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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天外高手
 来人在离他三、四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用一双锐利的眼光看着陈凡,身上发出一股凌厉的寒之气,尖声问道:“你是谁”?又见哈克被他提在手上,厉声叫道:“大胆,竟敢动我们苍山门下的人,快将百慧生师弟放下”讲话的语调特别古怪,听其吐字似乎是关中秦腔又像中原地区的古音,若不是陈凡见多识广还真听不懂。

 陈凡见此人是一位年约五、六十岁的老人,中等个头,干瘦如柴,面色蜡黄,眼细眉疏,但目光如针,头发灰白,扎着一个发髻,身穿一件古朴的青灰长袍,好似从古代而来的老道士。

 还没等他说话,另一个人也急驰而至,见到眼前的情景用雷鸣般的声音吼道:“百慧生师弟,你怎么那”?手指陈凡怒气冲冲地说:“哪里来的狂徒,跑到这儿来撒野,你把百慧生师弟怎么样了”?接着准备上前动手抢人,被那老人按住,他急切道:“二师兄…”?

 “四师弟,不要急,来者不善,但是有我们在百慧生师弟不会有事的,谁也不敢动他一”那个被称作二师兄的老人倨傲地说道。

 陈凡见那四师弟身材不高,但体格健壮,一身同样的打扮,满脸钢针似的胡须,虽年过五旬可脾气爆燥,便好整以暇地说道:“两位前辈,晚辈是国家安全局的,这里没有什么百慧生,只有杀人如麻、噬血如命、罪大恶极的匪帮头目哈克,我正将他捉拿归案”

 两人均对陈凡怒目相视,二师兄咬着牙用鹫的目光盯着他说道:“哈克就是我百慧生师弟,速速放人,可以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叫你尝尝我们苍山门下的厉害”

 “请恕晚辈孤陋寡闻,我从来没听说过苍山门”陈凡微笑道。

 “嘿,嘿!你当然不了解”二师兄诡异地一笑:“我们来自于天外,不是你们凡夫俗子所知道的”

 “如此说来,前辈们乃世外高人,长年隐居修行,不问世俗之事,可能并不了解他在外面的行径”陈凡含笑道:“晚辈来此之前并不知道他是百慧生,只知道他是无恶不作、罪行累累的社会败类哈克,我现在是代天行道,以替无辜的老百姓申冤,这种人留在世上简直是没有天理”

 “放,我苍山门的人还用不着你来管”四师弟一跳三尺高。

 “哈!哈!哈”!二师兄大笑不已,笑声中蕴涵着一丝嘲讽,好似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其惊人的功力震动整个山谷,巨大的回音一**漾在耳中,让在场的其他人耳膜生疼,他笑过之后,面带寒霜地说道:“四师弟说得对,不管你是什么人,公门中也好,其它所谓替天行道的丹师门下也好,我们苍山门下弟子从来用不着别人指手划脚,什么苍生黎民,什么狗天理,通通跟我们无关,苍山门下做事随心所,不受其它人的约束,我们有自己的门规,不要你来这儿假正经。识相的赶快放下百慧生师弟,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陈凡听了他的笑声暗自心惊,其功力确在自己之上,但见他蛮横无理,而且目空一切,狂妄之极,知道不是正派中人,看来今天的事很难善了,便冷笑道:“好一个苍山门下,好一个天外高人,好一个随心所,在下本以为你们都是世外高人,比我们这些晚辈更明事理,谁知道都是没有人的东西。天下人管天下事,即使不是政府执法人员,我也要管到底,不会让这些肮脏的社会渣滓留在世上祸国殃民。来吧,我到要看看苍山门下是如何让我死得难看的”

 “好个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别以为练成先天真气就觉得了不起,你会知道苍山门下厉害的”二师兄用森的口气说道。

 四师弟不待二师兄出手,迅速从袍下取出一把怪刀冲了过来,嘴里叫道:“二师兄,让我来收拾这个狂徒”

 此刀与哈克的怪刀一模一样,只是在他真气催动下寒气更盛。四师弟使出九成功力将刀当头劈来,刀中带着惊人的杀气将陈凡罩在下面,没有任何花样,完全是凭那一股锐不可挡的气势将他劈成两半,哈克曾在树林里用过此招,但其威力不可同而语。

 刀随气到,只见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无坚不摧,万物皆毁,眼看就要到达陈凡的头顶,而他却不动如山,任由它劈来。四师弟大喜,二师兄却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不对,但已经来不及提醒了。陈凡望着那劈过来的怪刀微微一笑,在它离额头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抬起左手将哈克挡在面前。

 四师弟大惊失,忙将怪刀偏向左侧三尺,可是刀势太猛,从哈克身边险险擦过,一头砍在地面的岩石上,只听一声巨响,碎石四溅,那里的所有石块全都被击得粉身碎骨,地面出现一条长长的裂。陈凡知道他已经受到强烈反震,气势也大为衰竭,毫不犹豫地趁机反击,挥动哈克的怪刀飘近四师弟劈向他的手腕,同时将哈克扔向在旁观战的二师兄,以迟滞他的救援,像这样派中人可不会讲什么动手的规则,只要情形不对肯定会赶上来群殴。

 二师兄确实正准备上场,因为知道陈凡既然能够轻易地擒下百慧生,功力肯定比四师弟强,四师弟一个人上去是不行的,只是他冲得太快,没能拦住,再加上自己认为凭借四师弟的功力也能抵挡一阵,不会很快败落下来,到时候再救援不迟。

 四师弟的全力一招被破后,手腕发麻,气血浮动,见陈凡挥刀斩来,气势极盛,根本没时间调息回复,也来不及躲闪,急忙正面抵挡,只听到一连串“当…当…当…”的脆响,火花四溅,两刀瞬间锋了数百次,他被陈凡暴风雨般的进攻搞得手忙脚,连退了五、六步,本来就有一些紊乱的真气更加不受控制,内脏受到强大杀气的挤而有些移位,一股恶气从心头生起,奋起余力重重地反击了几招,硬生生地将陈凡的攻势退。

 陈凡心中不由暗赞,不愧是练到了先天之境的绝顶高手,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之下都有反击之力,若是炼气阶段的高手早就横尸当场,即便是哈克也不一定能接下自己这一口气的攻击,由此说来他应该是练到了化气中期,虽不如自己但也相差不远了。

 四师弟在陈凡退后的短暂时间里,将紊乱的真气导入正常运行的经脉路线,并快速运转真气平息震动的内脏,同时强行下嗓子里的一口积血,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平依仗师门的威名,一向骄横无比,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的,顿时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后果地重新发动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更加疯狂,他使出十二分的功力连劈上百刀,每一刀都有千钧之力,招势大开大合,气势极盛,在陈凡的四周掀起了一片刀光剑海,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滕滕杀气,让人无法躲避。陈凡并不想与他比拼功力,因为即使赢了他,后面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二师兄,到时候功力消耗太大就没有了胜机,其结果可想而知。

 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想法,陈凡最大限度的施展出其绝世轻功,在四师弟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中来回腾挪,避开其锐利的锋芒,每一次都差之毫厘地错开他的必杀之招,气得他哇哇大叫。

 二师兄看到陈凡将百慧生(哈克)扔过来后,忙伸手接住,但见一股力量从百慧生的身上传出,得他连退三步,又在原地转了一圈方才化解,心中大惊,知道陈凡在百慧生身上做了手脚,赶紧将他平放在地,运起真气察看体内状况,感到其功力已经被封,自己却无法查出陈凡所用的手法,更谈不上解开了。

 他当然解不开百慧生的道,因为这是陈凡的独门手法…截脉手。截脉手胎于岭南罗家的截秘诀,原来武林中各大门派都有其独特的点秘诀,但华部分大都已经失传,剩下的普通手法还不外传,陈凡寻访了好几年都不得其法,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已经失传的罗家秘诀,虽不完整,但凭着对人体经脉的深厚造诣修改成截脉手,威力比以前的还要大,不用说是二师兄,就是来一个比他功力高上一倍的高手都无法解开。

 二师兄折腾半天也无效果,只好罢手放弃,抬头看到他们两人战正酣,周围刀光剑影,飞沙走石,似乎势均力敌,但以他敏锐的眼光知道四师弟很快就要败落,突然听到陈凡一声大吼,然后见四师弟惨叫一声,连续后退十多米,手捧口,面色苍白,狂吐了三口血,怪刀“咣、当”掉在地上,他大惊失,赶忙跑到四师弟身边急道:“四师弟,不要动,快快调息,为兄来帮你报仇”说完转过头来用剑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凡。

 见四师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陈凡击成重伤,二师兄然大怒,苍山门下何时受过如此挫折,对他来说这是奇大辱,心中顿时杀气冲天,狠不得立即将陈凡碎尸万段。

 但他毕竟是修为高深之人,并没有气急败坏地立即动手,而是用强大的气势向陈凡来。陈凡击伤四师弟之后抓住极短的空隙时间调整了一下气息,以他处于化气后期的境界瞬间就回复过来,所以毫不犹豫地针锋相对,也用同样的气势回敬过去。

 他心里非常清楚,刚才能如此快速地击败四师弟有些取巧,因为两人的功力相差并不大,若是以强对强地正面斗起来,没有上千招是不可能取胜的。但这种大伤元气的傻事陈凡是不可能去做的,现在可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还要留着绝大部分功力对付更强的二师兄,所以只用了游斗的办法与四师弟捉藏,逗得他失去理智,疯狂攻击了数百招后自然功力大减、气势衰竭,陈凡趁机竭尽全力劈出一刀,震开他手中的怪刀,在他手臂发麻、动作变缓的瞬间,抓住机会以极快的速度向其口击了一掌,四师弟顿时受到重创。可是现在的对手变了,二师兄的功力比自己还要高,不可能再故伎重演。

 两股杀气瞬间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气流,两人中间的地面上所有石块都被挤在一起,然后不断破碎,最后变成了粉末,随着气流的飞向天空,飘散在四周方圆百米的范围内。

 这只是一个开场白,双方并没有使出全力,在经过相互试探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逐渐增加了功力。二师兄根本没想到陈凡竟敢与自己比拼功力,见状心中大喜,暗中不停地冷笑,用狠毒的眼光看着他,同时让杀气在短时间内迅速增强。

 这种纯粹比拼各自修为的战斗方式看似不进行肢体接触,比较文雅,其实更加凶险,只要有一方功力支撑不住,后果极为严重,不但会受重伤,而且在功力不继时会让敌人有机可乘。陈凡如此精明之人明明知道对方的功力比自己强些,怎么会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呢?原来他心中有数,另有计较。

 面对比自己功力高的对手,拼斗起来比较棘手,因为躲是躲不过去的,两强相遇的情况下也很难取巧,唯有头而上,否则自己的气势未战就弱了三分,打起来更是束手束脚,处处受制于人。陈凡估计对方的功力比自己强一点,比拼的结果肯定是自己被其所伤,但他也不会好过,到那时自己还有克敌的手段,这就是防弹背心和手。因为要分出最后的胜负还需进行搏战,防弹背心能抵挡住敌人击中时的大部分功力,手可以直接击毙他。当然,陈凡也考虑过不与他比拼功力,直接用手就行,但又知道像二师兄这样的高手,如全力使出绝顶轻功,自己就很难找到他的准确位置,更难以中,阿凡提的普通手如打不中要害,对他的战斗力没有大的影响,反而会起其凶悍心,而“银”只剩下一颗子弹,必须保证一击成功,所以此战前期受点伤是值得的,笑到最后的还是自己。

 随着双方投入的功力越来越大,两人的脸上都出凝重的表情,谁也没想到对方的功力会如此深厚。

 从二师兄这一方来说,陈凡的境界最多也就是化气后期,又经过与百慧生、四师弟两场恶斗,功力应该大为衰竭,自己会很轻松地击败他,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使用了近七成的功力,对方的功力却不见衰退,反而有越挫越强之势,自己已感到有些吃力了。

 但此时的陈凡却是有苦说不出,二师兄的功力确实比四师弟高得太多,其庞大的杀气如同一股强烈的寒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冻结起来。为了抵御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气,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功力。况且从半夜到现在大半天时间里,陈凡连续征战,几乎没有得到休息,再高的功力也会感到疲倦,另外在大厅里为了保护军火库,耗尽了所有功力,虽然经过一个小时的调息,也只恢复了九成多一点,再加上与百智生、四师弟的两场恶战,现在只剩下平时最高峰时的八、九成功力。

 双方对峙了几分种后,陈凡感到真气有些不足,寒气开始侵入体内,只好分出小部分功力驱逐寒气,二师兄何等人也,立即发现了端倪,脸上现出狰狞的笑,摧动全部功力挤过去,然后步步近陈凡,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陈凡突感压力大增,周围的气温瞬间又下降了十几度,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五脏六肺一下子就冻成冰块,血停滞,呼吸困难,心中大骇,立即明白了二师兄一直隐藏了真正的实力。自己总以为他也是处于化气后期,只不过功力比自己深厚一点,现在看来应该已经达到合气初期的境界。

 合气初期虽然比化气后期只高一个级别,但这个级别的差距非同寻常,它是一个质的飞跃。若是同一个境界的对手,比如说化气中期与化气后期还能拼一拼,战术得当的话也有可能逆转战局,可如今两者之间不是一个境界,根本无法抗衡。

 在这个关键时刻,错误地估计对方的实力可不是小事,它是一个致命的判断,将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陈凡知道今天已经很难逃生,也就放下了一切,什么都不顾了,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的功力进行反击,即使拼上性命也要重创对手。

 二师兄与百慧生一样狡诈,甚至于更为歹毒,可这样的人既聪明又谨慎,看到陈凡开始拼命了,忙回部分功力准备防御,如今已经胜券在握,犯不着傻乎乎地与他两败俱伤,否则的话虽然能够击毙陈凡,可自己也会大伤元气,没有几个月别想全部恢复。

 陈凡可不管这些,反正是在劫难逃,迅速扑上前去挥动怪刀展开疯狂的进攻,刚才是四师弟,现在已经轮到他了,不过,一个是恼羞成怒,一个是临死反扑,情况不一样,相同的是两者的威力都十分惊人。

 二师兄现学现卖,模仿陈凡先前的战术,不进行正面接触,只是施展绝世轻功在他周围飘浮不定,让他无法抓住自己的行踪,等陈凡功力耗尽之后再摘现成的果子,看来学得有模有样。

 陈凡走上了四师弟的老路,连攻了上千刀后,功力再也支持不住,动作开始迟缓,二师兄哈哈大笑,躲开一刀之后,左手全力向陈凡的口击了一掌,可见其睚眦必报,用同样的方式为四师弟报那一掌之仇。

 这一掌非同小可,蕴涵着二师兄的柔之气,陈凡觉得全身都被寒气侵入,内脏好像如冰块一样四分五裂,知道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强行下嗓子眼的积血,运起剩余功力挥刀斩向二师兄的手掌,只见血花四溅,刀起手落,再也支持不住了,口中的积血而出,整个人软瘫在地,连一个指头都无法动弹。

 其实,这一结果既是陈凡的无奈之举,又是他在仓促之下有预谋的行动。

 陈凡已经严重错估了二师兄的实力,其庞大的寒气压得他不过气来,根本没有时间拔击,原有的计划也就行不通了,只有拼命进行反击,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防弹背心。果不其然,当二师兄击中口时,防弹背心卸去了大部分功力,使得他有余力挥下这一刀。如果没有防弹背心,被击中的瞬间就一命呜呼了,当然,这小部分功力也够自己受的。

 二师兄的左手被斩断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陈凡,几秒钟后右手捧着断臂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凄惨的嚎叫声,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看到如丧考妣的二师兄,陈凡心中感叹,许多表面强大的敌人其实内心非常脆弱,越是趾高气扬之徒越怕疼怕死,这就是人的弱点,可惜自己现在无法动弹,如果有一点点的力气今天就是大获全胜,等二师兄疼过劲来之后,或者四师弟调息完毕,自己的生命也到此为止了。

 和所有人一样,陈凡临死之前想了很多,朋友、同事、同学,还有暗恋了以久的她,遗憾的是已经嫁人了,只能祝福佳人一生幸福,想得最多的还是那神秘的老疯子,没有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最平凡的青年,也许就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现在生命虽然短暂,但算得上辉煌灿烂,没有遗憾,也无牵挂,相比绝大部分人已经非常足了。想到这里,他满心喜悦,完全忘却了满身的伤痕和入骨的疼痛。

 “哼”!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很小却直刺耳膜,如惊雷般震得在场的两人立马清醒过来,均大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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