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回:逞雄霸魏延立幼主,承
第一百十一回:逞雄霸魏延立幼主,承旧诺蒋琬走西凉 且说宋江称帝,封卢俊义为大将军、赵王,俊义接旨下来,听了参谋樊瑞、义儿燕龙之言,心中不安,与
子燕青说了心事。燕青思度半天,说道:“主人,以小乙看来,当初主人上梁山,是因遇了
人,迫于保命而已。上山之后,一百八弟兄情同手足,倒也快活。只是如今进得后汉,先在山东蛰伏十年,四出征战;员外英雄盖世,却又何苦这般辛苦?且小乙看那秦汉之
,高祖得了天下,功臣尽皆诛杀。宋江哥哥是个仗义之人,想也不至于难为员外;但待天下一统之后,员外功高震主,难保万全。何不就辞了大将军之职,
出兵权,在青州作个太平大王;
后宋江哥哥有用时,应邀相助,平
便自享清福,有何不可?”卢俊义听了,不
笑道:“小乙莫非是故说反话讽谏于我?某正当壮年,乘此时机,当立不世之功,岂能先生退隐之意?陛下既有用我时,便当尽心效力,亦展某英雄豪气也!”长笑而出,吩咐青、徐二州将吏,整训兵马,预备北伐。又过不多
,董平军入青州,卢俊义虽有猜疑,却也不能明示。
宋江称帝诏书四出,李俊、林冲、柴进等接旨,自然欢喜拜受。辽东公孙渊此时正起兵攻打幽州,闻封他燕王之爵,心头大喜,把甚么忠心汉室之意,皆抛诸脑后;出征前管宁所言,亦忘得
光。拜谢了皇上赐爵之恩,更是雄心大发,只顾驱兵攻打。那辽东兵虽悍,毕竟远道而来,且无良将指挥;田畴、阎柔、鲜于辅等又严加守御,因此虽夺了些城池,无大进展;然数万辽兵进
幽州,却也教曹魏幽州之兵不得南调。
士燮在岭南,得到消息,亦自生疑,与兄弟士酭商议。士酭道:“汉室久衰,改朝换代,势所必然。我等安居岭南,何必管他中原许多。宋公明今据八州之地,拥兵数十万,早晚将并天下,我等又何必相逆?且二兄尚在彼军中,我若不从,必遭其害。”士燮然之。未几,又闻柴进将军亦受封为广公、镇南大将军领广州刺史,并有书信前来,劝士燮兄弟顺从天命。燮等一向与柴进作心腹之好,言听计从,遂安排香案,跪接宋江旨意,受封越王。岭南地方,汉朝恩德不到,虽更换朝廷,士民亦无甚惊扰,照常生活。
马超引本部西凉军,便在洛
附近;得宋江称帝,封己秦王,心头略有怅然。但宋江势大,又是自家姻亲,也不多言。宋江知西凉军马锐猛,刻意厚加笼络,送了许多仪仗金帛,私信频繁,言词甚是谦恭,称孟起吾兄,天下雄武第一,冀多盼顾。马超亦欣然释怀。
西川刘湘屯驻弘农左近,早多遣细作,打探洛
消息。得知宋江称帝,急派流星马报,回川禀明。刘循、刘阐闻之,皆怒道:“早说宋江狼子野心,今果称帝篡位,这般逆行,与曹丕贼子何异!我等皆是汉朝宗室,岂能坐看草寇嚣张,今当尽起川军,讨伐逆贼!”黄权道:“主公所言甚是。然宋江布兵中原,彼众我寡,正面冲突,非上算也。俗谚云:扬汤止沸,莫若釜底
薪。今主公可一面暗中整顿军马,结
民间勇士;一面派遣
干军人,混入汉中、巴郡等地;一面严守川口,盘查
细。宋江既称帝,不
必将北渡黄河,讨伐曹魏;待二贼相并,胜负将出时,我再起兵西川,夺占汉中、巴郡,更连马超、士燮,东下长江,北进雍州,如此匡扶汉室,大业可成。”刘循道:“先生之言甚善。”遂依言行之。未几,宋江遣朱富为使者,来见刘循,言改朝封王之事。刘循佯应道:“宋王英明神武,顺天应人,今既登九五,亦是众望所归,我等岂敢相背?但受汉恩久,不敢妄受新爵;更兼如今四海未一,曹贼仍盘踞河北,为中原大患。故请面奏明上,西川刘循,暂缓受爵;待明上破河北,灭曹魏,必当亲身伺于驾前。”并厚厚赠了许多礼物、土产。朱富原是个没心机的人,便喜滋滋回去复命了。
刘循待朱富走后,与众商议道:“临近西川,有巴郡、汉中两处;汉中是关外险地,巴郡是心腹要隘。一旦起义兵,当先取巴郡,截断川口;汉中一路,能取则取,不能取亦无不可。”教刘阐赶到犍为、巴西、广汉三郡
处,整点兵马;一面密令刘湘,弘农不可久停,预备西向回川。
消息传到天水,刘封听宋江自己称帝,切齿大怒,拔剑砍堂前虎案道:“贼寇宋江,前番自称汉臣,背义造反,害我父皇;如今却自篡帝位,岂非欺天!”徐庶急道:“将军且昔雷霆怒,谋长远策。今我地只一郡,兵不过万。身侧西凉马超,是宋江姻亲,又受封秦王,正是爪牙之用。贼众我寡,不可强逆。”刘封道:“然则坐视贼寇坐大乎?”徐庶道:“非也。宋江草寇,既称九五,必渡河伐魏。西川刘循、刘阐,前者虽背玄德公,却亦是汉宗室,必不甘坐视;待二贼厮拼之际,当有所动。昔玄德公在川内多年,人心未绝,更有许多英豪,散落四方。将军可暗地遣人寻访,待时机有变,先出垄右,图汉中之地为基业,然后行广结英雄,兴复汉室之策。”刘封道:“先生所言甚是。”
不多
,忽有一先生求见。刘封令请入,却是刘备旧部秦宓。封大喜,置酒相待,并请高翔前来。三人对饮,说起旧
蜀汉兴旺之事,不胜唏嘘。高翔弹剑道:“堪恨宋**子,一举葬送大业,而令反贼猖獗,此国仇必报!”刘封问秦宓道:“闻先生在成都被俘,诈降走
,如今怎生到此?”秦宓道:“某自从贼营走
,隐匿于川中。今宋江自称帝,西川士民,皆有不平之
。先帝留下部从,四处联络。却有征西将军魏延,与王平、马谡等,招呼同
,游击梓潼、巴西,今已拥众万余,占下许多处山寨,广有钱粮。更闻近来又寻得鲁王殿下及董允、蒋琬诸人,声势非浅。公子
图复兴大业,正当联络,以为臂助。”刘封甚喜。高翔道:“此等大事,尚先请元直先生。”封从之,请徐庶入帐商议。庶闻其事,谓秦宓道:“魏文长复起西川,确是可喜。然西川二刘,此时正首鼠两端,文长若与彼争地,恐反被宋江渔利。以某看,文长不如将各处山寨,皆
心腹人掌管,暂偃旗息鼓;文长自与诸人引军来天水。今宋江称逆,马超在外;我等与文长合兵一路,乘宋曹二贼相争,西川发难时,夺取凉州、雍州之地,然后联两川,进宛洛,汉室可复也。”刘封道:“元直公此言,真如拨云见
!”便请秦宓:“先生自辛苦,再往西川一走,送某亲笔书信与魏文长。致意问候,并说元直先生之计。”秦宓道:“同是汉臣,岂敢不从。”遂歇息一夜,取了刘封书信,策马再往南入川。
却说蜀汉征西将军魏延,自刘备出雍州,梁山军造反,与王平兵回子午谷,却被杨志一军困住;后闻刘备败亡,数万大军尽散,遂隐匿山谷,暗地联络余部。数年以来,多有所得,占据川西川北山寨,连接一气。亦不去与西川刘循、刘阐为难,两下倒相安无事。其后,又有诸葛孔明学生马谡,保着一个婴儿前来相投。那婴儿乃是诸葛亮之子瞻。父母城破殉国之
,不满周岁,幸得
母抱了,躲入民间;后逃出成都,被马谡所救。魏延看这婴儿可怜,叹道:“诸葛丞相一生清正,这孩儿却失父母,岂非苍天不公!”悉心照料,更令其子魏昌、魏荣,以弟看之。
忽闻宋江称帝,魏延大怒:“竖子敢耳!”便
起兵讨伐宋江。此时却又来了佳讯,在
平乡下,访得刘备次子鲁王刘永。原来城破之
,诸葛亮过继之子,驸马都尉诸葛乔,及侍郎董允,保鲁王、梁王出围;梁王落马身死,鲁王
身,遂隐居乡间。后蒋琬奉刘备遗命,前来寻着鲁王一行;前后又寻得了赵云子赵广、赵统,张飞次子张绍诸人并家属,相互保扶。因西川刘循、刘阐与刘备仇隙不浅,恐为其害;探知魏延引军盘踞梓潼、巴西山寨,遂隐姓埋名,避住在
平乡下,却不来相见,只求平淡度
。然魏延、马谡何等能人,终被得知,遂不问青红皂白“请”上山寨来。
魏延便与诸人商议,
立刘永为大汉皇帝,自为大将军,蒋琬为太尉,号令天下,讨伐宋江。蒋琬道:“不可。今天下纷
,各有利害。若我等扶鲁王即位,危及西川二刘,必先讨我。此处兵不过万,势难与敌。”魏延道:“西川二刘,背弃朝廷,勾结宋贼,害死陛下,此国仇也。本当报之,何惧他讨我?”蒋琬道:“
图大事,当审时度势。刘循、刘阐虽背陛下,毕竟是汉室宗亲,今宋江篡逆,必
讨之;虽大仇仍在,却与我有敌忾之实。若扶鲁王,是自树一敌。且昔日陛下何等威名,又有诸葛丞相、张益德赵子龙相助,犹且败亡。强力实不足恃。”延怒道:“陛下殉国,乃是宋江、刘循等贼子背信弃义,忽然造反,故措不及防耳。今我便引本部军马,先取西川,再夺汉中、巴郡,据地讨宋,有何不可!”争执不下。马谡、王平听蒋琬所说有理,也劝延勿急。于是此事暂罢。
过多
,秦宓自天水来,见了众人,道:“刘封公子、高翔将军,如今屯兵天水,连接马超,更有徐庶为谋士,姜维为羽翼,正
重振汉室。因闻文长邻近西川,故请前往,共图大业。”蒋琬、董允等听了,甚是欣慰,便议走天水之事。魏延却道:“此是何言!某等在西川舍生忘死,好容易保存下一片基业,却要弃如蔽履,反走西凉去寄人篱下?”秦宓道:“非是弃如蔽履,西川山寨,自然要留人守把;然我大汉残余,两下分散,终是势单力薄。不如合并一处,则力倍之,可望大业。”延道:“既要合兵,何不请刘封公子等舍天水而入西川?”宓道:“天水如今占据城关,纵数万军马,亦有容身;西川之地,虽也抢了许多山寨,大队若来,岂能供给?且西川二刘,是汉宗室,与彼争夺城池,非上策;西凉马超,则是宋贼姻亲,或战或和,更易进退。”魏延道:“如你这般说,马超既是宋贼一
,在他身侧,岂不危险;不比我等山地险要,易守难攻,足立大业。”两下争得久了,魏延火起,拔剑道:“众官,鲁王是先帝嫡子,今正皇位,理固宜然。刘封螟蛉之儿,副翼马超身畔,我等若去,何以依存?今宋贼篡位,大事危急,不可拖延。便择吉
,我等共保鲁王登基,号令天下,讨伐宋江。不从者,与某刀马之上,见个高低!”蒋琬抗声道:“文长此言差矣!我等俱是大汉忠臣,耿耿赤心,至死不休。今百业艰难之时,焉能恃强欺负同僚!陛下临终,曾有遗言,教某保扶鲁王,隐居山野,勿再问军政之事。旧言历历,某岂能便背!文长你
起兵西川,是自毁同盟,某却不敢使鲁王殿下随你冒此奇险,以负陛下托孤之意!”魏延道:“陛下戎马一生,皆为汉室;今三位殿下,只存鲁王,自当
身担当大任;岂能贪图自家安逸,便舍天下不顾!”蒋琬道:“天下大事,奈何一介幼儿?刘封亦是陛下之子,便为新主,有何不可?且兵连祸结之时,尚争论称王称帝,岂不短视。某亦知文长不甘人下,扶立鲁王,实
自居大将军,以
过刘封也!”魏延大怒,举剑
斩蒋琬;琬略无惧
,瞠目怒视。王平、马谡忙上来拉开。诸葛乔道:“诸人皆是忠心为国,不当内讧。容改
再议。”魏延方收剑,恨恨道:“某这般赤诚,公等何不能解!”诸葛乔、董允、张绍等劝散。
当夜,蒋琬暗与诸葛乔、董允、张绍、秦宓等商议道:“魏文长雄烈刚武,是大汉忠臣;然自恃强横,忘节言
,非可以安幼主之人。某等受所托,若任他强立鲁王登基,非但于兴汉大业颇有妨害,亦辜负先帝之意。”董允道:“何不乘其不备,连夜带了鲁王下山,走投西凉?”蒋琬道:“若带幼主去西凉,恐刘封公子亦不便行事。陛下之意,只要保得鲁王平安,不计富贵。然这
世,便要苟全性命,又谈何容易?”秦宓道:“某有一策。若能带鲁王下山,可遣一能干之人,保鲁王从偏僻小道,更姓换名,径走成都;众人却虚设车马,从大路走西凉。文长闻之,必起兵来追;比及赶上,发现中计,鲁王已去远了。”蒋琬道:“此计甚好。我等皆汉臣,文长与刘封公子
起兵兴汉,自当效命;然却不叫鲁王卷入,忠义备矣。诸葛伯松
情温良,处事谨慎,正宜当此重任,幸无推辞。”诸葛乔领命。秦宓又道:“然如今这山寨,到处有兵马把守,无将军令箭,恐不得出;更兼魏文长脾
暴躁,若追赶来不见鲁王,恐要杀人。”蒋琬道:“某看王子均虽为魏延副将,却是忠厚之人。可求他相助。”遂请王平来,照实说了打算。王平沉
片刻道:“虽承魏文长坦诚相待,然诸公所言,尽是道理。且为汉家大业,不避生死。如此,某只得辜负文长了。”蒋琬大喜,下拜道:“子均高义,解今
汉家尴尬。”王平道:“此为臣本
,何以谢之?然文长
情虽横,亦是忠臣,诸公勿生误会。”众皆曰:“我等谁不知文长刚烈,但惧其躁耳。今子均相助,恰释误会。”秦宓道:“诸君皆走,恐魏文长恼怒,断绝同僚之情。某当停留,以安其心。”董允道:“文长
刚,恐子敕有不便。”秦宓道:“皆是为汉室,何必顾惜太多?”诸葛乔道:“尚有丞相之子诸葛瞻,赵子龙二位公子赵广、赵统等一般文武眷属,是否一并携走?”蒋琬道:“我等此举,只为阻文长立幼主;若把眷属尽皆带走,一则路途艰险,若有差池反倒坏了;二则于文长面前不好看。西川山寨,确实坚固,文长看待眷属,理应无恙。”
于是连夜收拾停当,三更时分,蒋琬、诸葛乔、董允、张绍等引百余亲随,携了鲁王刘永,出得馆舍;王平引本部数百亲军,叫开山下关哨,上了大路;诸葛乔收拾盘
,与一个婢女,带了鲁王走小路悄然投南;王平军马护送其余众人,沿大路往北而去。
再说魏延到次
天亮,闻说蒋琬等与鲁王皆不知去向,
然大怒。听说秦宓尚在,拔剑道:“鲁王殿下往何处去?”秦宓淡然笑道:“蒋公琰怕文长立他为帝,带往西凉,投奔他哥哥去也。”魏延听得火急,便去点兵。马谡闻讯起来,待要劝谏,延只暴跳不听;点了千余军士,一鼓下山,令长子魏昌引大队在后,自带数十铁骑,骤马紧紧追赶。蒋琬一行自有车驾,因此行走不速;将近己时,远远赶上。王平看了,叫车驾先走,自引十余骑,沿路一字儿摆开。魏延拍马追到,大骂:“反贼王平,劫了天子
到哪里去!”王平摇头道:“文长兄,你我相从征战数载,如何这般无情。鲁王殿下尚未登基,不是天子;兄是先帝重臣,更当无负先帝一番苦心。”魏延怒道:“休要说嘴,
出鲁王殿下,万事俱休,不然便见个死活!”王平道:“鲁王并不在我处。”魏延急道:“不与你说!”骤马直前。王平横
拦住,魏延道:“你却要与我
锋!”王平道:“休惊了王公大臣。”魏延更不答话,举刀便砍。两个汉将
锋,十数回合,王平拨马便走。魏延看车驾去的远了,提军急追。王平走一程,战几合,只把魏延急得暴跳如雷。到
头西斜,方赶上车驾。魏延气
吁吁,提刀闯入队中道:“某
参见鲁王,鲁王殿下何在?”连问连寻,却不见鲁王。急揪住蒋琬询问。蒋琬笑道:“诸葛伯松早保了鲁王,轻骑在前,往西凉去,如今怕已出了西川地界。”魏延怒道:“你等这般戏耍于我,有甚同僚之情!某今便一刀取你性命!”蒋琬正
道:“某曾为梁山贼所擒,倘有惧死,亦不等如今。然文长请想,陛下戎马六十
秋,只存这点骨血,文长
立大功,何必教殿下身冒高位奇险?”魏延道:“公琰所言亦是,却不当背我作此鼠窃之事。且送殿下去西凉,若那刘封有异心,岂不害了殿下?”蒋琬笑道:“我等皆知文长忠良勇武,不敢当面顶撞,只得出此下策。至于西凉,刘封公子为人忠直,又有徐庶为参谋,必不至怀歹心。倘有意外,某与殿下偿命!”魏延听了,收刀长叹道:“公等终不信魏延也。鲁王既去,你等也自投西凉罢。”蒋琬等下马揖道:“文长厚意,必无相忘。”魏延挥手道:“快去快去,今
意气某若忘了,却是你等运气。”琬等暗笑,皆走。王平上前,
与魏延答话。魏延道:“子均,你是忠厚之人,如何也这般背我?既如此,不敢与你共事。可自护送诸位先生到西凉也。”王平无语,军礼拜别。
魏延自收军,怏怏回到山寨,马谡
接。内室走出秦宓,便
开口,魏延道:“秦子敕休要施展辩才。某知蒋公琰等勾当,必有你一份主意,特留下安我。某亦不多责你,何去何从,悉听尊便。”宓慨然道:“文长如此
怀,真不负众人,某岂能便负文长。愿相从以助微薄之力。”魏延苦笑,教马谡整顿了酒席,三人聚饮。叹息道:“某正思如今兵马粮草多了,更兼文武都在,保扶幼主,同立基业,何等痛快。不想众人俱是贪生怕死,落得这般冷清。”不觉大醉。马谡劝道:“今众人虽散,兵马尚在。便暂观大局,再看时机。”按下不提。
且说宋江在洛
,
接家属已毕。先令从荆州林冲处抽调郑天寿,引军回守白帝城,加强防御。又遣青面兽杨志引军一万,调往雍州,为彼处军首;明围长安,实防西川。又教董平、卢俊义尽快起兵。自家中原军马,却一力整训。一面遣小股军马,分略偏鄙郡县。更从各地调集粮草,预备北渡黄河,讨伐曹魏。只因连年征战,地方匮乏,宋江又下令减了中原三州赋税,荆州、雍州征战自顾不暇,钱粮多从徐州、江东、
州搜刮而来,转运困难。前后半年,到八月秋收时候,方才准备齐全。江便令齐公董平引军一万五千,从兖州进兵,取平原;赵王卢俊义引三万
兵,从青州进兵,取乐陵,以分魏军之势;宋江自与庞统、吴用,整顿本部十万大军,携凌振火炮数十尊,并有马超万余西凉精锐为辅,屯于孟津之南,联营数十里,正是旌旗蔽
,刀戟穿空,人
马跃,杀气腾腾。只待东面二路牵动魏军,便大举渡河,直取邺城。
九月,卢俊义、董平二路,皆已渡河;曹丕在邺城,令乐进引军一万,往敌董平;曹休引军二万,往敌卢俊义。自按大军于邺城,只待宋江来犯。两下剑拔弩张,忽然晴空霹雳,流星急报,却是西川刘循、刘阐,起兵反宋。正是:眼前战云蔽
起,背后烽火连天来。不知西川如何开了兵衅,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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