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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知之 I
 知我者知之I

 二,军中传来战报。

 被张宪率部追剿的曹成匪部竟然在邵州被韩世忠招降。

 岳云首当其冲的抱怨了句:“伤垂死的狼,反被他拣个便宜抢走立功去,哪里有这种道理?”

 话音未落,父亲责怪的目光已经瞪视他。云儿不再作声,若是再敢胡言语,怕爹爹气上来更要骂他。

 皇上的封赏随即下来,众人对大破曹成也是满怀的欣喜。

 云儿见父亲并不十分开心,只是叹息说:“曹成的本意是好的,起兵聚众兴兵讨伐金兵,只可惜这人一但拥有的多,就收不住子,竟然忘记了初衷当上搜刮民脂民膏的叛匪。”

 云儿甚至在爹爹的案头看到这样的奏章,似乎是说,剿灭曹成“蜂蚁之群”谈不上功劳,而“扫清胡虏,复归故国,两宫还朝”才是他夙夜兴叹的报仇雪大业。

 庆功宴上,云儿见父亲始终拉了杨再兴在左右,杨叔父儒将般的应对从容,反是和傅庆这些武将大相径庭。

 忽然岳飞开口问:“杨将军今年贵庚几何?”

 “末将今年二十三岁。”

 “不知道岳某可有幸同杨将军结为金兰之?”父亲的一句话,满帐如炸堂般杂乱议论,忽然又安静下来。

 目光都投向杨再兴,杨再兴诧异的看着岳飞期许的目光。

 换摆香案,对天参拜,互换兰谱。

 杨再兴跪拜在岳飞面前:“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再兴后定当追随兄长。尽心竭力。”

 云儿暗想。爹爹如今收了杨叔父做兄弟,怕是后军中胡言的,寻仇的也就要留心了。如今杨叔父是爹爹的异兄弟。

 “云儿,过来,叩拜你杨叔父。”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云儿心存不甘,可对杨再兴又有着一丝复杂地敬佩。

 清晨,月儿随了云哥哥去给六叔扫墓。

 面对青山翠谷里地小坟堆,云儿放声大哭。

 “六叔,待灭了金兵。云儿一定杀了杨再兴为六叔报仇。”云儿哭了说:“收复了中原失地,云儿送六叔回相州老家入土为安。“

 “云哥哥,有谁来过吗?”月儿惊叫,坟前摆着一块儿烤羊,一壶羊酒,那味道好熟悉。

 月儿倏然站起身。四下环顾,却不见人。

 “怕是军中哪位六叔的朋友赶早来祭拜过六叔。”云儿安慰说。

 月儿心里却明白。这来的不是别人,是玉离子哥哥。

 找借口支走岳云哥哥先回营,月儿独自返回岳翻六叔的墓地,在树林间盘旋,轻声唤着:“离儿哥哥。是你吗?”

 一阵树叶响动。树上跳下一人。

 淡青色头巾,一身素雅,眉宇间还是煞气不减。只是隐隐含了些忧郁。

 “妹子,哥哥就知道你会回来。”玉离子说,摸摸月儿满是怪癣的小脸问:“想跟哥哥回宏村去看娘吗?”

 “娘?干娘她不是~~”

 “我已经回过宏村,在悬崖绝壁下走了一个多月,把娘的尸骸背上了山,在娘常带你洗衣服的河边葬了。”玉离子凄凉的目光。

 “汉人的习俗要守孝,我会在山里陪娘。”

 “哥哥要守多久?四狼主能答应吗?”月儿问。

 “三年?五年?或一生一世。其实人活了怕是在奔一口气,就像当年我和岳翻大哥在漆黑的山了那点亮光走了两走到光明地尽头。如今那点光亮忽然没了,也就没了走下去的意义。”

 看了月儿似懂非懂的目光,玉离子摸摸月儿的头,疼惜的说:“月儿随哥哥去宏村吗?还同过去一样,哥哥给你打猎,你给哥哥烧饭吃。”

 月儿翘着嘴,似乎从没有此刻的坚决:“哥哥,月儿要打到北国去,月儿也要和离儿哥哥一样,找到娘,同娘团聚,哪怕就是几天也知足。”

 “你何苦走哥哥地路?”玉离子叹息说:“若是如此,你就多多保重,哥哥去了。”

 又来到岳翻六爷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大哥,阿离会回来看大哥,带酒来给大哥喝。”

 看着哥哥地身影消失在林子里,月儿落下泪来。仿佛又记起同干娘和离儿哥哥在宏村那段快乐时光。

 玉离子一路狂奔,怕月儿这小姑娘哪里能知道他的苦衷。

 夜幕将临,玉离子投宿在一家小店。

 头开始剧痛,眼前又恍惚出现父王那张扭曲的脸:“离儿!”

 一声惊呼,父王推开他挡在他身前,刺客的一刀正砍在父王的右臂上,鲜血直

 黑鹰将军蹿上,同刺客打斗起来。

 “完颜离,你这畜生!你破了楚州城,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玉离子一把抱住父王,这令他痛恨地杀母凶手,竟然在此刻令玉离子如此痛心惊慌。

 哈密蚩军师也惊得手足无措,还是众人擒杀了刺客为父王包扎伤口,父王地脸色如纸惨白,昏厥多时,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离儿,离儿在哪里?离儿无事吗?”

 玉离子被哈密蚩军师推到父王面前,父王老泪纵横,看着他欣慰的点头说:“好!平安就好。父母为了你,什么都能付出。”

 说罢又闭上眼睛。

 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军医拉了他到一旁说:“小王爷,狼主这伤怕是危险了。”

 哈密蚩更是心惊,召集了所有将领到玉离子帐前请求,四狼主重伤,军中事务一定有人主持,而最名正言顺地人就是小王爷玉离子。

 临危受命,这本是他分内的责任。

 但父王的伤却是一重似一

 这天父王找了他在榻前,气息微弱的说:“离儿,若是父王就这么去了,一定把父王的尸骨扔下宏村山崖,同你娘去风雨为伴。父王不要回北国,也不想再入什么完颜王族的陵寝,那些,都不再重要。”

 玉离子眼泪倏然狂落,他从不在人前如此懦弱的哭,他都不信这会是他。

 哈密蚩军师擦了泪叹了句:“可是苦了小王爷,才没了娘,这阿玛也要去了。”

 玉离子曾想,一切怕是天意,就是种无奈,他又怎么能埋怨父王。父王为了他杀了母亲,为了他去豁出生命挡了刺客一剑。

 直到那一天,假“刺客”忽然“死而复生”被父王派人追杀时,才说出这场假戏真做的实情。

 玉离子当时眼前一片茫然,是他少不更事,太过幼稚?还是父王的道行太深,让他都难以看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于是玉离子放下所有的铠甲印信离开。

 他不用写什么,也不用再说什么?父王心知肚明这于中的一切。

 他要走,走得越远越好。皇爷爷的话是对的,他本来就是汉人和女真人的杂种,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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