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势变(一)
夜晚,恒城一处偏僻农居内。
南宫谦坐于桌旁,正闷闷不乐地自斟自饮。桌上菜肴几乎未动,然而空空的酒壶却已有两个。
这一步棋走错了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南宫谦呆呆地望着摇闪不定的烛火,心中暗暗想着。原本打算除掉媚后以尽掌魔门大权,却没想倒偷
不成反而蚀把米,媚后非但未除去,他反而折损了徐,常两个心腹。
如今他这魔门门主几乎已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少数死忠追随者之外,他身边再无可用之人。一些原本听从他调遣的长老级人物纷纷选择站在魔帝与媚后一方。他这个魔门门主的头衔已名存实亡。
至于韦若玄与道狂两人,他并不能完全信得过,实际上,媚后当
所说之言也未必是错,韦,方两人确是在利用他,只是当初他也是想利用这两人实现他独掌魔门的野心。
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是确确实实失败了!南宫谦暗叹一声,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满满地添了一杯。
就在这时,忽听门一响,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陆远啊,来,陪我喝一杯!”南宫谦带着几分醉意,信手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这陆远是他的心腹,亦是他的贴身护卫,对他忠心不二,在这郁闷时刻,他亦十分想让对方陪他喝上几杯。
出乎他意料,那进屋之人竟是没有作声,仿佛未听到他说话一般。
“陆…!”倒满一杯酒,南宫谦转过头,将酒杯举向来人,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抹伟岸不群的黑色身影时,他的喉咙便如被人扼住一般,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眼睛眨了又眨,在确定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幻像时,南宫谦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之
,满腔醉意已不翼而飞。
“南宫门主,好兴致啊!”黑衣人俊逸的脸庞上
出微微笑意,缓步向南宫谦走去。
“卫,卫…!”南宫谦身躯轻颤着,一手指着不断迫近的对方,双目满是恐慌之
。
“那
我是怎样说的,你可还记得!?”卫玄衣脸上笑意不减,然而语气之中却透着森森杀机。
“自废武功,我饶你不死!”南宫谦的脑中立时浮现出卫玄衣当
说的话,面色不由更是难看。
“自己动手罢,现在那句话仍然有效!”卫玄衣停下了脚步,双目凝视着对方冷冷说道。
南宫谦闻言脸上由白转青,由青又转红,半晌方抬起头,双眼红丝密布,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我真会那么傻么?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说罢,手中蓦地横扫,立时将满桌菜肴扫向卫玄衣,随后身体化做离弦之箭,疾向窗口扑去。
卫玄衣冷冷一笑,大袖一挥,劲风顿起,那
面扑来的碗盘皆化做碎片,以更疾的速度反
向企图夺窗而逃的南宫谦。
惊觉背后呼啸声起,南宫谦无奈之下,只得改前扑为侧让,从而错过了夺窗逃跑的大好时机。
“优柔寡断!”卫玄衣冷哼一声,身形鬼魅般的闪了一闪,便已出现在南宫谦触手可及之处,手起手落,赤
的炎劲夹着风雷之声疾向对方头上拍去。
砰!躲闪不及的南宫谦只得选择出手硬接,那下场可想而知。
在一声闷响之后,口吐鲜血的南宫谦顺势向一旁滚去,而卫玄衣亦如影随形,手蕴炎劲再次落下。
“蓬!”随着又一声闷响,出乎卫玄衣意料之外的,看似受伤不轻的南宫谦竟然举掌硬生生架住他这势若雷霆的一击。
微微一怔后,双目触及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妖异红光,不
冷笑道:“很好,竟然连‘燃血残魂诀’也偷学了去,那就更不能饶你了!”说罢,右手一沉,滚滚炎劲顺着手臂直涌向对方的体内。
南宫谦咬着牙,催动全身真力低御着卫玄衣如长江大河一般光涌的攻势,他很清楚,就算是他施用了‘燃血残魂诀’第一式,亦不可能胜过‘四绝’之中以内力冠绝天下的魔帝,他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以待援兵的到来!
卫玄衣面沉似水,双目冷冷地望着咬牙苦苦坚持的南宫谦,手中炎劲
发地猛烈汹涌,在知晓对方偷学了‘燃血残魂诀’之后,他更不可能给对方半点
息的机会。深知这种心法威力的他知道,若是让对方狗急跳墙,将‘燃血三式’皆施出,那他也只有闪人的份。
怎么还不来,老子快不行了!南宫谦心中咒骂着,他这房内出现这么大的声音,难道就无人听见么?
“呼!”就在南宫谦渐趋绝望之时,异声响起,一道紫影闪电一般地冲进房中,向着卫玄衣的后心施出全力的一拳。
来得好!卫玄衣
角逸出一丝冷笑,头也不回地击出一拳。
“砰!”道狂方鼎天只觉得自己这一拳有若陷入汪洋大海之中,丝毫不见着力,而更诡异的是对方的拳劲之中竟隐隐透着一股
力,将自己的真劲源源不断地
收过去。
心头微惊,拳锋一转一扭,同时身形后退五步。
而此时的南宫谦发觉卫玄衣攻势忽然一松,心中不由大喜,正
催动内力与道狂前后夹击,却冷不防对方功力在一收之后却又一吐,汹涌的炎劲夹杂着道家至纯的紫极真气一同向他体内冲来。
完了!南宫谦脑中只来得及闪现这两个字,便被狂暴的内劲击飞于墙壁,复又跌落于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溢出,身躯扭了几扭,终于静寂无声。
“多谢!”望着有些发呆的道狂,卫玄衣脸上现出嘲讽的笑,身形闪了闪,已出现在门外。
“不送!”冷不防,门外窜出一道人影,双掌涌起怪异致极的螺旋真劲疾向刚刚落地的卫玄衣后心击去。
“留步!”似是早料到门外的伏击,卫玄衣轻笑一声,那去势已尽,已不可能变化的身形竟然诡异般的横移三尺,躲过了背后的偷袭,随即双脚一点,带着一阵长笑疾驰而去。
韦若玄不敢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卫玄衣消失于夜幕之中,随后方暗骂一声,转身返回了屋内。
“怎么样了?”望着站在南宫谦身旁的道狂,韦若玄不抱有任何希望地问了句。
“死了!”道狂恨恨地回答道:“死就死了!其实留着他亦没多大用处!卫玄衣杀了他反倒省了我们多动手脚!“我不这样认为!”韦若玄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南宫谦都是名义上的门主,魔门自建门之时起便规定,一旦上任门主,除非自行退让,否则一生为任!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便是门主死了,众长老可重新推选门主!”
“你是说…!”道狂闻言立即会意道。
“不错!”韦若玄眉头紧皱道:“卫玄衣是在为后来者开路,除去了南宫谦,重选门主已是明正言顺之举!”
“师兄认为,门主的人选应当是谁?可能是媚后?”道狂问道。
“不,若是那样的话,早在十五年前,卫玄衣便直接将门主传给媚后了,何必等到
?”韦若玄双目
芒闪动,沉声道:“依我看,十有**,是要传给…!”
``
清晨,将军府!
刚刚起
的吴子昂穿好衣物,洗漱完毕,正想出门,不经意转头望了
上海棠
睡的秋雪晴一眼,不
爱意顿起,凑到
边,向着秋雪晴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
“相公!”秋雪晴缓缓睁开睡眼,立刻便发现自己的夫君正坐在
头笑
地望着她,旋即想起昨晚的疯狂,不
玉容一红,转过目光。
“娘子,我一会儿上朝去了,来,嘴个!”望着
子赤祼的酥
,吴子昂心中一
,嘴里说着讨便宜的话,向对方的小嘴吻去。
“唔!”秋雪晴虽是大羞,但还是顺从地转过脸,任由夫君吻上她的
瓣。
“子昂,子昂!”然而就在这时,某人蓦地撞开房门,大煞风景的破坏了一对鸳鸯的温存。
“清清,你这是做什么?”吴子昂与秋雪晴讶然地望着冲入房门,一脸兴奋之
的水清清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看见两人这般情形,傻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水清清连声说着对不起,语气中却透着酸酸的味道。
“事先要敲门,笨蛋!”虽是被水清清搅了好事,但吴子昂并无半点怒气,反而看到对方可怜巴巴的神情,倒有些心疼,遂柔声说道。
“知道了,下次注意!”听出吴子昂并无任何责怪之意,水清清玉容一变,立时化可怜为欢喜,那种说变就变的奇特本领,直向
上的秋雪晴讶然不已。
“晴姐姐,你好美啊!”触及鬓
钗横,满面红霞且
出一大片如雪酥
的秋雪晴,水清清不
美目一亮,三步拼做两步凑到
前,带着讨好的神情赞道。
“喂喂!你一大早闯进这里,就是为了这句话么?”吴子昂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不是,哎,此事说来话长,你还是先上朝去罢,回来我再和你详谈!快去罢,我和晴姐姐说会话!”水清清此时倒不急了,并且一个劲的催促吴子昂快走。
“莫明其妙!”吴子昂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出了房门!
``
与平常一样上朝,金殿之上,吴子昂列在右首第一,帝座斜侧。
新登基的秦帝武信,今年刚满十五岁,稚气未
,不过神态之中确也有几分帝王之像。实际上,无论是平庸还是出色,穿上那身像征着权力颠峰的龙袍,看起来都龙威十足。
武信左边,是晋升为皇太后的萧后,而右侧,原本的皇太后却应该尊称为太皇太后。
左右无事,依然按惯例散了朝,吴子昂偕同一班大臣谈笑风生地向走出殿外。
就在这时,一小太监忽然走了过来,向着吴子昂深深一礼道:“奴才有要事禀报,请大将军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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