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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耐特?噢,我知道是谁了。可是,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是他让你没能完成任务的吧?”政轻的脸上轻笑依旧,但眼神却带着被隐藏的怒气。

 “不,不,尊敬的摄政王阁下。”头上包着纱布的克尔-苏加德连忙摇头加摆手,单膝跪在地上的他看起来很滑稽。

 也许是因为这种滑稽,政轻眼中的一丝怒气淡然隐去,让克尔长出了一口气,只是他并不知道政轻怒气的隐去不过是因为多年对喜怒不兴于的自我训练,但克尔也不想承受这个从来没发过火,却让帝国上下惧怕不已的人第一次发作,所以他连忙把那天的情况说出。

 “那耐特是帝国的通缉犯,我也想把他当场格杀,为维护帝国的荣誉而出力,但那个耐特实在太强了,如果我真的不顾一切动手,我手下的武士虽然可以一定杀了他,但恐怕部队的损失回让我无法执行接下来的任务。所以,我暂时放过了他,并以当初在军官学院时和他建立的关系拉拢了他,让他成为帝国的先锋,在亚那城制造混乱。当时的情况,我只是想尽力尽快的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所以才会如此。”克尔解释了一下耐特的事情,他并不想和这个已经成为帝国通缉犯的人扯上关系。

 但他却在说完之后,发现政轻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而是有些做作的不耐烦。克尔立刻警觉的没在纠这个问题,接着说了下去。

 “按照您的指示,亚那城应当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受到袭击。而且经过耐特在城中的捣乱,以及您派来的暗部高手联系城中细作的呼应后,亚那城应当唾手可得。但是,选择那几天的时机非常不巧。在我们偷袭失败后,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通过斥候和暗探打听城中的消息。而我得到消息告诉我,我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在那几天,因为一个地下组织内部发生了矛盾,在收买了驻军后,他们在城中展开了一场屠杀。而驻军因为这个原因,把注意力放到了城外,所以他们察觉到了我军的存在。”克尔说到这里,出一种愤怒的神情。

 咬了咬牙后,克尔低声咆哮着:“然后他们更卑鄙的雇佣了高手暗中偷袭我,把我打的重伤!”这个时候,为了更好的投入自己所渲染出的愤怒中,克尔假装忘记了那个把他打的重伤的人故意没有取他的性命,而是在打伤他后就扬长而去。

 “还好,在伤后昏期间,亚那城并没有趁机袭击我军,而是在我清醒后,才发动攻击。但当时,我已经从昏中复苏过来,经过我的指挥,我和部下在损失了一定人员后,成功的撤出了战场。”克尔能够完好的撤回来,不仅因为在逃命的时候将士用命,而且还因为耐特的关系给他们争取了一天的时间。不过这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克尔都装作不知道,把一切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希望可以免除战败的罪责。

 政轻又笑了,轻轻的问道:“你是说,有人潜入军营,在杀伤你后,轻易的不受阻拦的离开了?”

 “对!那个人估计比耐特还强,他潜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发现,甚至连您派给我的暗部高手都毫无察觉。等到我被打伤后,他们才警觉。可是他们赶来之后根本无力阻挡那个人,不过那个人似乎也没有杀人的心,在轻松打伤了三名暗部高手后就离开了。”克尔忙把责任推卸到暗部的头上,对他来说,责任是能不承担就不承担。当然了,有好处的事情是能不放过就不放过,所以他继续说道:“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能再派给我一万精锐武士,我一定可以把亚那城拿下!”他上次手下不过只有四千武士,如果可以拥有如此的武士一万人,那么手中的实力将大大增加,更何况,在养伤的这两个月期间,他也从军部和他好的人口中听说帝国已经派了十五支以上千人部队在希尔曼帝国后方捣乱,因此克尔还是很有把握给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的。

 然而,政轻并没有立刻给他答复,反而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个叫耐特的人有多强?”

 “暗部的那些高手十几人才能和他战成平手,不过这个耐特还会一种类似变身的招数,在军官学院的时候,他曾告诉我,说这个招数不过是斗气的一种另类使用方法,但我认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使用这个招数的时候,战力能够提升不止一倍。而暗部高手抵敌住耐特的时候,耐特并没有使用这个招数,所以他具体有多强我并不能太肯定。”克尔一直以来对耐特的实力就异常的羡慕,但要他如耐特一样刻苦的修炼,他又不大愿意。

 政轻没有说话,只用鼻子发出一声轻柔的响声,算是回应,然后政轻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克尔见政轻闭起眼睛,忙偷偷的挪动一下因为时间太长而有些麻木的身体,开始闪动着眼神揣摩起政轻对自己的处罚的可能。

 “好吧,你先回家去吧。”政轻很懒散的挥了挥手。

 “那我还能带部队回去吗?”克尔小心翼翼的探询着。

 “我说,我叫你回家去。”政轻的话依旧轻柔,但语气却有些强硬了。

 克尔不敢再问,告辞行礼后,步履有些蹒跚的离开了宫殿。

 在一出政轻的视线后,克尔的脚步立刻矫健起来,脸上的谦卑也然无存,只剩下些不屑与蔑视。在留下从鼻子发出的一声轻哼后,克尔用悠闲的脚步慢慢离开了王宫。

 而政轻并不知道克尔的这个变化,他在思考了一会后,让侍卫从王宫深处唤来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在官方的角度看来,没有身份的人就是没有官职和爵位的人;在平民看来,没有身份的人就是没有任何地位,连名字都不重要的人。

 而这个人无论是官方还是平民的角度都可以称的上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不仅身份如此,这个人无论是身材还是面貌都普通之极,唯一可以让人注意到他的地方就是他右手上的一枚太阳形的戒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却把这个具有用短小并尖利的用来当作太阳光芒的戒指面转到了手心的方向。这就让这个人更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让人轻易的分辨出来了。

 “你找我。”这个人庸懒的站在政轻的面前,没有任何礼节上的动作。

 政轻不以为意,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因为他们具有强大的力量,而且他们又并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工具,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所以他们漠视一切的礼法和规矩。唯一可以用来驱使他们的只有感情和友谊。

 政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可以通过以前所建立的友情而让这个人为他效力的同时,也就不在乎这个人是否会对他行礼了。

 “我的朋友,我有事情想求你帮忙。”政轻的懒散在这个人的庸懒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情。

 这个人依旧是那副样子,懒懒的回答道:“你说吧,我欠你的人情在做完这次后,还剩两次就可以还清了。”

 “太阳,不要总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和易一样,好不好?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朋友的,而不是把你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政轻苦笑着说道。

 “我也曾把你当成朋友,但在你杀兄囚父后,我们就不是原来的朋友了。如果不是我欠你的人情,那么我现在应该正在某个小酒馆里买醉呢。”很正经的话却用不正经的语气说出。

 “唉,每次你见到我都要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对你解释过好多次了,再说一次的话,不仅你烦,我也烦。”政轻对这个人现在是急不得恼不得。

 “那你就快点让我还清人情债,好让我去追寻逍遥自在去。”这个人说着说着,懒懒的席地坐在地上。

 “现在是个世,那里有逍遥自在啊!要是有,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遨游天下,醉卧他乡啊!”政轻很感慨。只是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但这个被叫做太阳的人一点都不给政轻持续感慨的机会,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想要让我用陪你聊天当成还人情的方式吧,如果是的话,我很乐意。”

 “如果你不用还人情当成借口的话,我想我们要是能象以前一样无所顾及的谈天聊地,到也不错。”政轻怀念的叹了口气。

 “不用和我一样叹气,你现在是曼奇帝国的摄政王了,怎么能和我这个卑微的人一样呢?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有些困了。”为了显示他有多困,太阳懒懒的躺了下来。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政轻屈尊降贵的蹲到了太阳的声旁,说道:“从我的情报部门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情报。法尔帝国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些高手,真正的高手。他们要比暗部的那些笨蛋强的多,我想也只有你才能和他们相比。你可以想象,有了象你一样高手,并且这些高手还肯为法尔帝国效力的话,我要遇到多大的麻烦。”

 “如果他们的实力真的和我差不多,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只有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太阳看来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懂得知难而推的道理。

 “我不会让你对付那么多人的,我可不想让我的朋友陷入险境,你只需要找到他们的首领,并且让他消除和我作对的念头就可以了。”政轻很随和的拍了拍太阳的肩膀,似乎他所说的事情一点难度都没有。

 “消除他和你作对的念头,那不就是让我干掉他吗?他有那么多手下,我只一个人,难啊!”太阳干脆闭上了眼睛,枕着胳膊和舒服的喊着难。

 “根据我的情报,他们的首领身边并没有太多的人,应该只有两三个手下,你应该可以应付。”政轻看到太阳的这个样子,也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如果那些侍卫不是因为太阳的到来而被政轻轰了出去,恐怕现在他们的下巴都已经砸在脚面上了。

 “希望真的是‘应该’,不然我就死定了。告诉我,我要如何找到他。我可不想自己去找,很麻烦的。”太阳侧过身,如同梦呓一样的说道。

 “你去找一个叫耐特的人,他很有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当然,他并不是我的人,但你只要把他到我的手里,那么就能有办法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叫耐特和厉害,你要小心些。”政轻靠在太阳侧转的背上,伸长了‮腿双‬,很惬意。

 “怎么这么多高手?是不是老天看你不顺眼,噢,不对,是看我不顺眼,居然派了这么多高手让我对付。好了,我要去那里找他。”太阳觉得政轻的他很不舒服,让他很难舒适的睡去,就抖动起身体,把政轻弹开。

 “他正在去法尔帝国的路上,从希尔曼帝国。你应当知道要如何找到他。”政轻在被弹开后,只好自己调整身体,寻找着舒服的姿势。

 “好吧。我先睡一觉,你知道,你的那些侍女真的很厉害,昨天我都没有睡好。”太阳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我把议事厅让给你睡觉。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认识这么久了,你都不肯把真名告诉我吗?”政轻站了起来,伸展了身体。

 但在政轻活动完身体后,太阳还是没有回答,只发出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想回答政轻着第一百三十二次的有关姓名的问题。

 政轻见太阳这个样子,也只好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出了宫殿。

 在门口,一个侍卫躬身行礼后,对政轻说道:“禀报摄政王,阿兰德元帅正在书房等您。”

 “好,我知道了。”政轻点了点头。

 在走出两步后,政轻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吩咐一下,任何人都不要进入议事厅。”

 在侍卫应承后,政轻不慌不忙的慢慢向书房走去。

 “在格兰尼帝国的战况陷入了胶着情况,而且局势对我军非常不利。”阿兰德有些焦急的抓着头发。

 “是吗?”政轻显的很不在意。

 “是啊,格兰尼那里的雨季提前了一个月,我们的辎重都运输的很慢,让我们的部队没有办法固定好战线。而且我们现在很难联系到前方的部队,似乎有人在狙杀我们落单的传令兵。”说到这里,阿兰德有些愤怒,但他却忘了他也曾经这么对付过敌人。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告诉我吗?”政轻用手指在桌上轮敲击着,而这个动作也显示出他内心的思考和表面的轻松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格兰尼帝国本身的运输基本上是靠船,而我们却靠人力和畜力,所以我们在他们国内的运输能力要逊于他们。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雨季一来,泥泞的道路让我们的运输很吃力。而且最麻烦的是,我们根本抢不到船,格兰尼的百姓都在我们部队到来之前就把船毁了。让我们根本无法效仿他们的运输方式。”阿兰德一个劲的诉苦,却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而政轻却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说道:“你的意思,就地解决?”

 “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吧。”阿兰德不愿亲口说出这个会让民愤滔天的决定。

 而政轻也不想:“格兰尼以后会成为我国的属地,那里的人民也将成为我国的百姓,我不想以后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来安抚或者剿灭那里的百姓暴动。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造船,再培养合格的水手,恐怕在时间上是来不及的。”阿兰德说出了他的忧虑。

 “的确。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你忘了我们有很多战俘和囚犯吗?让他们都去运输辎重,只要加大运输的力度,那么应该可以缓解这个问题。只要能在短期内解决格兰尼帝国的抵抗,或者撑过三个月的雨季,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政轻一句话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但我们也要加强护卫力量,不然谁知道那些囚犯和战俘会做出什么事情?”阿兰德补充道。

 “好了,这件事情先这么决定了。那个传令兵被狙击的问题也容易解决,多派些人组成小队就可以了。”政轻说道。

 阿兰德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这样会让我们的战斗兵力有很小的损失,但能解决问题就是好的。”

 “这些事情现在都解决了,但还有一个事情需要我们去做,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政轻很郑重。

 “什么事情?”阿兰德估计出了大概,但他一向都不习惯显的太聪明,尤其是在他这个有实无名的儿子面前。

 “你应该也得到情报了。法尔帝国招集了很多高手,一些比暗部那些人还要厉害的多的人。而且他们并不把这些高手投入到部队中,而是把他们单独使用,狙杀那些传令兵的人就应该是他们。在他们面前,我们的那些武士很难有抵抗的能力。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开始用这些高手刺杀我们的将领,然后趁部队失去指挥的时候发动攻击,这种情况让我们很麻烦。”

 政轻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目光穿过阿兰德,说道:“所以,我们也要招集起民间一些还不曾为为我们所用的高手来反击他们,不仅要对付他们的那些高手,还要把同样的麻烦甩到他们身上。这个事情以前是由暗部来执行的,但现在,显然他们已经不能应付这个局面了,所以,招集起民间的力量就再所难免了。”

 “好,我明天就开始寻找这些人。”阿兰德捋了捋白发,应承下这个任务。

 政轻沉了一下,说道:“因为你还要负责军部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我让克尔-苏加德给你做助手。这个人你应该知道,打仗很有一套。但因为在袭击亚那城的时候出了纰漏,所以暂时还不能在让他上战场。”

 阿兰德一窒,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他不知道这个做法是不是真的因为克尔-苏加德打了败仗,但因为他是政轻的舅,才搞了这么一个明降实升的调动。或者是因为现在政轻已经开始对自己有了不信任,怕自己掌握这些高手后对他不利,才派了这个人在旁边监视?

 但想想归想想,阿兰德并没有在脸上出任何不满与怀疑,点头应允。他知道,他的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在对待任何人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

 除了现在正得宠的王妃…兰丽。

 在送走了阿兰德后,政轻把手头的工作都快速的结束,然后就直奔深宫而去,因为有侍女传来口信,说,兰丽要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政轻还是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兰丽的身旁。

 “参见摄政王。”兰丽行了个礼后,立刻把侍女驱赶出了寝室,然后一改刚才的严谨,娇笑着说道:“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男的女的?”政轻把兰丽拥入怀中,浅笑着。

 兰丽张大了眼睛,呆了呆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医生给你看完后,敢不告诉我吗?”政轻很温柔的‮摩抚‬着兰丽的秀发。

 “哼!我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告诉你!这个讨厌鬼!”兰丽忿忿的嘟囔道。

 “我可是摄政王啊。他有胆量不告诉我吗?”政轻的手垂到兰丽的腹部,轻轻的感受着里面和他血脉相连的那个新生命,然后在兰丽的耳边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兰丽的脸微微泛红,小声说道:“才两个月,还不知道呢。医生说,要再过几个月才能知道。”

 政轻没有说话,继续感受着那个还是胚胎的生命。

 “你高兴吗?”兰丽用更小的声音问道。

 “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可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政轻的笑容异常的灿烂。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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