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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生存的野心
 “伤脑筋呢…还以为你会有多大的计划要去执行。”

 听到了潘朵拉的话,崆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么的意外,事实上,早在方才潘朵拉解释自己来历的那同时,崆就已经略为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敢说,自己对学院没有一点恨意吗?你敢保证,自己不想要拿回自己应得的吗?”潘朵拉生气的大吼着,因为他实在无法认同,与自己有着类似立场的崆,竟然对自己的恨意无动于衷“学院制造出了我们,又要让我们被毁灭,难道他们这样恶魔般的行为可以被原谅吗?”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没打算救赎谁,也不打算怨恨谁。”

 崆冷冷地说着,随即又叹了口气“你可能搞错了吧,我不否认自己的确讨厌这个世界,讨厌人类,甚至讨厌使我变成这样的学院。然而,那对我而言,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心情而已。如果说只是因为这点讨厌,就要去毁灭谁的话,那这世界上大概早已死寂一片了。”

 崆的语气十分冷静,神情之中可证明,他并不是在强迫自己接受什么想法。

 “如果说出生后受了点苦就要恨的话,那除非生在皇家,否则大概每个人都是生活在恨意之中了。我并不会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恨,但是这点恨意,却不至于让我想去毁灭掉谁。而你呢…我怀疑是否真的在恨呢?”

 “你说什么?”面对崆的问题,潘朵拉神情显现出了相当的动摇。

 “几个人类对不起你,所以你就想毁灭他们创造自己的国度。与其说这是种因恨意而生的野心,我倒觉得,这只是孤单的小孩在闹脾气罢了。”

 “给我住口!你懂什么?我的痛苦你又懂了什么?”

 “我是不懂,不可能懂,不需要懂,也更不想懂。因为…每个人,都是带着痛苦而活着的啊。”

 语毕,崆微微一笑。与平时那般的冷酷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十分的温柔。

 看着这样的崆,逆有些诧异,她忽然感觉到,原先那样冷酷的表情,其实大概都是装出来的吧,因为不这样,也许他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异常痛苦吧。

 “那个…他不可能不懂!他懂的!一定懂!”突然之间,逆忍不住如此地大叫着“只有感受这种痛苦的人,才会说出这些话不是吗?比你还早诞生的他,所受的痛苦,难道又会有少吗?所以他懂得!就是因为懂,所以才会这样说!”

 不管是被什么方式制造,生命终究还是生命,正因为这样告诉自己,所以崆才会相对的将他人的生命看在眼里。

 其实,崆心中,也许十分矛盾吧。他既要因任务而夺走许多人的生命,同时又想要保护其他的人,所以…才必须戴上面具。

 这个时候,逆下了眼泪来,而崆则是不发一语。

 好半晌后,潘朵拉开始笑了,那是种不面对现实,为了掩盖动摇的心情而发出的狂笑。

 “哈哈哈…你们根本就不能够了解!没有人可以了解…既然这样…我要让你们痛苦!”

 突然之间,四周容器中的血体突然开始出了,而同一时间,容器中每个屍体都开始活了起来。

 “你们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因为再过不久…你们都会成为我们的同伴了!”

 “哼…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个寂寞的小鬼在闹脾气。”

 崆冷冷一笑,这时的他,为了战斗,为了保护其他人,几乎毫无理由的,又恢复了原本的冷酷。

 “逆,你自己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吧?”

 “嗯,没问题的,请不必担心我。”逆点了点头,因为她能感觉到,崆的这个问题,是完完全全的出自于关心。

 只见得,逆紧握着双手,同一时间,她脚底下的影子扩散了开来,在周围形成了黑色如异空间般的立场,将外界的力量隔绝。

 而看到了逆的自保方式之后,崆似乎这才放下了心。

 他转过身来,手中已经扣住了数颗的魔导矿物来,等待着即将爆发的战斗。

 “现在的你…是为何而战呢?”突然间,潘朵拉笑问着。

 “不为任何人,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认为…不该让你达成野心!”

 就在那一瞬间,战斗正式开了。人与非人的战斗,恨与不恨的战斗,有结果与无结果的战斗…

 只见得那些原本如屍体般躺在容器中的人,这时都一个接着一个苏醒,并且从容器中走出,停从着潘朵拉的命令,朝着崆这边杀来。

 由于这个地方的场地有限,崆一开始先是以几发魔导矿物打退了为首的几个先天血鬼,随即他将自己的衣服扯下来包在手臂上,开始了近身的搏击。

 虽然崆并不确定,这些后天血鬼身上所带着的病毒对自己是否有效,但不论如何,只要那毒进了身体中,就必然会产生作用,因此他并不敢大意,虽然是近战,但却尽可能保持着一次对付单数敌人的方式。

 然而,这些后天血鬼的力量,却似乎因为有着更纯的病毒而加强,比之先前所遇到的,还更加难以对付。

 “很辛苦是不是?这些人可都是接近先天的后天血鬼唷。”站在最后方的潘朵拉用着挑衅似的声音说着“血鬼力量的强弱,是判断于转变前后的情况。越是在毒素含量高的地方转变,就会拥有越接近先天的能力,这也是为何,我们总是会任由被血的人被人放入棺材的原因。”

 彷彿是为了转移崆的注意般,潘朵拉不断详尽的解释着,而崆这时则是尽可能的不去理会。

 然而,尽管是如此,面对有着强大恢复力的敌人,崆渐渐感到吃力。

 “…怎么样,都不打算停手…对吧?”

 突然之间,崆趁着与敌人手的空隙时间,对潘朵拉这么说着。

 “想求饶了吗?多说点好听的话,也许还来得及喔。”

 “伤脑筋呢…该求饶的…应该是你才对!”

 突然之间,崆举起了手来,同一时间,他身上剩下的数十来颗魔导矿物全都因为崆的魔导力而腾空飞起,并且开始高速旋转。

 “GateOfSoul…”当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突然之间,全数魔导矿物都像是箭弩般猛然击发出来。

 只见得霎时之间,眼前十多个后天的血鬼,身上都被崆的魔导矿物打出了无数窟窿来,随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魔导力中,的确有所谓的物体移动,崆使出来并不稀奇。然而,像是这样不借用咒文、器具,仅仅只是简单几个文字发动的情形,却非正常人所能办到的。

 “我本来以为,跟你比起来,我比较不接近人类,这样看来…这样的想法似乎不大正确了。”

 潘朵拉如此说着,并且出了一丝冷笑。似乎是在告诉崆,他没有立场帮人类说话或是阻止自己。

 “你现在的笑容,难道又是代表着什么优越感吗?”崆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我不会以非人为,也不会硬是把自己当成*人类,但可以确定,我、你、逆,还又其他生活着的一切,都是生命…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去分别。”

 “呵呵…你说得到好听,但是最后,你还不是得听学院的命令,来处掉我这个生命?”

 “没错…的确是如此。然而…尽管明知道自己的想法与行为已经矛盾了,但是我…还是打算这么做!”

 “连个藉口都不帮自己找吗?惘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打倒我呢?”

 “如果不会惘…那样才不叫生命。就是因为犹豫、害怕、担忧…所以才有活着的感觉,所以才会…想要毫无理由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语罢,崆握紧了拳头,朝着潘朵拉冲去!

 而同一时间,潘朵拉也彷彿早已预料到一般,同样朝着崆杀来。

 这个时候,逆已经解开了保护身体的结界,站在后方观看着两人的战斗。

 然而,尽管她期望着崆能够胜利,尽管期望着能够阻止潘朵拉的计划,但是,她却无法无法加入这场战斗。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得用战争收场?没有别的方法了…只有一方死亡…毁灭…不要…我不喜爱这样的安排。”

 逆喃喃地说着,并且下了眼泪来。

 战斗究竟有没有办法避免?逆在书中,看过了许许多多的答案。有人认为,战争是通往和平的必定之路。也有人说,想要和平就不该有任何战争。

 然而,战争结束,和平依旧没有到来。逃避战争…终究也是得不到和平。

 “如果没有这一切的话…如果只是虚无…就不会有战争了。”

 突然之间,逆的心中隐约地浮现出了这个答案来,而在这同时,也种下数年之后大灾难来临的前因。

 但是对于逆的状况根本没有时间去察觉的崆,这时依旧与潘朵拉对峙着。

 两个人在某个角度上看来,都已经不算是人类了,但现在,却因为决定着人类的命运而战,这似乎十分的讽刺。

 由于场地以及敌对距离太过接近了,崆根本没有时间集中精神使用魔导或着是守护天使,一切就凭着战斗的本能行动。

 而潘朵拉也是,除了血与飞行等能力之外,她所依靠的,也只有在心脏被挖出前,近乎无限的再生能力。

 “为什么…即使没有理由,你还是想阻止我吗?”挥舞着锐利的爪子,潘朵拉大声问着“即使你为他们做了再多的事情,最后的命运,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的!”

 “不用说我也知道。”崆一面闪避攻击着,一面回应了潘朵拉的话“但就算是如此,我还是想这么做,不是为了他们,也跟正义无关,我只是不希望违背自己。”

 “那种坚持还是舍弃掉吧!否则的话,你连退路都没有了!”

 潘朵拉如此说着,而崆则是没有答话。但就在这时,逆却突然察觉到了,似乎有一群人,这时已经包围了这栋房子…

 “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从一开始,他们就没相信过你,就算你杀了我,对他们而言,你跟她都是弃子!”

 突然之间,潘朵拉像是发狂似的猛攻着,将崆退了数步,但随即却停下了动作来。

 “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想要你们加入的啊,为什么你们不懂呢?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人才对啊。”

 突然之间,潘朵拉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她这时的微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敌意“我希望你们懂啊…若是不这样做,他们总有一天还是会来找我的,而且…像是我们这样的东西,依旧会不断诞生…”

 当潘朵拉说完这句话的几秒之后,突然之间,三人的上方传来了爆炸的巨响与震动。

 “他们已经开始攻击了…用你们来牵制住我,然后…一块毁灭。”

 潘朵拉喃喃地说着,似乎语气中有一丝的悲哀“他们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每个生命…都有活着权力。然而,为了活着,一个生命却可以去残害另一个生命…”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只见得逆的神情显出了讶异与茫然,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的后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想法。

 食动物为了生存,猎杀其他种族,草食动物也是嚼着植物的屍体成长。逆、崆、潘朵拉,都有活着的权力,但是那权力看在人类眼中,又有可能大过自己吗?仔细想来,这并不是一句充满慈悲的话,而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上方的震动越来越强了,隔着厚厚的泥土,三人甚至能已经能够感觉到,毁灭的高热正不断朝着这里冲来。

 “这种感觉…是魔源烧夷弹!”

 逆突然这么说着,而崆脸上也出了微微诧异的神情“伤脑筋呢…这样看来,他们是真的打算连我们都一且消灭呢。”

 说到这里,崆却不有些怀疑,自己被当成弃子这也就罢了,但是逆呢?他不是学院最新制造的工具吗?

 然而,不等崆细想,却见卡密拉这时,突然走到一具空的棺木容器前,并且将其推开。只见得在那容器底下,竟然又是一条秘密的狭窄通道。

 “你们走吧…”听到这句话,崆与逆都出了极度讶异的神情。

 “…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怀疑吗?可是我又该怎么解释呢?”语毕,潘朵拉淡淡一笑“跟跟你不也说过了吗?有的时候,明知道行为与想法矛盾,但还是想这么做。”

 当她缓缓说出这句话时,爆炸再度的声音再度传来,由此听来,对方似乎已经开始朝这附近攻击了。

 感到有些害怕的逆,不自觉拉着崆的衣袖,而这个时候,崆缓缓点了点头。

 “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附近山中的小屋,那里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先躲起来避一避。”当两人先后走入密道中,最后方的潘朵拉如此说着。

 但听到这句话的崆却突然想到,如此说来,潘朵拉的准备,根本就不可能是为了她自己,反而…像是为了崆与逆。

 然而,就在他有这种想法的同时,密道却突然关上了,而潘朵拉这时…却还在密道的入口之外。

 当两人察觉到了这个事实而感到不解的同时,突然之间,密道入口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与震动,随之,出口完全被破坏了。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当上方的爆炸声渐渐变小,崆突然这么问着“我…大概晓得潘朵拉的想法了。”

 崆说着,缓缓地坐了下来“不论是复仇还是忘却仇恨,任何一个选择,都会让自己痛苦。复仇了,也找不会自己失去的。而忘却仇恨…却还是被仇恨纠。所以…她才找上了我们…跟她最相近的同类。”

 发现到自己渐渐能够了解的崆,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对潘朵拉而言,复仇与宽恕,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然而,被这两个选择不断迫的她,终究必须做出一个抉择来。因此她找上了自己,似乎是希望因崆自己的想法,来帮助她决定究竟是该报仇,还是该宽恕。

 而最后,崆替潘朵拉选择了宽恕,但是尽管如此,已经失去一切的她,也已经不打算继续活下去了。

 血鬼是不死的种族,本身就很难有所谓的同伴或朋友之类的亲近之人了。而潘朵拉又是血鬼之中的异种,自然更是完全的无所依靠。不仅如此,让她诞生的学院也抛弃了她,这就好像是连线都没有的悬丝傀儡般,所有的价值与意义被剥夺。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我的选择吧…或着该说,她期望我能做出这个选择。”语毕,崆缓缓举起手来,指着密到远方尽头的一丝光亮“证据就是那里…她所留给我们的重生机会…”

 “我们…可以重生吗?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类…过着普通的日子。”逆喃喃地说着,不像是与崆应答,反而像是自言自语。

 对于逆而言,刚刚被制造出来不久的她,对于一切事物还抱持着一种不安。

 也因为这个缘故,对他来说,崆所谓的重生,其中还含有着未知的未来,以及伴随的不安与恐惧。

 “这样的…我们…也可能…也有资格成为普通人吗?平凡的人…可以安静过着日子…”

 逆既疑惑又害怕地说着,这时她所说的话,虽然算是一种憧憬与梦想,但同时,她也害怕着这种可能

 “能不能成为平凡人我不晓得…不…大概是不行吧。”崆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如果想平静的过日子,也许不是件难事吧…”

 一面说着,崆一面站起了身来,看了看那已经被碎石封起来的密道入口。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向前走,去过新的人生,也许会痛苦,也许会后悔,但…生命是自己的。而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回去学院,报告这整件事情,然而…继续当他们的工具…到死为止。”

 崆说着,转头看向了逆。他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是继续向前,然后重新一次人生。但是逆的神情中显示,对于这两个选择,其实她是充满的徬徨的。

 其实说来也不难了解,因为当初崆被制造出来时,也是对于学院充满了依存,对那时的他而言,学院是绝对的,也是唯一的。

 “我现在不是在勉强你…如果不愿离开学院的话,那还是回去吧。”

 崆这么说着,随即便想向前走去,但就在这时,逆突然拉住了崆的衣角。

 “那个…你也在吧?即使是平凡的生活…你也在吧?”

 “伤脑筋呢…我大概会在吧,毕竟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吧,而且以人类的角度看来,也许跟潘朵拉说的一样,就当我算是你的哥哥吧。”

 听到这句话,逆先是一楞,随即出了笑容来,迳自拉着崆的手,向前走去…

 这就是逆与崆命运的会与转戾点,躲藏的他们,在潘朵拉准备的小屋中居住了起来。

 起先的一个月,为了逃避学院的眼线,因此两人都仅只是以小屋中原先准备的食物为食,尽可能的不走出屋外。

 但是渐渐的,食物已经吃完了。崆于是开始以採集与狩猎的方式,在山中自给自足了起来。

 偶尔,已经变化过一次模样,不易被学院认出的逆,会带着崆补抓猎物的皮,到附近的市集贩卖,换一些物资回来。

 久而久之的,几个月过去后,附近村落的人也接受了这对“住在山中的兄妹”这样寻常的存在,还时常有些热心的村民,会送些野菜来给两人。

 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刺,没有魔兽、没有敌人、也没有把他们当成工具的人类。但是这样的生活,却出乎意料的让人足。

 每天大清早,崆上山猎捕野兽,而逆则是在家中料理家事与做饭。中午的时候,崆大概就会回来,用餐之外,就是随意聊些话题。

 偶尔,逆也会到附近村落去,除了贩卖一些野兽换物资外,有时也会以力量替人治点小病,或着教教小孩识几个字。

 对于能够用原本学院赋予来毁灭的力量帮助他人,逆觉得很足,而崆虽然尽可能不再用以前的力量,但也并不反对逆的做法。

 两个人就这样,在短短的两年生活之中,越来越像是普通的人类,其他人也如此深信不疑。

 只不过,当初两人都忘了一件事情,在这个动不安的时代里,即使只是平凡,也可能会是个很难得到的梦想。

 国与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爆发,附近村落的壮年男女,都被徵调上了战场。

 由于战争引起的物资缺乏,使得原本曾经一度销声匿迹的盗匪们再次猖獗。

 经过了一段挣扎与考虑后,崆与逆决定,要移居到村子中,替这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们来保护这块家乡。

 原本,因为害怕被学院发现,两人都总是尽可能的不去使用那些非人的力量,但是这时为了保护大家,他们也终于放开了这个自己所下的封印。

 就这样,数个月过去了,他们真正完全融入了人类世界,并且被其他人礼遇着。可是好景不常的,在一次村落的防禦战中,学院的眼线发现到了崆与逆。

 但同样的,崆与逆也发现到了学院眼线的存在,并且最后将他给抓了起来。

 照常理说来,若是还想要继续隐藏下去,就必须将他给杀了封口,但是由于一念之仁,因此只有要他保证不会说出两人行踪之后将其放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已经开始准备相信人类了吧,那时候的两人却根本没想到,那个为了活命而作出保证情报探子,为了酬劳与官阶,在回到学院后,立即就通知了高阶人员,而在几天后的中午,学院派来了难以想像的庞大武力捕捉两人。

 虽然逆与崆两人都极力反抗着,但是一方面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另一方面又拿村民为人质,于是最后,逆与崆都被抓了回去。

 回忆到此…“崆”感觉到自己的周遭的一切,全都变回了黑暗。

 这时候的他,已经跳出了刚刚那个由他人回忆组合成的世界,并且渐渐恢复了自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谁?那个回忆是我的吗?”崆如此想着。

 现在他的感觉很特殊,一方面他有着崆的记忆,另一方面,先前的那个回忆,也像是他所拥有的那般。

 “这是我的…应该说是我与他的回忆…”突然之间,逆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到了崆的面前这样说着“后来的事情…没有晓得…我只知道,满怀憎恨的自己,在学院的地下牢房中,以其他的同伴为食,然后…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进化,为的是…达成那个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

 尽管自己在心中已经有了个底,但是崆却还是忍不住如此问着。

 但就在他问出这句话后,却见逆忽然缓缓抬起头来,双眼凝视着他。

 顿时之间,崆感觉到属于逆的记忆,一下子都入了自己的脑中来,而在这同时,他也终于见到了“真相”…

 逆的不定自我进化,对于学院而言,既是个革新却又是个吉凶不定的变数,而经过了许久的讨论后,大家一致认为,先将逆关入地下牢房中,等待未来是否有需要用到再做打算。而被关在那里的逆,与外界的一切联络断绝了,尽管不进食也不会死亡的她,却因为锒龅母酰纪淌匙牌渌还厝胧笛槠返膶铺濉?br>
 复一,她就这样过着非人的生活。但是学院却不晓得,发逆进化的因子,是基于一种“**”对生命的**,对食物的**,对各种想要却又得不到事物的**。

 而被关在地下劳房中的她,因为对自由的**,而再度开始进化了。

 但是也由于这个缘故,在数度进化后,她变成了非人的状态,变得像是一种介于体与气体之间的诡异存在,也就是崆当初见到逆时的型态。

 随着逆这最终的进化完成,她开始融合了所有同样被关在牢房中的实验品,并且进一步得到更大的力量,将自己完全寄生散佈于整个学院的地点。

 “从那时起…我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我能同时听到整个学院所有人的谈话,我能够阅读所有他们隐藏起来的文献…”

 逆如此地解释着,几乎与整个学院同化的她,在身体所及的范围中,就如同神一般,可以无所不知,无所不在。

 而当这情况终于恶化到有人察觉之际,逆早已经与学院所有的系统完全同化,除了有强大保护装置的“永劫之塔”外,其他地方的一切,都已经属于她了。简单说来,现在学院中的每个人,就等于是活在她所掌握的世界中。

 “其实…我想做的…是找出那个人来,但是…找不到他…所以,我得向外去找…”

 就如逆这时所言的,在记忆中,崆见到了为了找寻“Saver”下落的逆,开始将自己的身体向外延伸,从地点通过山脉、河,与这个世界渐渐融合。

 但正因为这个缘故,时逢战争的她,见到了人类罪恶的一面。于是,她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

 “我想…结束战争…为了这样…世界将要…回归于无。”

 终于,逆真正开始行动了。她的身体从地底钻出,以人类与动物的屍体,融合出了用来制造屍体的兵器。

 只要有生物死亡,只要人们心中有恐惧,逆就能接受那份力量,然后…创造出更多的死亡与恐惧来。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整个婆大陆几乎都能见到逆的踪影,当然,人类也开始有所抵抗,但是面对这个近乎神的存在,绝大多数的人都只剩下逃避这条路。

 学院在最早的一个月内已经瘫痪,原本如都市般大小的学院,这时成为了死城。而同样的,许多邻近国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逆给佔领。

 原本照理说来,面对大敌时,人类应该要全体团结起来的。但谁知,或许是因为逆的存在太过接近“神”了吧,这使得人类阵营中传出了许多声音。

 消极的方面,有一群人,他们主张着被逆感染后,就可以与神融合,得到永生。而另一方面,也有人认为,逆是在净化这世界,等到人死多一点后,自然就会停止了。

 积极的方面,则有另外一队人马,他们不断招集志愿军,组成敢死队来,但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没有亲自上战场,可却在后世被人称之为勇者。顺道一提,亚雷文的祖先,以及当年被尊称为**师、剑圣的那批勇者,似乎就是其中一员。

 当然,除了积极面对,也有人选择积极逃避,许多人打算出海寻找其他陆地生存,然而,这些人却大部分都在出港口后的没多久,被逆自海底延伸出去的身体给食了。

 同一个时间里,逆的身体污染了大地,至少对人类而言。无论是水源,或着是稻作,都因为逆的关系,而含有剧毒,仅有少部分地区,可以倖免。但这么一来,食物与银水就成了异常宝贵的财产了。

 因为许多人已经放弃挣扎了,他们只希望能再多苟延残一下。而为了多活几秒,他们开始彼此强夺猎杀。而根据后来的统计,在逆出现的这段期间中,因为逆而死亡的人,跟被人类本身所杀害的人,几乎是相等的。

 在这种情形下,身为统治者的贵族们,本来应该要善尽责任,但是一点都不愿意舍去特权的他们,却还是想以武力强制徵收人民的食物。而在某一,某国的驸马带领着官兵打算强制徵收农产之际,混乱的革命终于在那瞬间爆发了。

 农人与平民们,手查着锄头与铲子等工具,与官兵对抗。但是官兵本身,也有数人选择了革命,因而最后,这位驸马就被官兵与平民合力剁成酱了。而已此事为开端,一个全然无计划的革命也开始了,许多躲避不及的贵族,被抓到街上杀害,屍体则成为农作的肥料。而贵族的女,则是在被**后,走上同样的命运。与其说这是种革命,倒不如说是单纯的混乱吧。

 但人类并不晓得,所有的负面情感都会被逆接收,而在他们为了活命选择残害他人的同时,也间接选择了自己被逆毁灭的命运。

 复一,逆变得越来越强了,她的行动变得更加积极且疯狂。

 只不过,在几近绝望时,希望的曙光也渐渐出现了,不论是舍身封印逆身体部分的魔骑士,还是百年前的槐斯女皇,都是真正有作为的英雄。

 而在这些人之中,当然也包括了,逆所想要找寻的人…“Saver”

 由于逆并没有那段记忆,因此崆对于Saver后来的经过也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似乎也经过了某种进化,但是却得到了与逆不同的结果。

 而用那几乎可以与逆批敌的力量,Saver开始了长达数年的救世之战。只不过他一开始似乎并不晓得,自己最大的敌人,竟然是逆…

 “再度见到他…我好高兴…只不过…停不下来了…毁灭…走入空虚…”

 就如逆这时所说的,逆再这数度进化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即使Saver的出现,她依然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而同样的,为了阻止逆,Saver也汇集了整个婆大陆剩余的可用武力,并且在最后的最后…来到了逆的核心所在…学院。

 因为随着时间的经过,逆渐渐可以融合“永劫之塔”了,Saver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因此便留下了“圣光十二众”一个人冲入其中。

 但是在这之前,他为了要让圣光们可以甘愿的留下,因此制造了一个转生的传说假象,也就是救赎者之戒等物品的由来。

 而真的正的他,则是在与逆核心接触之后,甘愿以自己的生命,将逆给封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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