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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腾库雅布,就是底气!
 由于与会人员的规模不小,凌啸在上书房晨会上的大包大揽,很快就传播了出去,却很少有人信了他的底气。

 事情是明摆着的嘛。不管凌啸如何的有才,可一旦离开了朝廷这个国家机器,任他凌啸本人有三头六臂之能,任他超亲王府再怎么人才济济,也无法和几乎整个蒙古王爷集团相抗衡的,更何况,蒙古背后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意图雪的俄罗斯?在内外勾结、互相借势的情势之下,朝廷若还想强力推动改土归,将很可能引发一场旷持久的两国大战,代价之惨重,风险之巨大,兵凶战危中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把三年前的西征成果,给白白付之一炬呢!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大部分人“忍一忍风平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惯性思维,只要朝廷稍稍让步,一切就还是春光明媚。所以,当下午,京城里很多地下赌庄的盘口便开始了戏剧的逆转,人们一蜂窝地撤下押在凌啸身上的大笔赌注,却在看到赔率的暴涨后,又纷纷回一些小笔的零头,显然是受了那句老话的教诲~~~“小赌可以怡情,大赌伤身”!

 但是,京师赌局上的人心向背,在康熙这里却狗不值。他对凌啸的信心,一向有着近乎迷信的偏执,尤其是今天,康熙已经把凝血壮练到了相当功力的时候。他就更觉得凌啸是个不虚言地人。

 于是,对专程赶来容若府禀报的凌啸所说的那些政务,康熙听得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听完了,便神神秘秘地斥退了身边的左右侍从,开口却是与政务绝不沾边“啸儿,朕所练气感已成,大小周天已通,虽然威力还不成功。但也能做到随心所!呵呵,啸儿你说,以朕现在的功力,要是在玛丽女王面前一展龙头神威…如何?”

 凌啸大吃一惊,抬起头来在老康脸上打量了老半天,讶然道“皇阿玛…您…您不会是把玛丽女王放在心上了吧?

 康熙万万没想到女婿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老脸瞬间涨得通红。不容置疑地矢口否认“洋女子?哪能!朕是在想。现今虽已经能随心所了,可终究比不上你的那种神速,观感上的震撼,实在有些缺失,要是连玛丽一个女人都唬不住,又哪里能震撼那些男人?蒙古诸王即将在朝会之上向朕的佳子良婿叫板。哼,朕这君父,焉能袖手旁观?嘿嘿,你想啊,要是朕也具有骇人视野的程度,当场施展一二。保管也能吓唬得那些混帐行子,知道啥才叫作青春鼎盛呢!”

 话虽说得十分冠冕堂皇,凌啸却听出了些道道,明白过来康熙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晓得了什么叫做“得陇望蜀”~~~原来。摸不准老康有没有心脑血管毛病地凌啸,为了老康的身体安全着想。在敬献凝血壮功法的时候,一再的强调,最好不要练习凝血壮的循环回路之法,甚至还略过了那一张心法的讲解,因为那样过分苛求感官震撼和坚强时间,显然会增加心脏的压力,生活优渥几十年的康熙,谁知道是否已经有了冠状动脉硬化,弄不好很可能会心肌梗而挂地。而如今,康熙已经尝到了凝血壮的初级甜头,焉能挡得住再上一层楼地惑,自然就要和凌啸打一打擂台了。

 可是,倘使康熙成了“壮壮到了离开世”的第一人,那就是打死凌啸也不愿意冒上的风险了,对他的这种“雄起上进”要求,凌啸自然是抵死不从的!但如何措辞才能打消老康的念头,凌啸犯了难,狂死脑细胞地苦思之后,凌啸无可奈何地重申了自己的担忧“血巡经而走,皆奈心脏为力,皇阿玛素有心悸之疾,还需以龙体为重!儿臣献功法的初衷,是为皇阿玛排忧解难,建议您不练循环回路,也是秉持这一初衷而不改。皇阿玛既然神功有成,儿臣就此恭请圣驾回宫,内享臣民子女之孝敬,外理军国政事于水火!”

 这是凌啸给康熙的一个软钉子,顶出这枚钉子的时候,凌啸已然作出了决不妥协的决心,并准备好了为此承受康熙地然大怒。

 不料,这枚软钉子,却再无意中钉得康熙心中满是温暖,再望向这个女婿,他的眼光非常温存,甚至,隐约还有些赧颜的惭愧深藏其中…只有康熙自己知道,这小半个月对凌霄的放权实践,其实却放得久握权柄的老康很不习惯,总有些失落,虽不至于因此猜忌凌啸什么,但难免想得多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地。此刻,凌啸毫不犹豫地请自己回朝亲政,再加上他确然老挂在脸上的疲乏之,显然是个不觊觎最高权力地主,这如何不让康熙有些自惭?

 最后的结果,老康却依然不肯回朝亲政,只是摆了摆手道“罢罢罢,朕不练循环回路便是了,既然无法练习持久的回路,那朕便加紧练习增强爆发力的硬气功好了,力争等到二十的朝会,朕能青春鼎盛一抬头,宵小群丑尽俯首!”

 看到康熙如同着魔一样地径直又去苦练,凌啸只得无可奈何地结束了这次参见,刚出了容若府,就只见李德全满脸热汗地等在了门口,一句“皇太后召见”道来,凌啸连忙来到慈宁宫。

 对于皇太后为何召见自己,凌啸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在没有秦召

 进京拜寿的蒙古王爷之中,有一个人,因为是皇太后的亲侄孙身份,而十分的显眼,他就是东蒙古的科尔沁贝勒,凌啸的结义弟兄~~~腾库雅布。这无疑是让皇太后很尴尬地一件事。即使抛开了国事上的对抗中央之罪不提,便是不给自家姑祖拜寿这一条,也很让朝野颇为非议!想必,老太后于公于私,都是伤透了心,不得不把最她疼爱的凌啸叫进慈宁宫商议一二。

 果然,太后见到了凌啸,也不许他跪拜,一如既往地抓了手,施展着慈祥攻势。泪水涟涟地试探着骂道“啸儿啊,哀家算是看透了,唉,人说嫁出去的女人是泼出去的水,这话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你看,腾库雅布这个混帐行子。哪里把哀家放在心上了?哼,这还是哀家还能说得上话的时候。他就如此不肖,要是哀家后有个三长两短,那还得了!啸儿,下次你看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打他的股,爵位俸禄上也狠狠地罚上一罚。替哀家出这口恶气!”

 凌啸闻言不暗笑,太后毕竟是妇道人家,这明请罚却暗保全的伎俩,他又如何看不出来,那腾库雅布若真要是坐实了公然对抗朝廷的罪名,那就是典型的杀头削爵地下场。一刀了帐的,还用得着打股和罚俸禄之类的?不过,太后亲自来撞凌啸的木钟,面子之大,那是举国不出其左的。凌啸自然是连连点头,大呼要“打他股罚他俸禄!”

 但凌啸的表态太过于顺溜。太后一愣之下哪敢确信。这也怨不得皇太后不信,但凡治国之道,明面上最讲究公平公正的公私分明,要是腾库雅布真的铸成大错,便是康熙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保他地,又何论本就是革新中众矢之的,必须时时讲究一个公信力地凌啸?

 狐疑于凌啸是否虚与委蛇的太后,把凌啸的手抓到前,陶醉般地将了他一军“呵呵,还是我家啸儿诚孝贴心,时时处处都讲究一个恭谨循德,好,有此打股罚银子之言,哀家就放心了。”

 对太后“恭谨循德”的评语,凌啸突地想起前些日子意强*婢女的糗事,顿时汗颜无比,而皇太后前的那一阵温软袭来,更让他不由得想起简亲王就是因为亵渎了太后,才落下个被圈半阉地下场,立刻就觉得太要命了…太后的,毕竟是梁园虽好终非善地,能不沾惹还是不惹为妙!

 当即,凌啸下意识地就要回扯双手,但太后没有得到最确切的保票,又哪里许他扯回,一时间,急得凌啸口而出“皇祖母放心,这一次,大哥最后要是不能晋封个郡王的话,孙儿就再也没脸见皇祖母的面啦。”

 这下子轮到太后大吃一惊了,抓紧的手力量更大“什么,不罚反赏?你…啸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啸如芒在背地望着大殿口,只怕被人看见,哪里敢再因保密而有所保留,凑到皇太后地耳边低声道“腾库雅布贝勒之所以不来京城,就是孙儿授意的,让他打入到首鼠两端之辈中去,给我提供那些人的情报的。要不然,孙儿今天如何敢发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豪言?腾库雅布就是孙儿地底气啊,皇祖母,大哥他这是想给您这太后长脸,想给科尔沁部一个好未来,这才甘冒奇险,主动要当生间的呢!”

 皇太后这才如梦初醒,连来地忧虑一瞬间化为乌有,看着凌啸埋怨不迭,口口声声地说他瞒得太苦。

 凌啸却是头都大了,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解决了之后,新的问题又滋生了出来。果然,皇太后嘀咕几句之后,就立刻醒悟过来,拧眉责怪凌啸居然连她都要瞒着,是不是信不过自己这母仪天下之人?

 对此质问,凌啸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要是皇太后知情了之后,时不时接见那些蒙古王爷的过程中,就很难作得出惟妙惟肖的伤怀之相了,那要是被看出了破绽,腾库雅布又如何能为自己送来那么重要的情报?可擅自利用太后的罪过不小,凌啸唯有用利摆平了“皇祖母,孙儿定提请皇阿玛赏赐大哥一个亲王…对,亲王!”

 “要世袭罔替的!”太后感觉到了凌啸的惭愧,再次抓起他的手放于自己前,慈祥的“威胁”让凌啸很是怕怕“不然哀家和你没完…

 凌啸本不和太后讨价还价,但世袭罔替的亲王兹体事大,又岂是凌啸能拍排骨应允的?殿外的蝉鸣住了可能的脚步声,想到这幅情景被人看见后很不妥,凌啸越发心慌,当下心一横,把牙一咬,主动又主动地变了手形,顺势掌抚太后前!

 “呀”的一声惊叫,太后毕竟是老寡妇,自然受而松手,凌啸一招胆大得逞,赶紧连退四五步道“世袭罔替的贝勒或有可能,皇祖母,最多再加一些海外牧场,不然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罢,凌啸就行云水地叩拜着扬长而去,留下太后半晌才醒过神来,既失落于自己那招亲近伎俩以后将对凌啸无效,也忍不住在狂喜中百思不得其解“咿?腾库雅布这小子,究竟给啸儿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竟然让他不吝世袭罔替的贝勒之赏?”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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