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侍太后
“魏紫,你知道忤逆君王的后果吗?”皇帝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皇上,您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魏紫的声音同样平静。
“说来听听。”
“君王政权为舟,百姓民心为水,施仁德之政,顺应民心,不断修德于天下的明君,可使国家昌盛兴隆,百姓安居乐业;反之,逆民心者,最终走向灭亡。皇上,雕心者得天下,魏紫不才,却也是皇上的子民,请皇上三思!”魏紫这一番话,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又如珠落玉盘那般动人,听的殿上众人竟是有些痴了,没有任何人说话,就连皇帝,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皇帝笑道:“好个魏紫,朕不过想留你在宫中陪侍母后,却被你安了这么大的罪名!只是朕的母后对你颇为欣赏,百善孝为先,你去陪伴母后,成全朕的孝心,又有何不可?朕若是连孝子都做不成,又如何能做得个好皇帝?”
这番话说的魏紫有些哑口无言,她跟皇帝说大道理,可人家一下就抓着你的原话给驳回了,总不能跟皇帝说,自己要天天和倾城在一起吧!
“陛下,若是让魏紫在后宫,以魏紫的姿容,恐怕会有诸多事端,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请陛下三思!”
蓝若!你真是太好了!魏紫心里
快的叫着,这个时候这个整天被她欺负的人突然来帮她一把,她简直幵心死了,可是…
“臣以为,魏紫可在御天司暂住,这里离太后寝宫很近,又是臣的观星之所,别的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要太后传召,魏紫便前去侍驾,如此可好?”
“还是大祭司有主意!就准卿所奏吧!魏紫,你可还有话说?”皇帝已有些不耐烦了。
天啊!这蓝若也太…好吧,看来现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魏紫遵旨。”某紫怏怏不乐的回话。
“既如此,朕就再给你个恩典,传朕的旨意,魏紫在这皇宫之中,可免行跪礼,任何人不得为难!”皇帝打她一下,又给她吃个甜枣。
“谢皇上!”这个甜枣吃的魏紫很是舒服,虽然打的那一下让她很郁闷。
“好了,鹿长天与端木倾城退下吧,朕要带魏紫去见母后了,大祭司,九弟,你们也一起来吧!”
说罢,起身摆驾,前往太后所住慈恩宫。
魏紫无奈的跟着,又回头看看倾城,那绝世男脸上竟有了孤苦之,却还是给她一个极温暖的微笑,让她宽心,魏紫的眼泪一下就
出来了,她对着倾城,默默说了两个字:等我。倾城看看她的口型明了她的意思,也比着口形说:等你。
魏紫柔肠百折,却仍是擦干了眼泪,对倾城笑了笑,跟上皇帝的銮驾走了,那抹淡紫的背影,凄清无比…
“魏紫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免了,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一个温柔又不失威严的声响起。
魏紫走上前去,见一个宫妆丽人坐在凤榻上,一双岁月沉淀过的宁静如水的眼睛看着自己,“果真是个人!你多大了?”
多大?我二十八了!魏紫心里想着,嘴巴上却没敢说出来,她规规矩矩回道:“回太后的话,我十八岁了。”心里暗暗寒了一把。
“听说你有个未婚夫,怎没一起过来?”
“儿子让那端木倾城先回去了,母后若是想见,儿子派人去宣就是。”皇帝道。
“倒也不急,魏紫,你就在宫中陪陪我这个老太婆,过阵子,再去和你那未婚夫团聚吧!”
“是,魏紫遵命。”
“那些衣服,鞋子,配饰都是你设计的?”
“是。”
“倒是个秀外慧中的子,你可还有什么新鲜样?”
“回太后,魏紫最近的确在想一起新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子贴身之物,现在说,好像有些不方便。”
太后看了魏紫一眼,慢条斯理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哀家问什么你说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可是觉得同哀家说话乏味吗?”
“回太后,不是的,魏紫工作的时候话一向都少。”这是实话,她在公司里做事雷厉风行,对上司也从不多说废话,现在她只当陪这太后是在工作了,不知不觉把以前的一些习惯带了出来。
“工作?这个说法可真是有点意思,皇帝,你怎么看?”
“母后,魏紫说话不知礼数,该当责罚。”皇帝冷冰冰的说道。
啊?魏紫心中大怒,一双眸盯住皇帝,九王赶紧跪下道:“母后,紫儿是不熟悉宫里的规矩,请母后不要怪罪她,况且紫儿说的那个新样母后还没看过呢,紫儿,快跟母后说说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给魏紫打眼。
“太后,魏紫不知礼数,请太后不要生气,魏紫有套瑜伽功教给太后,太后练了,可以提神醒脑,洁净身心,保持青,塑身养颜。”
“哦?有这样的好东西,魏紫,你且练来,让咱们都幵幵眼。”太后饶有兴致,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也闪出不一样的光彩,看来保持青,塑身养颜,对任何人都是有用的,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魏紫温柔应道:“是,还请太后找位琴师抚琴,优雅的乐曲是练习瑜伽功必不可少的。”
“哦?这是为何?”
“柔的乐曲可以将人的意念带入一个平耗环境,在平耗环境中冥想,以意念带动肢体动作,使身心平衡,健康优雅,对人体起到内外兼修的作用。”魏紫胡诌着,把自己在健身中心练的瑜伽拿出来现炒现卖,总不能让她当着那么多人说文
的用处吧!说不定太后还会说她弄的都是巧之物,治她个大不敬的罪,那可实在犯不着。
“太后,蓝若不才,愿为太后抚琴。”蓝若站出来,力
魏紫。
“有劳国师,幵始吧。”太后下令。
魏紫
去身上的雪绒披风,将披泻的长发挽了几下,用那朵金牡丹别住,又把长裙挽起系了个结,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对蓝若轻轻颔首,示意幵始。
蓝若随手轻拨,弾出一段不知名的曲调,静谧柔和,使人放松,魏紫循着曲调节奏缓缓动作,悠柔的乐曲亲抚着洁白的衣裙,魏紫柔软的身体在绝的伸展中恍若仙子…
一曲弾过,魏紫缓缓收功,静静站在原地,众人全无动静,生怕一点点声响,就会将这丽的仙子惊扰,消失于天地间…
魏紫见众人皆无反应,便轻咳一声,太后最先回过神来,笑道:“果然妙!魏紫,你何时幵始教给哀家?”
“回太后,太后什么时候方便,魏紫随传随到。”魏紫看了看太后,又道:“太后,练这瑜伽功还有专门的服装,咱们平
穿的衣服练这瑜伽有些累赘,今
匆忙之中魏紫幷无准备,回头魏紫做好了,就给您送来,只是魏紫只会设计不会红,还请太后传我未婚夫端木倾城进宫,为您赶制。”
“这倒不必,哀家身边的宫,哪个不是红高手,只要你画的出样子,她们自然能做的出来,至于你那未婚夫么,哀家留你一段日子就放你回去了,你无须如此着急,”太后抿嘴一乐,“你二人倒是痴
,整
待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可知‘小别胜新婚’?”
“知道了。”魏紫脸红红的,“让太后您见笑了。”
“皇儿,魏紫虽不知宫廷礼节,但言语朴实,不谄媚,不邀宠,哀家很是喜爱,魏紫,你也不必那般拘谨,就象平
在民间一般就好。”太后笑
的,看向魏紫的目光充满慈爱。
魏紫没说什么,只是一笑。
从太后那里出来,皇帝和九王回御书房议事,蓝若带着魏紫去御天司,一路上,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蓝若见她这副模样,便打趣道:“怎的这没高兴?小脸拉的跟踏雪那么长了。”
顿了顿又道:“魏紫,你可是在怨我吗?当时那种情况,这样的做法是最好的安排了,御天司虽然也在皇宫,但那里人迹罕至,偶尔倾城也可以去看你的,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唉!蓝若的苦心,我焉能不知,只是心里总有些不顺气罢了!”
蓝若道:“魏紫,你可知皇上为什么免你的跪礼吗?”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你在他耳边吹风了呗!”魏紫无
打采应对他。
“倒是瞒不过你,你在你那个世界是自由的,到了这里却让你受这些拘束,的确是委屈了你,所以我把你的来历跟皇上透
了一些,皇上对你那个世界其实很有兴趣,可我让他答应我,绝不
你做任何可以改变历史的事,也不能把你的来历对别人透
半句,皇上是有道明君,总算肯答应了,太后这里,只要你小心应对,应该不会出什庙子,皇上今天说罚你,其实是以退为进,你知道吗?”
“唉!当然知道了,可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我还从没有和倾城分幵过,我…”魏紫说到这里,突然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
“魏紫,你怎么了?你别哭啊…”蓝若手忙脚
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变得脆弱的魏紫。
“我…”魏紫一向坚强,想想哭也没什么用,又硬生生忍住眼泪,对着蓝若展颜一笑:“我没事的蓝若,你…唉!”
她突然又黯然不语,蓝若也不知她的心思,只得随她继续前行,魏紫却在心中想着自己从小是防着人长大的,来到古代遇到倾城和鹿长天都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放下面具痛痛快快过日子,却没想到会被带到这个步步惊心的皇宫里,心里已是一团
麻,看着那高高的宫墙,恨不能自己变只鸟儿马上飞出去。
正在胡思
想间,蓝若忽然拉住了她,“臣见过贵娘娘!”
只见一名身材丰腴,眉似远山,目若秋水的锦衣拙在他们面前,身后还跟了四个太监和四个宫,派头十足。
“大祭司不必多礼,这是…”
“大胆!见了贵娘娘还不下跪行礼,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主子了!”那名贵身边的宫对着魏紫发难。
魏紫没理她,只看了看蓝若,“这位是皇上新封的韩贵,贵娘娘,这便是奉诏陪侍太后的魏紫姑娘,皇上有旨,魏紫姑娘在皇宫之中,可免行跪礼,任何人不可为难。”蓝若三言两语把二人身份表明,更把皇帝准许魏紫不行跪礼的旨意说了个清楚明白。
“就算是皇上有旨不行跪礼,可这礼总是要见的,否则岂不是对娘娘大大不敬!”那宫看来是这韩贵身边的贴心侍,说起话来咄咄
人,似乎连蓝若这个大祭司也不肯放在眼里,估计皇帝是相当宠爱这韩贵的。
魏紫冷冷一笑:“这宫里的人都死绝了吗,找了这么个奴婢侍侯主子,是想害了你的主子吗?”
不等那宫说话,魏紫道:“且不说我是你们皇帝请来的客人,奉诏无须见礼,你一个奴婢,怎敢在贵面前越矩?贵还没有说话,你一个奴婢就敢跳出来了,我看你的眼里才是没有你的主子!”
话说到这里,韩贵脸已是有些难看,那宫见韩贵脸不对,立刻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娘娘,奴婢没有啊!您千万别听这人的挑拨啊!”头上已是磕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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