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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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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面“归墟卦镜”原本在我怀中揣着,三人一时心慌还以为是在胖子的背包里,胖子迅速把自己周身上下摸了个遍:“放哪来着?

 与此同时,我也想起来是在我身上,只觉身后“肚仙那条凉冰冰滑腻腻的舌头,已经卷住了我的脖子渐渐收紧,我暗暗叫苦,趁着胳膊还能动,赶紧探手入怀,把装着古镜卦符的密封袋拽出来,一把推到了胖子脚下。

 胖子手忙脚地扯开袋子,拿出青铜卦镜来就要照向我背后的“肚仙”“归墟古镜的镜面早已磨损了.照什么都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这一照之下,只见一道寒光从镜中出,直奔那“肚仙”而去。

 只听那“肚仙腹中一声尖啸,我觉得颈中忽然一松,她那条三尺多长的血红舌头已然松开,如同委蛇吐信般直奔胖子扑去。

 胖子忙拿古镜去挡,却见“肚仙的嘴部撕裂开来,从其口中爬出一个瘦如饿鬼的老者,其身量大小不及地鼠,身着上古衣冠,着满口獠牙,面目实是千般的可憎,万分得可怖。“归墟卦镜一照在那老者脸上,立时将那恶魔般的老头双眼映得光四.它伏在那肥胖贵妇的舌尖上对镜嘶声而啸,青铜古镜似乎承受不住这种尖啸.镜体中隐隐有锦帛开裂之声传出。

 孙教授惊得脸色惨白,在旁叫道:“王胖子你把古镜拿反了,快掉转过来,否则咱们谁也话不了!”

 孙九爷说完又嫌胖子反应太慢,探手将“归墟卦镜”夺了过来,从我把古镜扔给胖子,到胖子举镜照鬼,直至孙九爷出声示意要把古镜翻转,都只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还没等胖子明白过来,孙九爷已将古镜拿在了手中,翻了一个,他把“归墟卦镜”的镜背朝外,大叫道“快闭眼”同时已将镜背对准我身后的“肚仙”来。

 我被那厉鬼长舌得全身酸疼,见那古镜内光夺目,赶紧依言闭上眼睛,可就在合眼之际,忽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我从年轻时烟瘾就比较大,酒也时常要喝,所以嗅觉并不十分感,可还是察觉出了墓道中异香扑鼻。

 那味道象是焚烟熏香一般,我心中猛然一凛,又觉怀中所抱的“瓷屏”被人一把夺了出去,赶紧睁开眼镜一看.原来孙九爷把“归墟古镜”和绘有地图的“瓷屏”都已拿在了他自己手里。

 我心中恍然大悟:“糟糕,孙九爷这厮果然会妖术,我们都中了他的法了,那肚仙厉鬼必是幻术,只不过没见他焚香烧烛,难道他另有别的法子?他究竟想做什幺?”

 胖子的身体反映速度要比脑子快上许多,见孙教授抢了铜镜和瓷屏转身要逃,哪里肯放他轻易身.伸手便向前抓,想抓住了孙教授的衣领,一铲子把他的脑袋拍进腔子里。

 不料孙九爷应变奇快,六十来岁的人身于不输壮年,而且似乎是早料到胖子会拦他一道,途中忽然一个转,从胖子身边绕了开来,一溜烟似地往墓门处跑去。

 我回头一看,身子底下哪有什么“肚仙”只有个用发黄旧纸扎成的“纸人”我骂道:“孙老九你个妖人,我你祖宗!”上使力,从地上弹身而起,同胖子二人各抡“工兵铲”火杂杂地从后便追。

 孙教授逃得虽快,毕竟年岁大了,脚底下不如如和胖子利索,眼瞅着越追越近,一伸胳膊就能抓住他了,但在墓道转弯处突然出现了几块木头棺板,孙九爷似乎预先知道,抬高腿迈了过去,然而我和胖子毫无准备,同时被绊了一个跟头。

 胖子骂道:“谁他妈给老子下绊儿?”只听墓道里一阵桀桀地怪笑,这声音听来十分熟悉,我猛然醒悟,是封团长所养的那头“巴山猿坹”抬头一看前边鬼火晃动,那具身素服红鞋的女尸体烧成了一团都快燃成灰烬了,巴山猿坹就蹲在尸体旁原来是它替孙九爷点燃了藏在尸骸内的梵香。

 孙九爷听到我们在身后摔倒,跑到燃烧的尸骸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时他做出了一个另我更为诧异的举动,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面明晃晃的“观山牌”来,挂在了自己上,冷笑了一声,便与那“巴山猿坹”一并逃向墓门。

 我被孙教授的举动骇得爬在地上竟也忘了疼痛,见了他的背影.竟比与那“肚仙”相对更觉惊怖,实在是出于意科之外“难道孙教授被封团长的幽灵附体了?还是真正的孙教授已经死了,带我们进入古墓之人,却是那失踪多年的封团长冒充的?”脑子里的思绪一片混乱,越想越觉后怕,骇异之余竟然不敢再去追了。

 胖子摔得不轻,疼得呲牙咧嘴,兀自对孙九爷骂不绝口,并且大声呼喊墓门外的幺妹儿和Shirley杨.让她们拦住孙老九这个叛徒。

 岂料又生变故,孙教授并没有逃出悬有“千斤闸”的墓门,竟是由那“巴山猿坹”负了他在背上,攀着布满窟的绝壁而上,钻到其中一个山里消失了踪影。

 墓门外等候多时的Shirley杨与幺妹儿,听到胖子的叫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冒险冲进来看个究竟,她们刚一进墓道,就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巨闸轰然坠落,把甬道出口堵了个严丝合

 Shirley杨也不顾身后的情形,径直跑到我跟前,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你受没受伤?究竟怎么回事?孙教授呢?”

 胖子嘴快,把刚才之事简略讲了一遍,说着就想追入那处山里,但发现内滚出一块巨石,早把道路断绝了,恨得胖子咬牙切齿地发狠,却是空自着急。

 Shirley杨和幺妹儿听闻此事,都是诧异莫名,Shirley杨问我道:“孙教授怎么会做这种事?他…他还是咱们认识的那位孙教授吗?”

 胖子也问我:“老胡你怎么了?好像受了不小打击?怎么一句话也没有了?我理解你悲痛的心情,咱们是暂时让这老不死的给骗了,可他娘的山不转水转,就不信追不上他了,等追上那老丫的,胖爷我非捏死他不可。”

 我脑中思绪繁杂,一时有些出神了,被众人一问,这才摇了摇头说:“我倒没受什么打击,只是一直在想孙学武究竟想做什么,我早看出他的举动有鬼,但我始终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所以刚才使了一个将计就计,好比是咱们身边藏着条毒蛇,谁也不知它藏在哪里,但这毒蛇随时都可能窜出来咬人,与其一路上提心吊胆,防不胜防,还不如找准机会引蛇出,拼着担些风险,也先让它暴出来,但现在看来…此事绝没我预想的那么简单”

 胖子说:“老胡你就别死要面子硬撑了,咱这又没外人,你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现在是归墟古镜和绘着地图的瓷屏都被孙老九给抢走了,还说什么将计就计?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告诉胖子:“咱打记事起就知道阶级斗争的重要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孙九爷虽然老谋深算,但他能斗得过从小红本里提炼出来的斗争纲领吗?我要是能那么容易被别人算计了,**那四卷雄文我算是白看一千多遍了。”

 Shirley杨说:“老胡你别卖关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孙教授有鬼的?其实…我先前也有所怀疑,可看他神色绝不是作伪,不知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带着众人退回无数小棺材处,说起我对孙九爷的怀疑,是从他致电胖子在里寻找漆棺之时,那里根本不该有棺椁明器,此法不合葬制,但当时我却没有立刻道破,反而是假意相信,要说“孙学武”这个人,高明就高明在他即使扯着瞒天大谎,也是神色如常,对一切秘密深藏不,竟把所有人都给蒙住了,这就不知他是不是会使某种方术了。

 我虽然始终不敢确定孙九爷有鬼,但我发现很多细节,都说明他可能曾经进过这座“乌羊王古墓”甚至对那些断断续续的“观山指赋”也全部了如指掌,只不过他的真实一面隐藏得极深,没有把柄可以让人抓到。

 Shirley杨十分不愿意相信人心如此险恶,但铁证如山,事已至此,也不得不信了,叹了口气说:“其实从在天津自然博物馆无意中捡到工作笔记,我就已觉得事有蹊跷,可能他正是利用了咱们急于寻找古墓中丹鼎的焦急心理,如果真是个阴谋,应该从那本笔记起已埋下祸了。”

 我说:“孙九爷是什么人,他身上为什么会出现尸虫尸痕?以及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又为什么会那些早已失传的妖术?甚至说他是人是鬼,咱们根本猜想不到,但他背后肯定有跟埋藏极深的秘密,但是想想就教人心生惧意,我之时觉得再不找机会让他暴出来,可能会面临极大的危险,之所以感到可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知他究竟想出什么妖蛾子,一旦知道了他的企图,咱怕他什么鬼鸟?”

 胖子说:“所以你就将计就计了?倒把咱的古镜和地图全给将进去了,咱们也都被困在这不见天的地方了,**他老人当年可是教导咱们要先保存自己,再寻机消灭敌人…”

 我告诉众人:“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刚才要不是归墟卦镜拿出来,还不知道此物对他大有用处,既然那面青铜古镜是个饵,咱就早晚得有收线的时候。其实我在进这条墓道值钱,还没想出办法,但我看到这条半俑道半隧道的地方,虽然确实有暗泉河贯穿,但从各处墓室中可以发现,此地的风水都已经破了,龙气若有若无,即便真有机簧暗孥也发作不得,所以武候藏兵图的机关很可能是虚的,另外地仙封师古虽然自称是仙,却必寄给你之时地方上的一介豪族,他非王非候,未必有能力建造大型机括陷阱。”

 从孙教授的举动来看“乌羊王古墓”中克宁藏着一卷地图,脸面的内容是与“地仙村”有关,但以他的本事却猜不出“观山指赋”最后一段的玄机,这些小棺材里也没有销器,只不过真正的地图被“观山太保”分散开藏在其中,教人难以区分。

 我为了试探孙教授是否有所图谋,故意卖个破绽,打开了藏有假图的“棺材”这老王八蛋果然中计,此时那些真图,还都好端端的面在棺中没动过,所谓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那《周易》中的“生门”有两相…始于“震”、终于“艮”有“震、艮”标记的这两口石棺里,才藏有真正的“地仙村”图谱,只要有这东西在手,不愁那老鬼不回来自投罗网。

 胖子挑起大拇指来赞道:“还是咱们胡司令深谋远虑,这叫那什么来着?对了…是设下香饵的金鳌,岁就业那老王八蛋自以为得计,却傻冒儿死的拿着假地图当真,现在指不定怎么后悔莫及呢。”

 Shirley样却秀眉微蹙着说:“老胡你脑子虽然转得很快,可这里埋设武候藏兵图中的机括是真是假,你当时并不敢断定对不对?但你还是冒险取了假图,简直是拿自己的命来赌,你这个赌!”

 我心知确实托大了,事情发展的极是出乎意料,头一步走下去便已无法回头,我们这四人只是被困在墓道里的结果十分侥幸,但仍硬充好汉,对Shirley样说:“时机稍纵即逝,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不可预期,我该玩命的时候咱绝不能含糊,要不豁出命去赌上这一把,咱们到现在仍然无法知道真相。”

 Shirley也没再说什么,只叮嘱道:“如果今后再遇到这种事…你要多想想再做,别让我时时刻刻都替你担心。”

 我心中好生感动,还是Shirley最心疼我,正要告诉她:“今后除了大背头的话,我就只听你一个人的。”却被盘子口打断,他恨孙教授恨得牙,催我赶快在石棺里找出真正的图谱,然后就去“地仙村”扫它一个干干净净,半件明器都不能给那老东西留下。

 我只好带着众人寻得“震、艮”两具石棺,撬开命盖,见里面仍是两块瓷片,与先前那面瓷屏完全一样,凑成一幅,屏上彩绘的图案相差无及,却而密友那首古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精细复杂的图案,内容极是怪异。

 这副瓷屏上描绘的镜像,除了藏在深山里的村庄之外,另有两部分,一边是颗人头,另一边是口“棺材”棺上没有扣命盖,呈四十五度俯视角,可以看到棺中有具无头尸体,尸体方位与那颗孤悬的人头一致,应该是同一个死者被“身首分离”

 瓷屏上所绘画的其余图画,多是些山川村庄,都和普通的明清画卷相似,不象是什么地图,而那途中的棺材和人头,究竟代表什么?

 严重所见极是意外,我心中纳罕不已,参悟初步其中名堂,难道“观山指赋”中所言“好个大王,有身无首”之语,是指这图中的棺材和头颅?“地仙村古墓”又藏在何处?真令人绞尽脑汁也难解其意。

 正在这时,就听墓道尽头处,传来一连串闷雷般的沉重响动,我们快步走过一看,见那块封死出口的千斤石闸缓缓升起,孙教授着个脸,一动不动的站在墓道门前,刚才负着他逃脱的“巴山猿狖”却不见踪影。

 我心中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孙九爷拿了假地图,肯定还得回来找我们,但没料到他竟然会来自投罗网,于是暗自加倍警觉提防,表面却装着不慌不忙的样子,带众人走出母带,先同他打了声招呼:“孙九爷,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刚才您怎么走得那么匆忙?我们还以为您家着火了呢。”

 孙教授听到我冷嘲热讽,却丝毫不动声,胖子见状更是恼火,当即就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把他捆了一个解释,恨恨地对他说:“我们的政策相比你应该很清楚,估计你肯定是打算顽抗到底自绝于人民了,所以懒得跟你废话,胖爷我今儿就直接给你来个痛快的…挠你脚心挠到你断气儿为止。”说着就要去扯孙教授的鞋子。

 我拦住胖子,让他暂时先不要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然后对孙教授说:“您既然回来了,相比自己心里也明白是什么后果,要是还打算编那些虚头巴脑的谎话我劝你趁早省了。”

 孙教授并不惊慌,反倒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哀凉之情,低声说:“你要是认为我存心欺骗你们,就趁早别问我什么,否则倘若我真实直言相告,你们恐怕根本无法接受。”

 Shirley杨听他言语蹊跷,便问孙教授道:“您不妨说与我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棺材峡里当真有地仙村古墓吗?”

 孙教授轻叹一声,低缓沉重地说道:“其实你们早在进入这座乌羊王古墓之时,就都已经死亡了,只不过你们自己还没发觉而已。”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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