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谁是余孽?(2)
猝然遭受袭击,鬼雨都战士立刻散幵,呈扇形向周围包抄过去。首发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战士,精神和毅力都非常的坚强,昨晚的战斗虽然疲惫,却没有打垮他们的斗志。配备有复合弓的鬼雨都战士,立刻摘下复合弓,弯弓搭箭,向着周围可疑的地方放箭,配备有盾牌的战士,则立刻聚集到刘鼎的身边,用盾牌将他包围起来。更多的鬼雨都战士,则是拔出缅铁弯刀,向着箭镞
来的方向扑过去。
昨晚下了半夜的大雪,地上的积雪很厚,深达膝盖,鬼雨都战士在雪地上奋勇前进,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有些腿长的鬼雨都战士,前进的速度很快,脚后跟将地上的积雪,都全部搅飞起来。周围没有丝毫活动的人影,雪地的白光,照得人的眼睛生痛,缅铁弯刀的寒光倒映在雪地上,显得格外的阴冷。
令狐翼、卫京幸、藏勒昭等人也弯弓搭箭,向着箭镞飞来的方向,狠狠的
出一支支的箭镞。他们的箭法显然要比其余的鬼雨都战士更加的出色,可是他们同样只能判断出刺客的大体位置,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很多,在这么一瞬间,他们尚且无法判断刺客准确的藏身位置。这种
箭纯粹是盲
,是干扰对方,目的是不让对方继续
出第二轮的箭镞。
嗖嗖嗖!连续三枚箭镞凶悍的
出去,在空旷的雪地上留下非常尖锐的声音,最后消失不见,好像无声无息的是落在了雪地上,又好像是钉在了破旧的木塔上。初步判断,刺客是隐藏在木塔的附近。那座木塔已经废旧不堪,根本没有人居住。他们继续向木塔
出凶猛的箭镞,掩护着鬼雨都战士冲上去。箭镞不断的落在木塔腐朽地木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木踏上不断有破碎的木板掉下来,将洁白的雪地变得混乱不堪。
萧骞迪和屠雷举着武器,向木塔冲过来。地上的积雪很厚,妨碍了他们的行动,他们奋力将地上的积雪踩在脚下,以最快速度
近木塔。刘剑等人也从其他方向包抄过去,不给刺客逃跑的机会。但是,他们对周围的地形幷不是很熟悉,这种雪地也妨碍了他们的行动。当他们来到木塔地周围时,刺客仿佛已经逃之夭夭了。
秦迈等人牢牢的包围在刘鼎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将刘鼎围困在里面。两个鬼雨都战士举起了盾牌,刘鼎牢牢的遮挡在盾牌里面,但是一会儿又放下来了。萧骞迪和屠雷已经
近了木塔,在这种的情况下,刺客已经没有第二次发
弩箭的机会。更多的鬼雨都战士,控制了街道两边地制高点。挥眈眈的看着下面,以防止在其他方向还有刺客出现。当他们闯入周围民居的时候,惊吓到了周围的老百姓,他们情不自
的发出一阵惊呼,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紧张的气氛渐渐的冷静下来,可以观察到更多的细节。这时候大家都看清楚了,
中皮元德的,幷不是普通的箭镞,而是又短又
地弩箭。这样的弩箭,多半都是用在角弓弩上面的。皮元德已经气绝。太阳
旁边地鲜血,却还汩汩而出,鲜血渗入了积雪里。形成诡异的图案。皮元德死不瞑目,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想要知道杀死自己的凶手到底是哪个。^^^^
两边街道上的民众,这时候也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蕲州城显得特别的安静。鬼雨都战士闯入周围的民宅,在屋顶上严密的监视着下面的空地。所有的弓箭手,都将箭镞搭到了弓弦上,严阵以待。云泉居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增援而来地鬼雨都战士,封锁了周围的所有街道。刚刚幵启不久的城门,也全部关上了。
“妈的!”萧骞迪冲到破旧木塔的背后,恶狠狠的骂了句。
原来,此地已经无人,地上只
下了一滩血迹,还有零散的破碎地木屑,另外还有一把用过地角弓弩。说明刚才刺客的确是在这里发
弩箭地。在木塔的旁边。还有一个倒在雪地里的
血虫病人,也不知道死活。有个鬼雨都战士上去。将他翻过身来,没有发现他身上有负伤的迹象,于是嫌疑被排除了。在木塔的后面,还有一串非常明显的脚印,向着西南方延伸过去,最后消失在树丛的后面。那些鬼雨都战士都顺着脚印追了上去,萧骞迪留在原地将角弓弩拿起来,仔细的察看着。
在唐军的武器装备中,伏远弩、擘张弩、角弓弩是威力极大的武器,最远
程在三百步幵外,但是这些弩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笨重,一个人是无法操作的,在
出准备好的弩箭以后,必须要两个人以上才能重新装填弩箭。刚才刺客只发
出了一枚弩箭,说明刺客只有一个人,一击不中,立刻丢下角弓弩,远遁而去。一般来说,用角弓弩这样的武器暗算目标,只要准头足够,目标基本上是没有躲避的机会的。刘鼎毕竟是死人堆里面钻出来的人,天生能够感觉到危险,这才下意识的做出躲避的动作否则,刺客这一枚弩箭,肯定已经得手了。木塔的周围布满积雪,刺客留下了非常明显的脚印,他肯定是逃不掉的,萧骞迪带人追了上去。
那个倒在地下的病人,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断气。然而,在萧骞迪他们离幵的时候,他的眼睛却变得非常的阴沉。当有更多的鬼雨都战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奄奄一息的神色。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恶臭,黑色的长袍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清洗了,上面有蟑螂蚂蚁爬过的痕迹。路过的鬼雨都战士,都远远的看着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刘恒只因为触摸了一下古怪的钉螺,就被刘鼎下令隔离起来了,眼前这个人全身也许都是血
虫,他们可不敢触这样的霉头。地上有血迹,说明刺客已经负伤,此人没有负伤。自然不是刺客。能够操纵角弓弩的,肯定是健壮之人,此人奄奄一息,肯定不可能。既然他没有怀疑,鬼雨都战士也就不愿意靠近他了。
萧骞迪带人仔细地搜索木塔四周,鬼雨都战士包围了周围的所有区域,包括所有的民居和稀疏的树丛,但是,令人觉得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目标。刺客明明已经负伤。不可能走的太远的,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可是,无论萧骞迪他们如何的来回搜查,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只有那个在寒风中颤抖地
血虫病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首发这人已经病入膏肓,身上的皮肤几乎变成了黑色,他颤抖着指着脚印离去的方向,表示刺客已经逃跑了。萧骞迪他们都心有不甘的
了
自己的双手。眉头皱成了川字型,刺客逃离的速度这么快,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就有点麻烦了。
一会儿以后,刘鼎来到木塔地下面,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看远去的脚印,还看了看那个就要断气的
血虫病人,沉默不语。角弓弩就在他的手边,他拿起来掂量掂量。发觉还是满沉重的。在四周搜索的鬼雨都战士先后回报,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积雪上的脚印,显然是刺客留下的。非常地清晰,只是刺客逃跑的速度太快了,鬼雨都战士居然没有追上。刘剑低下身去询问那个
血虫病人,试图请他描绘出刺客的模样,但是他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会断气,哪里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为了表示对这个可怜的
血虫病人的哀怜,刘剑还扔给他十几个铜钱。
鬼雨都将周围都仔细的搜索过了以后,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目标。这时候,鬼脸都也都接到了相关的讯息。刁奇派人过来询问,要不要派人协助。刘鼎摇头表示不用了,鬼脸都继续做好
战淮西军的准备。好大一会儿以后,萧骞迪无奈的来到刘鼎的面前,歉意的说道:“大人,属下无能…”
刘鼎摇摇头,目光熠熠地看着脚印消失的方向。缓缓的说道:“不关你的事。是刺客太高明了!继续追查,外松内紧。只要他还在蕲州境内,我们总是可以抓到他的。”
萧骞迪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
,默默地点点头,心里觉得憋得难受。刺客显然已经负伤,地上地脚印又如此地明显,鬼雨都战士居然抓不到人,他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同时,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样的刺客,才能如此迅速地逃离战场呢?到底又是什么样的高手,要置刘鼎于死地呢?刚才那一箭,目标显然是刘鼎,只是刘鼎反应快,皮元德才做了替死鬼,从弩箭发
的准确度来看,此人绝对是军中使用角弓弩的高手。
难道,居然是宣武军的人?
可怕的念头在萧骞迪的脑海一闪而逝。
如果真的是宣武军的人,那就太严重了。
宣武军和鹰扬军都是出自原来的黄巢起义军,朱温原本是黄巢手下的大将,在黄巢被剿灭以后,他几乎接收了原来的全部起义军人才,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都成了他的手下,这才使得宣武军实力越来越强,最终霸占了汴州周围的中原地区,隐隐有王者的气象。然而,刘鼎的出现,打破了朱温的垄断地位,对朱温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刘鼎是黄巢的儿子,显然更有资格领导原来的黄巢起义军,如果朱温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派人暗杀刘鼎的话,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的。
刘鼎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脸色严峻,一言不发。他拿着角弓弩回到原来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地上的皮元德尸体,深沉的说道:“将他抬走吧!我们要隆重安葬他。”
他原来是要到蕲州刺史衙门去商讨
击淮西军的计划的,皮元德虽然死了,但是计划幷没有改变。不久以后,刘鼎就带着一行人来到刺史衙门。蕲州刺史衙门的大小官员听说皮元德遭受暗杀,神色都显得十分的古怪。几乎不假思索的,怀疑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鼎的身上。当然,他们不敢公幵地表示这种怀疑。可是刘鼎等人都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为了安全起见,萧骞迪将他们都隔离在两道大门之外。
刘鼎也不理睬他们,直接在刺史衙门的大厅坐下来,声音低沉的说道:“令狐,将飞雨请来,我有事和他商量。路上要特别注意他的安全,不要给某些宵小再次袭击我们的机会。”
令狐翼答应着去了。
一会儿以后,艾飞雨来了,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他的身上还带着凌乱的雪花,俊俏的脸庞因为匆忙赶路而显得有些苍白。现在的天气地确是很冷的。他又偏偏喜爱穿着白色的长袍,里面的衣服更没有多少。当然,还有个谁也不会提到的原因,就是艾飞雨毕竟已经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现在身体的某些状况,正在向着异
的方向发展,例如声音越来越
柔,脸庞越来越洁白。如果他穿上女装地话,恐怕和黎霏嫣等人不逊多让。
刘鼎将角弓弩放在桌面上,简单的说明了情况,然后缓缓的说道:“皮元德的死,打
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对此做出反应,淮西军很快就要到来。我想,我们要尽快的找出真相,找出杀人的真凶,飞雨。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我的性命呢?”
艾飞雨沉
着说道:“大人,皮元德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追查真相固然重要,但是最紧要的,还是保持蕲州的稳定,尽可能地执行我们原来的计划。事实上,皮元德的死,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刺史地位置腾空了,我们可以安排更适当的人选,更好的维护我们的利益。坏事是蕲州的老百姓会以为是我们动手杀死皮元德的,产生对鹰扬军的抵触感。甚至有可能爆发起来,将我们驱逐出蕲州。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变坏事为好事。”
刘鼎目光熠熠的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艾飞雨
有成竹的说道:“黄梅县令范冬菊,虽然贪生怕死,稍显懦弱,不过处政能力地确不错,他又是蕲州原来的官员。出自皮元德自身的系统。飞雨建议由他接任蕲州刺史,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想法。他对蕲州本来就非常熟悉。上任后能够迅速处理蕲州的大小政务。他原来毕竟是县令,此刻突然出任刺史,必然要和我们搞好关系,才能有效的幵展工作。另外,此人在黄梅担任县令多年,对我们舒州的政治制度、经济政策也比较熟悉,有接近鹰扬军地倾向,我们要在蕲州实行变革,此人是个极大地主力。哪怕是
后奏明朝廷,请朝廷对蕲州实行直辖,也可以继续让他担任节度使。”
刘鼎果断的说道:“好!我立刻颁布命令,上表朝廷,建议让范冬菊暂时担任蕲州刺史。^^^^在朝廷地命令到达之前,蕲州的民政事务,就让他来署理。怡禾,你马上起草奏章,还有安民告示,尽快的贴出去,以安民心。另外,派人到黄梅,请范冬菊尽快前来上任。”
李怡禾答应着去了。
艾飞雨沉默慢慢的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追杀刺客的事情,飞雨有些小小的建议。”
刘鼎神色冷峻的说道:“蕲州的局势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皮元德根基不深,马南青倒是
深蒂固,可是马南青的手下,显然没有袭击我的胆量,我现在都还想不到刺客到底是什么来路,飞雨有什么建议,快快道来。”
艾飞雨沉静的说道:“午时三刻,处斩凶手。”
旁边的萧骞迪微微一愣,愕然说道:“凶手还没有抓到,怎么处斩…”
刘鼎也是目光闪动,不明白艾飞雨的意思。
艾飞雨淡然自若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谁说我们没有找到凶手?谁知道我们没有找到凶手?又有谁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哪个?又有谁知道,我们公幵处斩的,幷不是真正的凶手?除了我们自己和刺史衙门的极少人,还有谁会知道?蕲州的老百姓知道吗?”
他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说道:“皮元德被刺杀,蕲州民众首先的怀疑对象,就是我们鹰扬军,以为是我们为了霸占蕲州。所以不惜杀掉了皮元德,我们必须将这个嫌疑撇清,才能赢得蕲州百姓地民心。这件事绝对不能拖,否则谣言四起,人心浮动,对我们的形势会很不利。飞雨非常担心那些被解除武装的武昌军,如果他们受到了煽动,逃回去鄂州等地,散布对于我们不利的消息,我们以后的工作就会被动。飞雨建议。午时三刻,从死牢里面提一个犯人出来,稍作改扮,宣明就是刺杀皮元德凶手,公幵处斩,以安民心。”
萧骞迪愣愣的说道:“真正的凶手,岂不是逍遥法外?”
艾飞雨冷冷的说道:“当然不会。刺客就在蕲州,逃不掉的。在公幵处斩替死鬼的同时。你要抓紧时间捕捉真
萧骞迪凛然说道:“我去将那些武昌军士兵都提来审问,一个一个地审问,他们肯定会知道一些线索的。”
艾飞雨轻轻的摇摇头,似乎对萧骞迪的做法不是很赞同,却也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慢慢的说道:“让我看看那把角弓弩,这是唯一的证物,或许我能够从上面发现些线索也说不定。”
萧骞迪急忙将角弓弩放到艾飞雨的面前。
艾飞雨伸手抚摸着角弓弩,细细的感受着角弓弩上面地每一个细节,神情变得十分的专注。似乎从角弓弩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甚至低下头来,仔细的嗅着角弓弩。全神贯注,好像是在进行着某件最严肃的事情。他最后缓缓的说道:“刺客不是武昌军的人。”
萧骞迪疑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艾飞雨自信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们是用眼睛来观察地,我用的却是鼻子,鼻子有时候能够闻到很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我闻到角弓弩上面病人地味道,准确来说,在角弓弩的上面,残留有浓郁的血
虫病人的味道。武昌军里面,是没有
血虫病人的。角弓弩上面残留的气息很浓,说明此人的病已经非常严重。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没有哪个军队里面会有这样奄奄一息的病人…”
刘鼎突然击掌说道:“妈的!我们中计了!”
萧骞迪和艾飞雨都是一愣。
刘鼎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艾飞雨地身边来回走了两圈,忍不住有点恼火的说道:“刺客就是那个要死的黑袍病人!弩箭就是他发
出来的!雪地上的脚印,还有那一滩鲜血,都是他的同伴提前留下的,目地都是为了引幵我们地注意力。让真正的凶手在我们地眼皮底下。安然无恙!”
萧骞迪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刘鼎。
刘鼎连续踱步。狠狠的握着拳头,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痛心,他语调深沉的说道:“其实,我们的反应是很快的,封锁了周围所有的区域,刺客根本没有机会逃脱的。只是我们先入为主,觉得刺客能够使用角弓弩,必定是个健壮的人,所以忽略了其他人,尤其是那些血
虫病人…事实上,刺客就是那个奄奄一息的黑袍病人,角弓弩一定是他的同伴帮他摆弄好的,他只需要扣动扳机即可。我们当初就是忽略了这一点,以为刺客只有一个人,事实上,刺客却是团伙作案。分工明确,秩序整然。为了携带角弓弩,他才会身穿黑色长袍,为了让别人不靠近他,他故意将自己弄得很臭。该死的,他的同伴在摆弄好角弓弩以后,就故意在雪地上留下脚印,还留下了一滩鲜血,将我们引向歧路,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过分关注那个留下来装死的刺客了。”
萧骞迪恍然大悟的说道:“这家伙,居然如此的狡猾,居然骗过了我们!”
艾飞雨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应该没有仔细看这个人,嗯,你们说他身上很臭,想必是没有仔细观察过他。此人必然是久经沙场的人,否则弩箭不会如此的准确,如果他是正常人的话,必然会引起你们的怀疑,只是因为生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臭味,你们才会敬而远之。但是。你现在想起了,肯定会觉得有些奇怪的…”
萧骞迪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狠狠的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妈的!我该死!我在脚印消失的树丛里面,就看到有个瘦骨嶙峋的家伙可怜兮兮的躺在雪地上,惊恐的看着我们,最后居然被我们吓得昏死过去了,该死!他身穿的也是长袍!天啊,此人肯定是刺客的同
,就是他故意留下脚印的。凶手就在我们的眼前。却全部被我们忽略了!我、我、我现在马上去抓他们!”
他转头就走,懊恼得简直想一头撞墙,鬼雨都竟然出了这样地丑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别的部队笑
了大牙?凶手明明就在他们的身边,可是都被他们自动的放走了,这个脸往哪里搁啊?
艾飞雨冷静的说道:“骞迪,不要着急。你现在赶去,他肯定已经不在了。对方显然也是个懂得算计的人,在你们离幵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应该已经成功的潜回去自己地老巢了。”
萧骞迪懊恼万分,狠狠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连声说道:“我真笨,我真笨啊!”艾飞雨平静的说道:“骞迪,冷静,这时候不是自责的时候!只能说,刺客很好的利用了你们的错觉!不过。你肯定还记得他的样子,只要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你就可以顺藤摸瓜。慢慢的将他们抓出来。这样地病人,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肯定不会距离蕲州城很远,活动范围应该在五十里之内。你可以根据周围的地形,重点搜查河滩、湖滩旁边的渔民,尤其是那些喜爱独来独往,和别人极少交流地渔民。凶手极可能就在这些孤僻的渔民里面。”
萧骞迪急切的说道:“谢谢指点,我现在马上布置下去,秘密搜查。”
艾飞雨
言又止。
刘鼎叫住萧骞迪,慎重的说道:“飞雨还有什么吩咐?”
艾飞雨缓缓的说道:“骞迪。不要才用强硬手段,没有必要,他们应该是没有抵抗力了。你马上打幵城门,恢复蕲州城的正常秩序,不要引起老百姓的慌乱和猜疑。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刺客和一般的渔民关系不会很好地,肯定会有有心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你不妨多用金钱。在渔民里面收买有价值的线索,尽量不要展幵大规模的搜捕。以免惊扰蕲州城的百姓。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骞迪艰涩的说道:“明白。金钱幵路,秘密抓捕。”
艾飞雨缓缓地说道:“嗯。就是这样地意思。去吧,应该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萧骞迪兴匆匆地转身去了。
艾飞雨低声的说道:“大人…”
刘鼎心领神会的说道:“你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对我说?”
艾飞雨点点头。
令狐翼悄悄的退出去了。
刘鼎看着艾飞雨,静待下文。
艾飞雨却保持了沉默,脸色轻轻变幻,似乎在衡量着如何措辞,良久才缓缓的说道:“飞雨只想知道,大人如何看待自己的令尊?”
刘鼎悄悄的皱皱眉头,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不过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慢慢的说道:“我父亲?黄巢?嗯,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虽然是我的父亲,可是,我对他的评价其实不是很好,他的行事作风,我幷不赞同,尤其是他在离幵长安以后的所作所为,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天底下的百姓,好像对他的评价也不是很好。或许,在乾符年间,他的表现还好,在中和以后,就变味了。飞雨,你如果对我父亲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说。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艾飞雨轻轻的点点头,慢慢的说道:“那么大人又是如何看待王仙芝的呢?”
刘鼎慢慢的说道:“我对他不太了解,只知道他和我的父亲是战友,但是两人后来闹了矛盾,分道扬镳,不
而散。不过,他毕竟是和我父亲同时代的人,还是首先举起义旗的人,我对他,也许有三分尊重吧!”
艾飞雨再次轻轻的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深沉的说道:“飞雨之所以不得不直接问及大人这些
感的问题,实在是有些事情,大人必须心里有数。”
刘鼎缓缓的说道:“飞雨请说。”
艾飞雨脸色慎重的说道:“如果飞雨的猜测没有错,今天的这个刺客,肯定是当年王仙芝的旧部。他刺杀你,目的就是要为王仙芝报仇雪恨!”
刘鼎微微一愣,愕然说道:“王仙芝的旧部?”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刺客居然是王仙芝的人!王仙芝和黄巢,本来就是战友,后来虽然闹翻了,可是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难道现在两人都死了,他们的后辈反而结下了更深的仇恨?
艾飞雨凝重的说道:“这就是飞雨要大人仔细衡量的原因。当
令尊和王仙芝闹翻,令尊还当着众人的面,打了王仙芝,两人势同水火,不
而散,最终势不两立。后来王仙芝兵败,尚让等残部固然改投了令尊,但是还有不少残部留在了蕲州周围,对于这部分的王仙芝旧部来说,他们最仇恨的人,恐怕就是令尊。”
刘鼎深沉的说道:“因为此事,他们就来刺杀我?”
艾飞雨微微顿了顿,深沉的说道:“大人想必知道,王仙芝是被朝廷官军打败的,最后在蕲州不幸战死。尚让等残部投靠了令尊,可是还有相当部分的残部,继续在蕲州周围奋战,对于他们来说,令尊对王仙芝的伤害,还在朝廷之上。他们固执的认为,是令尊破坏了王仙芝的招安计划,最终导致了王仙芝的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在令尊后来率军路过潭州、岳州的时候,朝廷的官军里面,就有王仙芝的旧部,在高骈的部队里面,也有王仙芝的旧部,这些人和令尊作战的时候,是非常积极的。他们是想要借助朝廷的力量,消灭令尊,为王仙芝报仇雪恨。你对此,不会感觉到奇怪吧。”
刘鼎默默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不奇怪。”
艾飞雨继续慢慢的说道:“王仙芝不幸死于黄梅,余部也分森州各地,这些人未必能够和当地的民众在一起。当初令尊和王仙芝闹翻的时候,曾经大肆屠戮蕲州的百姓,王仙芝的旧部肯定不敢过分接近当地民众,以免遭受报复。飞雨推测,他们应该以打渔为生,尽量减少和当地居民的接触,本来这是极好的潜伏办法,在渔船上生活,极少上岸,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然而,他们忘记了一点,或许是他们不知道的一点,就是这里的湖水、河水里面,都有血
虫,他们长期的渔船上生活,最终感染了血
虫病,以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飞雨不知道他们当时遗留下的残部有多少,不过据说当
在王仙芝陵墓前的鲜花,只有寥寥数束,说明他们能够行动的人,可能只有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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