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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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红军野战医院的院长、政委同时被叫醒了,保卫处干事急慌慌的告诉他们车场哨兵被打昏了!院长、政委被吓出一身冷汗,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想偷车。他们跑出房间直奔车场,边跑边问:哨兵情况怎么样,车辆是否丢失,有没有其他损失?
保卫干事满腹疑问的告诉他们,人没事,车没丢,只是昨晚吃剩的排骨、馒头,准备今早吃的咸鸡蛋通通不见了。
政委停住脚步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丢了什么?”
“排骨、馒头、咸鸡蛋。”保卫干事狐疑的说道:“打昏哨兵偷点吃的,这贼有点奇怪!”他
就没往蓝军方面考虑。
院长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说:“是蓝军侦察兵干的,肯定带的给养不足过来打食了,赶紧上报师部!”
医院警卫排派出的搜索班跑出山村的时候,鸿飞他们已经顺着山沟跑出六公里,爬上山坡接近公路。这段路沿着山势步步上坡,经过的载重卡车无一不
股后面黑烟直冒,老牛一样的向上爬。三个兵目送走最后一辆老牛散步一样缓慢翻过坡顶的卡车,公路上再没有了动静,鸿飞探头看了一眼两翼没有红军的巡逻队,一个箭步跃上公路,立刻听见路对面的陡峭山体投下的阴影里“咕咚”一声,接着有人哎哟、哎哟的喊叫起来。
鸿飞一个前滚翻,跪姿据
瞄准发声处低喝道:“谁?出来!”
司马的反应也非常敏捷,马上据
瞄准右翼掩护侧后,顺便给了拔脖子瞪眼帮助鸿飞寻找目标的武登屹一脚,打着手势示意注意左翼。
“再不出来开
了!”鸿飞判断对面的人不可能是红军,他们不可能主动暴
目标,但鸿飞生
多疑担心是个圈套也不敢贸然过去。
“别、别开
!我出来!”一个手里提着条麻袋的壮汉,慢慢腾腾的走到路面上。他定睛一看立刻乐了:“原来是个当兵的我以为是警察哪,吓了我一身冷汗!”说着撮起嘴
,打了一个唿哨。
坡顶公路一侧的草丛里,立刻呼啦啦钻出一大群人,手里提着长短不齐的
哄哄的站在路面上随时准备跑下来支援壮汉。
“当兵的,少管闲事!你走你的我干我的,咱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嘿嘿!”壮汉冷笑了两声,摸出一支烟点上,得意洋洋的威胁说:“乡亲们的
子可不是吃醋的!”
鸿飞明白他们碰上一伙“吃胶皮轱辘的(利用爬坡车速慢,偷窃货物)”壮汉一伙人多势众,如果这个时候他
怯一顿
揍跑不了,搞不好连
都会被抢了去,于是也冷笑着说:“老兄,你是不是觉得木头
子比
好使?给我举起手来!”
“呵!你甭拿我当三岁的孩子吓唬,你们演习的
打不死人!再不滚蛋,老子拍死你!”壮汉就是这一代的居民对演习的情况很了解,毫不惧怕黑
的
口,嚣张的抬腿过来准备收拾这个坏他好事的大兵。
“**!你别找死!”鸿飞单手持
,对着身侧一米外的青草扣动扳机。
“空空空-”85式微冲一阵闷响,
而出的气流象镰刀一样把青草扫倒一片打得草叶
飞。鸿飞举
对准步步
近的壮汉:“你要不要试试?”
壮汉借着
口焰的亮光看清了
飞的草叶,但他不明白空包弹只在五米内有杀伤力,腿肚子不由颤抖起来:“大兄弟,你可别开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吃这碗饭也是被
的没办法…”
司马、武登屹不失时机的跳出来,顺嘴来了句:“少废话,缴
不杀!”壮汉更慌了,哀求说:“大兄弟,我哪有
啊,我就有一
搭杆你要不要?”
鸿飞眼珠一转,故意对司马说:“不对呀,上级
代说他们有
啊?是不是他说慌,要不先把他抓起来,送到连部去再说!”
“行!就这么办!”司马一点就通,收
上肩,就要过去抓人。壮汉连连摆手:“你别过来,
急了我跳崖了!你们要找的那一伙一会儿就上来,你们抓他们没我什么事儿!”
壮汉边说边跑,脚步迈得越来越快,鸿飞大喝一声:“站住,开
了!”
“你不能打我,我没
我没杀人!”壮汉喊叫着呼一下冲下公路,跳进草丛里落荒而逃,接着唿哨一声,他的同伴飞快的跑过坡顶不见了。
“我靠!吓死我了!”武登屹一
股坐在路面上:“幸亏碰上个不懂行的,要不逃跑的一准是咱们!”
“怕他个球,老子有
有刺刀!”司马说得豪气冲天:“打起来,至少也撂倒他三五个!”
“你就吹吧!他们要过来揍你一顿,不危及你的生命安全你也敢用刺刀?”
“行了,别吵了!”鸿飞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说:“咱们也去坡顶,等着扒车!”
三个人走上坡顶,在壮汉同伙爬出来的地方找到一个用
草遮挡住入口的地窝子。鸩占雀巢,三个人躲进去小皙片刻,听见公路上传来发动机变了调的轰鸣声,司马探头一看,立刻缩回来:“靠,红军的军车!”
时间不长,一辆空载的拖挂卡车开上坡道。一路减档加油门快到坡顶的时候,车速慢的不足二十公里。三个人乘机窜出地窝子,翻身爬上拖车车厢,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山路蜿蜒曲折,卡车的车速不快,三个人轮
探头看一眼路桩,对照地图计算距离,顺便偷空眯了一觉。早上六点,卡车到了老B画大圈的那个小镇子附近。鸿飞担心老B有前出警戒的哨兵,叫醒司马、武登屹准备跳车。
山区里的村、镇一般都建在地势较为平缓交通方便的地区,卡车到了这里的速度相对快了一些。三个人看着急速后退的路面,谁也不敢冒险跳车。在平原跳车顶多摔个头破血
,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路面外说不定就是山涧,这要是滚出去,小命肯定
代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急转弯,卡车减慢了车速,三个人相互鼓励着跳下车的时候距离小镇已经不足三百米,镇子里活动的人群看得清清楚楚。这里已经是老B的防区,这群家伙背后都长着眼睛,说不定什么地方就有哨兵,三个人慌忙跑下公路钻进庄稼地里隐蔽。
这个镇子不大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约有五六百户人家的样子,公路穿镇而过把小镇一分两半。镇外有些稀疏的树木和酸枣棵子,几条石头铺就的小路与山坡上几处打麦场相连。公路下的山沟里有一条与公路平行的小河在镇边
过,几个早起的妇女端着大盆洗好的衣物正走进镇子。镇边的房屋均是砖石混建,但有的是红瓦顶,有的是茅草顶,透
出各自人家的贫富不同。红瓦绿树,炊烟袅袅,
犬之声相闻,很有些老子理想中小国寡民的意思。
初夏庄稼不足以隐蔽身形,三个人趴在
的垄沟里无心看风景,焦急的寻找良好的隐蔽点。
近处的酸枣棵子、树木都没有连成片无法隐蔽,远处倒是有一片生长茂盛的果园,但从围绕果园自造的铁丝网判断,那里面至少有狗在担负警卫任务。
“怎么办?”司马毫不犹豫的把困难交给了这次行动的发起人,鸿飞也是愁眉紧锁,盯着隐蔽物稀少的地形、地貌一个劲儿的咂舌。
“你总要想出点办法来吧?已经到了目标点,要是无功而返多丢人!”司马把责任彻底推
干净,从挎包里掏出咸鸡蛋、馒头,分给武登屹一份,准备吃早餐。他甚至没有看鸿飞一眼,那意思好像说,想不出办法来不要吃饭了!
“跟我来!”鸿飞突然弯
跑出庄稼地,整整服装,顺着小河边大摇大摆的向小镇跑出。
“他是不是疯了?”司马困难的咽下嘴里的馒头,忙不迭的爬起来。
“大概是!快追!”武登屹急步追了上去。
三个人排成一路纵队,迈着统一的步伐,如同跑
一样一直跑到小镇边的打麦场,钻到三个堆成三角形的柴草堆中间才停住脚步。
司马担心的向小镇方向看了一眼,问道:“鸿飞同志,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们送到老B嘴边去?”
“扯淡!这种事情也就是你能干出来!”鸿飞从司马的挎包里翻出咸鸡蛋、馒头就是一通狼
虎咽。
司马看看同样满脸不解的武登屹说:“鸿飞同志,你先不要抢饭吃,我这里有的是!回答我的问题!”
鸿飞含糊不清的说:“老B不在镇子里!”
“你怎么知道?”
“一
生活!现在几点了?”
司马、武登屹恍然大悟:“没听见部队出早
,喊口号的声音!”
匆匆忙忙吃过早饭,三个人整好服装摘下所有蓝军的标志,排着队大摇大摆的走进镇子。居民们对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的三个士兵毫不惊讶,这说明附近一定驻有部队。鸿飞的心咚咚的跳起来,正准备退出小镇另想办法,
面走来四五个去上学的小学生,非常有礼貌的与他们打招呼:“解放军叔叔好!”“小朋友们好!”鸿飞欣喜若狂很有些踏破铁鞋的感觉,他弯
拦住小朋友们的去路,笑眯眯的问道:“你们能不能帮叔叔一个忙?”
“好啊!”解放军在孩子们心目中有着神圣的地位,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小大人似的说:“叔叔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军民一家呀!”
鸿飞装出一付难以启齿的样子说道:“叔叔是来给驻在附近的解放军叔叔们送文件的,但是我们走
了路说什么也找不到他们了,你能告诉我他们驻在那里吗?”
胖小子得意的问:“是不是喜爱画花脸的叔叔们?”
“对!就是他们!”
“我知道,他们就在…”
胖小子说了一半,突然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捂上了嘴,并警告说:“保密!小心
细!”
“小同学警惕
高的吗?”司马大笑起来,伸手想去爱抚一下羊角辫的头,被一下子拨开,他尴尬的问道:“你们看我像
细吗?”
“像!”胖小子、羊角辫答得异口同声,武登屹捂住肚子大笑起来,把司马臊得满脸通红。
“你看我像
细吗?”武登屹弯
凑到羊角辫的面前。
“不像!”
“那能告诉我吗?”
“不行!花脸叔叔们说了,这是军事机密!”
“算了,不要难为孩子们了!”鸿飞胡乱的指了个方向:“看地形他们应该驻在那个方向,等会我们过去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去村委会问问!”
“哈!你知道还…”羊角辫捂上胖小子的嘴,责怪说:“就你嘴快!”
鸿飞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叔叔跟你们开玩笑呢!花脸叔叔们也有叔叔这样的
,而且他们都会武术,每个人都是一支长
一支短
,会爬树上墙!”
“你真的知道呀?”羊角辫也半信半疑了。
“是呀!”鸿飞继续厚颜无
的欺骗小朋友:“我还知道他们的大队长姓林!”
“对!叔叔你们不是
细呀,花脸叔叔说如果有人问他们驻在那里千万不要说,要保护军事机密!”
“我一定会告诉花脸叔叔,小朋友们做得非常好!”鸿飞爱惜的摸摸胖小子的脸蛋:“你吃什么吃得这么胖,去上学吧?”
“叔叔再见!”羊角辫拉着胖小子跑走了,鸿飞抑郁的问道:“我欺骗小朋友,是不是有些卑鄙?”
“绝对是!”司马、武登屹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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