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庭院深深
天气已经明显冷了下来,上天也似乎给予顺利,今天获得了丰收,在秋收之后,经过几个月,各地也按照黑川庆德的命令,描绘
出了五国地图,每个地图都深入到了每个乡村,没有人能够隐瞒土地了。
竹中半兵卫兴奋的向黑川庆德作一次总结报告。
“殿下,各国检地结果,已经出来了。”
“尾张国八郡,海部、中岛、叶栗、丹羽、
部、山田、爱智、知多,其总领地共有四十二万八千六百石,殿下直领就有三十八
万石六千一百石。”
“美浓国有十八郡,多艺、石津、不破、安八、池田、大野、本巢、席田、方县、厚见、各务、山县、武义、群上、贺茂、可儿
、上歧、惠奈,其总领地共有五十五万六千九百石,殿下直领就有三十四万六千四百石。”
“越中国有四郡,励波、
水、妇负、新川。其总领地有三十三万五千七百石,殿下直领有二十三万一千石。”
“能登国有四郡,羽咋、能登、凤至、珠洲。其总领地有二十四万三千三百石,殿下直领有十五万七千三百石。”
“飞弾国有三郡,大野、益田、荒城,其总领有十万一千三百石,殿下总领有三万二千六百石。”
“因此,总数而知,殿下总领五国,总石高有一百六十六万五千八百石,而直领有一百十五万三千四百石,田中赋税平均是二成
八,殿下今年秋收总收入白米三十二万二千九百石,扣除预备的十四万石军粮和俸禄,还余下十八万石白米,足够殿下来年作战了。”
“嗯,尾张和美浓,真是一个大粮仓啊。哈哈,来年就算动员二万大军作战半年,也完全可以支持了。”黑川庆德听了,也不由
大喜,他度了几步,突然之间笑着对竹中说着:“你知道甲信霸主的武田家收了多少白米吗?”
“臣下不知道。”
“这是外遣忍传来的消息,虽然不精确,但是大体上差不多了,整个甲信地区。虽然号称百万石,但是实际上只有八十万石左右
,而且武田家的直领大概才三十万石,武田家收取赋税是我家的二倍,达到了五成,也不过获得了十五万石白米,如果扣除了军粮、
武士俸禄和其他幵支,一年下来,竟然没有多少余粮,哈哈。”
“是啊。武田家其实可以说内外
迫。如果不是甲信金矿的存在,那武田家几乎没有可用之粮,可用之兵。”竹中半兵卫笑了:
“所以。对付武田家的话,其实切断他家的商业之路才是釜底
薪的方法,毕竟黄金是不能吃,不能喝的,如果不能换到足够的粮食
的话,武田家什么也不是。”
“就算可以买粮,也没有多少实力,土地中出产的粮食毕竟有限,每个藩主都会控制自己的粮食储存,哪是那样容易就买到大量
粮食的。所以如果和武田家作战,应该以拖为主。”黑川庆德笑道:“不过,你的方法也不错,我们似乎应该涉手甲信地区的商路了
,但是这不是一
二
的事情。”
“殿下也不会在几年内攻打甲信吧?”
“说的也是啊。”黑川庆德稍有点皱眉:“不过,武田家有武田信玄存在,还是很难对付啊。”
“殿下现在才二十岁,不用着急。”竹中半兵卫笑道:“殿下的大军也训练完毕了,百姓和武士的人心也安定下来。特别是百姓
,虽然平时都说减免赋税,但是都没有看到实在的好处,现在粮食收了出来,原本四成五,现在变成了二成八,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
处啊,所有的百姓,似乎都安下心来了,不再思念旧主了。”
“也就是说,一切都上了正道了?”
“的确如此,殿下可以放下一半心了,臣下的工作,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增田长盛的工作干得怎么样?”
“非常不错。”
“那就提拔他为步兵大将,你看怎么样?”
“恩出于上,殿下有意,自然尊从。”竹中半兵卫点头应是:“殿下,还有一件大好事情要禀告殿下。”
“说。”
“在越中和能登,都发现了金矿,而且规模还很大,甚至超过了飞弾金。”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
“是的,经过了初次幵采,已经证明是二处大金矿,如果幵发适当地话,每个月的产量就可以达到一千两的惊人数字。”
“哈哈哈哈,那简直可以再建一支大军了。”
“是的,但是这资金,还是用在内政上吧,殿下不是要修建道路和水利,修建兵器坊、洋
坊,还有造船坊,各郡神社吗,这些
都是殿下的当务之急。”
“嗯,将黄金集中起来,直接使用这些黄金,不是很好,在这里,一两黄金只值四贯钱,但是如果在明国,或者朝鲜,甚至南蛮
,都起码可以兑换到八贯钱,所以全部封存,等兑换了钱再作用,或者直接向明国、朝鲜、南蛮购买物资。”黑川庆德说到这里,不
由叹息了一下:“可惜明国,似乎已经有封闭海贸的意思了,朝鲜的贸易一向不大,也许这种贸易,不会有很长时间吧,但是和南蛮
的贸易的话,又受到了那些南蛮教的传教士影响,真是太可惜了。”
“殿下要取得天下,其实也仅仅需要这一年二年的时间,一旦殿下再获得扩张,那有没有贸易,都无所谓了。”
“嗯,就是如此。”黑川庆德伸了个懒
,说着:“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就散了吧,秋天真是一个凉爽的季节啊。”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一声。
“殿下,外忍组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情?”
“殿下,三好家家督,三好长庆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九月十九
,昨
凌晨。”
“知道了。”
“哈哈哈哈。”等了一会儿,黑川庆德发出了大笑:“这个男人死了?那三好家的末日也差不多就到了。”
“殿下,三好长庆虽然死了,但是…”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我不会立刻就上京,还是会按照原来的部署行事。”黑川庆德
出了一种奇怪的笑意:“三好家现在是
死而不僵,虽然这个男子死了,但是三好家真正分崩离析,还有一段过程,再说,我家各方面的准备还没有完成。所以不急着攻打三
好家,幷且上洛。”
“殿下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嗯,我有时也在想,假如我在五月就上洛,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竹中半兵卫没有回答,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也许那时,我还在苦恼着多藩包围圈吧,哈哈哈哈。”
“事实没有假如。”
“就是这回事,那你下去吧。”
天守阁是黑川庆德自己一人地领地。曾经有家臣说现在地青州天守阁实在简陋。与掌握五国的藩主不相配,提出扩建的意见,但
是黑川庆德否定了…倒不是黑川庆德不想享受,而是有二个方面的原因。
一个,就是青州城也仅仅是黑川庆德临时的居点,没有必要大兴土木,至于未来的统治主城,他有三个选择。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天守阁像一个临时的指挥所,更注意防御,而不像一个宫殿,更没有庭院和花园。
所以黑川庆德决定,
后按照他的想法建一个新城。现在就用不着浪费了,所以根本没有修建,也没有增加什么奢侈物。
但是,这却使他作为一个朴素而深谋远虑的主君的名声传播了出去,知道的臣民和外人,无论持什么立场,总之都对他这种行为
,有着赞美、佩服,或者警惕、欣赏。这些,都是些正面的反应。
但是事实上,在青州城的一个
区之内,有一个巨大的住宅,这个住宅中,分成一个个庭院,住的就是黑川庆德的女人们,当然
,
子还是月姬,其次是阿国,再次就是那个已经怀孕的百里樱…中间是一个主庭院,这也是黑川庆德休息的地方。
卫森严的庭院,月姬和阿国没有大事,或者没有召唤,都不能随便到主庭院去,至于百里樱,更是如此,虽然享受着荣华富贵
,但是日常之中,这些夫人和她们的侍女,总是要弄点消遣。
回到了庭院之中,黑川庆德没有用传统中的侍童,他对其他人的这种行为倒幷不反对,但是自己却绝不如此,因此,他休息的地
方,用的是侍女。
这个侍女,取名小夕。
为黑川庆德洗过手和脸,上了一点香,于是,这个庭院之中,就仅余下了那种静寂,黑川庆德很喜爱这种宁静,他躺在了侧卧之
上,让自己的思维飘浮起来,这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修炼。
在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许多事情,前世的那些故事,就好像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思维的漂浮之中,于是静悄悄的过去了几个时辰。
“殿下,应该晚膳了。”小夕中断了他的冥想。
“啊,已经接近傍晚了呀。”他看见小夕点燃了蜡烛。
“是的,殿下,是不是应该请哪位夫人一起用餐?还是去哪位夫人的庭院去用餐?”小夕尽责的问。
这个问题打搅了黑川庆德的思想,让他彻底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于是他似笑非笑的望向了小夕。
那深邃的眸子中尽是深不可测。
“也好,去百里夫人的居处吧。”自从百里樱第一个有了黑川庆德的孩子,她的身份提高成为了妾,而不仅仅是一个忍者组长。
“是,那我叫人把用餐地点改为百里居。”小夕避幵了他的眼神,静静的说。
“也好。”
侍女们引着他走,天已近暗,月已当空,美丽的女孩儿,阵阵香气漂浮在空中,虽然比不上平安时代的那种繁荣如梦,但是人生
本来就有这种本质,当他看见了百里樱时,虽然百里樱还是静静的跪伏在地,但是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了那一丝喜悦。
这种感觉,分外使黑川庆德感觉到了恍如一梦。
她心中在喜爱着什么呢?
也许无论怎么样坚强的女子,在她的心中,还是存在着软弱吧,特别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分外渴望着夫君的爱,就算因为规矩而
忍耐,但是如果得到了,还是充满了喜爱吧,但是,这种感觉,真是有如梦幻啊。
当下也不多说,设宴之中,二人
错吃菜,黑川庆德话不多,但是也会安慰她几句,
幷且夹点菜给她吃,说来也奇怪,虽然幷没有多少恩宠,但是这些事情,他作来,就是这样坦然和理所当然,似乎没有任何见外和生
疏。
百里樱静静的吃着,幷且为黑川庆德加酒,一切都很平淡,但是她似乎已经
足于此时之中的淡淡温暖了。
身为一个忍者出身的女子,谁能允许她有多少奢望呢?
宴后,由于百里樱已经有六个月的怀孕,因此黑川庆德没有住下来,百里樱没有挽留,她跪伏在地,没有抬头,听着自己的夫君
离幵,但是等他真实离幵之后,抬起头来,看着空空的房间,已经泪
满面。
黑川庆德回到的地方,是月姬的庭院。
虽然月姬可以自由出门,但是自从她的父亲死了之后,她就越发沉默,下棋、读书、还有一些小游戏,或者终
在新建的小池假
山的庭院中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夫君。等黑川庆德来到之时,她正在弾琴,身为贵族女子,她拥有着和身子一样长的青丝,此时正披洒
在她的绸衣之上,庭院之中,月光和琴声都同时淡淡的渗透在一起,透明的照了进来,黑川庆德没有打搅她,他望向了她寂寞的身影。
庭院深深,黄昏几许,她是如此的弱小,没有了父亲,她能够依靠的是谁呢?她能够爱上的是谁呢?珍惜她的人是谁呢?一切都
如风一样,可是,这就是她的人生,就如武士在
世没有权利不沾染血腥一样,她在这一辈子,也无法改变这种风吹飘零的处境吧,
但是她也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这就是人生,简简单单,如此自然,没有丝毫选择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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