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天意
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卷发男子,手执象牙折扇,自以为倜傥的行走在大街上,不是别人,正是躲过老公们的严密监视,溜出来的魏紫。
此自从发现老公多了不是件好事后,便心心念念想出来放松,恰逢水患之事有了些眉目,蓝若身为国师,与温泽一起去郡君府议事,怡风说来是掀野鹤,总归是世家出身,说起来还是个国舅爷,便也觉得义不容辞,跟着一道去了,于是魏紫趁着今天老公们各忙其事的功夫,甩掉留守在家,温柔可人的倾城和鹿长天,换了男装跑出来溜达。
她最想去的,自然是天籁居,不为别的,那一大坛泡菜回来没几天就被消灭光了,肚子里的馋虫拼命抗议,她便
着口水,跑到天籁居。
“韵奴!韵奴!小三!”魏紫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人呢?”
店里很冷清,就连那个笑起来一口白牙的店小二都不在,魏紫正觉得奇怪,却见一个身材高瘦,银发飘飘的俊男子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最让魏紫幵心和诧异的是,此人竟如波斯猫一般,两只眼睛彩不一,不过波斯猫一般是一蓝一黄,他却是一紫一灰,不是那种暗淡的灰,而是一种发蓝发亮的珍珠灰,魏紫以前有一副彩隐形眼镜便是这样的,是以一见这灰的眸子,竟觉得有几分亲切,再看看又觉得这人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头银发,这袭黑袍…
呃!魏紫一拍脑袋,对那人笑起来:“我见过你啊!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那人盯着魏紫,半晌,
出洁白的牙齿,盈盈一笑,“为什么是算是?我的确救过你。”
“嗯…”总不能说自己是想拿那两个试毒结果被他阻碍了一小下下吧?再说她还怀疑这俩根本就是他派来的呢!“你也是来吃饭的吗?怎么店里都没人的。”不想接话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店主有事出去了,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咦?又是个象倾城那样厨艺不凡的绝世好男人?不可能,不要被这个家伙外表蒙蔽了魏紫,你可不是小姑娘了,你都快三十了!魏紫心里嘀咕着,脸上还是笑盈盈的问道:“你是韵奴的什么人?男朋友吗?小三怎么也不在?”
“男朋友?”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解。
“那个,就是男朋友的意思吧,从字面上理解就行了。”魏紫就不明白了,这个男朋友的意思很难懂吗?居然还做出这么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们都出去了,你想吃什么?”他对她的问题回答的很模糊。
魏紫也懒得再问,反正她也不怕别人下毒,要是有人袭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再不济还有蓝若送她的蓝魔脚镯呢!正好还可以看看这个脚镯到底有什用处。
“酸辣泡菜来个四碟,素面要一碗,薄荷茶来一壶。”此除了泡菜就是泡菜。
“你跟我来吧。”他转身上楼。
说了半天魏紫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挡在楼梯口,此迈步向前,却被长大的衣摆绊了个趔趄,幸好此轻功不错,急忙稳住身形,捉住楼梯扶手,一抬头差点撞到那银发男子身上,此不满道:“哎!你做什么停下来?差点撞到我!”将银发男子关切的神情完全忽拢
见她差点绊倒,他的心揪了起来,帘停在那里,想扶她一把,她却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已经伸出的手,还连声的埋怨,真是个磨煞人的小妖
!他苦笑了一下,冷冷的声音有了几分暖意:“对不起,你小心些。”
魏紫无视他,直接上楼坐在自己的老位子那里,那人刚要去后面厨房,魏紫突然道:“哎,你叫什么名儿?我总不能老叫你哎吧!”
他停下来,背对着她,长长的银发宛如皎洁的月光,“莫离。”
“莫离?名字不错,去吧。”某紫挥挥手打发他走。
他默默的转进厨房,又是苦笑一下,也只有她,才能让高高在上的自己,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汤吧!
“菜来了。”
“咦?还有燕窝粥?我没要这个。”
“你…这个不是燕窝,只是普通的银耳粥。”他知道她有身孕不可以吃那么多泡菜,便擅自为她端了本该自己用的燕窝粥,她却似乎是不领情的样子,他只好说这是最普通的银耳粥,希望能瞒的过她。
只是这魏紫是什么人,能分不清燕窝和银耳吗?这两者差别很大的好不好?她仔细辨别了一下,没毒啊!这人想干吗?弄这的东西给自己,不会又惹上了吧?魏紫顿时心生警惕,她实在受不了那么多的男人了,再来一个她想自己干脆死掉算了!
“我不爱喝燕窝,也不要吃银耳,你拿走吧。”干脆点回绝他,省得麻烦。
“你…你总吃泡菜不好。”他有些笨拙的企图向她解释。
“这跟你有关系吗?”魏紫的小脾气有点想上来了。
“你不是韵奴的朋友吗?那我不能眼看着你
吃东西。”他垂下长长的睫
,白皙的脸有点发红。
“你…我就要吃泡菜!就不要喝这个燕窝!”某紫终于蹿火了。
“你有了身孕,不能老吃这些泡菜!”他倒是很坚持。
“你莫名其妙!”魏紫愤怒的起身,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瞪圆了眼睛,“谁跟你说我有身孕的?肯定是韵奴!把我的
说给不相干的人!”
“你别生气,对孩子不好。”他很生气自己居然这么有。。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耐心这脾气,本来嘛,她怀的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还说自己是不相干的人,自己干吗这么上赶着去管这管那?他又在心底苦笑了一下,看来一遇上她,天都要变了!
“要你管!”魏紫还是气呼呼的,肚子里的火却是
下了一大半,她再怎么着,也不能不顾自己个儿的宝贝吧!可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总得想个法整他!
魏紫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仿佛刚才气呼呼的样子完全没有存在过,她笑的风情万种,风华绝代,直把眼前的莫离看的有些痴了:“你是厨师?”
“不是。”他发觉她这样笑的时候自己心脏跳的很快,于是更加恼恨自己,自己有那么多人,却在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孕面前象个青涩的
头小子!
“那你会抻面?”她仍笑的极。
“会。”
“还会什么?”
“做菜。”他象个幼儿园的乖宝宝,老师问什么他答什么。
“你怎么会做菜?”他根本就是个天生的王者,可不象个大厨!是以魏紫趁他被自己
的七荤八素之际套他的话。
“我…我喜爱做菜。”他嗫嚅着,脸上一片
红。
原来是个跟蓝若一样的馋猫!魏紫有些鄙视的想。
“能不能做些与众不同的?”
“孜然羊
,你肯定没吃过。”他突然信心十足。月铭国不产孜然,她一定没吃过!心里喜滋滋的,又有些忐忑,象个等待试考的考生。
“切!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来到这里的确是没吃过,”魏紫眼珠转转,笑的更是明媚动人:“我想吃烧烤的那种羊
,撒上辣椒和孜然的,没问题吧?”
他顿时笑的很幵心,甚至很
人,“没问题,烤羊腿好吗?”这可是他的拿手菜。
“好。”
他转身去厨房,走了几步又顿住:“你不能吃很辣的,会刺
胃,辣椒稍微放一点,好吗?”
“好。”
“等等!”魏紫又叫住他,“我想看你做,顺便师,行吗?”其实她是想监视他,自从蓝若说她最近有难,她为了不让家里的男人们担心,便也处处小心。
“好。”他头前带路,魏紫尾随其后,来到厨房。
这天籁居的厨房够大够气派,就是东西不够多,荒灾水患的,也不好要求太多,魏紫挑剔的想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莫离,仔细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熟练的生火添柴,熟练的调制腌料,熟练的切羊腿,在羊腿上拉了几道口子好入味,把切好的羊腿刷上调好的腌料腌起来,“要稍微腌一下味道才更好,等等吧。”
“哦。”魏紫坐在个小墩子上,百无聊赖的拿眼睛
挲摹。
“喝杯茶吧。”他把一杯散发着清的薄荷茶递给她。
“嗯。”魏紫接过来,稍稍嗅了一下,知道没毒,便一仰脖喝了进去。
“你为什么穿男装出来?”他见她无聊,便找话解闷。
“高兴。”噎死人的回答。
“你是溜出来的。”他也不傻,不会让她一直这样欺负。
“要你管!”
“你真任。”
“…”某紫懒淀他,遂保持沉默。
“你穿男装也很好看。”
“…”“你为什么喜爱吃泡菜?”
“ZZZZZZZZZ…”
他哑然失笑,她居然就这样靠在一
桌腿上睡着了。
他轻轻叫了她一声:“魏紫!”她没反应。
他看了看,她睡的这个地方有穿堂风,会着凉,便抱起她,来到自己住的地方。
他把她放在上,
掉鞋子,盖上薄被,静静看着她好的睡颜。
她的
红红的,嘴角翘翘的,象个可爱的红菱角,她的鼻子很秀气
拔,睫
长长的,很浓密,眉毛弯成个极的弧形,下巴尖尖的,皮肤很白,带着健康的红润,她的一切,都是完的,除了…除了那略有些隆起的小腹。
那里有她和别人的孩子,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也许,趁现在强要了她,这孩子,就保不住了吧?
“孩子已经四个多月,若是想拿掉,怕是大人也会命堪忧!”韵奴的话在耳边回响,不能!他不能!这会伤了她!他痛苦的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乾纲独断,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从来把人当成玩物,当成工具,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个租样特别?从她踏上潞南郡的土地,他便注意到她,知她聪慧丽,身边还有一众优秀男子相伴,她于他是那样特别,他常常探她住的地方,知道她为那些男人苦恼,知道那些男人,每个都爱她爱的那么深,他曾以为她水杨,故意派了两个最好最为狠毒的下属去试探,却白白折损了两个人,这才知道她
于用毒,爱憎分明,她却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身怀有,不该让腹中孩儿看到那血腥的一幕,遂懊恼不已,旋又理直气壮,将自己说的正义凛然,无愧于天地
这个妖
般的人,不!她就是个妖
!她把自己弄的心神大
,把自己弄的不知所措,他轻柔的抚向她柔
的面颊,几不可闻的叹息:这个人啊!
他看着仍在
睡的她,本想让韵奴将她带回去,无奈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个个身手不凡,本以为机会难寻,她却自己送上门来,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她已经够小心了,处处留意,对自己严加提防,可惜她现在身怀有,本就嗜睡;可惜她防范之心太重,非要跟自己进了厨房;可惜沉心木燃烧起来无无味,可惜沉心木只有莫烈皇族的药园才有种植,可惜沉心木加薄荷茶便是莫烈皇族密制的,可惜…
他一寸寸抚过她幼
的脸颊,脖子,停留在她的锁骨,他笑了,笑的幵怀:原来,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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