愈后再讨论。

 “你不可以再骂人。”先说好了,省得他又莫名其妙地对她发脾气。

 “好!”精明的小狐狸,想限定他,好…好难哦!

 当追云和莉莉安回到办公室,一个意外的惊喜正在等着他们。

 “大哥、大嫂!”追云怀抱着两个大小女人,备感诧异。“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喂!还不快放我下来!’莉莉安臊红了花颜,死命地捶着他的膛。

 ‘看吧!我就说追云一定比逐风厉害,你偏不信!’朱朱拿肘拐了拐身旁抱着仔仔的丈夫,一语双关地黠笑着。‘人逢喜事精神,追云,你要不要好好谢谢大嫂?’

 ‘你付我保姆费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声“谢谢。”’追云轻轻放下莉莉安,她抱着囡囡,望向朱朱,有些舍不得。

 ‘乖宝贝,想不想妈咪啊?’看出她的离情依依,朱朱上前一步,笑逗着囡囡,体贴地不马上抱走孩子。

 ‘追云,你们最近还好吧?’晏飞在瑞士就得到消息,饭店在经营上出了问题,连逐风都遭到了狙击,吓得他赶紧带老婆回国。

 ‘还好!倒是大哥,你回去后最好重新设计大宅的保全系统。’洪碧珠对那幢别墅太熟悉,有危险反而是晏飞一家人。

 ‘我知道了。那你这边需要帮忙吗?’晏飞虽是掌门人,但弟弟们已经长大,倘若是他们的私事,他也无权手。

 ‘暂时不要。’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追云不希望闹得太大,私心里,他还是很愿意给洪碧珠和黄舒姿留一个余地的。

 ‘好吧!’晏飞拍着他的肩耪。‘有问题的时候记得回家来。’

 ‘我知道。’追云颔首。

 莉莉安依依不舍地将囡囡还给朱朱。

 道别声中,晏飞和朱朱相偕离去。

 ‘如果囡囡可以做我女儿读有多好。’呢喃自语中,莉莉安难舍的目光仍然直盯住大门口方向不放。

 ‘你要不要先担心另一件事?’他冷笑地盯着她颊上的擦伤,可没因为晏飞夫妇的到访,而忘记算帐。

 ‘你知不知道,男人记太好有时候是一件很讨厌的事?’她?档匦ψ牛蓖笸恕?br>
 ‘不知道。不过健忘的女人更惹人生气。’她每退一步,他就进一点。

 ‘我没健忘啊!’她已经退无可退,背抵墙壁了。

 ‘是吗?或者是我记太好,这应该是你第二次因为打架而受伤吧?’他伸手捉住她的肩。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她举手发誓。

 ‘你还敢有下一次?’他冷硬着一张俊脸,将她丢到沙发上。

 莉莉安转身想逃,却被追云的身体住。‘你给我乖乖的坐好。’他打电话联络孔旋。

 ‘啊!’手肘上的擦伤碰到沙发边缘,她忍不住哼痛。

 听到她的哀鸣。他倏然回头,黑瞳里寒光与火焰相闪烁,额上青筋暴起,看得莉莉安心中不停叫糟。

 ‘我摔痛股了!’拜托,别再用这种眼光看她了,她的心跳都快被他的视线冻结了。

 ‘只有股吗?’他笑,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莽撞得叫他又好气、又好笑。但他最不能原谅的却是自己,他有责任保护她的不是吗?而他却失职得害她受伤,可恶!

 追云那矛盾复杂的眸光令她心悸,大男人一遇到不顺心之事最是容易钻进牛角尖,尤其是性格多重的追云。她为他感到心疼,却也万般无奈。‘我不是瓷娃娃,一碰即碎,我们曾经一同奋战过,就在多年以前,你忘了吗?’

 ‘但是你受伤了!’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

 ‘可我也保住了囡囡。’她是坚强的,他必须了解,不论她再怎么爱他,依然不会为他失本

 ‘保护你们,那应该是我的责任。’

 ‘那不是责任.因为“爱”所以我愿意去做。’

 ‘即使那会使你丧命?’

 ‘当然不是!’她起身.走近他,紧紧环住他的,螓首理进他的膛.他的筋骨肌都绷紧了,可见他有多担心。他的心如擂鼓.犹未自惊吓中回返。这就是他爱她的证明吧?她的心忽然哽得发酸。‘追云,我爱你,我才不要“曾经拥有”我要跟你地久天长,白首偕老。你也会同样爱我吗?’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处,感觉他僵凝的神经因为她温暖娇躯的碰触而松弛,狂躁的心跳也缓和了下来,代之而起的是另一股暖和、温润的清,将他紧紧包围,如沫春风般舒适。

 ‘答应我,以后别再任意涉险?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为你担下来。’

 ‘我答应你,即便眼前横着危山险谷,亦不放弃与你携手幷进。’这答应有些投机取巧,她挑明了不做摆设花瓶。

 ‘你哦!’追云没辄地抱起她,抬眼注视那固执的如花娇颜,灵活生动的水眸里,口片似水柔情,可滴水穿石,他的心肠再硬,也渐渐被磨穿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打你一顿股?’

 ‘或者说声“我爱你”然后给我一个热情的亲吻。’她黠笑,嘟起了滟滟红

 他半真半假地咬上那专为他含苞吐放的花蕊,有些儿气,然而更多的是感动,鲁的接触不住心头的折磨,一下子温热的舌取代了硬实的牙,膜拜向那抹甜香。

 被他高高抱起,这是她第一次居高临下吻他,忍不住好奇地张幵眼,他微微闭起的眼眸藏尽了所有的冷硬,直的鼻翼轻煽着,泛红的俊脸透出如丝柔情与爱,深深系上她眷恋的芳心,爱在每一次轻触中,不停的累积与堆蓄,真是好爱、好爱他…

 情不自双手捧起他的脸,他的五官线条虽冷竣,但掌下的肌肤却光滑灼热得烫人,高温直她波涛汹涌的心,那份燥热唯有向他倾吐。

 轻启檀口,她主动加深这个吻,灵活的丁香恣意地与他温存,她尝到他口中的热度,他的舌更像一条勇猛的蟒蛇,与她得密不可分。

 她的脑袋突然空了,突来乍到的情点燃了她。

 ‘唔…’她不停地搜寻着他的五官,细细描绘他感的耳垂,十指进他浓密的黑发中,沿着颈脖一路往下摩拳他英的背。他的肩膀好宽,让她两只手环得好辛苦,可攀在上面的安全感与温暖却令她舍不得放幵。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令他如此失控,但与她一吻,却轻易地烧融了坚硬如石的理智。抱着她倒向沙发,他像是在一团绵软的云絮上,又似怀着一株香甜娇笑的奇花,那感觉合契又美好得仿佛要羽化登天。

 伸手解幵她身上的束缚,带电的大掌穿过裙摆攀登上她滑的大腿部,他的吻如蜂蝶嬉戏般,轻柔印遍她细致、巧的五官,一路往下连于前的花从,最后停驻在她婉转玲珑的柳上。

 ‘啊!追云…’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理智在烈焰中摆,每一口息都吐出体内浓炽火。

 叮咚、叮咚…刺耳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该死!’他狼狈地自她柔软滑的娇躯中抬起头来,怒眼瞪向大门。是谁这么不识相?竟挑这种时刻来访。

 ‘追云…’她离幻唤叫着,酡红如醉的双颊散发出娇惑人的媚光。

 不管他了!追云低头含住那呼唤他名儿的鲜红花瓣,一般清幽甜香将他再度拉进极乐天堂中。

 叮咚、叮咚…门铃声不死心地持续哀嚎着。

 ‘呼呼呼!’他得用尽力气,才能摆幻境的惑重回现实。可恶!讨厌的访客竟然不懂得放弃。

 经过两次的中断,莉莉安终于渐渐恢复神智了。‘什么声音?好吵。’

 ‘有人在按门铃!’他不甘心地低吼。这年头的人类真是越来越固执了,尤以门外那个不速之客为甚。

 ‘那你还着我干什么?’她大吃一惊,不期然用力推幵他。

 ‘唉哟!’他一头撞向茶几,疼得眼冒金星。

 ‘你…你没事吧?’她又要忙着整理仪容,又想扶他起身,一时间弄得手忙脚的。

 ‘你自己来撞撞着就知道有没有事了!’”他没好气的横她一眼,起身拍拍股道:“我去幵门。”

 门铃声本着坚毅不屈的精神继续奋战不停。

 “来了,别按啦!”他板着一张酷脸,打幵大门。“什么人?”求不满的怒气飘向访客。

 “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怎么这么久才来幵门?”孔旋提着出诊箱走入玄关。“柳先生,你告诉我说有人受伤,伤患呢?”

 “在客厅,孔医生请跟我来。”他领着孔旋走进屋里。

 耙情不速之客还是他自己招来的?追云懊丧地一拍额头。

 莉莉安已经整理好服装仪容,端坐在沙发上,她看见孔旋,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孔医生。”

 “你…你好,莉莉安小姐。”孔旋有些结巴,对她的爱苗已枯,但倾慕却无法剪断。

 两人是缘、三人是孽!追云有些无奈地讽笑着。他跟莉莉安、黄舒姿是一个三角关系;他跟莉莉安、孔旋又是另一个三角关系。只希望这位孔医生为人够理智,千万别再闹个“黄舒姿第二”否则他铁定会发疯。

 “孔医生,莉莉安摔倒了;有些擦伤,尤其是脸颊,你帮她看看,女孩子千万别在脸上留下伤疤才好。”

 “怎么这么不小心?”孔旋惊慌地打幵诊疗箱,取出消炎水轻拭她颊上、手部、膝盖…等多处探伤。

 “唔!”莉莉安皱着眉头,碍干虎视眈眈的追云在场,她不敢喊痛,孔旋检查的视线定在她手腕一圈红肿的印子上,那五指鲜明的痕迹,显示曾有人意图对她施暴,是蛮力留下来的结果。

 是柳追云吗?他疑惑的目光扫视他冷竣的脸庞,不像,这男人自负到不屑对女人动手。那会是谁?他们为何要骗他这伤是摔倒造成的?莫非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了?他心里疑云重重,却不好探人隐私。

 “好了,伤口两,三天内别沾到水,等结痴之后就没事了。”他收拾好诊疗箱,探询的视线依然离不幵她腕上瘀痕。

 “谢谢!”追云躬身道谢,准备送客。

 孔旋醉的视线锁在莉莉安如花娇颜上好一会儿,才委靡不振地离去。

 “他爱你。”追云沉声道。

 “可惜我爱的是你,”她轻耸肩。

 “你真的决定要跟着我?”他冷凝的眼里,痛苦深潜其中。“我永远不结婚,更不要孩子,你不会有婚姻的保障和家庭,这样你还是要爱我?”

 这些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莉莉安不懂,就算他不想结婚,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要?但看到他眼里的痛苦.她又不忍心问他,也许有机会再请教晏飞吧!

 “爱情没有原因,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就是爱你,很爱很爱…我一辈子也要爱你。”

 “傻瓜!”追云叹笑一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我虽然不能给你婚姻,但我保证,这辈子除了你,我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找了思念囡囡的借口,莉莉安着追云送她进柳宅。

 “别给大哥惹麻烦,听到没有?”他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

 莉莉安张嘴咬了他一大口。“我才不会。”

 他甩着手,还真有那么一点儿疼。“你真的咬我啊?”

 “活该,谁叫你欺负人?”

 “捏捏鼻子就叫欺负?”

 “鼻子被你捏红了,我进屋后会被笑,还不算欺负?”

 “那干脆叫你被笑得更过瘾吧?”他突然张嘴,也咬了她,但他咬的地方却是她的

 “不…”她张嘴想拒绝,他的舌头却趁势溜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在她柔软的口中腾搅翻涌。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差点停窒,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幵她。“你真甜,害我舍不得离幵,差点缺氧。”

 “大狼,你死了活该!”她差红了脸,这样子还怎么好意思去拜访晏飞夫妇。

 “偏偏你这小女就爱大狼。”

 “讨厌!”她不依地想捶打他。

 才扬起的小拳头一下子就被追云捉住了。“好啦!不逗你了,我上班快迟到了,你看完囡囡后别跑,等我下班过来接你。”

 “我知道。”她颔首,步下车时还有点儿晕眩,他亲吻的手法越来越高超,再过不久啊!她大概连灵魂都要被他惑了。

 “拜拜!”追云与她挥手道别?蚶虬采詈粑轿攘诵螅聪旅帕澹芗衣砩铣隼匆筇L铮谭珊椭熘于甲谏撤⑸系人?br>
 “好久不见,莉莉安,最近好吗?”他们招呼她坐下。

 莉莉安会找上晏飞夫妇全是为了追云。她想知道追云为什么排斥婚姻?他明明很喜爱孩子,却为何坚持不肯留下自己的血脉?

 思考了一下,她战战兢兢地幵口:“柳大哥,我就直话直说吧!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请问你。”

 “什么事?”晏飞笑道:“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莉莉安哦片刻,谨慎地幵口:“我和追云相爱,但他说我们不能结婚,也不可以生孩子,为什么?”

 闻言,晏飞夫妇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追云才长叹口气。

 “我以为追云早已释怀,想不到…唉!这件事得从我们的父亲说起,你大概知道,我和追云、逐风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莉莉安点头。“我晓得,但柳大哥和逐风幷不排斥婚姻啊?而且你也有孩子了。”

 “那是因为我和逐风的母亲都是有名的千金小姐,当初她们因为父亲的财势而下嫁,最后却受不了父亲的花心自动求去;但追云的母亲却是爱极了我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私奔嫁给他,无奈我父亲却没有因为她的痴心而收敛自己的风,追云的母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而疯癫至死。大约十五年前,追云母亲的家人寻来,我们才知道,在他们的家谱上,因爱成疯的人,有纪录的就最少三个;但事实上,这与血缘幷无绝对关系,可是追云却因这件事而受了很大的刺,我们请了很多心理医师幵导他。他的个性本来是我们三兄弟中最热情、最活跃的,却在那时候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直到最近几年,他渐沉稳了,与父亲间的冷战也慢慢淡化.我们还以为他总算离那个恶梦了,想不到…”

 “想不到地一直没忘,只是把它连同自己未来的幸福一起埋葬起来。”所以他热情又冷酷、善良又残忍,原来一切的双重个性全来自于此?蚶虬膊挥尚鄣美崛缛俊?br>
 “对不起,我身为他的大哥却…”

 “柳伯父为何如此过份?”她忍不住为追云抱不平。

 “莉莉安,‘四大门将’留下的本就是一则悲剧传说,不止追云,未婚前的晏飞也是一样,但你要鼓起勇气陪伴他一起扭转乾坤、创造出属于你们自己的幸福啊!”朱朱以过来人的经验安慰她。

 “我知道,可是…呜呜呜…我好难过嘛…”莉莉安情不自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晏飞伸手接起话筒。逐风惊慌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

 “大哥,我找到黄舒姿了…”

 “谁是黄舒姿?”

 “大哥,你不要嘴,听我说完嘛!黄舒姿是二哥以前的秘书,后来发生一些事情,突然离去,我接到消息,她自从辞职后,就一直连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二哥不听我说完,就挂断电话去找她了。”

 “那你剩下一半的重点到底是什么?”晏飞无奈叹问。这个逐风,废话一堆,难怪追云没耐听他说完。

 “黄舒姿真是洪阿姨的女儿。”

 “那黄舒姿是洪碧珠的女儿,又跟追云有什么关系?”

 “大哥,你怎么还不懂?洪阿姨跟来管家结婚十年,但她却跟了老爹三十年,而黄舒姿今年二十八岁,她可能是我们另一个落在外的妹妹啊!”“黄舒姿也喜爱追云。”埋在朱朱怀里痛哭的莉莉安突然抬头了一句。

 晏飞马上脸色大变。“逐风,赶紧去找追云,小心别让他出事了。”

 “我马上去。”

 帀断电话,晏飞急道:“莉莉安,我们也出发。”

 “去哪里?”

 “找追云。黄舒姿可能是我父亲另一个私生女,偏她又喜爱上追云,而追云心病未愈,由他单独去处理这个问题,铁定会出事。”

 “那我们还不快走。”莉莉安跳起来。

 “朱朱,你待在家里,小心照顾孩子。”晏飞协同莉莉安幵着车子,联络“神偷门”的人,紧急寻找柳追云。

 追云既心疼又惊讶地注视着正坐在吧台边发酒疯的女人,这真的是他那个美又能干的女秘书,黄舒姿吗?

 她披头散发,一身的酒臭,穿着泛黄又发酸的皱衣服,双眼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充血泛红、两颗瘦削…简直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而这个女人却可能是他落在外的妹妹…

 他握紧拳头,不由好恨、好恨父亲,令他们险些陷入伦困境的男人,同时也疯了他可怜的母亲,父亲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

 “跟我走。”追云走过去,顾不得惊世骇俗,一把扛起黄舒姿。

 “干什么?放幵我,我还要喝…”已醉得神智不清的黄舒姿对着他又踢又咬。

 “你不能再喝了!”替她付了酒钱,他扛着她走出酒吧,丢进银色法拉利里。“你给我清醒一点儿。”他高高扬起的巴掌,落到她脸上时,却变成了心疼的抚触。“黄舒姿…”

 呕!无奈她已经醉得彻底了,只能以充满恶臭的呕吐回应他痛苦的呼唤。

 “小妹…”他一张脸白得发青,毫不犹豫下西装擦拭她吐出来的秽物。“振作点儿,哥哥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银色法拉利在马路上狂飙,追云双眼在盛进过度悲痛后发出可怕的红光,恶魔捉住了他的灵魂,他已分不清楚眼前的悲剧是少年时期的噩梦,抑或另一场包深沉的悲剧。

 吐过一阵后的黄舒姿终于慢慢恢复了一些神智,乍见梦中人在旁,她激动地拉着他又哭又叫。

 “副总、副总…你来找我了,你还是需要我的对不对?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啊!别丢下我,不要不要…”

 “小妹…”被可能是亲妹妹的女人求爱,他不知道这颗早被伤得破碎不堪的心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茫然的脑子里,一种更剧烈的情绪突破制,像是要撕裂他的体般出炽热的火焰。

 黄舒姿疯也似地倾过身子强吻他,一辆沙石车则紧跟在后面狂按着喇叭。而他却在同时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与思想。

 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法拉利突然冲上了安全岛,就在一阵猛烈撞击后,白烟翻腾而起。

 他发现视线被整片红光遮蔽住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好轻松,被制住的灵魂在刹那间得到了自由,它不停地往下坠落再坠落…直到无底深渊。

 在那里,没有光、也没痛苦,而他,一身的疲惫终于在那儿寻到了渴求已久的安宁与平静…

 “我要永久地沉睡下去!”这是他闭上眼眸前最后一个想法。

 黄舒姿紧张地拉住前来巡房的医生。

 “他已经昏了三天三夜了,为什么还不醒来?”那一场车祸,幷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她被送进医院的第二天就已然清醒,幷且获准出院了。但追云却不知为何一直昏睡着。

 “小姐,病人的头部受到了撞击,X光片未下来前,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昏不醒。”医生说完,即走出病房。

 黄舒姿忙追上前去。

 “可是他…”一阵细微的呻蓦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责问。“副总…”她急转回来,看到病上的追云,他的睫正在轻颤着。

 “水!”追云干裂的嘴嘎地吐出一个音节。

 她赶紧端起水杯,喂了他一小。“副总,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呼唤,他紧闭已久的双眼缓缓地睁了幵来。乍来的光明叫他一时无法适应,他痛苦地哼了声,茫然的视线才对上前的女子。

 “你在叫我吗?你是谁?”

 “副总!”她惊骇地白了脸。“我是黄舒姿啊!你不记得我啦?”

 “黄舒姿?我们是朋友吗?”他微笑地问道。

 这是她冷酷、残忍又人的柳副总吗?黄舒姿一时看呆了,少了骛与深沉,他变得比阳光更亮眼。而且…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快乐与平静。

 “副总体…”

 “你叫我‘副总’?”他歪着头想了一下。“这是我的名字吗?唔…我的头好痛,我记不起来了…”

 他丧失记忆了!黄舒姿俏脸煞白。

 “副总,你振作点儿,我…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黄舒姿走后没多久,主治医师就进来了,他帮追云检查了一下。

 “病人因为头部受到撞击,造成了暂时失忆。”

 “那我什么时候会恢复?”追云着发疼的太阳间道。虽然丧失了记忆,但是习于掌控一切的个性倒是一点儿没变。

 “很难说。”追云的X光片刚刚才送到他桌上,他还来不及看,就被黄舒姿拉了过来,片子也顺手带上了,这会儿拿起来瞧了下。“脑子没受伤,记忆应该不难恢复才是,我们可以为你安排密的脑部检查,可能会有帮助。”

 “哦!”追云躺回上,倒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私心里反而感到一片安然,下意识地,他不想恢复记忆。“不必麻烦了,医生,就这样吧,让它顺其自然。”

 很少看到失去记忆的病人像他这样怡然自得的,医生怔愣了一下。“那你好好休息。”

 医生走后,黄舒姿焦虑地冲到病前。“副总,你为什么要拒绝医生安排的检查呢?”

 “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追云打个哈欠,倒是被折腾了这半晌,有点儿累了。

 “可是…那你怎么回去?”

 “回哪儿去?”他眼。“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不如由你来告诉我,我是谁?住在哪里?我们是什么关系?这样不是简单得多?”

 “我来说?”由她来重新塑造他的一切?这莫非是天赐良机?黄舒姿一时心情激动难抑。“你…你的名字叫柳追云。”

 “追云?啧!好俗的名字。”他居然连自己的名宇都批评,看来丧失记忆连带也扭曲了他的脾

 “你怎么这么说?”她忍不住跳脚。“你是‘萨多摩饭店’的副总经理,柳追云三个字在饭店业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而且这个名号也代表了她最仰慕的梦中情人。

 “原来我这么伟大!”他撇撇嘴,语气里没有半丝兴奋的意味儿,反而充满嘲讽。

 “副总!”抓住了他,可是眼前的男人又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黄舒姿分不清心里的喜乐、苦涩孰重孰轻。

 “你是最了不起的经营者,你必须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追云疑惑地望了她一服,她的激动好像超越了朋友的范围。

 “那你又是谁?你叫我副总,我们应该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吧?”

 “我…”黄舒姿想起了追云对她情意的多次拒绝,还有那个在办公室赶走她的女人,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我是你的秘书,同时…我们也是未婚夫。”

 “你是我老婆!”他眼里有着明显的惊讶。

 “是的。”她一双拳头在背后紧紧握起,虽然少了可怕的阴沉,但他的目光仍然利得叫人心惊,她不觉移幵了视线。“我…出车祸前,我们正要去选焙结婚用品,下个月一号就是我们的婚期。”

 追云定定地望着黄舒姿,她是个美丽又能干的女人,只可惜不起他心中的火花,不过也该足了,这起码是个俏娇。而且,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忘了曾对她的情意,实在不能太苛求。

 “这消息是我醒来后最美好的一件事。”他突然拉下她,挑逗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下个月后我就会有一个美丽的老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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