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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与婢、妓的角色
 在传统中国婚姻中,有可能与夫发生爱情的,首先是妾。

 妾是相对而言的。妾都是男子的配偶,但是正式的,妾则是非正式的。所谓非正式,就是没有或不必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明媒正娶”的意思。夫家与妾家也没有婚姻关系,不算“亲家”这样,按照中国古代的婚姻制度,夫与妾之间在名分上,就不能算夫,乃是一种有夫之实而无夫之名的两关系,我们无妨称之为“准夫关系”或“非正式夫关系”正因为是一种非正式的关系,所以男子之获得妾,便不能叫“娶”,而只能叫“纳”,也就是“收容”的意思。当然,妾也只能称为庶、小妇、侧室、偏房、姨太太、小老婆。总之,为正,妾为副,为主,妾为仆。“明媒正娶”的,与“来路不明”的妾,其地位便有天壤之别。

 与妾

 首先,与夫,是配偶、伴侣关系;而夫与妾,则是主仆、主奴关系。这样,与妾,在理论上也是主仆关系。至少对于妾,是“半个主子”,与夫一样,对妾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比方说,未经批准,妾不得出门;训斥妾时,妾不得还口;他人赠物与妾,未经允许,妾不得接受等等。甚至,在法定由陪侍夫的日子,即便不在,妾也不得代行其事。甚至直到死后,妾与也仍不能平等:死可以与夫同椁,妾则无此权利。

 其次,不但妾的地位低于,而且妾之家族的地位也与之家族不可并论。族与夫族是“合二姓之好”的婚姻关系,妾族则不然。郑玄对《礼记-坊记》的笺注说:“妾合买者,以其同于公物也。”既然是“公物”,当然没有“家族”即便有,夫家也不认这门“亲戚”比如《红楼梦》中的探虽是赵姨娘的女儿,却只认王夫人的兄弟为舅舅,不认赵姨娘的兄弟为舅舅。同样,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也不认为自己是舅舅,就因为夫族与妾族之间并无婚姻关系之故。

 第三,妾之子也不如之子。依礼,之子曰“嫡子”,又叫“嫡出”;妾之子曰“庶子”,又叫“庶出”嫡子是宗族血统的当然继承者,庶子绝不能僭越嫡子而承继宗祧。即便正“无出”,庶子承继宗祧,家庭的主母仍然是。所有的子女,无论嫡出庶出,都要认父之为母。对于自己的生母,则可认可不认。比如探就和宝玉一样,管王夫人叫“太太”,管赵姨娘叫“姨娘”道理也很简单:妾虽然生了儿子,但这儿子却是替生的。从名分上讲,才是这些儿子们的母亲。换言之,生儿子的是妾,做母亲的是。因此,妾生之子甚至还要(嫡母)抚育。这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不少庶子,甚至在襁褓之中就被夺走,以致长大之后,与生母毫无感情。妾在家中,原本一无所有,唯一可指望的,也就只有儿子。现在,连儿子也被夺走了,那么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指望?

 更残酷的是,妾与其子,不但有母子之实而无母子之名,而且,在名分上,还应视为主仆。子因有父的血统,所以是主子;妾尽管生了儿子,也还是奴婢。所以,妾不但对夫的嫡子必须谨守礼法,便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随便教训和呵斥。有一次,赵姨娘在屋里训斥贾环,被王熙凤在窗外听见了,就教训她说:“凭他怎么着,还有老爷太太管他呢,就大口家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有什么相干?”这就说得很清楚了:有资格教导庶子的,只是父亲与嫡母。作为生母的妾,不但没资格教训他(他现是主子),而且根本就与他没有母子关系(与你有什么相干)。

 由此可见,妾之与,其地位真不可同而语。

 妾的地位

 妾的地位,为什么会这样低呢?

 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她“来路不明”妾的来路,有从嫁、私奔、购买、收房、赠送、转让、赏赐、抢夺、变卖、官配等好多种,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偷的、抢的、骗的、买的、讨的、借的,样样都有。根据这些“来路”,妾与妾之间的地位便也不相同。

 地位最高的妾是“媵”(ㄧㄥ)。“媵”是陪嫁者的意思。先秦时,诸侯娶他国女子时,女方国君都要赠送几个女子作陪嫁,颇有些像现在许多商号的“买一赠二”,买一套高档西服,赠送一条领带或一件衬衫一样。衬衫领带和西服当然不等价,所以媵的地位也比低,只能算是妾。

 不过,先秦时陪嫁的媵,往往也不是一般女子。她们或者是主嫁者的妹妹,或者是主嫁者的侄女,说起来也是贵族。依礼,媵者必须与主嫁者同姓,否则就是非礼。很显然,这是原始社会的族外婚向对偶婚演变中的一种过渡形式,大约也就是民歌中所唱“带着你的嫁妆,领着你的妹妹,赶着马车来”吧!

 媵既为之妹、夫之小姨,地位当然并不很低。《尸子》推测尧嫁娥皇、女英二女于舜,乃是媵制,谓“之以皇,媵之以英”,其说应大体可信,而娥皇、女英,地位也大体相当。至少,媵之地位,远高于一般的妾。因此后世的妾,便都努力想把自己说成是媵,或者希望别人视己为媵。“姨娘”、“姨太太”这类称呼,大约便由此而来。因为上古的媵,确实多半是夫的小姨,当然也就该称之为“姨太太”了。

 先秦以后,地位最高的妾,是所谓“二房”历代封建王朝,对于纳妾者的资格和妾的数目,都有定规,比如士人,如果有正当理由,经父母批准、正同意,并举行相应的仪式而纳之,便多少有“正式婚姻”的意味,因此其地位在之下,而在诸妾之上,故称之为“二房”,意味在妾中排名第二,是“第二把手”的意思。

 其余最常见的,就是“由婢而妾”者。婢是一种女家奴,地位极为卑下,所以往往只能充任“非正式”的妾。但即便这样的妾,地位也有高低。较高的一种是父母赏赐的,因为多少有“父母之命”的意味在内。地位较低的则叫“通房丫头”,又叫“屋里人”既名“丫头”,可见尚未离奴婢地位而升格为主子;而所谓“通房”,实则就是“同居”不过,即便这种霸占或通,也有“正式”与“非正式”两种。比如贾琏的“屋里人”平儿、薛蟠的“屋里人”香菱,便都是“正式”的通房丫头,都是“开过脸”,多少办了点手续的。这个手续,就叫“收房”,即“收在房中”的意思。如果无此手续,就不算。比方说袭人,虽然与宝玉有过关系,但毕竟“妾身未分明”因此,到宝玉出家时,袭人的去向归宿,便成了一个大问题。

 如果说“通房丫头”的身分是界乎妾与婢之间,那么“姬”则界乎婢与之间。“姬”的本意是美女,而与妾合称“姬妾”的姬,则主要是指姬侍、家、家养的戏子等。她们多半是买来的,也有赠送的和抢来的,没有人身自由,地位也极低。依据职能,婢的任务,主要是从事家务劳动,伺候主人的衣食住行;而姬的任务则主要是娱乐耳目,歌舞升平,足主子的精神需要,这是她们与婢的不同之处。其与妾的不同之处,则在于妾只能有男主人一个性对象,而姬却可以陪侍客人。比如白居易在裴侍中府里夜宴,就有“九烛台前十二姝,主人留醉任娱”的诗句。这就大不同于妾而近于了。妾无论是纳还是买,都是男主人的专有物。姬则不然,不但可以出面待客,侍酒陪宿,还可以被主人拿来送人,甚至可以用来换马或做赌注,所谓“一掷赌却如花妾”,这里说的妾便是姬。

 总之,无论是身分高于婢的妾,还是质近于的姬,被通称为“姬妾”的这些女子,在总体上说,都是被污辱的和被玩的。她们在身分上低人一等,人格上没有尊严,有的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然而,恰恰是这些地位低下的姬妾,却往往会比地位较高的,更有可能获得夫的疼爱。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就要从与妾的不同家庭角色说起了。

 不如妾

 在中国传统家庭中,扮演的,不是单一的角色,而是一个多重角色。她的任务至少有四种,即:辅佐丈夫、孝敬公婆、教育子女和管理家政。与此相对应,她的角色要求也有四种,即:贤、良母、佳媳和严妇。

 这四个角色都不好扮演。

 就说“贤”,好当吗?要知道,一个的“贤”与“不贤”,只有一个标准,即丈夫是否满意。显然,这是一个主观的认定,而不是一个客观的标准。每个男子,都有不同的性格,而这些性格的形成,又有气质赋、教养、阅历等多方面的原因,谁能保证每个丈夫都有好性格?谁又能保证每个子都与丈夫性格相投?再说,丈夫的要求,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有办得到的,也有办不到的。正如贾母训斥邢夫人时所说的:“他着你杀人,你也杀去?”遇到这种情况,做子的,又该怎么办呢?更何况,一个标准的“贤”,不但应该让丈夫满意,而且还要能让丈夫成为一个“好男人”比方说,让丈夫有出息、有作为、有成就、有功名等等。也就是说,子不但有关心丈夫、照顾丈夫的义务,还有辅佐丈夫甚至教育丈夫的责任。这就麻烦大了。如果那男人居然“没有出息”,就肯定是做子的责任。或者是她“命相不好”,命里克夫;或者是她“辅佐不力”,没有尽责;要不然就是她“过于风”,害得男人玩物丧志。这三条,都可以构成休的条件,引起做公婆的来向那做媳妇的大兴问罪之师。

 子的角色不但很难扮演,而且即便十分称职,也不怎么样。道理也很简单:夫唱妇随,会把她变成跟虫;规劝进言,会把她变成唠叨鬼;恭谨守礼,会把她变成呆木头;善于理财,会把她变成铁算盘;严于治家,会把她变成母夜叉。又有谁会喜爱跟虫、唠叨鬼、呆木头、铁算盘和母夜叉呢?

 相比较而言,妾的负担要小得多。

 妾不必“规劝”丈夫,她没有这个资格;妾不必“侍奉”翁姑,公婆面前没有她说话的地方;妾不必“当家理财”,她自己只是一个被管理的对象;妾甚至不必“抚育子女”,因为教子乃是的职责。妾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足丈夫的要求,让丈夫开心。任务不但单一,而且相对较好完成。因为所谓“姬妾”,多半都有几分姿。再说,能让丈夫开心,自然也能让丈夫更爱自己。这种又讨好又卖乖的事,何乐而不为?而且,一个妾,如果能讨得丈夫的心,除了会引起和其它妾的嫉妒外,别人是不会来说三道四的,因为那原本是她的任务。妾让丈夫高兴疼爱,只能说明她“尽责”

 这似乎倒也公平:封建礼教既然没有给妾那么多“礼遇”,妾也就用不着守那么多“规矩”至少是在丈夫面前,用不着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做淑女状。白天在老爷、太太面前,自然要低眉垂目,屏声静气,然而晚上在丈夫面前,却无妨放撒娇。这样一来,夫与妾的关系,反倒更加轻松如意,可以尽兴。所以,尽管妾大多不被当作人看,但有些妾,却可以得到真正的爱情。她们往往是先被丈夫看中,动了情,才被收为妾的。所以丈夫如果真爱她们,在情感上反不如妾。比如贾琏把尤二姐弄到手后,便“越看越爱,越瞧越喜,不知要怎么奉承这二姐儿才过得去”

 贾琏甚至对尤二姐说:“人人都说我们那夜叉婆俊,如今我看来,给你拾鞋也不要。”所谓“不如妾”,此即证明。

 妾不如婢

 婢的地位比妾更低。

 如果说妾在封建家族中的地位是“人下人”,那么,婢的地位就可以说“不是人”主人们想拿她们怎么样,就怎么样。辱骂、毒打,是家常便饭;赐死、杖毙,也不怎么犯法。因为依法,杀婢不过“杖一百”或“徙一年”,并不需要抵命,而一些权贵豪门,只怕连这点处分也可免除。

 婢女们既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便更谈不上守住贞了。男主人猥亵、玩污婢女的事,简直就层出不穷,数不胜数。如果说纳妾还多少要办点手续,占有婢女则是什么手续也不用的。只有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比如生了儿子,或主人特别宠爱,可能会补办手续,给她“开脸”,封为“姨娘”一般情况,都是“妾身未分明”,稀里胡涂没个名分。比如平儿、袭人,算是有“头脸”的婢女了,但她们也说:“你听见哪位太太、老爷们封了我们做小老婆?”可见并无名分。

 没有盼头,就不必去讨好;没有想头,就不必去逢。也就是说,因为卑,婢女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主动适应等级制度,更没有必要去为了维护这个制度而牺牲自己的自由。从人身关系讲,婢女们是没有自由的。但是“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其志”,只要她们不为名分所惑,便任谁也无法占有她们的心。因为大不了,还有“死路一条”“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反正婢女活着,也未必比死好多少。倘若拿定主意“一刀子抹死了,也不能从命”,谁又能夺走她的心?

 于是,地位最为卑的婢女,便有可能心灵最为自由。请注意,这里说的只是“有可能”,而实例很少。就大多数婢女而言,自由无疑是一个太陌生又太遥远的宝。她们考虑的,只不过是能有口饭吃,有件衣穿,不挨打不挨骂就很好了。也就是说,她们都很“单纯”然而,恰恰正是这个“单纯”,可能会引起男主人的“真爱”我们要知道,真正的爱情,是必须单纯的。它容不得半点功利的考虑。但是,无论是还是妾,她们对夫君的感情,都不可能不掺杂功利的内容,从而带有讨好卖乖的味道。这时,婢的相对单纯(也只是相对而已),便至少会引起男人的一种“新奇感”,甚至有可能(尽管非常少)会发展成一种罕见的爱情。

 不能说这种爱情全无可能。大观园里一个地位极低的丫鬟四儿,就曾对宝玉说过同月同生就要做夫的“玩话”(实为情话),而宝玉对晴雯也确有刻骨铭心的爱。诚然,就社会地位而言,公子与婢女,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卑的婢女岂能与高贵的公子比翼齐飞?然而,人毕竟是人。少男少女的一见钟情和真心倾慕,是并不按老朽们设计的等级制度来操作的;而强加在婢女们身上的卑,也未必能扼杀其女的情愫,更不用说遮掩其少女的清新了。少年公子的翩翩风度难免会让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悄然心动,而清纯少女的天真烂漫也足以使多情少年为之倾心。一种“不般配”的爱情便有可能这样产生,尽管其结局有不少是悲剧。

 在这里,我们必须区分两种情况:“闲取乐”和“不了情”就总数而言,当然是前者多,后者少。但即便不过“闲取乐”,玩之中也未必没有真情。爱情的游戏毕竟是关乎爱情的,逢场作戏也可能弄假成真。“始之,终弃之”,固然不少;“始戏之,终爱之”,也未尝没有可能。至少,当他们与婢女做*爱时,因为较之与妾的关系更少功利,则得到真正**快乐的可能也更大。“妾不如婢”,原因可能就在这里。

 婢不如

 然而婢又不如

 因为只有与女,才有可能(当然并不一定)建立一种无拘无束、轻松自由的异朋友关系。

 夫是很难成为好朋友的。因为夫首先是一种礼仪关系和合作关系。夫之间,公务多于私情,礼仪多于**,相敬如宾,行礼如仪。客气倒是客气,但也生分;文明倒是文明,但也隔膜。与妾,主要是主仆关系。一个要端架子,一个要陪小心,哪有平等对话可言?与婢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主奴关系。即便某些“开明”的主子,可以不把婢当奴才看,但另一方,却无法在心底抹去“奴婢”身分的阴影。总之,夫与、与妾、与婢的关系是一种不平等关系。这种不平等关系使男人感到“一览众山小”的优越,却也能使他体验到“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嫖客和女之间的关系则不然,既不是君臣、父子、夫,又不是主客、主仆、主奴,而是一种买卖关系。买卖关系其实是最平等的,即价格面前人人平等。谁付的钱多,谁就能得到最好的服务,与身分地位的高低贵无关。金钱以外,能起到作用的,就是个人的魅力,如年龄、相貌、风度、谈吐、才情等,也与身分地位的高低贵无关。反正一进院,管你诸侯将相、公子王孙,抑或落第文人、发迹商贾,大家都是嫖客,因此可以不论尊卑,不守礼仪,不拘行迹,纷纷解囊共买一笑,岂非“大家一样,人人平等?”

 实际上,院对于它的“客户”,从来就是“平等”相待的:一样“来的都是客”,一样“全凭钱一囊”,一样“相逢开口笑”,一样“过后不思量”,当然也一样软刀割狠“宰”,而且宰完后一样“人一走,茶就凉”“一样”并不等于“平等”,但在等级森严的社会“一样”总比“不一样”让人心理平衡。至于嫖客和女之间,身分也是“平等”的:你子,我妇,你嫖娼,我卖,大家都不是“好东西”所以,你不用摆架子,我也不用装样子,光,**,反倒真实。谁也不用笑话谁,谁也不用蔑视谁,谁也不用害怕谁,谁也不用提防谁,完全用不着羞羞答答、遮遮掩掩、装腔作势、作态摆谱。可以说,社会和家庭开的是“假面舞会”,而院与青楼开的是“衣舞会”前者文明,后者野,前者高雅,后者下,但真实却也不可以道里计。

 何况还有**做润滑剂。

 一般的说,无论狎客,还是女,他们都不缺少女缺少的是爱,男人缺少的则是浪漫和刺。中国的传统婚姻是没有恋爱过程的。与之相适应,中国的家庭生活是平淡无奇的,夫感情是淡漠无趣的。那么,又有谁愿意天天老喝白开水呢?于是,档次高一点的,就企盼着浪漫,档次低一点的,便渴望着刺,他们便都寄希望于女。

 应该承认,在大多数情况下,女是被当作工具来使用的。倚门卖笑,送往来,逢场做戏,骂俏打情,是她们的“职业”和“工作”长期的虚情假意无疑会使她们心灵枯竭、感情麻痹,极大地丧失爱的能力。但是,女也是人,她们也有爱的权利和愿望。而且,作为***场中人,她们比名门闺秀、千金小姐更懂得世态的炎凉、人心的叵测,也更懂得友谊的分量、爱情的价值。所以,那些成、老练的女,便不肯将芳心轻许他人:“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这首敦煌曲子,其实道出了不少女的心声:她们不是不需要爱,而是深深懂得,像她们这样以事人、出卖**的女人,所能得到的,往往只是“恩爱一时间”这就正好反过来证明了:她们渴望的,恰恰是“爱的永恒”只不过,她们深知,这种真挚的、忠贞的、永恒的爱,实实在在是太少太少了。所以,她们一旦动了真情,就会格外地炽热和执着。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许多凄婉美丽的爱情故事,竟是发生在女身上。看来,我们还得讨论一下娼问题。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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